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面色阴沉,王允惊了一下,点了点头,继而又听她继续问道。“既然如此名字为何不是用来叫的?孤乃大云国国主,直呼琼武王之名有何不敬?你若是一国之主大可直呼孤为苏琴。”
王允吃了一个闷亏不再多言,悻悻告辞道。“大王从未放弃云孝王,此次联姻希望云孝王慎重考虑之际,大王曾对您如何,另大王让使臣带句话给云孝王‘明山一别念汝之卓约,倾心半生不得,与光帝、武安君、平原君一比,寡人钝停候之,望汝不负寡人。’使臣先行告退。”
“臣等告退。”随着王允的离开,众臣却不多言地走人,丝毫没有留下的意思,看到苏琴频频蹙紧的眉头,众臣也不是傻子,当下走得个干干净净,唯有智若呆立在大殿之上不知思索什么,直到苏琴一声叹气传出,智若置若罔闻地转身亦准备离开。
“若哥哥……”
智若脚步趔趄,转身凝视她,只听她说道。“若哥哥已立多年,孤身一人,何不如娶了琼国大公主为大云增添美事一桩?”(已立多年=三十好几)
“祭司不可娶妻,此乃铁律。”智若铁青的脸颊上毫不掩饰他的愤怒,苏琴微微诧异,摇头苦笑道。
“既是如此,为何若哥哥又动了情。”
这话倒是把智若噎得不轻,看向苏琴的眼慢慢垂下望着光滑的地板,轻笑地回道。“欲求不得,退其求次?苏琴你倒是撇的干净,将我推出去满足你的愿望,随便你要怎么做,云孝王是你,云国也是你的云国,我无话可说。娶琼国大公主?那你等着为我收尸便是。”
苏琴复杂地看着智若离开,他颤抖的双肩抑制不住怒气的衍生,此时此刻负罪感如同缠上心窝的蛇吐着红红的信子,等候致命一口便将她余剩的良心也染毒彻底。
内侍再次将丝绢递回到苏琴的手中,看到丝绢上的那些话,苏琴的怒气也隐隐压了下去,起身朝大郑宫前去。允国十五城换他的自由,他倒是爽快,却这样轻易地把自己卖掉,枉费当初自己对他的一片情。
皂承正一手勾住酒壶一脚踏在圆椅上,微微敞开的胸膛前趴着两个花容月貌的少女,少女迷恋的双眼让他索然无味,他伸手捏了捏少女胸前滚圆的肉团,轻笑地啧啧说道。
“软似丝绵弹如琴,人醉酒色恍隔世。美人怀抱,佳酿入舌,夫复何求?”
“如果平原君是这样的人,眼下也不会在大郑宫里虚度时光,孤对你还是太仁慈了,求救秦霜雪不得,再搭王镣。孤似乎小瞧你了。”苏琴的话飘进了皂承的耳朵里,打从她进了大郑宫,他就知道她是来问罪的。
那急促踏在青石板上的步伐如她本人一般爱恨分明。皂承放下酒壶,手依旧搭在少女的胸乳上揉捏,这幅yin靡的画面看得苏琴皱眉轻嗤。
“皂承,你就没话对孤说了吗?”
他放声大笑地摇头,手顺着少女的衣襟伸了进去,只听那少女嘤咛一声,羞涩爬上脸颊小心地转身看了看云孝王,见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赶紧转头沉浸在感官的刺激中,另外一个少女酡红的脸色似是别扭地蹭在皂承的身边,皂承也不偏心地将手伸进她的衬裤里。
少女浪笑呻吟传了过来,苏琴算是看出这两个女子的不同了,声调徒然高了起来。“你给她们下了**药?”
皂承点了点漫不经心地说道。“把她们送去给武安君吧,我还未用过,不要拂了我的好意,据说武安君还是童子身,只怕大王不好用,不如让这两人去帮帮大王。”
苏琴的脸阴了下去,望向皂承已不怀好意,皂承却依旧漫不经心地笑道。“大王莫要生气,与我一个过气儿的男人生气,气坏身子,武安君会心疼的,到那时,亲爱的可怎么办喔。”
“孤的事情不劳烦平原君。孤好吃好喝地供着你,竟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王镣这个人本来就没好心,你倒好直接把孤卖给他了。一夜夫妻百夜恩,好歹你我也算曾有过情意,如若你当初不将孤交给凤骏,孤是打算跟你过余生,甚至把云国交付给你。”
“你让孤失望透顶,在知道孤乃云孝王之后,竟厚颜上门寻求机会。平原君,世人皆说孤无耻不要脸,与你相比,孤只怕说是圣人也不为过,如此你却不思反省。当年你为了孤与王镣相敌对,如今你为了你自己却将孤抛出去,其实从头到尾你都是为你自己,你为孤无非是为了阎罗台。平原君,你余生就在牢狱里度过。”
话说到此,苏琴招手让士兵将皂承捆绑之后送至天牢里,距离大郑宫无甚遥远的一个偏僻地方,建在悬崖中间,出入都要用一个大吊篮上下,任由皂承功夫再高也没法从这上下不着地的地方逃匿出去。
上一次,皂承知道苏琴对自己死心了,这一次她是对自己彻底绝望了。他变得有些迷茫了,到底要如何做,他仇恨的对象也将得到了报应,而自己该何去何从?
036 饕地划星国,琼吞半允国
036 饕地划星国,琼吞半允国
这个世上有很多人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黑起知道,在受尽白眼与侮辱之后,他对未来的把握是前所未有的清晰。云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孙涓也知道,虽然对未来不如黑起把握得那样清晰,至少他知道与黑起一战是在所难免的。
孙涓与黑起撞见是历史上火星撞地球地一次相遇,激烈而有趣。战场是一个特别的地方,让男儿尽显英雄本色,鲜血迸射,荡气回肠,久久兴衰不忘的故事都是在战争的背景下,不管有多少儿女情长通通在此变得无比珍贵与妖娆。
而男人的故事也显得格外煽情。孙涓是一名实力不错的大将,初露锋芒时便被武安君避开,此时再遇黑起,憋屈的那一仗更是天雷勾地火地分开狠戾。
两者相遇在翠城,这个历史名城又将为两人添抹一笔。正面相对谁也没得谁的好处,孙涓攻城,黑起守城,一守一攻原本已经注定,而黑起却率先带兵出城迎战。双方将领一碰上,黑起的长枪与孙涓的长刀碰撞时发出嗡嗡的金属鸣叫声,撕开了白昼的最后的遮羞布。
一整天的恶战让人气喘吁吁双方眼中都透出了欣赏,然后不由分说地带着各自兵的马返回各自的领地上,黑起倒在床上望着床顶想着今日见到的对方将帅,一个个儿不高的男人,坚毅的面容上没有军人特有的狠辣,反而有着类似武安君那种书卷气息。
可他的出手毫不含糊的凌厉招招将他逼入绝境,每一次绝地再生地避开让他有种酣畅淋漓的痛快,这个叫孙涓的将帅真是不错。
第二日,孙涓的营地就开始叫阵了,两人带着兵马又厮杀起来,此时不似之前那样试探地进攻和防守,双方杀得也不如之前那般胶着,手中的劲狠了起来,就连孙涓也有着速战速决的意向,两人眼中闪过惺惺相惜,下一刻又吼声震天地一刀劈去,一枪刺去。
这一仗打得颇为惨烈,虽然双方主将没有受重伤,那些小小皮肉伤到不是很在意,打扫战场清点人数下来,才发现星国士兵战死五万人,而云国兵却大大少了一截,居然只有两三万人。黑起不乐意了,再欣赏孙涓他也不愿意拿自己的士兵去欣赏。
于是他趁夜色带兵偷袭孙涓的营地,诡异地发现营地居然没有一个人,与此同时,孙涓却攻入城中,一片嘶喊吼了起来,黑起这才急急忙忙地带着士兵逃离翠城回盐城看守。
如此一来,黑起对这个人佩服有加的同时又忌惮起来。此时王襄领星光帝旨意率领二十万大军雄赳赳地朝饕国扑来,途中抓到四处逃窜准备潜去昭阳避难的饕文公,当场就将其斩首了,丝毫没把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不仅如此,甚至曝尸激励星国将士。
一群杀红眼的星国兵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前来,孙涓不得不向东都告急。
苏琴望着鸡毛信又瞥了众臣,大伙都默不吭声,直到她发问之后,须谷率先站出来说道。“大王,依臣之见可派秦武大将军前去支援……”
话音还未落就见秦武跳了起来。“老子不同意,这是要老子去送死。那饕国离大云千里之遥,补给困难不说,万一那黑脸的把我军粮草一烧,难道要老子四处去抢?那仗还怎么打?姓王的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俩给自己憋住了,你让老子怎么活?”
秦武骂了一通之后倔强地给苏琴请示道。“大王执意要派兵支援,末将无话可说。只是末将希望大王三思而后行。”
智若轻咳一声,苏琴把脸转向他。“虽说派兵支援未尝不可,只是这饕国离大云距离甚远不说,就算拿下整个饕国,大云必须穿过奇地或是允国才可到达,看守起来也甚是麻烦,驻守奇地的秦文大将军尚未归来,只怕奇地也不甚安全,依臣之见,召回孙涓,饕国弃之。”
“武安君……”苏琴娇柔的声调将凝思的赵无寒唤得心痒酥麻。
赵无寒见众人皆转头看向自己,无奈地回道。“臣无话可说,一切谨遵大王意见。”
苏琴有些失望地点了下头,没下定论先行离开,留下一干面面相觑的臣子,直到内侍跑来喊武安君前去书房觐见,众人暧昧地眼光互相传递,看得赵无寒好不尴尬。
苏琴背对着门前站着,望着横梁上的牌匾“书房”,想起自己命名时,须谷那目瞪口呆的模样便是觉得好笑,如今他却为了个人利益将云国置于何地?人一旦身居高位,慢慢就会变了。
微微一声叹息倒让赵无寒有些感慨,出声唤道。“大王……”
“从前怎么叫,今后还是怎么叫。”
赵无寒垂首叹道。“君臣有别,不可。”
“私下吧,我不想连你对我也变了。”苏琴的话音刚落,赵无寒抬起头睹了她一眼,刹那间发现她有些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如同薄如纸张的脆饼四分五裂。
“好。”赵无寒隐隐痛惜的脸庞郑重地点了下头回道。
苏琴朝他走近,肆无忌惮地倒在他的胸前,把手围在他的腰上,赵无寒这会儿才注意到闲杂人等早就知趣地退了出去,也肆无忌惮地将她搂在怀中,一如以往那样少言寡语,唯有在星家界那天晚上,是两人认识以来说的最多的话。
然后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将气氛凝结。“让孙涓回来吧,秦将军与大祭司说得对,路长补给麻烦,易横生枝节,无论派谁前去驻守都会异常艰难。”
苏琴抬起头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古怪地点了下头,对他显得有些疏离。“如此一说便依你所言。”
话锋一转问到他的生活情况和眼下的东都形势上。“将军府也快建好了吧?到时候我再到你府上做客。我记得裴家的宅子与将军府也就一条街相邻,裴府的邻居便是须谷,这裴家倒是占了东都的好地。再过几条街应该就是鑫源钱庄,你与颜洹也是旧识,时常来往对你和他都是不错。”
赵无寒心生不悦,面庞拉得有些长,苏琴见状也不再多言,对他笑了笑就让他离开了。看了看手中的余温,叹息地摇头,恐怕他是后悔了。
不管赵无寒对投降一事后不后悔。饕国是不会后悔,饕文公死于王襄之手,其后进驻盐城,打断了孙涓和黑起的缠绵之战。孙涓的大军迅速补给以后,极有素质地逃跑了,而王襄还未攻翠城,这让王襄很有面子地认为孙涓“力怯不敢战”。
于是王襄骄傲地带着二十万士兵从盐城出发,打算去接收翠城。起初黑起有些担忧,但斥候来报,说是孙涓朝邑都方向逃匿,那邑都便是饕文公送去的十城之一,正是苏大戍守的地方。因此星国将帅均以为孙涓是准备与苏大联合再重新进攻,故而也没放在心上。
谁知王襄从盐城出发到翠城一路不过几百里,却在半路的翡翠镇上遇到孙涓的伏兵,损失极为惨重。带着余剩不足十万的星国兵逃回盐城,气得大骂不已。
而孙涓此时已得到苏琴的命令,弃城离开,带着十几万云国兵迅速往东都赶回,期间派出信使前往邑都告诉苏大,准备带人撤离。整个饕国如此就拱手送给星光帝,云国将士很是不甘,碍于云孝王的命令没有人敢抗旨。
孙涓这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允国出发,一路上遇到不少琼国兵,起摩擦在所难免,打了几次小胜仗以后,这事便传到了王镣的耳朵里。自己的军队受人欺负,这事可不得不管。
然后正巧在东都的信灵君王允也得知此事,当下对苏琴提出了抗议。此事可大可小,只是事关琼云两国联盟不得不让人重视,王镣趁机再次提出迎娶苏琴的要求换来了云国众臣的唾骂。
允国已是奄奄一息,灭亡就在不远的前方,尽管允惠公不愿正视也不得不正视,关于琼云两国即将联盟的事实也让他焦头烂额,无奈之下一封又一封道歉信送到了东都,希望云孝王看在平原君的面子上是否可以放他一马。
当然此时他还不知皂承早已身陷囹圄,那个被他逼到窘地的男人早对他吴氏家族的恨意深入骨髓,巴不得看着允国灭亡。这个关键的历史时刻,星老大站出来了,这个星老大不能让王镣发憷,毕竟星絮是星絮,怎么也变不成星基王。
在王镣的内心深处,对这个曾经放在昭阳作为质子的脓包公子依旧不屑,尽管他所表现的一切已经让众人改观,在王镣的意识里,星絮虽敢称帝却没本事一统西原。只是星国的实力摆在哪里,没人敢多吭一声。
即使云国作为崛起的新贵也没有实力与星国一抗,兹事体大星光帝的一句话便扫去了允惠公的灭亡。
他说。“既然琼国已占据了半个允国,那便是王镣的。王镣也不要再欺负允国了,大家都歇歇。如果有谁不识相,那就到星家界来问一问黑起。”
就算武安君投降云国,星国骁勇善战的将帅不知有多少,黑起、王襄等人都不是吃素的,也许孙涓侥幸能胜王襄却不代表琼国能有战胜这两人的本事。自然大伙也不敢多言。至于苏琴她自有她的隐忍与谋划,与星国一战除实力以外还需要机遇。
所以,琼国听话了,如同好不容易得到工钱的民工一样紧紧护住从允惠公手中夺取的三十七城二十五镇,云孝王的沉默换来了不少人的暗骂,对于她与星光帝之间的复杂关系,民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此次行径倒是惹不少是非。
之于她却是无所谓,可对武安君来说,便是坐如针毡,此事刚过没多久他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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