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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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女公子-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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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时,苏琴感到好笑,一个人总是问老天公不公平,就没想过别人的遭遇是否是公平的。经过凤骏的一番表演以后,她看到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

“谢谢你能耐心听我说这么多,原本大王是要把你送给星光帝换来允国的平安,可惜的是偷袭普菩的琼国兵是由星兵假扮,你却知情不报,大王实在对此很愤怒,他要星光帝后悔一辈子。所以我没办法留下你的性命,很抱歉。”

苏琴笑了,笑得很是灿烂,在凤骏的眼里有一种凄绝的美,难道她就此认命了?或是对颜奎的背叛,皂承的不在意感到人生的绝望,有死去的觉悟了?虽然凤骏不懂她为何要笑而不是恐惧的颤抖,对此还算是对这个昔日的五国之相表予尊重。

“我也谢谢长源君的坦言相告,在你能对我说出那么多事情以后,我已知道我的下场了。可否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际,让我为长源君弹奏最后一曲,你懂琴律,能明白我的,对吧?”

凤骏点了下头,惋惜地看了一眼这个绝世女子,目光跟随她的身影,只见她步伐平稳地走回马车,搬下断琴,让他在心中的敬重再升一个阶层。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让他很费解了很久,直到死也没明白。

清脆的曲调如忽来的雨声一样拨开迷雾的天气,时而婉转时而低沉,胜如天籁。随着曲调,凤骏的手脚变得僵硬,眼睛只能瞪大地望着苏琴,最终连话也说不出来。然后他便看到震撼的一幕,苏琴抱着断琴,疾步走到马车旁边,解下马缰,跨步就走。

凤骏在心里为这个女人竖了一个大拇指,在生死攸关之时,她居然还能考虑到马的问题,若是选择他与将士们的坐骑千里马,一声唿哨就能唤回,而她却愿意花费时间去牵那匹拉车的普通马,可见她不仅是智慧超群,更是胆识过人。

这样一个女人更留不得,虽然凤骏心中杀意不减,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琴从他面前策马跑过,甚至还看到她对自己做鬼脸,凤骏怒不可歇却别无他法地望着苏琴离开。

原本以为逃脱的苏琴,却撞上打猎归来的将士们,这下为难她了,要让她把断琴摆出来,也需要时间,这帮莽汉哪里给你时间,一见她策马狂奔,众人摔掉手中的猎物,如同不怕死一样围了上去,马儿也被这样的气势给震住了,嘶叫扬起,前蹄高攀,险些将苏琴甩出去。

双方僵持不下,苏琴摸了摸后背的断琴,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正思考如何脱身之时,一声娇喝夺去了众人的注意力。

“哪里来的匪徒竟敢欺辱一个弱女子?”

黑衣黑纱遮面,从身形看出是个女子。听声音有些熟识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但她能肯定的是,这个女人绝不是婉宁,因为婉宁早在跟她约定的那天以后就躲起来了,也承诺不会放出鹰哨来探知她的行踪。

“姑娘,尔等还是劝你少管闲事。”其中一名将士对那蒙面的黑衣女子劝说道。

哪知另外一个略显偏瘦的男子却不屑地说道。“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赶紧把这个女人抓回去,还不知道将军是怎么着了她的道儿。”

说着就见那偏瘦男子一蹦而去,要去拿苏琴。那黑衣女子也不说空口说白话,从腰间霹雳一声抽出一根银光闪闪的鞭子,在月光的反射下,异常美丽且有一种冷凝的感触,那鞭子仿佛一条银色的长蛇在伺机而动。

这一下子,十来个将士都不敢轻视两人,而这个黑衣女子也为苏琴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一声刺耳的声音从断琴上传出去了,除那黑衣女子,其他人均是惊愕地望着苏琴,痛苦地抱着脑袋。

苏琴看了一眼那黑衣女子,黑衣女子领会她的眼神含义,翻身上马跟随其后。她四下巡视一圈,领着黑衣女子跑进沙丘下的一片浓郁的树林中。

过了好半晌,众人清醒过来的时候,苏琴与那黑衣女子早已经跑得没影,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众人只好赶紧回去查看,见长源君只是呆呆地坐在火堆边,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敢上去询问,这一耽搁又为苏琴逃亡争取了不少时间。

人生的际遇很巧,巧得让人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此时黑衣女子与苏琴停在一条小溪边喘着粗气,等气顺过去以后,摘下面纱的黑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悬灵,只见悬灵跪地请罚道。

“属下来迟了,还请主上责罚。”

苏琴摆了摆手,心疼地拉起她,伸手摸了摸她脸上的伤疤。“这是黑起弄得吧?”

悬灵目色清明,却划过一丝难受,一个青春女子,谁不爱惜自己的脸蛋,见她不语也不点头,苏琴便是猜中了。

苏琴微微蹙眉,冷哼一声。“毋须担忧,这条疤我会让老头子给你弄好,那黑起就等他逍遥许些日子,待时机成熟,我定会为你讨回。”

悬灵楞了一下。“主上,莫为属下横生枝节,眼下,咱们还是赶路要紧,敢问主上,我们该朝哪个方向?”

苏琴点了下头,一边走向马儿一边问悬灵。“你是怎么得知我在此处?”

“属下脱身以后,受了重伤,养伤好些才时至昨日达到普菩,一到普菩就得知主上被长源君带走的消息,一路上尾随而来,长源君身手了得,因此属下不敢轻易现身,怕错过救助主上的好时机。”

苏琴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你是好样的,那你的伤还要不要紧?”

说着只见她黯然地叹了口气。“都是我害了你。”

悬灵的眼中闪过泪光,别过脸生硬地回道。“主上莫要自责,这是属下不中用。”

092 欲回阎罗台,半路遇截杀

092 欲回阎罗台,半路遇截杀

凤骏是一个谨慎的人,谨慎到做所有事情都要谋划一番考虑后果。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居然就这样跑了?据说救她的是一个黑衣蒙面的女子。他一直在想是不是那个黑衣女子趁苏琴弹琴时,放了什么药,或者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巫术,不然他怎会动弹不得?

不管怎样,在他第一次释放出自己内心想法以后,肯定是容不得这两人存在的。稍作考虑以后,他便带人往西赶。此时,苏琴与悬灵已经决定先回阎罗再说,最终要回东都还是上鱼川都等苏琴心情平复再说。

一路上两人紧绷着神经,穿过荒原翻过山丘,就在离鬼林子约莫四十里的时候,竟撞上了凤骏带的一队人马,数量上不少于百人,此时苏琴无语了,望向悬灵,只见她紧握剑柄。苏琴好奇地问道。

“之前你那银色的鞭子去哪里了?怎么没用了?”

悬灵冷漠的脸上有一丝笑意。“那样的利器不便露面,一旦露面不知要惹来多少风波。虽然属下擅用鞭子,眼下这么多人,用剑的话,杀得便要轻松。”

苏琴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很是无赖地说道。“就算你是女战神,我想这么多人杀下来,你也差不多了。我们朝西跑,我就不信他们还要追到大海上去。”

说完也不等悬灵反应,撒开脚丫子一溜烟就催促马儿跑了好远,悬灵一马鞭抽到马儿身上,马儿刺痛地狂奔起来。凤骏很郁闷,之前他才看好苏琴,觉得好歹也算是一英雌,可是怎么刚碰面,都没过招就狼狈地逃跑了?

枉费他准备了一大堆说词,这会儿却一点用场都派不上。虽然凤骏下令追击,最终还是失去了苏琴与悬灵的踪影。凤骏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他做不成功,自然还有其他人会去做。

果然赶上他的金口,苏琴与悬灵绕回鬼林子,碰到十几个杀手,均是蒙面,看到两人出现,只见领头的一个男人从怀中取出画绢看了一眼,就对众人一挥手。刹那间,十几个杀手同时朝苏琴与悬灵逼近,两人措手不及,扭头就跑。

刀剑未到,就听到耳边咻咻几声,转身望去,那箭簇如雨一般朝自己与悬灵射来,眼看就要扎在背上,苏琴急忙趴在马背上,只能默默祈祷马儿千万别有事,几声金属碰撞的声响从耳边传过,侧头瞥到悬灵的剑如流水一般旋转在手上,那气势甚是壮丽。

悬灵的嘴角越拉越紧,面色上浮现疑惑的神色,只听她对苏琴大吼道。“不好,主上,这些杀手都不是阎罗台的,想来是专门伏击主上,让属下为你断后。”

苏琴摇头,指了指身上的断琴,悬灵顿时领悟,两人在狂奔的马背上,各自施展本领,苏琴被急速狂奔的马儿快抖得内脏都吐出来,却不敢含糊,颠簸中小心翼翼地取下背上的琴盒,刚打开琴盒,勒住马儿,却见到那些放箭的刺客就吆喝马匹停住,远远地望着两人,也不敢靠近。

两人见状,相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为何这些人知道断琴的厉害,到底是谁把她出卖了?眼下苏琴的内心里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却不敢相信,应该说无法相信,挥去这个人的身影以后,苏琴对悬灵吩咐道。

“你先走,待会我再去寻你,他们的目标是我。”

悬灵摇头,眼中伴有泪珠,苏琴无奈地笑了笑。“那好吧,咱们俩人一起跑,能跑多远算多远。”

只听悬灵吭了一声,苏琴心中哀叹了一句。奇怪的是那些杀手刺客没人敢上前追击,揣测他们也许是忌惮苏琴的那把断琴,虽然两人逃出了众人的视线,这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些人都守在阎罗台附近?

难道早就预测她要返回阎罗台?这不是没有可能。麻烦出现了,这阎罗台是回不去了,原本她是已经打定主意,回到阎罗台就修信一封与星絮,让他兑现黄金的事情,随后她便返回东都,由阎罗台帮忙接手。

可阎罗台回不去,那东都一行更是难上加难。苏琴最终选择还是先返回东都再说,如今看来,要么原路返回要么走海路。眼下却只能由水路到泷国再由落城回去。看了一眼悬灵,她心中虽然疑虑颇多,但还是把她带在身边。

思考出合适的方案以后,苏琴的心情有一种悲从中来的苦涩,自己从云国出来的时候虽然吃了一些小苦头,却没如此狼狈,落到处处被人追杀的地步。一股怨气自然全部放在三个男人身上,若不是颜奎,自己还不至于这般田地,要不是皂承,自己也不会危机四伏,归根结底最让人气愤就是那个刚登基的家伙,居然逼得她无路可走。

话说这大半日赶路,两人来到西明江畔,把马匹贩卖以后,租了一艘渔船乔装打扮一番,这才朝落城前去。一路上两人相看无语,对未来都有着无法把握的惶惶。

尤其是悬灵,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这个狼狈的女人,难道就因为大伯苏倪的要求,让她保护主上的安全?虽然自己是个死心眼的女人,可面对这么多突变,她是真有些迷惑了,心中也质疑自己跟着苏琴到底对不对?

“悬灵,等我到了落城以后,你是打算跟我回东都还是准备回阎罗台?”

悬灵的思绪被打断了,无声地望着苏琴,她眼中的犹豫还是没逃过苏琴那双锐利的眼睛,只听她叹息一声,就不再说话了,此时掌船的渔夫跑来问苏琴。

“姑娘,前方河道狭窄,时有大鳄出没,风向吹往北方,逆水行舟颇为吃力。我们要不要休息一晚再走?”

苏琴楞了一下,这还真是应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看了看悬灵,见她也是一筹莫展的模样,只得对那渔夫点了点头,这才让船朝岸边靠去,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可别再出什么事情了。

此时此刻,普菩出现突变,多日不得苏琴消息的平原君,一早便等候在长源君的府邸,得来却是长源君出远门还未归来,感到事有变化,他又心急火燎地进了王宫,压根儿就没有苏琴入宫的事,这时他便知道坏了,也不清楚此事与允惠公有没有关系。

于是,皂承不得不把计划提前。这个时代,一个什么什么君的公子,手下少说也养了上千的食客,把那些精英召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大家商量之下,通通把靶心放在允惠公身上。这帮玩嘴皮子的政客们,哪里不明白平原君与允惠公之间的恩怨纠葛?

煽动怂恿之下,皂承一拍桌案而起,对手下人吩咐道。“去把守城的左庶长贺东华、驻扎王宫的右庶长张枫给我叫来。”

话落以后,又派人探听长源君去向以及所带多少人马,三日后得知凤骏没带多少人,他手下大多数人都戍守边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到普菩,于是平原君皂承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地向允惠公伸出了双手,以一种掐杀的方式进行紧锣密鼓的布置。

正当凤骏带着人马一脸疲惫地往普菩回时,消息终于传来了,平原君带兵占领普菩,冲进王宫,挟持了允惠公。

“敢问大王,我夫人哪里去了?”平原君手持利剑地朝王座上的允惠公步步逼近。

允惠公那叫一个后悔不已。他以为苏琴之于皂承是无足轻重的,最多就是一个聪慧美丽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一抓一大把,皂承绝不会为了这种女人犯险。可恰恰皂承就是为了这个女人犯险了,而且犯得正大光明,好在他自以聪明地没把苏琴接进宫。

“寡人不知平原君在说什么,你夫人与寡人有何相干。平原君,你以下犯上不说,如今手持利剑是要杀寡人吗?”允惠公故作威严地斥责道。

于是,精彩的一幕出现了,皂承剑指允惠公笑道。“杀不杀又如何?今天你不把我夫人交出来,我便让你整个允国为她陪葬。”

允惠公微微蹙了下眉头,他想过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原来除不除苏琴,对这个狠心的男人来说都无所谓,他要的是一个诱因一个可以激发他正当逼宫的诱因,而自己却蠢蠢地撞到枪口上。

“你夫人是长源君带走的,与寡人毫无干系。”允惠公低声说道。

皂承嘴角上扬。“是吗?没有你的吩咐,他敢带走我夫人?”

允惠公还想狡辩却被皂承挥手打断了,因为皂承手上的剑可不能乱舞,一不小心割破喉咙,管你大王小王全嗝屁去见阎王。于是允惠公很识相地保持沉默,至于他所说的话能不能成为呈堂证供,那是由历史评论。

然后凤骏与颜奎被允惠公彻彻底底地卖了,颜奎春江水暖鸭先知地跑了,在他对允惠公说出实话的第二天就跑了,他不知道苏琴会不会报复他,但是他了解皂承的性子,这个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男人,可不会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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