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奎温和地笑道。“莫要紧张,张恪带苏兄弟去新园。”
苏琴一看这架势,怕是奇王子铁了心要请她吃饭,也不再心里做鼓,被点到名的张恪正是给王子抱怨的那人,说罢扭头望着她,也没啥好脸色,此时苏仪带着黑起苏大苏二三人挤了过来。
“那还等什么,殿下盛情,我等能不尊崇?”说话间夹讽带刺地给苏仪那四人一个手势,大伙便随着张恪一起蹬上马车,跟着颜奎的马车朝着传说中的新园前进。
新园坐落在泷国王都落城的西北城郊,笔直粗壮的棕榈树种植的在宅子的东南正前方,青砖铺平的一条道路长至二三里,沿砖边长满不知名的小花野草,未入宅子光是外部环境就勘称舒适。
张恪瞧苏仪一行人一路像个乡下进城的小喽啰,心中不免鄙夷,倒是对这个闭目养神的少年,有了许些猜疑。之前的事情经由早已传到他耳里,也怨不得他对苏琴警惕。
一到宅子,酒菜早已备上,被折腾的饥肠辘辘苏仪一行人,耐着性子不停地观望主子脸色,见苏琴给他们示意,便听从张恪的安排落座,却迟迟不敢动手,皂承给他们的教训实在是太过深刻。颜奎见状苦笑,还害怕他下药不成?直接把话挑明。
“苏兄弟,莫过担忧,本王只想与你交一朋友。其他别无多想,本王从来做事光明磊落。”
黑起听罢这话,反倒不好意思了,看了一眼桌上饭菜,不由地咽了下口水,抬头望向坐于颜奎侧身苏琴,见她并无异色,率先开头端起已经斟满酒的杯子冲着颜奎。
“传言殿下美德,今日所见并未二异,在下黑起,代主子敬上一杯。”
那张恪一听不乐了,一个家臣有什么资格敬酒,谁知颜奎端起桌上酒一饮而尽,苏琴那张毫无情绪的脸突然笑靥如花。
“我倒是真小人了,殿下乃真君子,不含糊,再来一杯。”
如此一来,你来我往,一顿饭到是吃的和谐,酒过三巡,几个人越聊越投机,悍然间黑起与张恪勾肩搭背,颜奎视而不见地小心问苏琴。
“苏兄弟,在府衙时,你就能笃定我会配合你?”
苏琴一听,抿嘴浅笑,酒气上脸微微酡红,倒是让颜奎来了个惊艳,赞道。“苏兄弟,若是身为女儿身怕是要倾城倾国了呀。呵呵!”
“殿下别把我夸上天了,之所以能笃定,我想殿下也不想事情闹大,如果殿下不配合,那今天王知府就下不台面,日后,免不得一些麻烦。我可说对了?”苏琴也不作隐瞒地直答。
颜奎见她真诚,加上酒上脑袋,当下就要跟苏琴结为异姓兄弟。“苏兄弟,本王跟你有缘,愿与你结为异姓兄弟,你意下如何?”
“殿下醉了,再说殿下忠义耿直,我就一破落户,怕是辱了殿下的名声。”苏琴虽有些醉,心中还是明白的。这推托却造成颜奎不依不休了。
“小弟是看不起大哥?怕大哥给你带麻烦吧。小弟只管放心,大哥绝不劳烦小弟任何事,只是觉得与你投缘,你要不乐意,大哥也不会勉强你。”
张恪一听暗自糟糕,马上端酒下座走上前对颜奎小声劝道。“殿下,身份不符,这事一时半会儿不能定。”
扭头见苏琴粉面含春的模样,思下她喝酒过多也不会计较。“苏公子,我家主子一喝高了就兴起,还请莫怪。”
苏琴不理会,抬起酒对着颜奎。“那小弟恭敬不如从命,大哥请。”
颜奎也不理会张恪,马上叫人于园圃中摆上桌子点上蜡烛与香坛,当下就拉着苏琴二人朝外走去,对着天地磕起头来,张恪只得暗自祈祷这苏琴可千万别给他的主子找麻烦,哪里知道多年后,因今天这一拜,颜家才能得以喘息生存下去。
二人走完仪式后回到酒席上,颜奎问道。“小弟可想到奇国为大哥效力?”
苏琴摇头摆手。“大哥,我自由散漫惯了,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要是哪天玩够了想通了,到时候自然会去拜托大哥,还望大哥不要忘记今日所言。”
“那到不会,只是小弟可否给大哥解个惑?”颜奎无不真诚的望着苏琴。
“大哥请说。”苏琴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自己身上又没有他奇王子想要的。也不怕他算计自己,可一听他问出的问题,就让她实在不好作答。
“据大哥说知,普天之下只有星国一家苏姓贵族,与百年前消失,有人传是跟星国政事相关,也有人说这苏姓家族举家搬到魂国去了,具体是怎样,大家都不清楚,只是小弟这个姓氏让大哥一时觉得奇怪,不然也不会一直跟随小弟弄个明白,所以想问小弟来自哪里?如若小弟不方便透露,尽管直言,大哥必能理解。”
007 颜奎归奇回,苏琴应贤去
苏琴头皮发麻,这话说得跟放屁一样,既然能理解,何必又想探个究竟呢,心思转动间,连苏仪黑起那四人也凑了上来,好奇地等待她的答案。再说刚与人结拜,总不能再谎话连篇吧,再者一个谎必定需要多个谎来圆,不如合出部分事实得了。
权衡之后,苏琴讪笑。“大哥多虑了,不过谣传中还是有部分事实吧,我来自魂国。”
好一个来自魂国,就这一句话掐断了颜奎的话,留给人无数想象,本来魂国就过于神秘,人家压根就不让你多加探究,你要是探究,不就是说明之前的结拜是有目的,再者见苏琴不想纠缠这个话题上,颜奎也识趣地合拳作揖。
“苏弟,抱歉抱歉,得罪了。”
苏琴粲然一笑,摆手称说无碍事。张恪闻后对苏琴反倒恭敬起来。接下来几日苏琴与黑起四人住于新园,接受颜奎的盛情款待,而张恪却与黑起来往甚密,多次有意无意地打听魂国国情状况。结果是鲜明的毫无所获,唯一知道的是这四人是苏琴离开魂国后收编的。
黑起也不算是个没脑子的,言语间更为谨慎,看主子与奇王子越来越紧密,他的屁股坐不住了,瞅准苏琴落个单,赶紧上前似有似无地提点。
“主子,打算在此呆多久?”
苏琴一听这话,有些惊讶,这里好吃好住的,黑起竟然有想走的念头,不能不让人感到奇怪,也不动声色地回他。
“好吃好住的,着急走干什么?”言下之意就是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黑起扭了扭嘴巴,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苏琴好整以暇地抱胸看着,黑起见状,叹了口气。“还需主子多加谨慎。”
这时颜奎正在训斥张恪,声响闹得整个院落无人不知,苏琴也是好热闹的,赶紧跑去看个究竟。见那张恪被颜奎骂的低头道歉,而自己又在此做客,礼节上便上前劝问。
“大哥,何事生气?”
颜奎只是锁住眉头摆摆手。“罢了,也没什么大事。”
“哦?”苏琴的声调提高,那怀疑的模样,让张恪有些不满,一股脑就和盘托出了。
“苏公子莫怪殿下,是在下自作主张。”
苏琴一听便来了兴致,反问道。“是吗?”
“其实是这样子的,前些日子整个西原因为魂国走出来一个人,感到稀罕,大家都在四处打听,因为苏公子的国家,百年来从未有人出入,大家都很好奇,在下也不例外,所以才向苏公子的家臣黑起兄弟打听。”
“喔……”苏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这样子啊。”
张恪牛眼一样的瞪着苏琴,敢情闹了半天,这人还不知道,而自己就这么傻乎乎地交代前因后果?这不是把殿下往火坑里推吗?任谁听了这话,都会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殿下指示。
当下着急的解释,越急越出错,说的话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不是的在下的问题,是殿下。”
“错了,不是殿下指使的,是在下自作主张的。”
看苏琴不动声色,张恪更是着急。“苏公子,殿下因为此事怨了我好半天了,殿下是真心与你结拜做兄弟的。”
苏琴转身看着颜奎,话却是对着张恪说。“我没有说我不相信。”
颜奎目光坦然,毫无怯意,眼中却带着几缕尴尬与歉意,苏琴又说。“大哥光明磊落,想知道什么,自然会直接问我,怎可能轮到让你来打听?”
这话虽说是确认,可带着浓浓的讽刺,原来张恪就一跳梁的小丑,人家压根不放心上,颜奎苦笑上前道歉。
“管教不严,小弟莫生气。”
转眼间,苏琴笑嘻嘻地拍了拍颜奎的肩膀。“大哥多虑了,此话并非冲着你,只是小弟真心佩服大哥的胸怀。”
颜奎讪笑。“只要小弟不生气,就好说,大哥要回奇国去了,小弟是跟大哥一起去,还是另有安排?”
“大哥何时走?”苏琴一听楞了下,马上问道。
“即日启程,父王派人催了。”颜奎无奈地笑了笑。
苏琴上前抱住颜奎,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只听颜奎手足无措地望着她,好奇地问。“小弟,这是为何?”
“拥抱代表我会想你。呵呵!”
苏琴松开手,望着颜奎。“大哥,过段时间我会去找你玩的,到时候你可不许说不不认识我。”
颜奎大笑,嘴上说着怎么会?心里难免有些惆怅,这一别谁知道何时再见,人活在当下真是不容易。他也主动地抱了抱苏琴,最后留了一句话有事去奇国王都鑫琅找他。
颜奎这一走,苏琴一行人也不好再继续留在新园里继续混吃混喝了。现在人多了开销也不少,苏琴也有自己的打算,正愁着如何弄上几笔大钱,而不是赌坊里小打小闹那些零碎。从新园到落城的一路上就听到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苏琴也忍不住凑上去听那些小道消息。
原来泷国这个小国家要纳贤,说白了就是要搞一场盛大的招聘会,广招国际性人才。这泷国在西原大陆板块的东部,西面北面均邻魂国,南毗奇国,东临海,又是十国中土地面积最小的,国力衰弱,靠着水产业发达以及魂国作为门户,勉强在西原大陆上有一席之地,不然奇国的王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泷国连个屁都不敢放。
苏大闻后讽刺道:“单从国家所处地域及气候看,有谁会愿意来?我看泷王是脑袋发热了。”
“我看是你脑袋发热,如果说荣华富贵近在眼前,你会不去了?”苏二嘴角一撇,眼一斜,不理会苏大,眼巴巴地看着苏琴,哪知苏仪话出惊人。
“读书人乃士也!士分三等,三等士一生为饥寒讨生活,二等士一生追着荣华富贵走,这一等士呢,应是识局而观,良禽择木。泷王最多只能招到二等士而已,不过二等士应该也不错,不乏佼佼者。”
苏琴听罢,咂咂嘴巴。“胖子不错嘛,分析地头头是道。”
“嘿嘿,主子见怪了,仪,也不过是读过几年书卖弄卖弄。”苏仪谦虚地解释。那知苏琴适时地问一句,这句话让苏仪至死都在纠结。
“苏仪,那你是几等士?”
若说自己是三等士,那么他早晚都会有机会是识局而观,如果说是一等士,目前看来他也只是个脱离温饱线上喽啰,那么真有机会的那天,他会成为几等士?
不容他多想,又见苏琴扭头问黑起。“武士也分吗?”
黑起点了点头。“武士只分优劣勇谋,优秀的武士不一定有智,有智的武士未必有勇,有勇有谋的武士堪称将军,譬如武安君赵将军。”
苏琴不以为然地撇了下嘴,引来黑起辩解。
“武安君是将门之后,在少年时就已经能独自领兵,武安君的父亲赵老将军离世后,他更是一人独当一面,简直成了一个不可战胜的神话。”
苏琴摆了摆手,就此打住黑起的话题,蔫了他的兴奋劲,跟个追星族一样让人害怕。“得了,我知道他是你的偶像。”话锋一转。
“走吧!我们去做泷国的二等士。”
008 魂国出奇人,西原处处寻
话说星基王三十四年的秋天注定不平静,首先是镇国将军赵无寒以不打你打谁的气势硬是拿下星国南面瓷国重镇延吉十一座城池,在允国出兵借饕国道路出兵干扰下,瓷国不得不送二公子前去星国做质子,此事震惊西原其他七国,因此,这个年轻袭成的镇国将军被封为武安君。在瓷国二公子抵达星国王都鱼川时,这白虎星陨向魂国,接着几日后再传魂国出来一个人,更是将西原推向一个臆想连篇的浪尖儿。
在白虎星陨落的当夜,武安君赵无寒与星基王的第九子星絮正巧在摘星台上,看着那颗传说中的“灾星”璀璨地划过,跌落到东方那块古老神秘的土地上,两人面面相觑,那方向除了古怪的魂国以外,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国家了,再者魂国的东面是海,难道掉海里去了。
两人无时无刻做着各种猜测的时候,赵无寒却在三日后听到一个不在他猜想内的消息。第二天九公子星絮就登门来拜访,一进门就亲热地把手搭在赵无寒的肩膀上。
“魂国竟然出了个人?奇观啊,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九公子,你还是老实地呆着吧。王对你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哎……”赵无寒拨开他的手。
星絮眼一垂,神情有些落寞,再次伸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打小就你跟我最好,我的那帮有血缘的混帐兄弟都及不上你一个。”
谁知话锋一转。“你知道我最喜欢凑热闹的,这种怪异的事情,没有我的参与,会少了几分姿彩。”
说完,便嬉皮笑脸地离开。
赵无寒看着他走了以后,叹口气,陷入沉思里,快上百年了,魂国一直平静,那地方就像一个神仙国度一样,凡人休想进入,即使有人闯入,也不曾见人回来。如今出来一个人,怕是九国震惊吧。想到这,他只好进宫去见星基王商量。
一路上,侍卫随从噤了声,见着赵将军的面色不佳,估计是与魂国那事有一定的关系。刚到王宫门口,一个内侍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块白绢,见赵无寒便嗯哼咳嗽下。
“武安君赵无寒接口谕。”
赵无寒纠结的眉头发憷,动作不缓地单膝跪地。“臣在。”
“孤令赵无寒即日起,隐蔽寻回魂国出来之人,必留活口,不得有误。钦此!”
说完,从怀中抽出一块绢布递到赵无寒的面前。赵无寒身边的侍卫懂事地走上前,将白绢布接过转到他手中,缓开那绢布一个清秀漂亮的脸蛋出现在赵无寒的眼里。他指着画绢询问内侍。
“从魂国出来的就是这个女子?”
内侍笑得古怪,却有些尴尬,又因惧怕赵无寒那张冰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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