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赏,治的不好么,《|wRsHu。CoM》小心你的脑袋。”丁香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玉守。
顿时,老者面前蓝芒大盛,周遭的气压又低了一度。
崔默问却像没感觉到一般,声线稳稳的说道,“姑娘此言差矣,俗语云,治病要望闻问切,最不济的还有个悬丝诊脉呢,草民未见公主圣颜,自然是不敢妄下断语的。”
见崔默问如此不识抬举,丁香气的手一抖,厉声喝道,“既无把握,你来到添什么乱啊,耽误了公主的病情,你担得起责任么?”
“草民,是为了公主的天下博爱的仁心而来,公主染恙,草民身为大耀子民,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崔默问不理丁香的咆哮,悠然答道。
“你,……”
丁香被崔默问顶的一阵气结,搜肠刮肚的想找些什么来继续驳斥他。屋内却传来了绮罗软绵绵的声音,“咳,咳,丁香,不要胡闹,崔大夫说的对,看病总要见着病人的,快点请他进来吧。”
听到绮罗的吩咐,丁香愤愤地收了声,但还是冲着崔默问一晃手里的玉守,才不情愿的收了剑,闪身打开了绮罗的房门,露出里面山水怡然的大幅屏风来。
崔默问从小药童手里接过药箱,安抚的摸摸他的头,对着门内一躬到底,恭敬地说,“草民墨州崔默问给公主请安,公主万安。”
“进来吧。”
“是,草民告进。”
崔默问一丝不苟的请旨完毕,得了公主的准许,他才整一整衣衫,迈步而入。丁香紧随在崔默问身后也进得门去,随手关了大门,随着大门吱呀轻响,挡住了院中各色的目光。
大约两柱香的时辰,关着的木门再次吱呀轻响,丁香脸色犹疑不定的引着崔默问又出来了,反倒是崔默问一脸如释重负的轻松,但仔细观察,他的步履还有些凝重。
看着等在院中面色各异的众人,崔默问一整面容,对着月知文、云霜、商兰等团团的一躬,“列位大人请放心,公主只是水土不服,稍感风寒,草民开个方子,一剂汤药喝下去,晚上再捂的严严,结结实实的出一身大汗,公主明天就会没事了。”
听了崔神医这话,丁香一个健步窜到他的身前,伸手薅住崔默问雪白的胡子,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咬着牙问,“公主当真无事?”
崔默问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是还是坦荡的迎上丁香的目光,肯定地说,“老朽以项上人头和全族上百口人的性命担保,公主只是水土不服,脾胃失了调和,昨夜又经了点凉风,才病倒的,除此之外再无其它毛病了。”
听了崔默问言辞凿凿的保证,丁香面上一松,长长的出了口气,放了崔默问的胡子,“如此最好,是丁香鲁莽了,请崔神医恕罪。”说着,丁香对着崔默问深深地一个万福。
崔默问一愣,这个叫丁香的宫女一直凶巴巴的,现在突然给他道起歉来,他一时真有点不习惯。不过怔愣也就在须臾之间,他也还了一礼,“丁香姑娘言重了,姑娘一心为了公主安危着想,小佬儿怎会责怪姑娘呢。”
丁香与崔默问相互客气,冰释前嫌,一旁的月知文却渐渐的变了脸色,心中疑惑起来,丁香心直口快,不是擅于作伪之人,她此番挑剔大夫,千挑万选的才选中了崔默问,但还是百般的不放心,难道是自己的猜错了,绮罗公住真的生病了? 但是听崔默问的口气,又不像是公主患了多么严重的病,这是蹊跷,还真是让人费解啊。
不论月知文心中疑惑万千,还是丁香中忐忑担忧,绮罗的身体果然如崔神医所说,喝了他开的汤药之后,经过一夜的安睡,第二天就止了咳簌。至此,丁香和云霜才都露出了放心的笑颜。
绮罗公主身体既已无恙,也就没有了再滞留铎县的理由,自然还是要继续前往月国的行程的,她们下一个落脚休憩之处就是巴郡。
巴郡是绮罗公主远嫁行程中耀国的最后一个郡了。
出了巴郡,是一片群山和丘陵交织的地带,是耀月辰三国的边境,也是月辰两国唯一的交汇之处。因此,月辰两国都在边境上驻了重兵,都不肯掉以轻心。而耀国缺粮少马的,又在耀辰绵延不绝的另外的边境——腾绳边城屯驻了几十万的兵马,已经算是倾其全部国力了,对于这三国交界的群山丘陵地带,有月辰两国别着劲,相互牵制着,耀国反倒安心的多。故而为数不多的几万境兵也都屯驻在巴郡内,这些兵马的日常补给有一半也是出自巴郡自足,巴郡太守赵德斌也就顺理成章的有了挟制这些兵马得便宜之权,大家也称他为赵将军。
绮罗手里擎着云霜送来的宣纸,只看了个开头,就颇有些头疼起来,巴郡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但也是耀国的大门,赵德斌既是一郡之守,也是镇守耀国大门的将军啊。奇怪的是,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物,一个文武全兼的儒将,她之前竟然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半点传闻,这赵德斌如果不是庸碌的无能之辈,就是驭下极严、丝毫消息也不肯外泄之人。
正在绮罗思附之间,马车外传来月知文清爽悦耳的声音,“公主,今晚我们就在巴郡休息,公主可有什么需要的,请提前派人知会于孤,知文定当尽了全力去置办的。”
月知文总是这么殷勤周到,虽然绮罗在生活上从不挑剔刁难,不需要刻意准备什么,但是月知文每每总是这么周到的问询,就如同那马车上时时出现的那令人惊喜的小玩意一样,总是让起落情不自禁的莞尔失笑,心里头说不出的舒服偎贴。
这次绮罗没像往日一样回答让月知文自己看着安排,而是轻轻地说,“出了巴郡就离了耀国,本宫想休整几日再走,还请大殿下面恤成全。”
出了巴郡就是出了耀国的地界,绮罗提出这样的要求一点也不算过分,月知文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他自己也有着其它的盘算,绮罗这样说也是正和了他的心意,月知文想也想就爽快地答道,“公主放心,知文定会安排妥当。”
“那就有劳殿下费心了。”绮罗淡淡的道谢,之后不再多话。
与绮罗公主达成了一致,月知文也不再废话,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拨马回到队伍前面,执墨照例颠颠的跑了过来,揶揄的问,“殿下辛苦了,可有什么需要吩咐属下去采办的?”
月知文斜他一眼,面色一整,“你亲自去巴郡传信,绮罗公主的銮驾要在巴郡休整几日,令相关人等做好接驾的准备,不得有误。”
执墨嬉笑的脸在月知文肃然吩咐声中也正经起来,他心中明白,出了巴郡既是月国,要做的准备该准备起来了,执墨心中想的清楚明白,双脚在马蹬上一磕,口中答到,“谨遵殿下钧令,属下这就去巴郡,殿下您就放心吧。”
执墨说着也不带别人,自己一抽马背,直奔巴郡而去。
其实不用执墨特意去巴郡郡守府传信,赵德斌早就得知了绮罗公主的行程。绮罗在铎县启程之际,鸾家派出的使者就叩开了巴郡郡守府的大门,这位鸾家的代言人就是官拜兵部侍郎的鸾秋年,也是鸾贵妃兄妹的远房堂兄。
听了下人的禀报,巴郡郡守赵德斌略一沉吟,吩咐道,“把人带到客厅,热茶招呼上,然后让他等着。”
卷二 深山奇遇 第一八六章 鸾使适时叩巴郡
第一八六章 鸾使适时叩巴郡
得了老爷的吩咐,郡守府的老管家不卑不亢的把兵部侍郎鸾秋年引进了郡守府的正厅,然后低眉顺眼的献上了茶来。
鸾秋年一行赶了好几天的路,早就疲累不堪了,他坐在赵府软适的椅子上,舒服的抿一口香茗,满意地点点头,“嗯,这茶不错。你家赵大人呢?”
老管家一躬身,略带遗憾的说,“回侍郎大人的话,我家老爷早起巡营还未归府,请大人安坐,小人这就派人去禀报我家大人。”说完,老管家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谁知道,鸾秋年这一等就是半天,他面前的茶水换了一茬又一茬,别说赵德斌了,就连赵府的老管家都没再露面。
鸾秋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忍不住对着第六次上来给他换热茶的小丫环怒道,“你们赵府之人都不怕死么,如此怠慢钦差大臣,赵德斌真是岂有此理?”
鸾秋年这厢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哈哈,鸾侍郎说笑了,赵府之人自然是怕死的,只是本官忙于公务,未能及时回府,还算不上杀头的大罪吧。”随着说话声,一身铠甲的中年汉子,手按佩剑,大踏步地走进了郡守府的大厅。
赵德斌一边说着,一边在大厅的主人位上大刀阔斧的坐定,双眼扫视左右,大声吩咐道,“鸾大人既然圣旨在身,你们还不快点准准备香案接旨,难道真的不想活命了?”
鸾秋年的话被赵德斌听了个正着,赵德斌不但不怕,还提出迎接圣旨来将了他一军,鸾秋年心里这个气啊。
他是奉了鸾飞腾和鸾贵妃的密令来的,哪有什么圣旨在身,刚才那么说不过是吓唬吓唬小丫环,发发怨气罢了,现在被赵德斌这么正儿八经的一说出来,反而是鸾秋年自己不好收场了。
在赵府等了这么久,没想到只是一言不甚被赵德斌抓住了把柄,形势逆转,自己到成了无理之人。这个赵德斌果然厉害,怪不得临行前老族长和贵妃娘娘千叮万嘱自己,面对赵德斌一定不能掉以轻心呢。
想到这里,鸾秋年压下满腹的怨气,晒然一笑,“赵将军说的哪里话,本官说的是玩笑话呢,本官是奉了贵妃娘娘密旨而来,不宜声张了。”
“噢?”赵德斌闻言,装模作样的转过头来,“不知贵妃娘娘何事差遣偏远之地的外臣呢?”
事情一开始就被人家占据了主动,鸾秋年干脆也不再绕弯子了,他一挥手,让随从们把整整一大箱黄金往赵德斌的面前一放,开门见山的说,“绮罗公主不日就要路过巴郡,只要这次将军肯动手截了人,贵妃娘娘绝对亏待不了你,将来紫凤公主也不会忘记了将军。至于巴郡的驻军么,兵部也会优先考虑这些人的饷粮的。”
“谢谢鸾大人对赵某的抬爱,巴郡自己还是能供养的了这些驻兵的,现在耀国本就积弱,如今又多事之秋,巴郡能为国分忧,是赵某之幸,是巴郡之荣。”赵德斌面上一丝不苟,冲着西北安都的方向一拱手,一本正经的岔开了鸾秋年的话题。
一直被阿谀奉承惯了的鸾秋年,哪里碰过这样的软钉子,他面色一寒,就要发火,但是想到临行前鸾飞腾和鸾贵妃的千叮咛万嘱咐,再联想到一个月来鸾家好几次的失手,他又按捺下自己的怒气,缓和了脸色。
顿了一下,鸾秋年,顺着赵德斌的话题,从另一个方面劝说了起来,“赵大人一心为大耀,忧国忧民,鸾某实在佩服。不过,诚如大人所说,大耀积弱,又遇灾荒,而各地又不断的有流民作乱,确已到了多事之秋,鸾王和贵妃娘娘日夜忧心不已。”
鸾秋年冠冕堂皇的说了一番,偷眼觑着赵德斌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并不接茬,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他只好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义正言辞地说道,“虽说绮罗公主许嫁月国老皇帝,月国送来的粮食暂时解了燃眉之急,但是,要想耀国长治久安,还是需要兵强马壮,这就离不开辰国的支持了。可是,我皇陛下一意孤行,得罪了辰国的司徒太后,一旦辰国兴兵,我大耀危矣啊。贵妃娘娘和鸾王商议良久才想出这个补救之策,只要将军肯动手截下绮罗公主,就是救大耀于危难的大功臣哪。”
听完鸾秋年这一番话,赵德斌无波的面上终于有了表情,他面色一沉,重重的把茶碗往案几上一放,不顾四处喷溅的茶水,高声说,“真是异想天开,月国难道是软弱可欺之辈,他们在巴郡城外的几十万驻军是吃素的?陛下没头没脑的得罪了辰国,你们鸾家又要处心积虑的得罪月国,一旦他们入侵大耀国,遭殃的还不是我大耀的百姓?”
看到赵德斌气的口不择言,对耀皇也是诸多不满,鸾秋年心中喜忧参半,继续不死心的说道,“只要把绮罗公主送去辰国的燕京,一旦月国大兵犯境,辰国肯定会帮助我们的,辰国兵强马壮更胜月国,有了辰国的牵制,月国自然不敢妄自动兵的。”
赵德斌面色更寒,声音也几乎能结了冰,“你们指望辰国?即使他们真心想帮,恐怕也鞭长莫及,要是他们作壁上观,等月国人打的差不多了,打着帮忙的旗号,行掠夺之实,你们又能如何应对?”说着,赵德斌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身子一探,直直的盯上了鸾秋年的眼睛。
鸾秋年被赵德斌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得不自觉的身子后闪,双手紧紧抓住了椅子后背,不由得乱了方寸,结结巴巴的开始胡说了起来,“那,那,绮罗公主嫁过去,总会想些办法的,难道她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国灭国不成?”
赵德斌气的大笑了起来,“哈哈,还真是荒唐,你们既然是要把绮罗公主送去辰国,难道不知辰国得司徒太后打的什么算盘么?她那样的身份,说话能有什么分量?再说了,一介弱质女流本应该是受家国庇护的,岂能任她去与虎谋皮,送客”
赵德斌说着,抄起桌上的另一只盖碗,啪的一声惯在了地上,自己一转身大踏步地走了,直接把鸾秋年晾在了郡守府的大厅里。
赵德斌气哼哼的走了,鸾秋年顿时感觉心内一松,抹一把额上的冷汗,长长的出了口气,随即他才醒了过味来,心中怒气上涌,声嘶力竭的对着赵德斌的背影喊道,“你,回来,回来,回来……”
大厅内只有鸾秋年自己空荡荡的回音,还有他越说越小的声音,鸾秋年脸色越来越青,最后咬咬牙,一跺脚,恶狠狠的撂下狠话,“本官就不信离了你赵德斌,事情就一定把办不成了。姓赵的,你给我等着,千万别犯在老子手里,否则定报今日被辱之仇。”
鸾秋年说完,对着自己的随从一挥手,随从们会意,抬起那箱金子就要往外走,刚走出正厅,还没到郡守府的大门,就被人拦住了,家人低着头,一本正经得说,“我家大人说了,既然这金子是犒劳巴郡将士的,就不必费神再抬走了,他替将士们笑纳了。”
鸾秋年原本气哼哼的脸上,表情又是一滞,直接僵住了。但是看着周围家兵丁们手里闪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