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你?”金魁反问。
“怎么?不是你?”火天行不可置信道。
“我一直以为是你!”金魁道。
“可我以为是你!”火天行道。
“等一等,既然不是你下的通知,你是如何得知它们要来?”金魁森冷的目光在火天行的脸上扫来扫去,分明是在审视火天行有没有说谎。
火天行当即从指尖滴出一滴火,将这滴火放在桌子上,道:“这是它们写给我的密函,我就是从这里头知晓的。你呢,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事?”现在反倒成了火天行在审问金魁。
金魁手上六合指诀一闪,但看一点金光在其指尖强烈一闪,而后落在了桌子上。火天行聚睛一看,竟是一粒金沙。只听金魁道:“这是他们留给我的密函,你要不要看看?”
火天行看过这粒金沙就已经明白了,道:“这倒不必。”
金魁道:“它们要在三五日内冲破惊兽天渊,然而,事先却并未给过我们任何征兆。难道,它们另有图谋?”
火天行沉声一叹,道:“这帮妖厮说来找寻什么凶手,这凶手岂非就是那个少年和水灵部族那个蓝眼睛的妖女?”
金魁道:“它们来找谁我不管,我所担心的是,日后的惊兽天渊怕是难以再做天堑了。倘若大量的鸠灵魔界的妖灵入侵我们通灵部族,只怕……”
火天行呵呵一笑,道:“你怕什么?我们是暗中的盟友,难道它们还能对我们怎样?在我看来,就算它们想对我们怎样,这次所来的目的也不过是探探路子而已,想要妄图吃掉我们,只怕它们还没有这个胆子!”
金魁道:“你居然可以笑得出?”
火天行道:“为何笑不出?”
金魁道:“你真以为它们与我们是盟友?”
火天行道:“至少我们和它们有这层关系,起码还能从中周旋。”
金魁却冷森道:“假如它们并非过来探路,而是大举进攻我们这里呢?不要忘了,在我们通灵域的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一次叫做‘鸠灵’的行动。你敢保证不会发成第二次?何况,它们这次蓄积了上万年的实力,只怕这威势更胜当初!”
火天行哈哈大笑道:“上次的事,你我都还没有发生,都未亲眼所见,呵呵……瞧瞧你现在怕的样子,别忘了你可是金灵武皇!”
金魁却道:“正是因为我是金灵武皇,所以我才会怕!然而,如今看来,你这位火灵武皇反倒安然自若?难道你有什么制服它们的高招?”
火天行神秘的低头一笑,并没有立时回答金魁的发问,而道:“这可就怪了,既然你怕得这么厉害,你干嘛不去玄天崖与那些愚蠢的灵族结盟?说不定还能弄个盟主的位子坐坐,岂非很好?”
金魁道:“你这是在讥笑我?”
火天行道:“不敢。”
金魁冷哼一声,道:“你之所没有与他们结盟,无非就是怕我暗中告发你。我没有与他们结盟,所忌惮的也正是这件事。所以,你也不必五十步笑百步,我和你乃是一路同船,要过河,一起过;要死,也得一起死,你说呢?”
火天行听了金魁的话后,用一种很怪异的微笑,直直盯了金魁十秒。而后才缓缓道:“你莫要害怕,我们怎会这么轻易就死掉?它们还没有来,你也不必太过担忧!”火天行说完,起身要走。
金魁当即道:“你这就要走?”
“怎么?难道你想留住我?”火天行用眼角余晖瞥着金魁道。
金魁道:“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有什么高招可以制服它们?何不说说?”
火天行神秘一笑,道:“原来你想知道的是这个?日后你会知道的!告辞!”
金魁当即道:“不要以为自己法力高强就可战胜它们!当年那人的法力岂非独步天下?不一样惨死在了它们的手中?”
火天行本已迈出两步,时下定住脚跟,回眼瞥着金魁道:“纠正一下,不是它们!是死在我们手中!告辞!”
金魁喝道:“且慢,有件事我还得提醒你。”
火天行道:“说。”
金魁阴沉道:“水坚已死。”
火天行道:“这件事,我十余年前就已知晓。何况他死了对我也没什么坏处……但不知你将这死了十多年的人还提出来作甚?”
金魁道:“他死了你就这么高兴?难道你从未将他当成我们的盟友?”
“盟友?
我皇弟当年之死,他没有为我皇弟落过一滴眼泪。时下,他已经死了十余年,你又何必提他?哼!”火天行甩袍道。
金魁道:“当年若不是他设计谋划,我们怎会这么轻易就除掉了那人?只因他没有为你的兄弟掉眼泪,你就如此记恨于他?难道,他不是为你帮了一个大忙?”
“错!”火天行道:“我们各有目的,不存在谁帮谁!当年要不是我们鼎力相助水坚,他岂能在水武皇的高位上稳坐千载?说起来,我对他也算不薄!你说呢?
诶?我就纳闷——你今天怎么提起这个人物?
哦——我明白了,你是害怕它们来了会拿水坚之死说事儿……对不对?”
“呵呵……你总算想到了这一层,看来你还不笨。”金魁冷声道。
“错!我根本没有想过这一层,想过这一层的人,恐怕是你!而我——一向来者不拒!”火天行再无多言,一甩袖袍真就走了。
第五百六十八章 谷口驻军
惊兽天渊大峡谷,山谷口。
自打玄天崖一议之后,所有通灵域内的灵族人,几乎都已知晓三五日内,惊兽天渊大峡谷必有妖怪现身。这些妖怪就是传说中的鳞面羽灵怪。
水灵部族的强兵强将和木灵部族的强兵强将,早已在峡谷入口做好了严密防守,时刻警惕着任何妖物和魔兽的出现。在他们看来,这将是一场亘古未有的灵、魔大血战。
高高的峡谷绝壁之下,摆下的乃是一个八卦阵型。其中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四大主方位,俱被蓝色的盔甲所覆盖。这些身着蓝色盔甲的战将,自然就是水灵部族的武者。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四大偏方位,则被绿色的盔甲所覆盖。这些身着绿色盔甲的战将自然是木灵部族的武者。
在峡谷外围一片高高的山腰上,隐隐可看见雪林中有星星点点的蓝色帐篷和绿色帐篷。雪林很密,将大部分帐篷遮住了,只有零星帐篷暴露在外。事实上,这些帐篷扎在雪林中,本就是要以雪林为隐蔽的。
在一片绿色的帐篷群中,有一片绿色的大旗。每一面大旗上都绘着一片神秘而又古老的原始丛林,丛林当空还有一轮高高在上的艳阳。
时下,在这片大旗的上空中,也正有一轮金辉灿灿的艳阳。
艳阳将大旗中的一座华丽的帐篷宫阙照的十分鲜亮,鲜亮中还透出了几分尊贵。这座华丽的帐篷宫阙中,高堂上正有木灵武皇威坐主位。宾客的高位上,坐着的乃是时下的水灵女皇——灵儿。灵儿旁边所坐的蓝袍长老乃是水仲谋,水仲谋的对面坐了一圈穿绿袍的长老。
“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它们居然还没有现身?会不会故意耍我们?”木灵武皇沉声道。
“我想不会。”灵儿摇了摇头,道:“这几日我听水族诸位爷爷跟我讲,这些恶怪具有高等智慧,法力又十分强横,一定在耍什么花样。眼下,我们最好不要掉以轻心。”
木灵武皇道:“眼下就要进入深冬时节,雪一场比一场大,寒意会变得更甚!这对于你们水灵部族而言,还算好些。可是对我们的将士而言,只怕会有些吃不消。倘若土灵部族愿意加盟的话,我们的胜算才能更多一些。”
灵儿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必要的话,我会将雪化成水。但是,我的法力能持续多久,我说不好。到时候,只能视情况而定了。”
水仲谋朝向木灵武皇道:“陛下,不知那些机括,是否已经布置停当?”
木灵武皇看向众位木族长老,但听有长老回答道:“陛下,我们已经布置停当,确保万无一失!”
“哦——”木灵武皇笑道:“仲谋长老,这件事您老可以放心了。”
水仲谋却道:“老朽担心的是,随着深冬的酷寒,陛下的机括会不会结冰呢?”
木灵武皇又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木族各大长老。
木族长老又有人回答,道:“陛下,虽然寒冬会对机括造成部分影响,但只要保持不被太厚的积雪覆盖,我们还是有很足够的把握的。”
木灵武皇笑道:“仲谋长老,看来这一点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水仲谋道:“陛下,老朽有个提议不知当不当讲。”
“请说。”木灵武皇道。
水仲谋思虑道:“雪难免是要下的。我们不妨在峡谷周围的山岩绝壁上动些手脚,陛下以为如何?”
木灵武皇道:“仲谋长老的意思是,不妨将机括撞在山岩绝壁上?”
“不错!”水仲谋道。
木族长老很快就有声音,道:“仲谋长老提议虽妙,只怕时间来不及了。”
木灵武皇也道:“不错,妖怪定的日子马上就到了,这时候再去山岩上开凿,只怕来不及了。”
水仲谋道:“老夫不这么看。”
“哦?”木灵武皇道:“说来听听。”
水仲谋道:“这两日我们的探子在惊兽天渊并未发现有何妖怪的行迹,只不过有少许魔兽从峡谷深处出没。何况,它们若真的要来,数量一定很大,声势一定不小,我们岂非很容易就会发现?
既然当下它们没有什么行踪的迹象,说明他们有意在虚耗我们的时间和耐力!我们何不利用这个时间多做几分获胜的准备呢?”
木灵武皇闻言,觉得言之在理,便冲向灵儿道:“盟主,你怎么看?”
灵儿道:“我听仲谋爷爷的。”
木灵武皇冲灵儿点头笑了笑,而后看向木族长老,道:“诸位长老以为如何?”
有人很快响应道:“不失为一个妙策。”
“好!”木灵武皇朝向水仲谋笑道:“烦请仲谋长老协助我们办好此事!”
水仲谋当即抱拳道:“诺!”
帐外一个清脆的声音高呼道:“桃公子到——!”
声音刚刚作罢,桃公子的人便已出现在了帐内。
桃公子进帐之后率先给女皇陛下打招呼,然后才对木灵武皇施礼。毕竟,灵儿当下不仅仅是个女皇,而且是个盟主。她的头衔自然比木灵武皇高些。
桃公子乍见灵儿之后并没有惊讶,他显然知道灵儿已经在这里。但他看上去有些紧张,他的脸腮分明已红。他并不敢多看灵儿一眼,而是冲木灵武皇施礼道:“陛下,宫中有急,烦请还宫一议。”
“哦?”木灵武皇的眉头当即一皱,道:“什么事这么急?”
“我怀疑昨晚有妖物出现在宫中,今早起来,我们值夜的将士禀报昨夜死了十余条性命,俱为内殿守卫!”桃公子冷声禀报。
“什么?内殿守卫?”听到这句话,不仅木灵武皇的眉头紧皱起来,就连灵儿和诸大长老的眉头也已皱紧。木灵武皇道:“好大的胆子!皇族里的人可有受伤?”
“没有。”桃公子道。
“报——!水灵部族水博彧长老求见盟主!”
“宣!”灵儿一听水博彧突然到来,心中隐隐一紧。
水博彧被引进帐内之后,来不及向堂上施礼,便焦迫道:“陛下,不好了!昨晚我们的宫廷内卫死了十七八条性命,就连值夜的四个小宫女,居然也神秘失踪!可恨的是,昨晚居然没有一个目击者!烦请陛下急迫回宫!”
众人闻听水博彧之言,同时怔住。灵儿骇然道:“那水华宫里有没有人出事?”
水华宫乃是武皇寝宫,那里当下只住了四个人。其中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水沈,一个是水英旭。还有一对儿母女,便是水云凤和她的宝贝女婴。
这四个人对灵儿如何呢?
很难说。
但不管这四个人对灵儿如何,灵儿在这危难之际,最担心的居然是这四个人。
水博彧回答道:“他们并无受惊,陛下可以宽心。”
灵儿不自觉将目光移向了水仲谋,道:“那就好、那就好……爷爷,你留在大军中,我速去速回。”
水仲谋尚未作出回答,木灵部族的长老中便有发言:“盟主,这等时刻,军中怎可少了您?”
“陛下,既然时下水华宫并无受到惊骇,您不妨安心留在这里,另派他人不就好了?何须亲自前去?”
“女皇陛下,时局动荡,请三思!”
水仲谋一看当下这种情景,道:“陛下,您留在帐中,我回族看看……”
水仲谋话语未落,帐中又有木族长老道:“仲谋长老一向持重,这里军机要地,盟主身边怎能少得了您?”
“不错,仲谋长老不能走。”诸位木族长老显然有些多虑。
桃公子这时候将目光迎向了灵儿,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已荡起了无数涟漪。他看着灵儿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整个人已经痴了。倘若灵儿揭去了面纱,他岂非看得更痴?
灵儿但觉脸上有些烧红,低眉含羞道:“桃公子有言要说?”
灵儿叫了一声“桃公子”,桃公子居然没有做出回答。
木灵武皇故意干咳了两声,道:“桃硕,女皇陛下问你话呢!”
原来这位桃公子名叫桃硕。
在木灵部族知道桃公子叫桃硕的人,其实并不少。但是能以这样的口吻叫出“桃硕”二字的人并不多。
桃公子猛听皇兄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整个人仿佛从美梦中惊醒,道:“姑娘……不!女皇陛下,倘若您信得过我,我可以连带帮陛下追查此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看到桃公子的羞涩模样,灵儿咬着嘴唇笑了。当然,没有人能看出她在咬嘴唇。但听灵儿道:“承蒙公子抬举,那就有劳公子了。”
桃公子并没有看到灵儿的笑容,但他何等聪明,猜也早已猜出灵儿正在笑自己。于是,桃公子的脸上更加羞涩起来,他微微颔首施礼道:“陛下言之过已。如今陛下贵为盟主,能为陛下效劳,也算我尽我的本分。”
木灵武皇也看出了自己皇弟的尴尬表情,笑道:“让陛下见笑了,我这位皇弟不善言辞,往陛下见谅。”
灵儿摇头笑道:“哦——没有,没事。”
木灵武皇道:“既是如此,我们先行告辞,毕竟事态严重不容耽误。”
灵儿道:“轻便。”
木灵武皇和桃公子走后,峡谷绝壁上很快就传出了巨大的凿石声。这些武者显然是听了水仲谋的妙策,正在山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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