后会有期后会有期。”
不要说她胆小怕死、不顾别人安危,虽然她的确胆小怕死,想要转身离开碧瑶楼。
面对列袭言,好有压力啊,比面对顾慕的时候还恐怖,毕竟这前提条件不一样,顾慕又不会吃了她,但是列袭言会把她五马分尸,大卸八块,送去喂狗。而且她之前好像还跟他起过冲突,让他去医馆看精神病,虽然比较委婉,但是列袭言应该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她话里的讽刺。虽然很庆幸列袭言没有认出她就是杀死水中横蟹的人,但是,不行了,她站不住了。
“施兄弟,你好像很怕我。”列袭言移动身影,瞬间已经挡在施馥的面前,挡住仅有五步之遥的楼梯。
“怎……么可能……”不怕你,施馥笑得很是牵强。
“既然没有,怎么见了我转身就走。”列袭言看着施馥,施馥看着楼梯,顾徉看着两人。
“哪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转身就走。”明明是转身就跑,施馥继续打哈哈,“肯定是误会了。”
“列太子、七……你们原先认识吗?”察觉两人气氛有点不对,顾徉插在两人中间问道。
“一面之缘一面之缘。”施馥含蓄地将第一次相见的争锋相对给轻描淡写过去。
“施兄弟跟定王是什么关系?”列袭言勾起笑容,颇有兴致地看着脸色怪异的两人。
“我们是铁哥们,两肋插刀,往肋骨上插刀的那种关系。”施馥急着肯定与顾徉之间的关系。
肯定完之后,看着列袭言要笑不笑的样子,施馥勾住顾徉的脖子,拖到较远的地方,窃窃私语:“十一弟,你怎么带一个太子来这个地方?”
“七嫂,二哥不宜在这种地方出现,有损太子的声誉。五哥好像有事,来不了。七哥这不是才成婚在休假,肯定也不可能来。至于十哥吗,他一向不怎么出门,不会与人打交道。所以这件事就落到我头上来了,而且来这里是列太子自己提议的,说是要找一个一面之缘的人,我有什么办法。不过七嫂,你为什么在这里,七哥知道吗,不会又偷跑出来吧?”
“怎么可能”这可是得到顾慕同意,名正言顺,而且还是顾慕拜托的。这个要是这么说,想必没人会相信吧,毕竟哪有一个王爷会让自己的王妃去青楼,现在想想顾慕还真不是一般的通情达理。
“两位说好了吗?”列袭言看着那边咬耳朵的两人,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倒是没有显露不耐烦,而是很有兴致。
“好了好了。”施馥朝列袭言回了一句,转头轻轻松松地拍着顾徉的肩膀,“不要告诉他我是谁,不然我往你两肋上插刀。”
等威胁完毕,施馥笑呵呵地道:“列太子,我呢真是有事,不如下次碰到,我做东,请你喝一杯?”
“既然施兄弟真的有事,我也不好强留,不如明天我在香尚香恭候施兄弟,怎么样?”列袭言提议。
“这恭候二字说得真是折煞我了,明日可能有点困难,我呢还要替蔺妈妈想些活动,七夕之前一般没有时间,不如七夕之后吧,那时候我很闲的,而且列太子现在应该也有其他事情吧,我就不耽搁了,告辞告……”施馥瞅准空档,侧身一闪,已经跳到楼梯上,才传来一个“辞。”
“有意思,定王,那人是谁?”列袭言看着施馥逃走的身影,问道。
“这个……列太子还是自己查吧,我怕到时真被她两肋插刀。”顾徉摸了摸自己的肋骨,还是沉默为好,自从遇到施馥以来,每一次相遇,都可以说是坏事不断,厄运连连。
卷一 第七十四章 流年不利
第七十四章 流年不利
施馥一边看着后边,一边没命地往碧瑶楼外跑,没有看到列袭言出来的样子,略微放下心来。
然而,在解决掉自己的安危后,施馥又开始后悔。
就把睡莲一个人放在列袭言眼底下,那不是英雄所为,睡莲都能一个人坦然面对列袭言,而她与列袭言也不算是什么深仇大恨吧,怎么就怕成这样呢。
“出来了,小师弟,要不要下去看看,应该是遇到能给她阴影的人了。”方潋滟站在窗口,他和顾慕并没有怎么离开,看着从碧瑶楼落荒而逃出来的施馥,方潋滟轻笑着问道。
顾慕没有开口,而是沉默的转身,看样子是听从了方潋滟的意见。
“等等。”方潋滟本也要离开窗口,可看到楼下的情况,忽然叫住了顾慕。
顾慕略微迟疑,重新回到窗户边。
等施馥恢复成淡定从容,唇边含笑,顾盼生辉的模样时,自以为身家性命已经没有危险的她,在犹豫要不要重新踏上救援睡莲的道路上,就看到了至少今晚不希望再看到的人,让刚刚自以为摆脱难缠之人才露出灿烂笑容的施馥僵在了当场。
才瞥见那片银色衣角,施馥已经形成条件发射,赶紧想撒腿就跑,然而才一跑,就碰到了,不,是撞上了两个令她又是神魂俱灭的人——天上灵鹫和地上梅鹿。
果然,人心不能自私,这一旦自私,倒霉事会私自找你上。
施馥半遮半掩地不想被两人看到脸面。
天上灵鹫和地上梅鹿本来想要追究一番,可看到已经从碧瑶楼里出来的列袭言,便齐齐上前,没有追究的打算。
两人一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施馥吸气呼气吸气呼吸做好准备工作,闭着眼睛想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可是……
“施兄弟,看你今晚也不像有事在身的急迫模样,不如坐下喝一杯如何?”列袭言一袭银衣忽然飘来,挡在施馥的面前。
早知道列袭言和顾徉要出来,她就说找睡莲去了,也不至于遇到现在这种不尴不尬的状况,不推辞的话她怕自己会露陷,推辞的话怕列袭言多疑。
施馥此刻深刻的感到,世上最难的事,怕是面对自己最害怕的人还要露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列太子再三邀请,我只有却之不恭了。”
见施馥大有舍身成仁赴死的表情,列袭言看在眼里,并没有点破:“我对皇城还不是很熟悉,不知道施兄弟有什么好去处可以介绍介绍。”
“既然你已经去过碧瑶楼了,现在也出来了,再进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施馥环视一周,有酒楼、有客栈、还有……“就这家酒馆吧。”
“七……你要喝酒?”顾徉还没适应施馥另外一个称呼,只能借助说话不利索来解决称呼问题。
“徉徉,这你有所不知,虽然君子之交淡如水,但我们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以这交情吗,当然要烈如酒了。”施馥拍了拍顾徉的肩膀,还大有将顾徉绑在身边壮胆的意思。
“甚合我意”列袭言十分赞同,仿佛吞云吐雾般一笑,笑得夜晚都成了烈日高照,转身就向酒馆去了,身后的两人步步紧跟。
“等一下。”列袭言才走了几步,施馥就出口喊住了人。
“施兄弟有什么事吗?难道要去别处?”
施馥走到列袭言的旁边,想要把他拖离天上灵鹫和地上梅鹿,然而两人脸色顿时不善,施馥吓了一跳,差点要适得其反了。
“你们站在那里。”知道施馥有话要说,还是不想让两人听到,列袭言当下劝阻了两人。
“恕我直言,咱们喝酒只为了尽兴,能不让他们跟着吗,看着怪凶的,多多少少会影响气氛。”施馥进了言,生怕列袭言怀疑什么,言语里又退让了一步,“其实他们跟着也没关系呐,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要手下留情才行啊。”
“你们先回去。”列袭言一句话,果然重如泰山,天上灵鹫和地上梅鹿虽有意见,但没得选择。
少了两个能要她命的家伙,施馥自然安心许多,一进酒馆,就跑到柜台前叫酒。
“掌柜的,来三坛二锅头,再来几个下酒菜。”
“好嘞”掌柜赶忙招呼起来。
施馥大大咧咧地往座位上一坐,一脚踩在凳子上,她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拿了只筷子握在手里,不停地在桌上按,外带挑衅地看着列袭言,这模样好像占山为王的寨主索要过路费。
“这掌柜的干什么去了,生意都不做了吗,这么久还不上酒菜。”才等了一分钟不到,施馥就嚷嚷开来。
“七……我去催催。”顾徉看着施馥的模样,想必觉得顺其意思活得会比较好一点。
“哪能啊,让你一个王爷伺候我,你们都坐着,我去看看他们是不是都在精雕细琢。”施馥也没等顾徉说话,径自向帘子后面走去。
“这位客官,你怎么到这边来了,三坛二锅头已经准备好了。”掌柜的才吩咐完出来,就碰到鬼鬼祟祟的施馥。
“掌柜的,把其中一坛二锅头倒掉一大半,然后兑上水,给我。”施馥轻声吩咐道。
“这位公子,这怎么成呢,我这酒馆可是货真价实,以醇香出名的。”掌柜的当下不同意了。
“钱我照给,做不做全在你,而且你也没什么吃亏,反正给自己喝也行,就当我请你。”施馥用一副给你钱都不收的样子看着掌柜的,仿佛在怀疑掌柜的是不是哪里想不开,掌柜的考虑考虑,反正也没亏什么,当下也就同意了。
施馥挑起帘子,笑得奸计得逞,她一边走一边叹:“这年头,不催催还指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
不一会儿,三坛二锅头已经摆到桌子上,下酒菜也纷纷呈上来,施馥还不忘朝掌柜的一笑。
施馥拍开一坛,闻了一闻,清香四溢,端起酒坛就喝了一口,淡淡的,没什么味道,于是放下心来,满意地赞赏起来:“掌柜的,你这酒馆的酒还真是醇香。”
“多谢这位公子夸奖。”虽然不知道施馥能尝出什么味道,但是掌柜的还是笑着应是,总不能损了自家招牌吧。
“来来来,干”施馥开始劝酒。
“施兄弟果然豪爽,那我也不客气了。”列袭言也拍开酒封,捧起酒坛就豪饮了一口。
顾徉觉得自己很可怜,大晚上的陪这两个想不开的人在这么一家清冷的酒馆喝酒,一点风雅都没有,喝酒像牛喝水一样。而且这酒也挺烈的,主要是他不是酒鬼,干嘛拖他下水,他本可以在碧瑶楼里享受美人的招待,美酒,美人,多温暖,多有情调。
然而,接收到施馥的危险视线,顾徉学着他们牛喝了一口。
“七七……”
“噗……咳……”听着列袭言忽然改了称呼,施馥一个不小心就很不文雅的喷了出去,幸好顾徉反应及时,没有被喷的全身都是,然而琥珀色华服上,不可避免地湿了一大片。
“徉徉,我太对不起你了,下次你来我家,我赔你一件,不,两件好了。”施馥歉然地道。
顾徉深吸一口气,还要笑得跟没事人一样:“不用了,不过一件衣服,有什么赔不赔的。”别到时衣服没赔到,还折损了什么也不知道。
“既然酒都喝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施兄弟不介意我唤你一声七七吧,七七也可以直呼我名讳。”列袭言看着施馥愧疚的模样和顾徉忍耐的模样,给自己刚才造成一场狼狈场面做了一番解释。
“不介意不介意。”施馥牵强一笑,笑得好悲凉好苦涩啊,但是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来来来,茫茫人海之中,能遇到列……袭言是吧,也是一种缘分,干”
列袭言端起酒坛就喝。
“徉徉,愣着干什么,袭言难得来云国一趟,你还不赶快好好招待人家,尽一尽地主之仪,嗯~”
施馥又是一番暗里使劲的威胁,顾徉马上捧起酒坛,仿佛壮士一去不复返地决然:“列太子,干”
列袭言也不推辞,仍然端起酒坛就喝。
“袭言,身为太子也是日理万机吧,本来呢应该找几个姑娘陪你乐呵乐呵,但是今天天时地利人和都还欠缺一些,所以只能喝酒来弥补这一缺憾,来,干”施馥将一句话反反复复变着法子劝列袭言喝酒,害得顾徉时不时要被点名喝酒。
酒都要喝完了,列袭言也没什么反应,清醒地令人咬牙切齿,施馥想列袭言毕竟是一国太子,平常应酬很频繁,酒量应该很好,一坛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于是招呼道:“掌柜的,这次来一坛烧刀子。”
“好嘞”掌柜的见生意怎么好,这次勤快的亲自送上一坛烧刀子。
“袭言,你的酒量真不是盖的,既然已经喝过二锅头了,不如喝点其他的,这家酒馆的烧刀子很好喝,你要不要试一试。”施馥进言道,酒都送到桌子上了,她料定列袭言不会拒绝。
“酒都摆在桌子上了,岂有不喝的道理。”列袭言当真如施馥所想和所愿,也不管施馥的刻意敬酒,有酒便喝。
只是,施馥却没有松一口气。所有的说辞都在那一坛二锅头上用完了,如果要让列袭言喝下去,还得想个法子才行。
卷一 第七十五章 棋差一招
第七十五章 棋差一招
施馥脑袋快速运转起来,转了转眼珠子,忽然有了喝下去的想法。
“袭言,这样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我也要玩。”列袭言没同意,顾徉倒是一听有玩,马上毛遂自荐,自告奋勇,就这样喝酒的确是没有意思,主要是这酒不够清甜,辣辣的,让人难受,他干嘛要委屈自己呢。
“可以啊,徉徉,不如我们玩脱衣服怎么样,脱到一丝不挂,然后再光着身子回家?”施馥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男人脱光衣服是没有关系,不过得看情况,在外面光着身子,若是被人认出来,那多丢面子,而且,他也没那个胆子真让施馥脱啊。
顾徉识相地道:“七……我还是喝酒吧”
“徉徉真乖,赏你一碟下酒菜,你就坐到旁边慢慢吃啊。”施馥语重心长地安慰,就这样打发了顾徉,可怜顾徉无缘无故被牵扯进来,如今还被晾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玩。
安顿好顾徉,施馥准备向列袭言宣战了。
“七七有什么想法?”列袭言瞥了眼还真的乖乖坐在一边吃起下酒菜的顾徉,堂堂一国王爷,居然被一个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人压着说不出话,当下兴趣更加浓厚,想要一探究竟施馥的真实身份。
“很简单的呐,就是我说什么,你重复一遍我说的话,如果你说错了,就罚酒,如果你说对了,换你说一句,我重复你说的话,怎么样?”施馥简单地讲述了一遍游戏的规则。
“有点意思。”虽然这么说,列袭言也没有说同不同意,但是,一国太子,哪有不敢接受挑战的道理。
“既然有意思,要不要玩一次?”施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