莼璩晓
“纯纯,怎么不接电话啊,是不是梁上君打来的,要我回避吗?”
正坐在病房前陪她聊天的许甜甜见她盯着手机屏幕,却不接听电话,便笑着打趣,闻言,夏纯抬头冲她暧昧一笑,说:
“甜甜,你真聪明,你下楼给我买点吃的吧,我中午没吃饭,这会儿倒是又饿了。”
许甜甜点头,站起身爽快地说:
“好,你等我离开再接电话,你和梁上君那些肉麻兮兮的情话,我怕听得一身鸡皮。”
她做了一个抖鸡皮的动作,还一副恶心的表情。
“去你的,赶紧出去!”
夏纯娇嗔一眼,故作恼怒的赶她离开,许甜甜冲她做了一个鬼脸,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病房。纯电看病然。
手机铃声不停的响,直到病房的门关上,夏纯才按下接听键,轻快地开口:
“喂,阿诗。”
门外,许甜甜在听到她的话后脚步微顿,美眸划过一抹诧异,站在原地并不急着离开。
病房里,夏纯的话刚一出口,那端便传来她同学的埋怨:1d2Rs。
“纯纯,你那专家号到底还挂不挂了,你不是说过两天再来的吗,怎么回事,都一个星期了,你也不给我打电话,昨天人家刘主任还问我呢,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不和我联系了。”
夏纯心里泛起一丝自责,自己不是不和她联系,是潜意里不敢和她联系,从G市回来她就检查出患有骨巨细胞瘤,之后两天她只眷恋着梁上君的温情,两人整天柔情蜜意的。
她根本不敢去给她打电话,她在害怕,害怕听到的答案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她想着过几天再打电话问她结果。
手术后,夏父夏母又来了G市,前两天一天二十四小时,她们都轮流陪着她,她根本没有机会打电话。
这一晃,转眼便过了一周。
现在她的电话打来了,她的心绪也随着铃声响那一刻而变得凌乱,心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她紧抿了下唇,暗自调整自己心里的情绪,歉意地说: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几天忙疯了,阿诗你别生气,等我过两天得空了一定去G市找你,请你吃饭。至于那专家号,我就不要了。”
“哦,你不是说腿疼的吗,怎么不检查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提前告诉我一声,到时我再让刘主任给你加个号,你不会以为我刚才抱怨两句就真的不管你了吧?”
对方的声音疑惑中透着一丝打趣,虽然毕业后她们很少见面,只是偶尔在QQ群里聊天,或是通过微博微信等网络工具联系,但她们曾经也是关系较好的朋友。
夏纯脸上扬起一抹笑:
“阿诗,我已经检查过了,没什么,你今天打电话给我,是那个有结果了吗?”
虽然她用着极其轻快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异样,但她握着手机的手却是微微一紧,一颗心突然高高悬起。
“嗯,纯纯,你这是帮谁做的鉴定啊,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后面的我就不用说了,你知道这样高的相似度代表什么了吧。”
夏纯紧抿着的唇瓣里溢出一声长长的呼吸,悬着的心在对方的话语里落了地,心跳虽然更加快速的跳动,但截然不同于刚才的紧张和担心,这一次,是欢喜的跳跃 。
她甚至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她是她父亲的女儿,她不像司筱箐那个疯子所说的是没有父亲的杂种,她心里欣喜如潮的同时,又暗骂自己为什么要相信司筱箐的话,而怀疑自己的身世。
病房外,许甜甜听着夏纯说:
“嗯,我知道代表什么,阿诗,谢谢你,等过几天我一定抽空去G市一趟,你先帮我把那鉴定书存放着。”
她语气里有着难掩的欣喜,许甜甜即便隔着门板,也是清晰的感觉到了,她心里松了口气,又浮起丝丝酸涩,无声地道:
这么多人爱着你,纯纯你一定要幸福下去!
也许对旁人来说,是不是亲生的没有那么重要,因为夏志生和凌芬待她如亲生。
可对夏纯而言,却是无比重要的。
司筱箐那天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那些话像是一根钢针扎在她心窝里,这些日子时刻提醒着她自己可能有的身世。
她那天逃到G市,躲着梁上君除了想去检查腿之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心里这根钢针痛得她难以面对。
如果她真是赵岚被一群流氓伦歼后才来到这个世上,如果在自己母亲抛弃自己后,她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那于她,是件残忍得难以承受的。
但现在,她证实了,她是有父亲的。
她可以不要母亲,但她不能不要父亲。
这一刻,她突然好想好想她爸爸,她心里巨大的喜悦如浪潮一波又一波地拍打着神经。
清弘水眸不知不觉笼罩上一层氤氲雾气,她欣喜地拨出她父亲的电话。
当电话里她父亲慈和的声音传来时,心里的浪潮突然直逼脑门,她自端一酸,哽咽地喊着:
“爸爸,我爱你!”
电话那端的夏父被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给怔了两秒,回过神来后立即猜测到了某种可能,却是呵呵地笑着说:
“纯纯,这是怎么了,突然和爸爸说这样的话。我和你妈妈马上就要去医院了,你想吃什么,我们给你买去。”
夏纯摇头,在听见夏父声音的时候,泪水猝不及防的滚落了眼眶,她又哭又笑地说:
“爸,我什么也不吃,就是想你和妈妈了,我想现在见到你们,你们赶紧来医院。”
她竟然像个小孩子似的对着父亲撒起娇来,她以为夏父不知道,但电话里,夏父亦是眼眶湿润,笑着答应:
“好,我们很快就到。”
**
射击场!
当最后一颗个粑心被两颗子弹同时射穿后,司翰宇恼怒地声音再次响起:
“梁上君,你真卑鄙,这一次不算,我们再比一次。”
梁上君斜睨一脸愤怒的司翰宇一眼,冷冽勾唇,淡漠地说:
“你输了就想耍赖吗?”
司翰宇恨恨地咬牙,一恼怒,手中的五四枪倏地指向他额头,梁上君亦在同时枪口对上他青筋突跳的太阳穴。
“你不遵守比赛规矩,赢了也不作数。”
司翰宇深暗的鹰眸里噙着愤怒,该死的,他早该料到梁上君就是一个歼诈的,不按牌理出牌的混蛋。
上次在这里,他被他给摆了一道。
现在,他又被他给骗了,早知道他就不该来赴约,不该答应和他比赛。
梁上君漆黑的眸子里亦是深暗沉冷,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英俊的五官线条泛着冷硬,周身分明透着一股子严肃冷然之气,可溢出薄唇的话却狂傲而嘲讽:
“司翰宇,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要遵守比赛规则了,这本来就是一项不公平的比赛,我压上的性命,你压上的是光明前途。再说,你上战场的时候,敌人会给你机会喊开始吗?”
司翰宇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正要发作,梁上君的声音又响起:
“一共十一个粑,除去我们最后一起打中的,你只打中四个,而我打中六个,赢你两个,就算除去最先那一个,我还是赢了你,你不是一向愿赌服输,自称自己是讲信用的人吗,既然如此,你还为自己找什么借口。”
司翰宇怒极了,连胸膛都因满心的愤怒而剧烈起伏着,他眼底迸出的冷厉光芒若是能化成利箭,那一定把梁上君给万箭穿心了。
梁上君嘴角一勾,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笑意,抬手把他手中的枪拿下,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连带自己的枪一起扔在身旁的桌子上,掏出手机接听电话。
“喂!”
司翰宇冷厉的鹰眸一直恨恨地瞪着梁上君,听他讲完电话后脸上笑得更加愉快,他的眼睛瞟向桌上的手枪,真想抓起手枪一枪打死他,打掉他那得意的笑。
然而,他心头刚闪过那念头,手还未伸过去,梁上君已经揭穿了他:
“司翰宇,你现在打死我的话,你自己也逃不掉。”
司翰宇冷哼,冷冽的薄唇气愤的抿起,身子都因为心头无法消除的愤怒而紧绷着。
梁上君俊眉挑了挑,不把他的恼怒放在眼里,而是愉快地说:
“不管怎样,纯纯的事谢谢你。”
“刚才是夏纯给你打的电话?”
司翰宇脱口问,鹰眸深处飞快掠过一丝他自己都不知的嫉妒。
梁上君却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他深眸微眯了下,还是作了解释:17885602
“是许甜甜,她说纯纯刚才已经接到她同学的电话。这次,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这次轮到司翰宇不高傲的冷哼,不以为然地说:
“我不是为你,我是为了夏纯,梁上君,我现在告诉你,我对夏纯感兴趣,虽然她现在是你的妻子,但不代表一辈子都是你的妻子,你最好别给我机会,不然我会杀了你,再接手你爱的女人!”
ps:妞们,明天白天还有两更,不会低于两万字,求月票,求红包,月票涨20加更,红包每五千币也加更,加更是在两万字外哦!
152 想你了!(求月票)
梁上君深邃冷厉的双眸如X光透过司翰宇挑衅的鹰眸看进他心里,要看清他心中的真实想法。睍莼璩晓
司翰宇就是森林里一头凶猛的狮子,他现在把他梁上君的女人当成了猎物,随时要将其抢走。
他俊眉紧拧,这是他最不愿意发生的。
暗自吸了口气,他唇角勾起一抹狂傲的自信:1d2Rs。
“司翰宇,我梁上君的女人不是其他男人可以肖想的,也包括你!”
司翰宇也冷哼,那桀骜不逊于他的自信:
“那咱们走着瞧!”
**
林烟去他父亲办公室时,她父亲正在写病历,正好是夏纯的病历。
“爸,夏纯的手术真的就那么成功吗,还是只是你说得好,许多骨巨细胞瘤患者手术后细胞瘤都会转移到身体其他部位的啊。”
林烟说话间,眼睛定定地盯着他父亲办公桌上的病历表,闻言,林主任眉头一皱,不悦地责备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夏纯的细胞瘤并未扩散,属病变早期,像这样的手术就是任何一名骨科医生都可以做的,何况是你老爸我亲自操刀,能不切除得干净吗?”
“爸,你给切除那么干净做什么?”
林烟一不小心就抱怨了出来。
林主任脸色瞬间一沉,慌乱的抬头看向了眼病房门口,才压低了声音,严肃的说:
“阿烟,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心思,梁总不是你可以肖想的男人,前几天在医院门口你还不嫌丢人啊,你做的那些事别以为梁总不知道,他只是给你老爸我面子才没有追究,你要是再敢想那些有的没有,做那些不该做的,我就马上找个男人把你嫁出去。”
林烟脸色一白,听她父亲的口吻,好像知道很多,但他到底知道多少,她撇嘴,还嘴硬:
“我哪有做什么,不过是说说而已嘛。”
林主任眼神变得凌厉,他自己的女儿自是了解的,说出的话越发的严厉了三分:
“你还敢说你没做什么,上次不是你找人爆料夏纯身世的吗,造谣滋事这种缺德事你也干,你要是不想在这医院继续工作就马上走,省得把我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这一次林烟真的惊愕了,她没料到梁上君这么快就知道是她找人爆料的。
难道是司筱箐招认,出卖了她?
她心头正猜测着,眼睛却不经意瞟到文件架上一份有梁上君亲自签名的文件,触及那龙飞凤舞,飘逸潇洒的三个大字时,她下意识的抿紧了唇,倔强地不愿就此放手。
**
梁上君在病房外面便听见病房里面众人的说笑声,自夏纯手术以来,这病房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反而是他家里冷清了。
“君子叔叔,正说着你呢,你就来了,还敲什么门啊,搞得你像新来的一样。”
梁上君故意抬手敲了两下门,提醒里面的众人迎接他的到来。
听到敲门声,小圆圆立即冲离门近的人喊:
“不许开门,谁也不要开门,我去开。”
她原本以为是什么特殊人物的,当她打开门,看到外面的人是梁上君时,她小脸闪过一抹失望,便有了上面那句埋怨的话。
梁上君弯腰将她一把抱起,轻笑道:
“怎么,小圆圆替君子叔叔开一下门就有意见了,你要是敢有意见,小心我不让纯纯阿姨陪你玩。”
“讨厌,放我下来,你是纯纯阿姨的专属品,我也不要你抱我,也不许亲我。我现在长大了,不许你们男生亲。”
她噘着嘴,抬手去抹被梁上君亲过的额头,她都七岁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小圆圆的话惹来众人大笑,梁上君却是眉头一皱,这小丫头让他很没面子,他放下她,几步走到病床前,旁若无人的在她床沿坐下,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自豪的说:
“还是纯纯好,小圆圆那小丫头,居然敢嫌弃我,小圆圆,看你纯纯阿姨都不像你,我亲过的地方还用手擦。”
夏纯拿眼瞪他,小脸因为他这没脸没皮的话而泛起一抹红晕,小圆圆笑着跑过去,理真气壮的说:
“你都是纯纯阿姨的专属品了,她当然让你亲啊,我只让我的王子亲。”
“好了圆圆,你君子叔叔来了,咱们都撤吧,别在这里当电灯泡,今晚去海港之家,子航刚才已经打过电话,说他请客的。”
苏与欢也是刚来没几分钟,他本是来接老婆女儿的,现在梁上君来了,正好大家一起去吃晚饭,留梁上君陪夏纯。
很快地,一屋子人便走完了,只剩下梁上君和夏纯两个,小圆圆走在最后面,还嚷嚷着她要关门。
病房的门从外面被关上,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有那么一瞬间,两人只是四目相对,呼吸教缠,彼此都不说话,眸子里却传达着一天不见对彼此的思念。
“纯纯,想我了没有?”
梁上君首先打破沉默,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了款款柔情,凝着她清澈如水的眸子,揽着她肩膀的大手微微收紧,让彼此更加紧的贴在一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他以前只是一笑置之的词语如今成了他最真实的体会。
他觉得,一日不见,便如一个世纪般漫长。
下午那会儿接到许甜甜电话后他都想马上赶来医院,可因公务繁忙,不得不忍着想要立即见到她的念头,直到现在忙完才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夏纯笑着点头,如水的眸子里毫不掩饰对他的想念和爱恋,她甚至主动的仰起小脸在他俊毅的面庞上亲了一下,溢出红唇的话语绵软欢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