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阵杀敌他都没颤一下,见了下奇王就差点抖抽风了,可见奇王比起杀人还要可怕,比起战争更有魅力让人激动?
苏琴站在人群里,望着那个凯旋归来的勇士,一时之间竟觉无味,站在奇王身边的颜奎却有意无意地在人群中搜索,看到肖安子府邸的马车,他的视线便一直锁定在马车旁边的美少年。似乎因为那个意外的拥抱,苏琴有意无意地开始避开他,近日的邀请都找了借口推掉。
然而颜奎这个已经拥有众多侍妾的男人却开始在意了一个少年。如同被女友抛弃的小青年,不弃不馁地天天派人上肖安子的大夫府,弄得肖安子针对苏琴的私生活问题,实在没法不去关心一番。
“苏先生与殿下闹别扭了吗?”肖安子开门见山地问。
苏琴无奈地笑了下,以顺安之事作为借口搪塞过去,至今想起肖安子的神情都让她大笑不已,摸着他引以为傲的美髯,一脸忧愁儿女琐事的模样,有种邻家大叔的感觉,虽说让她倍感亲切,却某些恶劣的因子做了怪。
于是在宏璜到达鑫琅的当天,肖安子引以为傲的美髯竟成了胡茬子,实在让奇王也跟着关心了一把。
“爱卿的美髯怎么了?”
有苦不得言的肖安子恭敬地回道。“几日前,占卜有祸事需要避开,只得照占卜去髯避开祸事,实属不得已。”
奇国这个文治之国自然对占卜有着盲目地笃信,因此肖安子这一托词让奇王不疑有他,无谓地点了下头,眺望不足一里的宏璜部队。苏琴远远的看着肖安子的胡茬子,不由地笑了笑。站在她身旁的苏仪徘徊两者的目光若有所思,看到高头大马上驮着喜色满脸的宏璜,他咬了下唇,转身对黑起小声地问。
“这几日,你都上哪里去了?”
难得一见黑起那张坚毅方朗的脸竟然红了起来,苏琴不由地八卦竖起耳朵。“珏嫚姑娘开了一间授课琴馆,所以这些日子都去帮忙张罗了,直至今日才勉强可成。”
“喔,原来如此。”苏二带着暧昧的笑凑了过来,黑起更为尴尬地附和呵呵干笑了几声。苏大赶紧在弟弟头上轻拍了一下。
“不得对黑起大哥无礼。”
苏仪却突然一声叹息。“哎!黑起兄弟有着落了,我们都还漂着呢。”
众人面面相觑,只见苏仪瞬间嬉皮笑脸地问。“黑起兄弟,有机会,问问嫂子有无漂亮的妹妹姐姐介绍认识。”
黑起轻轻一拳打过去,满脸笑意。“都还没过门,嫂子什么呀。不过到真是没见她有姐姐妹妹。”
这时奇国大王的专用号角吹响了,看样子是宏璜已经被接进王宫了。苏琴登上马车,准备随着人潮回大夫府,谁知苏仪对她表现出欲言又止的模样,甚至一直不停地使眼色,于是苏琴只好对黑起苏大苏二三人吩咐道。
“苏大你赶车载我和苏仪先回去,苏二跟黑起去珏嫚姑娘那里看下还缺什么,一并购置好,拿去!钱在这里。”说着就递去一袋银子,哪知黑起却摇摇手。
“银子够了,只是人手不太够,劳烦主子费心了。”
苏琴见他这样推托也不客气,将手中的钱袋扔到苏仪的怀里。“那银子放苏仪那里,有需要的时候再找他支。”
话毕,也不理会黑起,搭在苏仪肩上的手稍用力,利落地爬上马车,苏仪对黑起点了下头也跟着爬了上去,苏大识趣地去赶上马车。
马车行使一刻钟以后,苏仪率先打破了沉默,将如同老僧入定的苏琴唤醒,开口的第一句话正如苏琴所料。
“主子,苏仪有一事不解,望主子赐教。”
苏琴懒精无神地吭了一声。“嗯?什么问题?”
“有一个人,他养了一只猫,家里出了老鼠,可是猫的主人却不让猫去抓老鼠,却到邻居家借了一只猴子到家里抓老鼠,猴子把家里的物件给破坏了近两成才抓到老鼠,如果一开始用猫去抓老鼠,是不是连破坏物件一成不到就可把老鼠抓到?请问猫的主人是为什么这样做?这是何理?”苏仪的眼带犀利地盯住苏琴。
苏琴打了一个哈欠,反问他。“你确定他养的是猫?借的一定是猴?”
苏仪楞了下,当下作揖。“请主子赐教。”
“这个主人养的不是猫,而是幼虎,终有一日虎是要叱咤丛林,所以主人不能让幼虎去干猫的事情,而是要等着幼虎长大,放回丛林。主人从邻居家借来的才是猫,这是各司其职,机遇不同。”
苏琴伸了个懒腰,不等苏仪发问又说道。“这个主人家不仅仅养了幼虎,还养了一只狐狸,可惜的是狐狸虽然成年了,却没有捕猎的经验,所以主人也只好暂时将狐狸带在身边,等候狐狸可以独当一面的那天来到。”
“谢主子赐教。”苏仪心悦诚服,当下恭敬地给苏琴行了一个跪礼。
苏仪借故事问明为什么苏琴不推荐黑起挂帅,反倒保举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苏琴也借着故事告诉苏仪,当机遇来临的时候,黑起将会成为一名虎将,而他苏仪在阅历足够的情况下,将会引来属于他的辉煌时刻。两人的谈话让驾车的苏大似懂非懂,无形之中开始慢慢地成长起来。
宏璜不是一个薄情的人,在回到鑫琅的第二日便登门拜访肖安子。如今的他早已拥有自己的府邸,奇国此次出兵救羌国的行动,造就两个人的成功,宏璜被奇王拜为郡守,也就是所谓的知府。而肖安子被奇王拜为太宰,所谓的丞相级别,爵位上卿。
肖安子的嘴还是很好心地将举贤的功劳挂回了苏琴的身上。于是原本是两个喜气洋洋的人为共同利益获得的庆祝,却变成答谢客套的交友会。苏琴一行人依旧吃吃喝喝,从午时一直闹腾到半夜,大伙全混熟了。
酒醉癫狂的模样让肖太宰家里的下人早已远离避开,苏琴的脑袋仍然清醒无比,在宏璜一再敬酒答谢她与肖安子的知遇之恩,当他凑近苏琴时,苏琴便在他耳边轻言几句。
本是酒上红脸的宏璜,脸色突然严肃了一下,马上又醉笑拉酒。转身时,宏璜神情复杂地看了苏琴一眼,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017 王子心所瞩,宏璜挂帅征
星基王三十五年的立春,寒气依旧孤独地沁人。然而整个奇国却洋溢着热闹,情绪高涨的众人皆为奇国王子娶妻感到无尚光荣,套用一句经典的话语,那是杠杠的!能娶琼国的郡主当然是无尚光荣,杠杠的。可想而知攀上位列西原大陆第二强国,对于和平是多么浮光掠影的稳固啊。
百姓总向往和平舒适的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天天都有或多或少的战争世界里,哪个平民不渴望?当然这一切只能是暂短现实版的意淫,那些都太遥远。当日的苏琴在宏璜的耳边煽动了一句极富诱惑性的问话。
“想不想加官进爵,比如做奇国的大良造?”
这大良造相当军政大臣,也就是如今的军委主席,乃武将名利追求之最高境界,谁能不想?于是宏璜的脑海里,一直以来都充满了“不想当大良造的将士就不是好将士”的念头,这种如同虫噬一般的挠心痒痒,让宏璜经过半个冬天后的哲学思考后,终于决定跳进苏琴挖好的一个叫荣华富贵的大坑里。
立春之前,整个冬天,彷徨的宏璜在进行哲学思考,可怜的颜奎却在饰演闺怨,要么就不来找苏琴,一找苏琴,准是一副被人蹂躏抛弃后的楚楚可怜,苏琴能避则避,打从内心的不满,却不得不满脸堆满笑意。她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明天我就要娶妻了。”颜奎带着某种期待的觊觎望向苏琴。
“恭喜哥哥贺喜哥哥。”苏琴满心诚恳地说。
颜奎看着她的眼,似乎想从中看出点别样的心酸,却看得自己不舒服,自己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这个结拜的弟弟心生某种异样的情绪,忽然间他开始觉得不自在,连忙告辞匆匆离去。
苏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朝案桌上走去,再次拿起这些日子写的《顺安战略策划书》,再次几处修改后,收入怀中,取过琴盒里断琴,悠扬应景地弹上一曲阳春白雪。
这欢快的曲调将整个太宰府邸的人也带来了快乐的心情,引来现贵为上卿的太宰大人肖安子。
咯吱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家丁。“苏先生,大人有请。”
琴声戛然而止,众人沉溺其中犹不能自拔,仿佛正品食佳肴,却被人端走的不满,家丁硬着头皮等候苏琴的怪罪,却见她拿起火狐裘披上身,就让家丁带路前去。家丁心下舒了一口气,是谁说苏先生性情善变,待人傲慢?谁在说,就跟他急。谣言啊!
“近日国库丰盈,日渐强兵。”肖安子一见苏琴,便夸起奇国日益强大。
苏琴吭了一声,从怀里取出战略策划书递给肖安子。“如今顺安的事,是可行了。这是我的粗略见解。”
肖安子的眼发亮,迫不及待地接过《顺安战略策划书》,真是名字古怪地让人咂舌,可这清晰明朗的局势地理分析、策略以及各种突发性状况应对都详细地注解,肖安子的内心再次起伏不定,单从这部书足以让整个西原震惊,小苏同学实在不抹人才二字。
苏琴坐在离火盆稍近的位置,端起两人谈话前,家丁送来的普菩茶,心满意足地呷口,单从普菩茶来看,不得不说颜奎真是细心对她的胃口,奈何感觉这个玄乎的东西,就是不能让她对这个人产生。真是可惜襄王有意,俺不是神女也无意了。
不由地她觉得颜奎实在是有点可怜了,难为他喜欢上一个男人,这段见光死的暗恋,注定要胎死他的肚子里。她飘远的思绪被肖安子的声音拉了回来。
“请教苏先生,这挂帅先锋……”
苏琴的眼神凝聚在肖安子的脸上,见他似有笃定的模样,便不作声地等待。“还是宏璜?”
“嗯!宏璜。”苏琴回答了他的疑问。
肖安子起身作揖。“苏先生可否赐教?”
“大人太过谦虚了,毋须如此大礼。愿与大人相互切磋探讨,怎么能赐教呢?”苏琴一反常态的谦虚,使得肖安子一时受宠若惊,
对大多数谦逊的人,苏琴还是很客气的,谁让别人把姿态放的那么低,若在不客气,不是嚣张还是什么,偶尔的嚣张是交际某种特殊时候的需要。人大多数时候对于嚣张的人,发自内心地羡慕敬畏同时又感到厌恶,这是本性与本领的问题。
再怎么说苏琴已经在肖安子这里住了快半年,其中也只来麻烦她一两次,大多数时间都是谦逊有礼,只差没把她老人家供起,尤其是举荐宏璜这个事情之后,乃至全府上上下下都对苏琴客气之极。做人还是不能太嚣张了。
“宏璜给我看门已经有好些年了,苏先生是如何看出他能担大任?救羌之事与顺安怎能相提并论?”
苏琴笑了笑不答反问。“莫非大人心中有更好的人选?”
“左庶长可行。”肖安子直白地提出心中人选,与聪明人打交道,直接比起迂回更有效果,肖安子明白这个道理
“左庶长可是指在飘香楼调戏珏嫚姑娘的那个?”
肖安子轻点了下头。“正是,左庶长凤池师出老师门下且是老师的侄子,无论学识聪慧都堪比宏璜。”
“大人何以认为宏璜不如凤池?”苏琴反问却不等肖安子解释便说。
“宏璜不卑不亢,遇事沉着冷静,虽然稚嫩了些,加以时日,大人便能看出此人的价值。凤池虽出于名门却德行不备,骄横好色之人如何胜兵?”
肖安子沉默不语,瞪着一双牛眼看着苏琴,半晌叹了口气,苏琴也无奈地瘪了下嘴继而说道。“宏璜是你门下的,多年来可曾犯过错?”
“不曾!”肖安子略做思考后回答。
“凤池做左庶长快十年了吧?”肖安子点了点头。
苏琴呷了口普菩茶。“一个做了十年左庶长并且骄横的人,却从未有迹象突破,除非奇迹,不然你认为还能怎样?宏璜虽出身低微,似乎一直都有长进,就说我来了这五个多月,他的变化我每天都能看见,一个不卑不亢虚心上进的人,你认为他的潜力如何?再者,他出自你的门下,对于你的恩情已不用我说了。”
肖安子再次沉默了,奇国注定是他与宏璜的奇国。
星基王三十五年春分的第二天,奇王子迎娶琼国郡主王氏。
就在颜奎迎娶王氏的第六天,也就是春分后的第七天,宏璜挂帅带上七万大军从鑫琅出发,朝着泷国的王都前进,一时之间,整个西原大陆人心惶惶。以文治国的奇国竟然主动攻打弱小无比的泷国,这是为何?难道吃素的羊子改吃肉了?很快各个国家的间谍人员弄到了相关情报。
原来奇国王子的结拜弟弟在泷国求职的时候,被人给欺负了,敢情这是为这个挂名弟弟出头去了?得到第一手消息的泷国国君,赶紧写了“悔过书”八百里加急送到奇国国君手中,这下奇国王子可不干了,一封悔过书就能让他停止宏璜的脚步?
于是在泷国以一万斤黄金许诺下,允国出兵相助,著名的顺安之战成为西原战争历史上出彩的一篇。允国以十万大军压进奇国边境,不攻城略地,直奔鑫琅。苏琴惊艳,到底是谁出的主意来了这么一招“围奇救泷”?
奇王急了,忙问肖安子意见,是否当下召回宏璜?肖安子也急了,当然同意奇王的做法,一封甲级绝密信就要将宏璜召回。
宏璜会怎么做呢?苏琴很期待,颜奎比起苏琴更期待。只是颜奎期待的是苏琴举荐的这个大将的本领到底达到什么程度?
018 宏璜扬西原,颜奎痴心负
宏璜刚走到奇国与泷国的边境上,就收到了奇王的告急信。回还是不回呢?他的内心也充满了矛盾,一场还未开打的战争就这样轰轰烈烈地流产,宏璜的面子挂不住啊!大良造大良造这个诱惑性的词语在这个历史的关键时刻出现在宏璜的脑袋里。
因此,宏璜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地将送信的士兵让近侍护卫看管起来,杀羊宰牛地让七万大军吃饱喝足后越过奇泷边境杀到顺安城外,派遣三千士兵化装百姓混入城中,里应外合,两日之内拿下顺安重镇,派一万大军守卫,再领三万骑兵连夜赶回鑫琅,埋伏在鑫琅西郊红山上。
红山下西南这条路是去允国必经之路。等围困鑫琅的允国大军听到顺安被攻下消息时,宏璜的另外四万大军已到鑫琅南部,与围城的允国兵打起了游击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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