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赵夕霞、如霜和水儿三个女人分东南西三个方位坐好，双手托着下巴，六只眼睛盯着同一个目的地——北方。
三堂会审，为什么她就那么背呢。
“馥儿，我们家王爷是不是还不错？”赵夕霞笑得慈和。
施馥给了一张笑脸。
“王妃，我们家王爷其实很好的，不知道王妃觉得怎么样？”如霜笑得善良而又贴心。
施馥又献上一张笑容。
“娘，痛快一点，要不跟爹，要不跟这个王爷，不要脚踏两只船。”水儿倒是没笑，问得特别痛快。
施馥左手一个叉烧包，右手还是一个叉烧包，塞得满嘴都是，就不用回答她们的任何一个问题，尤其是水儿，人小鬼大，敢欺负她，门都没有。
“馥儿，慢慢吃，小心噎着。”赵夕霞也没有着急想要知道，反而劝起来了。
“王妃，慢慢来，还有很多呢。”如霜看上去也不是很急迫，跟着赵夕霞在一旁照应。
“吃得这么急，又没人跟你抢。”水儿从施馥面前的碗里拿走一个，放在自己嘴里吃起来，看着施馥。
这叫没人抢吗？施馥瞪着口是心非的人。
正在这时，钟明自屋外走来，对施馥道：“王妃，王爷请你过去一趟。”
“呃……”施馥一个不小心还真是被噎着了。
“馥儿，快喝点水。”赵夕霞倒上一杯水递给施馥。
“王妃，慢慢来，别呛着。”如霜来到施馥旁边，轻拍施馥后背。
“真没见过你这种女人。”水儿在一旁凉凉地给了一句。
“呼——没事了。”施馥拍了拍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明明，王爷夫君有没有说叫我过去干什么？”走到钟明前面，施馥不得不回头说话，做主人有时候这点很不方便。
“回王妃，王爷没有交代什么，只说请王妃过去一趟。”钟明停下脚步回道。
“哦”施馥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回头又问，“明明，徉徉和棋棋还在吗？”
“回王妃，十一王爷和施大人都还在王府中。”钟明再次停下脚步回道。
“那就好。”施馥走了几步还想回头的时候，易水轩已经到了。
“王妃请”钟暗开了门，请施馥入内。
“谢谢暗暗”施馥呵呵地笑着进入了，如果这个时刻不那么客气就好了。
“坐。”顾慕坐在椅子上，不热但很冷地给施馥指了个位子。
施馥乖乖地坐下，拘谨地很，才三堂会审完又来大堂会审，她不得不叹这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背。
“你跟列袭言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顾慕一向直来直往，施馥一坐下，便以最为简单有效的方式想要知道自己所要知道的事情。
“那个……可以不说吗？”施馥弱弱地争取自己想要沉默的权利。
“可以，那列袭言找上门的时候，希望我的王妃可以出面接待一下。”顾慕很爽快，没有任何的勉强。
“其实也没什么，如果你们想听，我就告诉你们好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等施馥讲完之后，顾徉马上爆发出一声大笑，而且屡笑不止：“哈哈哈，瀑布，哈哈哈……”
施馥抬起一脚毫不留情地踩在顾徉的脚上，死瞪着他。
“所以我的王妃便与列袭言结下不解之缘了？”顾慕综合了一下故事概况。
“王爷夫君，不解之缘不是这么用的，只能说是一面之缘。”施馥伸出一根指头，来加强自己的可信性。
“这一面之缘还真是印象深刻。”顾慕沉着一张脸。
“王爷夫君，所谓不知者不怪罪，我又不知道他是未国太子，而且他说话还挺强迫人的，所以我就觉得他一定是疯子吗，你看然然就不一样，一派温文尔雅，一见就知道他不是疯……”
施馥说的太尽兴，一时不小心就口快了，她赶忙将错就错：“不是风流成性。”
“十一弟，列袭言现在查到什么地步了？”顾慕沉吟道。
顾徉小心斟酌：“七哥，好歹我也是个王爷，加上七嫂昨天追着七哥出去了，怎么也会想到七嫂的身份比较特别。列太子已经知道我的伴读叫施棋，但还不知道施七七这个人，不过相信应该很快就能顺着皇宫里唯一的施姓查到施七七就是七嫂了。”
“棋棋，七七，还挺相似的。”施馥歪头想着，不经意间看到施棋的脸色，施馥感觉自己好像又闯了什么祸一般，“棋棋，没给你贴麻烦吧？”
“你说呢”施棋也死盯着施馥。
施馥缩了缩头，小小年纪的没事干嘛学顾慕冷着一张脸，转过看向顾慕，这两张冷脸还是顾慕的比较好看，施馥笑眯眯地欣赏起顾慕。
顾慕看着施馥脸颊上的笑意道：“王妃的心情很不错吗”
“王爷夫君，其实我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万一被他知道，他又不会将我怎么样。”施馥可没顾慕、顾徉和施棋想那么多，而事情就很简单，一国太子应该没有那么小气，昨天都能坐下来慢慢喝酒，只字不提以前的事，肯定早忘了。
“七嫂，这个列太子的心情比较难测，若是合他脾性，那就真的没有问题了若是不合他脾性，说不定明天河里就多了一具……浮尸。”顾徉看到施馥身体一抖，明显心情大好，仿佛终于报了仇一般。
“那我属于哪一种？可还合他的脾性？”施馥向顾徉问道。
“七嫂，就算你是第二种，反正有七哥罩着，你不用怕的。”顾徉一脸同情地道。
施馥呈石化状。
“七哥，其实七嫂说的也没错，昨天列太子既然能坐下来好好喝酒，就没什么大事。”顾徉适可而止，不然他知道以后他会死的很惨。
顾慕点了一下头：“最好没事，先过了后日的接风宴再说。”
“什么，还有接风宴，后天可不可以不去。”施馥哀求。
“既然我的王妃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不去的理由。”顾慕一句话敲定了施馥的行程。
走出易水轩，施馥忙将施棋推到一边，小声道：“棋棋，这两天不如你替我去碧瑶楼照看一下情况？”
施棋抬眼：“自己去。”
“别嘛，棋棋，为了我的小命，为了睡美人的大命，你就勉为其难去一下嘛”施馥不肯罢休。
“自己去。”施棋没有退让。
“棋棋，好歹你也在碧瑶楼呆过，占了睡美人的便宜居然还装清高，我飞鸽告诉爹娘去。”施馥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看他去不去。
“你哼”施棋拂袖离去。
“棋棋，既然你没有说不去，我就当你答应了啊，祝你和睡美人共度良宵。”施馥在背后得意地道。
卷一 第八十二章 特立独行
第八十二章 特立独行
由于顾慕管理礼部，加上接待列袭言属于礼部的职责，次日，顾慕便一大早出门晚上才回来。
见不到顾慕的日子，施馥就思忖着该如何全身而退。
时间悄然流逝，眨眼之间便到了进宫的时候。
顾慕整理妥当，见没有施馥的踪影，便向采莲轩走去，走到采莲轩门口，就见到院子里站了不少服侍的丫鬟。
“王妃，你一个人可以吗，真的不需要奴婢们帮忙吗？”如霜站在采莲轩门外，对着关紧的房门询问，她实在不放心，绝对不是施馥的人身安全，而是欣赏眼观。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施馥在房内应，但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就好像嘴上正在干什么而发出的声音一样。
“见过王爷。”服侍的几个丫鬟见到顾慕，纷纷行礼。
顾慕嗯了一声，便问如霜：“她在房里干什么？”
“王爷，王妃说要自己打扮，保证任何人也认不出来，所以不用奴婢们伺候，所以奴婢也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如霜回答地很茫然。
“王爷夫君，你再等等，我很快就好了。”施馥在房里已经听到外边的响动，怕顾慕等得不耐烦，就先预定个时间。
顾慕不知道所谓的很快是什么时候，便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等候了。如霜怕顾慕坐着无聊，便吩咐下去，让丫鬟端了一杯茶过来以供顾慕消遣时间。
约莫等了半刻钟，就在顾慕让如霜再去打探的时候，那扇关了许久的大门终于开启了。
首先出现的是镶了淡蓝色裙摆的雪色长裙，腰间系了淡蓝色的丝带，外披的轻纱上只是绣了一朵白莲。衬着纤细的腰身，这身衣裙看着着实素颜高贵，婀娜多姿。
人靠衣装这句话说的实在很有道理，这身衣服一现身，让如霜没有任何担忧的必要，施馥本就天生丽质，只要略微打扮一下，完全不成问题。
然而，当众人想看看衣服的主人到底是何模样时，还是被吓了一跳，比看到母猪上树还来得震撼一些。
“啊——”顿时，几个没见过世面的丫鬟尖叫起来。
只见施馥的头发盘成一个大大的锅盖，整张脸特别白，白得有些不似活人，两道眉毛又短又浓，俨然是特意斜挑起的柳叶眉，近看好像是用毛笔画上去的，嘴唇中央涂了一点红色，尖尖的，仿佛自然嘟起一般。
“王……妃。”如霜满脸的惊愕，怎么忽然就想不开了呢。
“霜儿，快说，是不是认不出我了？”施馥闪动着兴奋的神色，催促如霜给出一个答案，这可是惊天地泣鬼神之作，只是已经前有古人后有来者而已。
“王妃，你还是问王爷吧。”如霜很是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赞同，怕自己会耽误了好好的一个人。
“王爷夫君，你怎么看？”施馥跳到顾慕面前，带着期望的光芒。
“你”还好顾慕经历过大风大浪，端着茶杯的手还是定格在半空中，“马上换掉。”
这可是施馥花了半天的时间才有的成果，而她自己也对镜自照过，很满意，连她自己差点也没认出自己。
顾慕的直接否决，让施馥很难过，当下，她鼓着脸，酸酸地道：“王爷夫君，原来你喜欢美人，若是我没点姿容，你是不是就嫌弃我。”
“这是接待未国太子的酒宴，群臣都出席，在家里也就算了，在皇宫，绝对不行。”顾慕算是勉强解释。
“就知道你注重内在美。”施馥咧了咧嘴，“王爷夫君，我这不是不让别人认出来吗，尤其是谁谁谁，王爷夫君你明白的。”
“这次入宫，还要去拜见皇奶奶，如果你也不想让皇奶奶认出，我没有意见。”顾慕说没有意见那绝对是没有意见，主要是这前提让施馥有意见。
“不是吧，那怎么办，你怎么不早说，难怪要这么早去。”施馥一脸无措，这下可好了，一番精心打扮全完了。
“我怎么知道你另有打算。”顾慕看着施馥的这个模样，一时之间，还真的适应不了，内在外在，这个时候，还真的有几分介意。
“王爷夫君，我觉得我们之间有必要慢慢培养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施馥绷着脸，坚定了信念。
“如霜，去拿条面纱来。”顾慕头痛地站起身，吩咐一声，随即走到施馥旁边，把施馥盘起的锅盖头发解下，让柔顺的墨色发丝自然垂下，随风飘动。
顾慕接过如霜递上来的面纱，放在施馥手中，无奈地道：“等下见皇奶奶的时候把面纱带上，其余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王爷夫君，你好好哦～”施馥笑着接过面纱，马上往脸上一戴，笑问，“王爷夫君，你都不怕我丢你的脸吗？”
“你还知道会丢我的脸，我如果说怕，你不是还照样要丢我的脸。”顾慕转身离开。
“王爷夫君，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照办就是。”施馥很好说话的给出自己的空头支票，随你填下几个零。
“希望你不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忘了。”顾慕并没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毕竟这个女人承诺过的事情，一点盼头都没有，她只记得别人承诺过什么好处。
“不会不会，这次绝对不会忘记，我一向对我的记忆力很有自信的。”施馥鼓吹道。
一路说着登上马车，两人便向皇宫出发了。
“如果不想列袭言认出你，你少说话，还有注意一下语气和举止。”等快到皇宫的时候，顾慕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
“遵命，王爷夫……”施馥欲要敬礼，但在接到顾慕很无奈的视线时候，马上放下手，交叠在右边，低低的委婉地说道，“是，爷，妾身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慕还是觉得比较能够适应前面一句的语气。
下了马车，顺着第一次来慈和宫的路线，顾慕和施馥并肩而行。
还未走到慈和宫，两人便碰到了迎面而来的顾徉。
“七哥，咦，七嫂，你没事干什么带着面纱？”顾徉好奇地盯着施馥的脸，仿佛要窥探出什么。
“我都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来？”施馥瞪大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到底哪里出了漏洞。
“七嫂，七哥身边除了你又没有其他女人，不是你还有谁，我闭着眼睛不看也知道是你。”顾徉一脸这你都不知道，亏她还是顾慕王妃的样子。
“十一弟，我看你是从慈和宫里出来的，皇奶奶在吗？”顾慕没有理会两人很有可能从平和的谈话衍生为吵架的可能，问道。
“我才陪着皇奶奶说了会儿话，皇奶奶便说累了，自然去休息了，七哥还是待会儿去拜见吧。”顾徉道。
“也只能这样了。”顾慕点了点头，施馥顿时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七嫂，你还没说你为什么戴着面纱呢，难道脸上被人打了？”顾徉小心地看了眼顾慕，那表情看着像是会打人的样子，只是这么久以来，好像也没听说会打女人的消息。
“你才被人打了”施馥知道顾徉在说谁，顾慕的嫌疑自然最大，她怎么可以让冤案发生呢，尤其还是让自己的男人遭受不白之冤，只是忽然发觉说话的口气过于冲动，施馥顿时委婉地道，“哦，没事，就是换个造型，追求一下刺激。”
“七嫂，你不会是被吓坏了……”顾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吧。”
“你才被吓坏了脑子吓破了胆。”施馥哼了一声，叉腰撇开头，就看到顾慕的脸色，马上想起要注意说话的口气，当下微微垂着头，双膝微微下曲，“十一弟，最近夜里阴气重，仿似百鬼要夜行了，专门抓些年轻美貌的男子回去给冥王贺寿，十一弟回去时定要注意，看看有没有吊死鬼啊、长舌鬼啊或者无头鬼啊跟着，七嫂无能为力，只能在言语方面提醒一下十一弟，万望十一弟珍重身体才好。”
“七……嫂，不要吓我，你明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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