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影躬身行礼,“启禀陛下,离宫的事都准备停当了。是椒房殿里的丁香姑娘不知道怎么得知了陛下要离宫亲临边境大营,吵着非要见您。”
辰御剑眉一拢,略一沉吟说道,“让她进来吧。”
听到内侍的传唤,等得心焦不耐的丁香不顾形象的撩起衣襟,大踏步地迈进了养心殿,她忘记了自己还顶着小姐样貌的面具,明面上的身份是椒房殿的皇后娘娘,对着辰御深深一礼,急切地说道,“参见辰帝陛下,请陛下开恩,允许丁香随您去边境。”
看着下面那张魂牵梦萦的面容,虽然明知道这个人只不过是顶着她面容的一个侍女,辰御还是硬不起心来呵斥她的无理举动,他放缓了面色,提醒道,“你现在是椒房殿的皇后娘娘,离宫之事非同小可,给朕一个理由。”
“呃,”丁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还顶着小姐的名分呢,她悄悄的吐了吐舌头,立即收敛了面上的急躁,垂头把自己的衣襟整理好。然后一昂头,傲然地说道,“本宫听闻那月习知文大言不惭地要迎回本宫,本宫倒是要当面问问他,当年在小金水河畔的送凤台上烧死的那人怎么算?”
闻言,辰御笑了,轻勾着嘴唇,问道,“还有呢?”
丁香在辰御让人看不出意图的朗朗星目注视下,一阵心虚,她其实是听商家人传言说小姐赶去了巴郡,她担心小姐遇上月知文,月知文拿当初的婚约逼迫小姐,让小姐无力应对,这才想趁着辰御去边境的机会要一同前往,想靠自己这去不下来的人皮面具,帮小姐去拖延一时的,只不过这些话她自然不想告诉辰御知道罢了。
想着小姐可能面临的险境,丁香又勇气倍增,她微微别开目光,硬着头皮说道,“没,没有了,本宫就是要当面问一问那人罢了。”
“好。”辰御笑容不改,薄唇轻动,吐出这么一个字来。
“呃,你,你什么意思?”丁香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各种理由,准备应对辰御的盘问,没想他竟然什么也没再问,就直接说了这么一个字,丁香为之语塞,直愣愣的问了出来。
“你不是想去边境么,朕答应你了。回去准备吧,一个时辰出发。”辰御和颜悦色的给丁香解释说。
辰御语气出人意料的好,跟惯了他的随影却听出了他不厌其烦的好脾气下隐藏着的狐狸般的算计来,他家主子可是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有耐心过哦。
丁香心里虽然也有点疑惑,但是她一心要去边境和小姐汇合,也就顾不上想太多了,她微微一俯身,轻快地应道,“多谢陛下成全,我这就去准备。”说着,她又撩起裙角,高兴得跑了出去。
看着丁香欢快着匆忙离去的背影,随影疑惑的说,“陛下,这个丁香根本没有说实话,您这就这么信了她?”
“这个一心为主的丫头,那点单纯的心思怎能瞒过我去?她只不过是知道了月国的国书内容,替皇后娘娘担心,想出一份力罢了。”提起绮罗,辰御加深了脸上的笑容,眉梢的笑意直达心底,“而且,朕离宫之后,南宫要照看柳絮儿母子,要提防着司徒家的余孽,恐怕没有多少心思放到她身上。若是朝中心怀鬼胎的人钻了空子,伤了她,你让朕如何向她的主子交待?所以,还不如带她去边境,既成全了她的小心思,朕也落得个轻松。”
辰御这么一篇长篇大论,在随影听来只有一个意思,丁香丫头既然是皇后的贴身侍女,他就要好好的护好了,免得打鼠伤了瓶,让人家主子伤心难过。随影听明白了自家竹子的意思,把他全力维护绮罗皇后的心思也看得更加分明。
随影心里明白,嘴上可不敢说出来,别看自家主子对那个丁香丫头和颜悦色地,可若是自己敢出半句,主子恼羞成怒了,自己的脑门可就要遭殃了,往日里自己可没少被主子弹脑门,都开被弹出茧子来了。
正想着呢,随影感觉自己脑门上又是一痛,辰御磨着牙的声音响起,“胡思乱想什么呢?还不赶快去椒房殿,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那丫头粗心大意的,若是少带了什么,路上还不是你头疼操心”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三八二章 柳三传信美色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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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二章 柳三传信美色迷
到底谁是跟你一起长大的啊?随影在心底暗暗的抱怨了一声,却啥也没敢说出口。他赶紧窜出了养心殿,捂着脑门认命的向椒房殿方向小跑而去。
一切准备停当,辰国新帝辰御带齐了全副的帝銮驾出了燕京,浩浩荡荡的直奔三国交界的边城。
辰御明发圣旨御驾亲征,远在的三国边界大营的柳江岩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他紧绷了多日的心更加复杂了起来,是既惊又喜。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辰英帝的孪生弟弟辰御,柳江岩的心态是复杂的。
自从父亲柳元宗打着柳江岩的旗号把妹妹柳絮儿送入了辰宫,柳家想排挤了司徒家进而取而代之的心思,父亲就从未隐瞒过他,为了配合父亲的计划,柳江沿还对来京探亲小住的白水边城总兵武乔奉女儿武杏儿花了一番心思,甚至亲赴白水边城企图和武家联姻。
柳家父子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看上了武乔奉手里几十万边军的兵权,可是武乔奉那个老滑头却敷衍了他们父子,对于联姻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柳家无可奈何之际,却接到了天上掉下了的大馅饼,大婚后的皇帝辰茂不仅把妹妹柳絮儿直接封了柳妃,还给了柳江岩节制三国边界上的边关兵马的权力。
柳江岩带着心腹的亲随柳康德兴致勃勃地就来了边境大营,他本来还做好了被司徒青那个著名的愣头青刁难,要好好地和他斗智斗勇一番,凭着自己从小练就的一身好功夫打出柳家的威风。
可是他准备的这些统统都没用上,因为,就在他刚到边境的第二天,司徒青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他身边的亲兵说他是打猎的时候不小心马失了前蹄,从马上摔了下来,恰巧磕在石头上,一代守疆大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一命呜呼了。
柳江岩心头暗自庆幸之余,也感到很疑惑,司徒青对年驻守边关对这里的地形应该很熟悉了,怎么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磕死了呢。他带着疑惑悄悄地司徒青出事的地方去勘察了一番,果然不出他的意料,看到了人为的痕迹。
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脚,但是得到实惠的却是他柳江岩。带着几分庆幸,几分感慨,柳江岩拿出了辰帝的圣旨,大刀阔斧地在边境大营收买人心,安插自己的嫡系。这个时候,亲随柳康德本事和好处就开始显露了出来,一些不方便柳江岩出面的事情,柳康德以柳国舅亲随的身份去打理得妥妥贴贴,不但把柳江岩看重的人安插到重要的位置上,还办司徒青的嫡系们都成功的收拢了过来。自然的,柳康德被柳江岩越来越来越信任,成了边关的副帅。
就在柳江岩在柳康德的协助下差不多站稳了脚跟,以为手握这几十万的边境大军,可以和司徒家抗衡,取代他们直接控制小皇帝的时候,燕京突然就传出了皇帝薨逝的消息。
而给辰茂办理身后事的却不是司徒嫣,而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帝的同胞弟弟辰御,而辰御以雷霆的手段收拾了司徒家的势力,柳元宗无奈之下带头上书请辰御称帝,暗中却在联络朝中重臣,给即将出生的柳絮儿的孩子保存实力。
月国大军压境,柳江岩一面担心月拓帝带兵打了过来,把自己好不容易抓在手里的兵给打没了,一面又希望月拓帝能一举挫了辰御的锐气,让他给自己的即将出生的外甥腾帝位。
可是,辰御躲在燕京迟迟不见动静,柳江岩十分担心他加害自己未出世的小外甥,现在终于传来了辰御御驾亲征的消息,还派武乔奉带了五十万大军赶来。柳江岩是不为妹妹担心了,却又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兵权被夺了去。
柳江岩正在心怀忐忑,柳元宗派来的人就到了,看着柳家忠心耿耿的暗卫柳三,他暗吁了一口气,略显急切地问,“京中有什么消息?父亲有什么安排?小姐过了生产日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见动静?”
柳三警惕的像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回道,“小姐腹中的孩子恐怕不保,老爷让小的提醒少爷,一定要小心防范辰御。”
闻言,柳江岩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疾声说,“什么?辰御竟然如此狠毒,亏他在世人面前做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内地里竟是如此狠毒,不但抢了哥哥的皇位,连他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唉呀,少爷你小声点。”柳三说着,又警惕的四周张望了一圈,把声音压的更低,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小姐肚子里怀的是司徒家的种”
“那絮儿她,她,她,……”柳江岩被惊的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了,瞪着眼睛直喘粗气。
柳三知道柳江岩要问什么,干脆凑到了柳江岩的耳边说到,“这事说来话长,司徒家擅蛊,少爷你是知道的。那年小姐寺庙里上香被司徒善生看上,他趁着小姐陪着辰茂区温泉的时候,不知道用了什么法门,让小姐错以为他是辰茂,与其成了燕好之事。后来又多次冒着辰茂之名与小姐相会,让小姐珠胎暗结。小姐知道了这个消息,气疯了,非要打下那个孩子。”
听了柳三这些话,柳江岩的脸由青变紫又变成红色,他紧握着的手的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的凸起暴露着,他怀着一丝侥幸,嘶哑着嗓子问道,“这事,辰御知不知道?看他这么大张旗鼓的遍请天下名医,这么紧张小姐和她的孩子,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事吧?总不会是他伪装了蒙骗世人的吧?”
柳江摇了摇头,彻底击碎了柳江岩最后的希望,“这事他一早就知道的,不过,他之所以这么紧张小姐或者说紧张小姐腹中的孩子也不全是伪装的,是因为那个没有死在月国的耀绮罗也中了司徒善生的蛊毒,现在司徒善生已死,解毒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小姐未出世的孩子身上了。”
柳江岩神色一垮,绝望蔓延了全身。他与妹妹子从娘胎就在一起,因为他比妹妹早出生半刻,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哥哥,他也很自然地当起了保护者的角色,他悄悄的苦练武艺初衷就是为了保护每每不受欺负的。
后来,父亲为了柳家能像司徒家那样权倾天下,执意冒名送了妹妹入宫陪伴小皇帝,他为了妹妹的安危着想,才听从父亲的吩咐四处钻营的,直到现在手握着几十万的边军,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已经被封为柳妃的妹妹,保护她的孩子了。
可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宝贝着的妹妹先是被司徒善生蒙蔽欺负,现在人都疯了,而她的孩子还要被用来做解毒的药偶。到如今,不仅柳家权倾天下的希望落了空,连最初的初衷都没有实现,柳江岩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柳江岩颓废伤心的样子,柳三心中着急,猛地想起路上遇到了那个美貌女子说的话,他疾声劝到,“少爷你不要这样,事情还是有回环的希望的。”
“希望,希望,……”柳江岩悲凉的苦笑着,轻轻的喃呢,“一切都在北人的掌控之中,我们柳家自始至终都只是人家棋盘里的棋子,一直都是自作聪明表演的跳梁小丑而已,还有什么希望?”
“怎么会没有呢?”柳三豁了出去,把听来的话一股脑地全部倒了出来,“少爷现在手握几十万的边境守军,只要运用得当,不仅可以立身保命,救得了小姐和小姐的孩子,还能让柳家像司徒家那样权倾朝野”
听了这话,柳江岩绝望麻木的心一下在又活了过来,他眼神晶亮的站起了身子,凑到柳三面前,急切地问,“运用得当?如何运用?父亲这次还有有什么好主意?好计划?”
被柳江岩这么一问,柳三立即心虚了。因为他这些话根本不是柳元宗让它带来的,而是他在赶来边境大营的路上听来的。
原来,柳三奉了柳元宗的命令一路从燕京赶来边关,实在累极了,找到一家客栈歇脚,一时把持不住,爬上了那个美貌女住客的床,意乱情迷之时一时嘴快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
待到风消雨歇之后,善解人意的女子实言相告,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是一路尾随他来的这个客栈,目的就是为给他的老东家指一条明路的。在柳三震惊的眼神里,女子冷静地分析了柳家的处境,并且自信满满的说可以助柳家一臂之力,可以让柳三从一个小小的暗卫一跃成为柳家的大功臣的。
柳三虽然认同她对柳家目前处境的分析,可是对于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却不大相信,不相信她能帮得了柳家,因此只是敷衍的应付了几句。不曾想这个女子不但貌美,还有一幅玲珑的心思,看透了柳三对自己的不信任,一路缠着他来了边境大营,并威胁他说如果他不肯通传,她自然也能找到别人给她传话的,倒是后她见了柳家少爷也会把他柳三这送信途中寻花问柳的事说出来的。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三八三章 宛清激将柳江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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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三章 宛清激将柳江岩
虽然将信将疑,柳三还是存着侥幸,路上被人用美人计诱惑泄露了机密,出了这样的事柳三自然不敢随便的和柳江岩说起,方才看到他颓废绝望的样子才脱口而出的。面对柳江岩冲满希冀的目光,柳三把心一横,和盘托出了路遇女子的经过,说完他扑通一声跪倒,“柳三知罪,请少爷责罚。不过柳三觉得那女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才斗胆说出来请少爷参祥的。”
听了柳三的叙述,柳江岩心头转了几转,对方虽然没有说自己的身份,但很明显是早就知道柳家的底细的,还摸清了自家传信暗卫的路线。能说出这样番话来的热恩,也是对辰国形势十分清楚之人,手头也该有些自己的势力的,现在的柳家已经山穷水尽,去听听对方的主意,看她能开出什么样的合作条件也好,无论如何也比在这里等死强。
想到这里,柳江岩脸色一整,肃声说道,“你的过失稍后再议,你现在就带本少爷去见一见那个女人,我倒要看看她能有什么起死回生的妙计,又想从我柳家得到些什么”
柳三闻言大喜,他爬了起来,摸着怀里那女子给的信号,自信地说,“好,属下这就带路,那女人说是她就在附近的山里落脚,只要属下放出信号她就能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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