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弘,假如你有一只每天会下一个金蛋的母鸡,你也为这只母鸡费了不少心思,甚至建造了漂亮的鸡舍,请问你会为了让母鸡每天多下几个金蛋去宰掉它吗?”
星弘目瞪口呆地望着星光帝,只见星光帝举手挥了挥。“朕乏了,你下去吧。”
当天,星弘就这个问题去请教了苏仪……
012 合力抗云国,放手将帅出
012 合力抗云国,放手将帅出
“连横割地事星国,不过是早定下的,如今换谁去都不如苏仪出面,正好向大王示威反间计不成,若是大王不告诉臣这信函的真正目的,只怕臣也不能弄清楚为何苏仪一定要出面,而不是张禄。”
苏琴反问道。“为何说是张禄?”
“在鱼川,此时张禄最受宠。”秦文恭敬地回道。
居高临下的苏琴给秦文莫大的压迫感,尤其是他一直追问苏琴写信给苏仪的目的,没法不让苏琴起疑心,只是苏琴对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可秦文接下来的一席话便让苏琴不得不另眼相待这个年轻的文士。
“恕臣斗胆,臣妄自揣测大王腹中之子乃星光帝的,而大王那封信只怕不是给苏仪的,而是给星光帝的吧?”
苏琴霍然站了起来,微微皱了皱眉头以后,又从容地坐回位置上,瞅着秦文摇头轻笑起来,以为苏琴要发火的秦文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楞了一下,见她笑起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依臣猜测,大王是给星光帝敲山震虎,不仅要毁掉他与苏仪的之间的信任,还要与他夺取江山,算是下战帖,大王,臣说的可对?”
苏琴拍手称快,眼睛奇亮地射向这个侃侃而谈的文士,笑意满满中带着一丝寒意。只是秦文正沉浸在得意窥视到大王秘密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感受到那一丝寒意。
“既然已经确定了,是否可以说说所谓的变数?”苏琴含笑问道。
秦文面露喜色,进而更为谨慎地回道。“张禄……”
“张禄?”苏琴怀疑地看着秦文。
“大云攻打泷国乃张禄算计之内。”
苏琴蹙眉望着秦文,许久没有吭声,秦文略感不安地瞟了瞟苏琴,继续说道。“这些都是臣的揣测,张禄本是泷国人,为何泷国被攻占,他却不要求星光帝派兵支援?还不是因为泷襄王任由屈臣折磨张禄,甚至下令处死张禄。
对于能活下来的张禄,胸中充满仇恨,自然希望泷国被灭,可惜星、泷两国距离甚远,反而云国更能为他报仇雪恨,其次,据臣得知消息,张禄在逃命后去东都拜访过须大人,为何后来又去星国了?大王,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想说什么就直言吧。”苏琴烦恼地抚额说道。
秦文也不再卖关子,恭敬地行礼道。“张禄乃不世之才,须谷为人心胸狭隘,定然不会让大王见到,偏私心以蔽张禄,机缘之下迫使张禄与苏仪相识,而苏仪对张禄有再造之恩,这消除君王与他罅隙的机会,张禄岂会一马当先?”
苏琴的眉头蹙了起来,望着秦文没说话,半晌后才冷笑道。“如此又能怎样?是人便是自私,不自私如何活得更好?就算失去张禄对大云来说是个损失,大云还有须爱卿,其他人又何妨?秦文你说远了,孤不喜拐弯抹角,有话你便直说。”
听到苏琴自称为孤,又力挺须谷,秦文寒意连连,明白自己挑拨须谷一事未成,而云孝王对他也无好感,不敢再含糊,话题再次回到最初的时候。
“苏仪曾是大王的门下的舍人,对当初五国合纵也算是最了解的人,如今他出使其他国家进行游说,不说一定能成,至少有八成可能。”
“八成?”苏琴好笑地望着秦文。
秦文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改口道。“至少六成。”
苏琴再次摇头冷笑。“于饕、允两国一定能成,琼、丰两国就不一定了。就算是他的连横成功,孤也不惧,这天下还轮不到一个苏仪来撼动。至于你所谓的麻烦事,我倒是没看到。”
秦文脸色熏红,却找不到词儿来反驳,呆呆地站在帐中,直到苏琴开口下了逐客令,他才一脸惶恐地走了出去,哪知刚走出大帐没几步就传来苏琴清亮的声音。
“中大夫秦文敢于进谏,赏百金,封百邑,于祭司庙行走。”
未等秦文欢喜又听到苏琴问道。“武士秦武何在?”
秦文惊慌了,云孝王这是何意?他站在帐门前一步也不敢移动,直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出现在眼前时,心里更是鼓噪,秦武与他哥哥对视一眼,显得有些疑惑,却步伐不减地走进帐中。
“秦武觐见。”
掀开帘子以后,苏琴看到那黝黑的壮汉有些好笑,这粗汉与他哥哥秦文压根不像兄弟,莫不是他娘偷汉子吧?思及此不由地暗笑自己无聊。只见秦武长得满面胡须,虎睛厉眉一看就像年画上的尉池恭。
“秦武你可知罪?”
秦武愣住了,虎躯一震倔强地回道。“臣不知,还请大王明言。”
苏琴抑住笑意,面色凌厉地发问道。“得到军情该不该第一时间禀告将帅?”
“该。”秦武重重地点头。
“那你为何泄露军情与不想干人等?”苏琴一拍桌子厉问道。
秦武伸手抓了抓脑袋,苦恼地瘪着嘴,恨恨地朝帐外扫了一眼,又听苏琴质问道。“你派出去的斥候得到消息,你为何不带到我帐中由我亲自审问?”
“这……”秦武又一次扭头看向帐外,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王,臣已犯下大错,恳求大王责罚。”
苏琴咄咄逼人地冷笑道。“既然知错为何之前又说不知?知情不报、还要欺瞒君主,你说你该当何罪?”
秦武单膝跪地埋着脑袋一肚子憋屈,从他入帐之后,苏琴早已看出这些事情与他无关,可他没有忧患意识也没有保护情报的觉悟,不给他吃点苦头,他是学不乖,当下也不再罗嗦,对军令官说道。
“秦武知情不报,欺上瞒下,罪加一等,本应处斩,念在他在对大云还算忠心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领五十鞭作为处罚以儆效尤,另秦武勇猛有佳稍欠智谋,着日起秦文随侍其旁。剥去秦武百邑,罚俸百金。”
这一下子秦文得到的赏赐都是来自他弟弟的,两兄弟各自滋味百般不敢再乱造是非。可惜苏琴还是小看了苏仪的本事,苏仪不仅说服饕、丰国两国割地事星,还与琼允两国结盟抗云,苏琴那叫一个怒气冲天,最让她生气的便是那胖胖的丰国公。
这个不讲信用没头没脑的短腿男人居然转身投入星光帝怀抱,好一个朝云暮星,水性杨花,气得苏琴动了胎气,肚子痛了好些天,在西书的悉心照料下才稳住。
鑫琅城里粮草被云国奸细烧毁,开始出现人吃人的现象,大多数百姓都已逃离,留下的几乎都是官家士兵及家属。苏琴这一围困鑫琅就是数月有余,其他地方随着鑫琅的围困早早出现惊慌,原本不擅征战的国家,随着云国铁骑的踏入乱成一锅粥,而苏琴旗下的年轻将士们如狼似虎地攻占下一座又一座城池。
这奇国之战的开门红也一路狂奔下去大有灭世的气势,如此境况之下,其他四国哪里不惶惶投入星光帝的怀抱,虽是早已预见的结局,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杀红眼的年轻将士被招回鑫琅城外开始进行攻城战,而那些有着泷国之战经验的将士均被派去驻守那些攻下的奇国城池。于是自以为是的雏鹰们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次败战,连同秦文秦武在内也不由地灰头土脸地窝在帐外等候苏琴的责罚。
可惜苏琴却丝毫没有召见他们的意思,仍让众将从太阳升起等到落下,饿了一整天的众位将士虽是诸多埋怨,也不敢表现出来,直到夜幕降临苏琴才让人把众将请进帐中,只听她说道。
“带兵打仗不是我所擅长,这是你们作为将军的天职,谁能拿下鑫琅城,官拜大良造,赐千户封爵以卿待之,如今你们不过是捡了个大便宜便自以为是,我不多说什么,三个月内我要奇国成为云国的郡,你们都没有真正地经历战争的洗礼,此次惨败在我预计之中,却没想到竟然损失三万人,守城的士兵不过五万,十万大军竟然损失三万人,让我如何说你们?”
这番利诱外加鞭笞让众将羞愧地低着头,情绪激动的无不痛苦流涕,苏琴等他们情绪稍微缓和以后,她便说道。
“明日我便返回东都待产,剩下事由秦武秦文接手,我会把朱澜留给你们,至于你们要如何攻城,那便是你们的事。”
众人抬起惊慌的眼神望向他们的大王,其中一个年轻的将士大胆地问道。“大王可有妙计留下?”
只见苏琴冷笑道。“孤不再保护你们,妙计你们自己贡献。”
一听苏琴再次称自己为孤王,众人顿时黯然地下头,唯有秦武秦文两人欣喜若狂,怎么也想到这样的大事竟然交给他们俩,秦文握紧拳头又松了送,他自然知道这一次不可多得的机会,若是自己攻下鑫琅,那意味着他与须谷之间的距离便会拉近,而他在云孝王的心里也能有一席之地。
故而他便大声地回道。“臣等定不负大王重望。”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效仿说了一通这下去,见众人离开后,朱澜蹙眉问道。“你就这样放手交给他们?不怕宏璜一个反扑?”
“不放手永远都长不大,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了。”苏琴面不改色地说道,伸手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她也知道自己也没多少时间折腾了,若是这个孩子在这里出生,指不定要多少乱子。
013 前夫寻妻来,妻以漠然对
013 前夫寻妻来,妻以漠然对
云孝王在说出那番话以后,第二天便潇洒的离开了,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以为他不过是威胁众人,没想到她还真走了,那她当初干嘛又要亲自率军来奇国?难道她的目的不是奇国而真的是允国?可是怎么也说不过去。
就在众人多加揣测的时候,平原君带着百人使节团朝东都行去。想来是听到苏琴返回的消息这才动身前去。得到消息的另外几国皆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态度,尤其是琼武王,一脸戏谑地跟群臣下赌注,说那平原君只怕要碰一鼻子灰。
而星絮却是一脸平静,似乎此事与他毫无关系一般。紧握的拳头松了又紧上,身边的美人感觉到他躯体的僵硬,恐慌地抬起头望向这个不言不语的君王,顿时不知所措,报告消息的探子下去后,美人才战战兢兢地欲从星絮的身边逃离,谁知他突然站起身让靠在身上的美人差点摔着。
“滚出去”
美人连滚带爬地跑出去,惊慌地回头看向一脸阴鸷的星光帝,她不明白为什么陛下突然就变脸,唯一的原因可能就是云孝王,传说他与云孝王之间有着说不清的恩怨纠葛,看样子真的不是空穴来风。
倒是饕国毫无反应,有反应的似乎只有申阳君。据说申阳君摸着下巴很有兴趣地说道。“丈夫去寻妻子,而妻子似乎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事情吗?”
他倒是想抱着看戏的心态等待消息,可是似乎有些不过瘾,所以申阳君决定也去一趟东都,只是他的前往却是偷偷摸摸的。相传申阳君并不是好男女风流之事的人,此人心狠手辣,从来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所以他这样匪夷所思的态度还是被有心人留意了。
一月以后,苏琴已怀胎七月有余,此时大腹便便,行动依旧迅速让旁人看着心惊,作为使臣的平原君带着几车满满的礼品,丝帛茶叶一类的东西来拜见云孝王,丝毫没有向世人摆出云孝王夫君的身份,这倒是让一干等着看笑话的人们大失所望。
“允国使臣平原君拜见云孝王,祝云孝王平安诞下麟子,青春永在,美丽长存……”
智若出言打断了皂承谄媚的赞词,只听他说道。“平原君远道而来不是只为了赞美我们大王吧?我们大王身体乏力,精神欠缺,有什么事情就直言吧,莫要让我们大王太费神费力了。”
皂承抬起头,那张绝色无双的俊颜还是惹来了云国众臣的惊叹,苏琴身边随侍的宫女痴痴地望着他,群臣也是看得呆滞,唯有苏琴、智若、须谷三人微微蹙起了眉头,早已习惯这些眼神的皂承神态自若地对苏琴鞠躬说道。
“云孝王,世人赞您举世无双,聪慧非凡,臣有一事不解,特来向云孝王请教。请问云孝王是否愿意倾囊相授?”
倾囊相授?请教?这两词让苏琴眼角跳了跳,明面上来平原君似乎很不会说话,口舌不够伶俐,甚至还用词不当,但苏琴对他的了解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当众人哈哈大笑,认为这个长相绝色的花瓶男子不过如此,对于他成为西原四大公子之一感到费解甚至是不屑,暗笑那逝去的允国公实在好色没眼光。
“倾囊相授不敢当,敢问平原君有何问题需要孤与之探讨。”苏琴谦虚地回道。
皂承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凝视苏琴的眼神大胆而暧昧,看得众人心慌慌,不时地来回在两人之间看了又看,这两人欲盖弥彰的做法谁人不知,那云孝王曾经以平民身份嫁与平原君的事情,整个西原谁人不知?
就当众人佯装看不见等着看两人的好戏之时,苏琴说道。“看来平原君不想当众说出,孤的大云乃礼仪之邦,自然不会为难平原君,众位先行告退吧。”
这声吩咐又一次惹来众人的惊叹,众人也只好带着无法满足八卦的心理,悻悻离开。偌大的乾天殿就剩苏琴与皂承两人,立在偏殿智若却是满目的不悦,碍于苏琴的面子,他只能蜗守在偏殿倾听。平原君何许人也?怎不知他在偏殿,恰恰他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就算苏琴不驱赶众臣,他也敢当众问出。
这样做无非是给彼此留些脸面,抬眼时,就算他满脸温柔,仍是察觉苏琴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杀意,上位者的威压让他心惊胆寒。昔日的妻子给他的感觉如此陌生而遥远,似乎这个站在世界顶端的女子,曾经是他的妻子的事实让他不是惊喜万分,而是不寒而栗的痛苦。
当年在落城时,两人的遇见仿佛就在昨日那样清晰,那个耀眼的美少年让他起了占有之心却发现这是一个不可亵玩的女子,她能为了合纵忍辱负重地从他府邸的偏门而入,又从他所计划的鬼林子巧遇之后放任两人的感情,丰都之行的情感升温,昭阳城的斗嘴救助,西明江上的情动缠绵……
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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