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昔日的苏相,琼王有一种欲杀之后快的冲动,继而又百转柔肠地怀念明山上的偷腥,那天夜里如果他直接把苏琴按倒的话,会不会她对自己也会有迷恋?可那个与她有同床共枕的皂承也被无视了,心中有些凄惶。
王镣的后悔已然无济于事,唯一期望的是云国不要那么快把奇国占领,一旦星国吞掉丰国,而云国又占据奇国的话,那他就真的无力回天了。突然他想起苏琴当年的合纵策,当下便挑灯写了一封信发给平原君。
苏琴也寄了一封信到鱼川,对象居然是苏仪,星光帝不乐意了,那个胖子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坐立不安的星光帝当下就摆驾前往苏仪的府邸,正好抓了一个现行,他伸出保养不错的龙爪朝苏仪手中的信抓去。
苏仪跪地行礼后,无辜地望着星光帝,那眼神说不出的冤屈,星光帝何许人?当下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苏仪圆润的肩头。
“朕听说爱卿有些微恙,着急前来探望,未能提前通知,爱卿不会责怪朕吧?”
无奈的苏仪腹诽那信都到你手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得摇着头看似无比真诚地回道。“陛下多虑了,臣受宠若惊,能得陛下亲自前来是臣三生修来的福气。”
星絮满意地点着头,对苏仪的识相很是愉悦,当下带着信函就离开了,丝毫没有谈及信函的事情,苏仪摇摇头,他才看了两个字,正好奇苏琴为何给他写信,这下被星光帝带走了,到底苏琴写了什么?
莫非又要他做什么事情偿还恩情?苏琴应该不是这样贪得无厌的人,她对人心的把握比起他不知要高出多少。那她写信的目的是……坏了,反间计。
星光帝在龙辇上迅速浏览一遍信函以后,闭上眼把信函放在脸上轻轻地摩挲,另一只手摸了摸胸口的墨晶,一阵心痛袭来,待到回到宫里之后,星絮再次前往如鬓的住处,呆呆地坐了一下午,盯着他与如鬓的两个孩子也看了整整一个下午。
一脸落寞的春阳夫人秦霜雪,站在宫门外的阴影里也守了整整一个下午,看到如鬓乖巧沉默地坐在星絮的身后,带着笑意地望着摇篮中的孩子们,她就忍不住地嫉妒,摸了摸自己扁平的小腹,咬了咬牙,怨毒的眼神落到孩子的身上。
阳光明媚的下午,星光帝在思念,星国的夫人们各自体味其中的寂寞,而远在丰国的星国士兵不仅遭受了丰国人民地奋勇抵抗并且受到来历不明的军队攻击,只知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将军带了五万人马时不时地偷袭他们攻下的城池。
经过多方打听以后,得知将军叫孙涓是云国最近提拔的将领,曾在泷国之战中担任右路主攻大将军,是智远一手带出来的得力干将,此次偷袭他们的便是此人。黑起气不打一处,还没去找苏琴的麻烦,这云国的手似乎伸得也太长了,竟然敢与星国抢食?
武安君沉思了一个下午之后,傍晚吩咐众将领。“只守不攻,若是城破了,尽管撤离,违者按军令处斩。”
黑起跳起来反对道。“此乃大星国与云国第一次交锋,如此便放弃,世人将如何看待我大星,只怕要说我大星国无能人,竟然害怕一个区区云国。”
武安君抬起头,眼中寒意逼人,一时间脸黑起也愣住了,只听他训斥道。“逞一时匹夫之勇,我大星儿郎绝不惧怕谁,黑将军,请用脑袋思考。”
这话便把黑起给僵住了,半晌回不了嘴,最终嘟囔一句落到赵无寒的耳中引来怒气。“只怕武安君心系敌军将帅,不忍吧。”
赵无寒拍桌而起,指着他没说话,然后坐回主位上继续下达命令。“即日起,黑将军待命,其他人等若不听军令,斩”
冷面将军名不虚传,顷刻间便将军中气氛降至零点,众人不敢再议此事,有趣的是在星国兵做出表率以后,孙涓却不再偷袭,占领四座云国边境的丰国城池以后,不再进行军事行动,居然派人守城整顿去了。
此时,孙涓帐中众人议论纷纷,均是赞赏大祭司智谋过人,这一招趁火打劫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丰国四座城池,从地理位置上来,丰、云两国边境唯有此处森林密布,只要探出一条路,那攻入云国潜入东都不是难事,这四座城池拿下以后,西起群山作为天然的城池屏障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颜洹却在东都活跃起来,不是为了鑫源钱庄,而是为了牢狱中的颜奎夫妇,这会儿又爬上云山去寻智若。在智若多次拒见之后,终是耐不住他的韧性只好与他见上一面。
得知颜洹的要求之后,智若毫不客气地便拒绝了。只听颜洹恳求道。“大祭司,云孝王曾经许诺与我,愿护我家人周全,如今我堂兄虽是奇国君主,却也算是我家人,如果可以,我希望大祭司能帮忙劝说,留我堂兄一命。”
“大王答应的事情,颜大掌柜还是找大王说去,各人有各人的命,三生桥上各自命已定,就算颜奎再过一次三生桥也未必能改变命运,你还是回去吧。”
“三生桥?”颜洹疑惑地望向智若。
智若无奈地解释以后,颜洹眼中闪烁星光地问道。“可否让我堂兄过一次三生桥,然后他便早不会……”
智若坚决地摇头,颜洹无奈垂下肩膀,悻悻离开。
010 鑫源入东都,颜家何所倚
010 鑫源入东都,颜家何所倚
奇国依旧处于水深火热中,宏璜依旧灰头土脸地率领一帮热血青年坚守城池,云孝王依旧不紧不慢,时不时派出少量士兵对其进行骚扰,始终不进行攻城。这样寂静的围困让城中的百姓不由地开始烦躁起来,宏璜也越来越担忧了。
鑫琅城南门口一个挑担卖梨汉子凄怨地瞟了瞟那些士兵,又瞅瞅身边的摆摊的杂货郎,那杂货郎一手甩着布带掸着身上的灰尘,一手摆弄货架上的东西,悄然地瘪嘴叹气,当有人走过时,他便堆起笑意询问每个人要不要买东西。
路人都行色匆匆,哪里顾得上货郎的热请推销,甚至有些人破口骂他不懂事,这硝烟战火的,还做生意?没事欠抽吗?货郎歉意地赔不是,仍然继续笑意满满地举起手中的货物叫卖。卖梨的汉子看不下去,上前正准备拍他肩膀的时候,突然听到号角吹了起来,紧闭的城门轰然打开,士兵们涌动地朝外奔去。
这时,卖梨的汉子连忙挑起担子匆匆离开,到了一个避人的房屋角落,一声口哨冲上云霄,不一会儿的时间从天上飞下来一只雄鹰,卖梨的汉子四下看了看,从怀中抽出一张小纸条用炭笔写了几个字,迅速绑在鹰腿上扔回天空。
货郎站在房屋拐角处,望着卖梨汉子的一言一行以后,没有吭声,担着一对货物慢慢摇摇地朝大街上走去,嘴角上挂着奇异的笑容,原本这样战乱的时候,出来做买卖的人就很少,尤其在城南门更难见踪影,今天这两人势必引起注意。
果然货郎刚走到大街上,就听到身后传来嘶厉的叫嚷声,他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为那个卖梨汉子默哀。不一会儿的时间,身后便钻出十来个奇国士兵围着他截了去路。
“你是干什么的?”
货郎无奈地回道。“官爷们不也看着了,小的就是一个货郎。”
士兵摇头表示不信。“这兵荒马乱的,你不在家呆着,跑出来做生意?依我看,你是敌国奸细。”
“小的冤枉,家里已经没有米了,揭不开锅了,孩子们都等着吃喝,我这也不是没办法吗?”货郎委屈的叫嚷起来。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士兵都是有家有孩子,自然心生同情,口气稍微缓和了许些。
货郎哆哆嗦嗦地回道。“听到城南门打开了,我害怕云国兵攻进来,所以躲在此处……”
话未说完,士兵们不耐地点头,自然明白他这个胆小鬼怕什么,伸手就让人离开了。货郎低着头,眼神中闪过奇异明亮的光芒与之前那副唯唯诺诺很是不同。货郎并未朝城外走去,而是前往鑫源钱庄,偌大一座城池,居然路人少得可怜,也无人注意到货郎的行踪。
按理说,鑫源钱庄的东家已经举家搬去东都,此时的战乱迫使在钱庄做活的人们也被遣散回家,说起来货郎去那里也兑不到银子,他去做什么?
与此同时,颜洹在东都一间空房子里来回不停地走来走去,一旁随侍的君怡也有些忍不住想开口,好在颜洹终于停住脚步地问道。
“君悦不会出什么事吧?”
君怡为难地把眼神瞥向屋外,不期撞见就快临盆的甄逸,她的掌柜夫人正一手撑着腰肢一手轻轻地抚摸肚皮朝两人走来,看到两人皆是焦躁的模样,甄逸微微笑道。
“君悦虽然单纯,但不傻,不出两日消息自然就传回来了。夫君若是没事的话,可否陪妾身去转转?这房子空空的,泥墙还是新鲜的,想必是云孝王催促赶工的新房,若是还这样空下去的话,云孝王会不高兴,出去转悠一下吧。”
颜洹马上明白了甄逸的目的,对君怡点了点头让她在屋里候着,出了大门甄逸收起了笑意,脸色凝重地说道。
“殿下只怕是保不住了,妾身是不知夫君如何作想?如果夫君要与奇国共存亡,那妾身就此别过,你我夫妻一场,我腹中的颜家血脉得留下,只是苦了夫君,如果夫君愿与妾身同生共死,那妾身今生记得夫君的大恩,为这孩子愿为颜家尽心尽力。”
这番试探倒真叫颜洹一时为难了,未等他回答,甄逸继续说道。“东都有十来家钱庄,大大小小都有不少关系,只是这规模还无法企及鑫源钱庄,依照云孝王的想法,也许是想要夫君你吞掉钱庄以后,从此收入朝中,此时她还需要用到你,自然不会杀你。夫君若是存有二心的话,遭殃的恐怕不止夫君与妾身……”
颜洹楞在大路中间,呆呆地望着前方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如今我只想见颜奎一面,仅此而已。”
甄逸眼里的担忧终于在此刻释去,挽住他的手臂亲昵地说道。“这有何难?若是夫君相信妾身的话,妾身愿意为夫君献上一计,定能让夫君如愿以偿。”
说着便伏在他的耳边低喃几句,哪知颜洹脸色微变连忙摇头,正当甄逸打算说服自己的丈夫时,鑫源钱庄的钱贵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掌柜的,还好把您找着了,快跟老奴回去看看吧。”
甄逸的眉头蹙了起来,拽住钱贵的袖子说道。“是不是官兵为难咱们了?”
“回夫人,不是的,您今儿早上不是让老奴去寻个好铺子吗?谁知老奴还没有寻到,府衙的人就把老奴领去了,这会儿才出来,说是铺子已经准备好了,听说还是大祭司亲自托人……”
话还未说完,两夫妇的脸色也跟着变了,相互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颜洹握住妻子的手重重地点了下头,交代钱贵。
“钱贵,你让人领夫人先回去,她身孕多有不便……”
甄逸截住颜洹的话,坚持地说道。“不用了,一起过去吧。”
颜洹担忧地望了望她的肚子,最终还是敌不过妻子的执拗,让钱贵去驾马车,领着甄逸朝铺子驶去,这一路上两夫妻心情极为复杂,只怕这一切都是苏琴早已算计好的。
“当初,你借给她那一百万金……”
听到甄逸又提及此事,颜洹不耐地回道。“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事儿?你吃醋也该看看对象,她身边的男人有我插得上队的吗?”
“谁叫你那么大方?当时我以为你和她有什么……”
“你怎么又来了?”颜洹怒了。
继而训斥道。“要没拿一百万金,你我两人弄不好此时正和我堂弟做伴呢。”
甄逸不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甚是委屈。颜洹心有不忍将她搂进怀中,轻声地劝慰道。“只要你和孩子没有事,我什么都不在乎。”
钱贵的呼唤让两人收拾好情绪走下马车,看到东都城最繁华的地段,颜洹两夫妇又愣住了,以为苏琴要为难鑫源钱庄,没想到啊。可是钱贵这时走进一家空荡荡的铺子里取出一张白丝绢递给颜洹,两人扫了一眼以后,才明白事情没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
“她要和鑫源撇清关系?”甄逸大呼起来。
颜洹点了下头,笑道。“她自然有她的考虑,如此一来,鑫源要入东都只怕不会那么容易,没有她这个依靠,我们也不是没本事,只是要辛苦大家了。”
“那她这样做对她又没什么好处?”甄逸不解地摇头叹道。
“不,她要我们证明鑫源的实力,如此才能放心未来的国库。”
颜洹笃定地解释道,听到甄逸的耳朵里出现了某种难以置信的幻听,以至半晌回不了神。
正当颜洹为鑫源钱庄入住东都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之时,云国大将孙涓率领五万人马开始对丰国援兵,同时得到命令的武安君在夺取丰国十一座城市二十六镇以后,带着大军全力后退。于是丰国的危难被解除,丰国公顺其自然地投入了云孝王的怀抱,与之结盟签合约,那叫一个迫不及待感恩涕零。
就此事,清平王不解也为武安君打抱不平找星光帝问道。“武安君骁勇善战,拿下丰国不过数日之事,为何陛下在此时要将他召回?”
“清平王,你是在质问朕?”星絮眼也未抬地问道,手中依旧不紧不慢地处理着上奏的竹简册子。
清平王星弘卑微地行礼回道。“臣不敢,只是希望陛下不要寒了忠臣的赤胆之心。”
“大哥,你真是倔强唉……拿下丰国的时机还未到。罢了,朕想问大哥一句,你认为此时与云国一战,大星是否能取胜?”星絮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问道。
星弘迟疑了一下,艰难地摇头,逐尔星絮笑道。“既然如此,大星国太早地把丰国吞下,那面对云孝王的是丰国公还是朕?”
“陛下,那……什么时机才是……”星弘脸色尴尬地地嗫嚅道。
星絮摆了摆手。“到时自然你就知道。”
“若是云孝王趁机吞并丰都,那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星弘担忧地说道。
星絮刚落座龙位上的屁股顿了顿,很无奈地想到他这个只会打仗操练的大哥对政治真的不行,只好再次出声问道。
“星弘,假如你有一只每天会下一个金蛋的母鸡,你也为这只母鸡费了不少心思,甚至建造了漂亮的鸡舍,请问你会为了让母鸡每天多下几个金蛋去宰掉它吗?”
星弘目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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