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么,我要给你多少佣金?”袁晓景心里说,哪能让他白白地为自己工作。
“这是向晴雯拜托的事,我不收一毛钱。”
“啊?”
“你见过她的小保姆,忍者风的母亲,是我失去多年音讯的小姑姑。你是向晴雯唯一的妹妹,也是她拜托我唯一的一件事。我们是一家人,不需要金钱维系。对我就像对关云天一样就好,不要客气。”
“罗大哥。谢谢你!”
“我有个建议,你手里有几块T牌,不如慢慢地买成车子,出租出去好点。”
“我也想这样做。只是,快要到年底,要交费用,买保险,需要用钱。”
“费用你可以分三次交清;保险,也不是所有的车一起买。你可以先买两辆夏利车,也不需要多少钱,慢慢地一辆一辆地挂T牌,出租出去,将来出售比卖T牌要挣钱,而且你也不用付挂靠费用,可以省去一笔钱。”
“我回去想想。”袁晓景有点心动。
但,她还是不太相信罗城,她要回去和关云天商量后再做。
关云天放下文件,抬起头,看着罗城。“天上下红雨,昨天你还推三阻四,今天怎么大逆转?”
“昨天晚上。小姑姑和我爸爸通电话,告诉我们实情。我才知道小表妹为何甘愿做保姆的原因,我们家欠向晴雯的救命大恩。龙云翔财大气粗,这份人情我无法偿还,帮袁小姐,就算还向晴雯的人情。”
“我还奇怪,你怎么会有这高的风格。明天,帮我们新车落户,两辆三厢夏利。”关云天对他一点不客气,决定趁机会好好地奴役这位可恶地撒旦。
“要买车?我们现在就去,我去可以优惠很多。”
“行啊!请吧!开你的车还是坐我的车?”
“坐你的车。”罗城一笑,关云天,你就给我当一回司机。
拿出一个文件夹,给袁晓景签字。袁晓景一头云雾地签上名字,罗城微笑收好。
关云天提着装钱的包和文件,牵着袁晓景的手,轻松地向外走。
处理掉了两块T牌,车子也跟着出租出去。
旧的出租车以一个月1900元,新车是2600元出租出去。出租车一年所有的费用加起来接近1万元,平均一个月900元,这样下来,她一个月的收入也就有一大笔钱。袁晓景坚持不出租自己的那辆出租车,这是爸爸的车子,她舍不得别人开,会不爱惜。
每到月底,罗城会亲自上门送来租金,如果不是这样,袁晓景根本就忘了自己有几十辆出租车在外面跑。
交费用,买保险,罗城会亲自去做,不需要袁晓景开口就已经做好。
当袁恨一周岁时,出租车的T牌已经在市面上卖到5万多元了。袁晓景要还给关云天15000元。关云天没有收,反而给她15000元。
“别这么麻烦,等够了一块还我。照现在的行情,不用一年,你就可以还清债务。”关云天把收据要回来。
袁晓景笑了,她说:“真像是做梦。”
“真的是梦就好了。晓晓。现在还有几块T牌?”
“3块。下个月就可以再买一辆车,新车现在可以连T牌卖到16万。我的车,去年连4万都卖不到,现在可以卖到10万了。哥,我真的要发财了。”
“是吗?”
“我最近就在想,要不是你强拉我转变思维,罗大哥照顾我,那一百万我要到什么时候还清?我以前的思维真的有问题。”
“有什么计划?还完债后,准备做什么?”
“我?我还是想跑出租车,这个工作时间很有弹性。”
“你不想开间自己的公司?转行做一份别的工作?”
“不想。我只想开出租车,养大袁恨。”
“开出租车也不错,只是,不要跑长途,晚上也不要跑夜车。”
关云天微笑轻松地说,只要晓晓开心快乐就行。
等到袁恨1岁半时,袁晓景的出租车已经翻了两翻。她已经完全可以还清关云天的债务,自己还有余额。
罗城还是和以前一样为袁晓景办事,他的合约已满,也没提辞职的事。
两位手下罗城和关云天没说什么,而袁晓景却很自觉地对罗城提出来,要卖出租车,准备收网,还债。
“卖车?现在卖车?”罗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的笨蛋加白痴老板。
“我问过了,跑两年的车,可以卖到25万。先把新车卖掉,再卖旧车。我哥的钱就够了。”
“关云天向你要钱啦?”
“没有。”
“现在,卖车的少,买车的多。车价在涨,慌什么,过一段时间再卖,会更好。”
“我知足了,已经赚地不少了。还是卖了吧。”
“关云天知道吗?”
“这是我的车,不需要告诉他。”袁晓景有点生气。谁才是车的主人?我的车子难道我没权利处置吗?
“行。新车留下,卖旧车,他们的合约也快到期,几辆车也只剩几个月时间,基本要报废。我来安排。”罗城无奈地答应。
“麻烦你了罗大哥。”
“我做的就是麻烦事情,你的事情在我的手里是最简单,最轻松的事情。”罗城忽然明白,袁晓景是不想继续麻烦自己,她无意发财,只是想还清债而已。
第二卷 第六十一节 受惊吓的袁恨
接连卖了四辆出租车,远比袁晓景预想的快,预计的价格高,3万多的买回来的车,一年时间,还收了1万多的租金,现在竟然卖到14万多,比高利贷的利息还高。
袁晓景开心之余,担心会再次地跌下来,她要罗城快点全部卖掉。
这几天袁晓景收车收的特别早,经常抱着儿子,自己高兴地傻笑。
刘新枝也天天乐呵呵地笑不断,欠的债要还清了,以后就可以安心地把小袁恨养大。
“妈。我们过几天回陆良吧,先把我们家的祖屋买回来。”
“不急不急。老家要盖新农村,老房子都要拆,我们不要了,盖新房子。”
“那也要把祖屋买回来,我们现在有钱了。还了我哥还会剩下很多钱。”袁晓景喂儿子吃奶,小家伙已经满地走,但还没断奶。
“阿恨。妈妈现在有钱了,我们从明天开始订牛奶。”
“不要。不要。”小袁恨直摇头,他不喝牛奶,只吃饭吃面条,吃妈妈的母乳。
刘新枝说:“该给他断了,这么大,会吃饭,天天就想吃那口奶,不好好吃饭。”她心疼袁晓景,跑出租车,已经很辛苦,还要喂袁恨。
“到明年,春天就给他断奶。”袁晓景捏捏儿子的小脸,笑了。小家伙回她一个灿烂的笑脸。累了一天,晚上搂着儿子软软的发着奶香的小身子,她会感到欣慰,浑身的疲惫也会跟着消失。因为债台高筑,儿子没有什么额外的营养品,心里还是感到亏欠他,就多给他吃一段时间母乳。
刘新枝起身到浴室给袁恨放水洗澡,小家伙每天要洗澡,不洗澡不睡觉。
袁晓景放下儿子,上楼到卧室找出袁恨要换的干净衣服。
在卧室拿起衣服要下楼时,就听见袁恨惊恐的哭叫声从浴室传出来。
“奶奶。奶奶。”
袁晓景惊慌地快步下楼,来到浴室门前,看见袁恨站在倒在浴盆前地板上的刘新枝身边大哭,刘新枝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袁晓景先关了水龙头,跪坐在地板上,抱起刘新枝的头,靠在怀里。“妈。妈。”
“奶奶。奶奶。”袁恨害怕地大声地哭喊。
刘新枝长出一口,长长地呻吟一声,睁开眼睛。她先看向大孙子,拉住袁恨小手。“不哭不哭。奶奶没事。”
袁恨去害怕地挣脱手,躲在妈妈身边,依靠着袁晓景,还是哭,只是不再大声地叫了。
“妈。妈。我们去医院。”
“这么晚,不去了,明天再去。阿恨该睡了。”刘新枝挣扎地坐起身,还是一阵阵眩晕。
“不行。我现在才发觉,您的脸和手都有点浮肿。”袁晓景扶起来刘新枝,她心里也很害怕。
“我只是没注意,滑倒摔一跤。睡一觉,明天去。”刘新枝不想去医院。她感到袁晓景已经跑一天出租车,还要带孩子,再去医院,会更累。
“不能拖。去医院检查一下,您没事我才能安心,要不,我也没心情跑车。”
袁晓景很害怕会有大问题,和婆婆相依为命,万一婆婆有什么意外,不会的,会没事。“你在这看着阿恨,我换身衣服。”把刘新枝扶到沙发上躺下。
给儿子擦擦脸上的鼻涕眼泪。“阿恨乖,陪着奶奶,不要哭。”袁恨大眼睛里是不安和害怕,他没有点头,只是抓紧妈妈的衣服不放手。袁晓景狠心扯出自己的衣服,不看他的眼睛,急忙上楼换掉身上的睡衣。
心里无底,不知道要用多少钱,她把家里的现金,全部放进包里。换上外出的衣服,拿着袁恨的外套下来。
袁恨眼里噙满委屈害怕的泪水,他离奶奶远远地,站在楼梯口等妈妈。
袁晓景给儿子穿上外套,扶起婆婆。“晓晓。不要去了。”
“不行,妈。我们去医院检查看看。”婆婆的脸色和儿子粉红的小脸一比,的确吓人。
“阿恨。跟着妈妈,自己走。”袁晓景对儿子说。
“妈妈。妈妈。”袁恨希望妈妈抱着自己,他很失望,妈妈只顾奶奶,不管自己。他紧紧地抓着妈妈的裤腿,很怕妈妈不要自己。
关了灯,锁好门,袁晓景打开自己车的后座,扶婆婆坐进去。老太太真的很严重,要晕倒要晕倒的样子。
把袁恨放到婆婆身边,小家伙抱住妈妈的脖子不松手。
“跟奶奶坐,松手。”
“妈妈。妈妈。”就不松手。
袁晓景心里烦躁,生气地用力打他一下。“快松手。听话。”
袁恨“哇”一声大哭,手反而更紧。
“晓晓。别打孩子。宝贝,奶奶抱。”刘新枝强打精神,伸手抱袁恨。袁恨不要她,害怕地抱紧妈妈不放。
袁晓景无奈地抱出来儿子,关上出门,把儿子放到副驾驶座上。拉拉安全带,袁恨实在太小,根本系不住,只好放弃,反正不远,5分钟的路程。“你要乖乖地坐好,别动。”袁恨哭泣看着妈妈乖乖地点头。
刘新枝心碎地看着孙子委屈的样子,心如刀割。
袁晓景慢慢地开车离开小区,驶往医院,不时地分心看一眼后座闭着眼睛的婆婆。副驾驶座上,嘟着嘴脸上挂着泪水的儿子。
在翠峰路上,也许是因为时间晚了,车辆很少。隔离带留的人行路口,忽然冲出一辆急速的摩托车,差一点装上袁晓景的车子,袁晓景忙打一把方向,躲过去踩一脚刹车,才没有追尾。
心有余悸地出口气,提醒自己开车时千万不能分心。
“妈妈。妈妈。”袁恨在一边的座位下大哭。袁晓景忙靠边停下,打开顶灯,看见袁恨滚在座位下,探过身伸手拉出哭泣地儿子,袁恨满嘴的血。
“阿恨。”袁晓景自己也想哭,把儿子拉过来,扯出纸巾擦他脸上的血。
“怎么会这样?”刘新枝心疼地问。
“谁让他不听话,一踩刹车,摔到前面。”袁晓景看着破皮的上唇不停地溢出血,骂儿子。
袁恨却抓住妈妈的袖子,哭地好伤心。
他太小,安全带根本没有用,他也坚决不要奶奶。晚上是妈妈带自己,妈妈是我的。况且,奶奶好恐怖。
“造孽呀。我的大孙子造孽呀。”刘新枝哭了。
袁晓景把儿子送给探过来刘新枝,袁恨挣扎抓紧妈妈不松手,惊恐地拼命大声哭叫,无奈往一边的副驾驶座上按,小家伙不坐声嘶力竭地哭喊妈妈。
袁晓景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把儿子抱在怀里,打他。“你不坐,我怎么开车?奶奶病了,我们怎么去医院?”
“妈妈。妈妈。”他眼睛瞪地大大的,死命地抱紧妈妈的脖子。
“别打孩子了,别打他了。不要管我,我们回家吧。”刘新枝哭着哀求袁晓景。
“回家也得要把车开回家。”袁晓景把儿子左放右摆,小家伙就是不松手,任妈妈打也不松手。最后把他靠着自己站在车门边,用左手臂圈住,扶方向盘,右手挂档,车子慢慢地向前移动。
袁恨看着妈妈的脸,他立刻收住哭声,心里感到了安全。妈妈不会不要自己了。
刘新枝双眼不停地落泪,心疼孙子,心疼袁晓景,更加地恨自己的儿子李岩。
医生诊断出结论,刘新枝患了尿毒症。听到这个结论,袁晓景差一点瘫倒。
第二卷 第六十二节 心里的依靠
在门诊的输液室里,袁晓景怀里抱着袁恨喂奶,守护输液的婆婆。平日拥挤不堪的输液大房间里,只有她们孤零零第一家,刘新枝已经睡熟。
袁恨委屈不停地对妈妈说着“妈妈疼。妈妈疼。”慢慢地吃着母乳也睡了。
袁晓景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儿子搂在怀里,失神地望着儿子红肿地上唇。她心里自责不已,对儿子真的太粗心,太忽略,自从有知觉这个孩子起,自己就一直在恨他怨他,他是最无辜,最不幸,他有什么错?只是投错了胎。不管自己怎么对他,还是拼命地往怀里钻,信赖依靠自己。
不自觉地抱紧这个脆弱坚韧的小生命。“儿子。我的儿子,给我力量,给我力量可以闯过面前的这道关。”
医生的话在耳边响。“你母亲要洗血,我们这儿没有仪器,你们要去昆明做。只有五华医院才有,你们要早点去,做治疗的人很多。”
“会不会好?”
“不会。一个星期要洗两次,不能耽误。”
“要一直洗下去?”
“除非肾移植。那要一大笔钱不说,肾源太少,能匹配的也很少。很多人在排队等。”
“我可以把我的肾,移植给我妈妈。”
“你是她女儿?”
“是儿媳妇。”
“也许不行,一般直属亲属才行。你要做检查才会知道。”
一山又一山,何处何时是尽头?袁晓景感到一阵疲惫感袭上肩头,好累好累!
她摸出手机,直觉拨通一个号码。
“晓晓。”传来关云天的声音。
袁晓景眼里一热,她哽咽无法出声,另一手紧紧抱住儿子。
“晓晓。这么晚,你还没睡?”
“我在医院。我妈晕倒,医生说,是尿毒症。明天,我们要去昆明洗血。”泪水顺着眼睛滚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五华医院在那,不知道怎么去挂号看医生,不知道怎么安置怀里的孩子。
“晓晓。别怕。我上来,陪你去昆明。”
“哥。哥。”袁晓景泣不成声,危难之时,她心里只想唯一的依靠。
“别怕。别怕。我跟着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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