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果真传位于汉王!
吴弼直感五雷轰顶,眼前金星直冒,一时之间,失魂落魄!怎么也想不通,不是说汉王还在中京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下面地人是怎么办的事?
“战儿,朕留给你四个字,君权民授。”这是王钰最后的政治遗 训。但所有人都搞不清楚,不是君权神授么?皇帝是受命于天啊,所以才叫天子,圣上的用意是……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王战已经哭成泪人。
“好了,宣轼儿进来吧。”王钰无力的挥了挥手。临终之际,王钰才发现,自己一直不够重视皇二子王轼,他长到十八岁,自己没抱过他几次,更不用说父子相聚了。这次,他平安护送汉王回京,果真是信守诺言,刚刚三十天,不错,真地不错。
“回父皇,二弟他还不曾回京。”王战此时又念及远在千里之外的弟弟,更是悲痛得无法自制。弟弟为了保护他平安回北京,自己情愿留下来拖延对方,他可千万不能有事。
王钰一听,脸上露出失望地神色,他想当着二儿子的面,亲口嘉奖他,以弥补自己心中的遗憾,现在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韩毅。”王钰突然叫道。
“臣在。”韩毅一直以沉稳著称,然当此时,也是难抑悲痛,眼眶泛红。
“朕要感谢你,你给朕培养了一个好儿子。”王钰这句话,既是表彰韩毅,更是对王轼地肯定。
“臣愧不敢当。”韩毅顿首。
王钰露出笑容,转而对王战说道:“朕死之后,你们兄弟要同舟共济,记住,兄友弟恭。”
王战痛哭领命,王钰又对林冲说道:“河间郡王,朕与你相随数十载,今日新君已定,望卿看朕面上,好生辅佐。”林冲泪流满面,磕头不止。
吩咐完毕之后,王钰心头再无牵挂,摒退了所有人:“去吧,朕一死百了,天不会变的,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后事一切从简,你们知道,朕不喜欢那些个虚礼。现在,也该留些时间给自己了。”王战并大臣们痛哭而去。
长叹一声,王钰宫中,只剩下他一个人。颤抖着手取下头顶皇冠,拉过一缕头发,发现本该花白的头发,现在全部变黑。难道,我又要回去了么?
宫外传来啜泣之声,似是妇人,王钰一听便知道是童素颜。夫妻几十年,到底心中不忍,他命人宣皇后进宫,她,还象从前一样的美丽。
“素颜啊,你还记是我从前刚到汴京的时候么?”如同以前一样,躺在妻子怀里,王钰闭着眼睛问道。
“记得,那时候陛下意气风发,现在,我们都老了。”童素颜柔声说道。
“嗯,我当年到汴京,本是想着荣华富贵,金银美女。谁知道,如今我贵为天子,后宫佳丽三千,亲近的不过是你们四人,虽富甲天下,一日三餐也不过数菜一汤,虽疆域辽阔,死后所占之地,也就是一张草席。我操劳了三十多年,累,真的累,如今再给我一次机次,我不会来这里……”
怀里已经没有动静,童素颜伸出手去,摸索着探了探王钰的鼻息,突然哭道:“王钰,你等着我……”
第十一桶 第三百零七碗 王战登基 铁木真现身
耗传来,举国同悲。大燕帝国开国皇帝王钰,于显德 十日病逝于北京皇宫,在皇后童素颜的怀中闭上眼睛,享年五十三岁。河山为之震动,日月为之无光,北京城被泪海淹没,无论官员军民,追思先帝一生的丰功伟绩,不禁悲中从来。
国不可一日无君,以尚同良,林冲为首的文武官员,立即拥立汉王王战为新君,继承大统,改元建康,着手准备先帝的国丧,并飞马传 旨,急召恭王王轼回京。建康元年元月,皇帝王战下旨,葬其父王钰于北京皇陵,追谥为“启运立极英明睿显武皇帝”,庙号高祖,是为“燕高祖”,亦称“燕武帝”。
然而,正当王战要尊王钰正室皇后童素颜为皇太后时,再传噩耗,就在王钰病逝的半月之后,童素颜无疾而终,逝于泰安宫,王战强忍悲痛,追谥为皇太后,与高祖武皇帝合葬。王钰当年对童素颜的承诺, “生则同寝,死则同穴”,终于实现。
消息传出,举国哀悼,民间自发戴孝,追思王钰恩德,不少百姓号哭终日,甚至哭死者,盖因王钰当权以来,一直本着勤政爱民之心,百姓生活日益好转,如今撒手西去,百姓如丧考妣。各藩属友邦,闻听王钰去世,震惊万分,纷纷派出特使,入北京致哀。
王战一面召见藩王,一面准备登基大典。建康元年三月,王战于北京皇宫资政殿举行登基大典,正式继承皇位,君临天下。尊其生母赵出云为皇太后,王钰后宫贵妃。贞妃等皆尊为太妃。由前朝郡主,成为当朝太后,赵出云开历代王朝之先河。
正当群臣翘首以盼,希望皇帝降诏。升赏百官,大赦天下之际,王战一反常例。下的第一道升赏诏书,就是改封其弟王轼为“威王”,加食邑一万户。赏赐金银无数,并于北京城为其建立王府,准其带刀上 殿,禁宫骑马,极尽荣宠。一时之间,朝野哗然。
只因历代新帝登基,为防其同胞兄弟有夺位之心,或远封他乡。或禁锢皇城,然王战刚刚称帝,便如此封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王爷,实在太过稀罕。此举,也引起耶律太妃。孟太妃和英王王皓的极度不满。
好戏还在后头,三月。王战降旨,免除吴弼尚书令职务,改由陆游接任。又将李纲提升为门下侍中。掌管门下省,连虞允文,张思继,朱熹等人都得到封赏。一朝天子一朝臣,此话果然不假。
不少人对此心怀怨恨,却又不敢出声,只因河间郡王林冲,带雄兵五万,正驻守在云县,目的就是要保证权力交接和平完成。四月,陆游回到京城,弹劾四川总督,成都知府等蜀中三十余位官员徇私枉法,贪污受贿等罪状,王战一道圣旨,这三十多位贪官统统撤职查办,引起朝野震动。
“太妃!太妃!救命!”吴弼哭爹喊娘地扑进耶律太妃的寝宫,一头磕在地上,血流不止。耶律南仙正在饮茶,一见此状,忙命人搀扶起身,赐座于旁。
“吴大人,你这是为何?不要着急,慢慢讲来。”耶律南仙问道。
吴弼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道:“先帝刚刚驾崩,陛下就急着要微臣的性命。臣收到消息,陆游那厮在陛下面前进臣的谗言,说臣勾结四川官员,是此次蜀中事件地幕后黑手,要赐臣自尽呐!太妃!救 命!”
耶律南仙这几日本就对王战不满,一听这话,拍案而起:“他想搞乱先帝的江山么!先帝尸骨未寒,他就残杀功臣,这不是仁君所为!陆游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进谗言!”
“太妃所言极是,想先帝在时,对下臣仁厚宽和,天下归心,陛下刚刚登基,立足未稳,就如此对待功臣,岂不怕天下寒心?太妃,您要出来主持公道啊!”吴弼再度下跪,磕头不止。
耶律南仙强忍怒气,对吴弼说道:“你也不要着急,这肯定不是圣上自己地意思,一定是尚同良,陆游等人在背后 风点火,蒙蔽皇帝。你先回去,我替你想想办法。”
吴弼再三顿首,这才起身,准备离开,耶律南仙叫住,嘱咐道: “你回去以后,不要搞串联,也不要乱说话,要低调,懂吗?”吴弼领命,再三保证之后,方才离去。
他一走,耶律南仙突然叹了口气。怪只怪自己没有生育,现在王钰一死,赵出云母子就给自己气受,没有了王钰和童素颜在上面弹压,他母子二人更加有侍无恐。想当年自己嫁进王家时,就与赵出云不合,连带着王战也对自己不满,如今他们得势,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再加上自己的身份特殊,是契丹人,在汉人眼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他们动吴弼等人,迟早有一天,也会用同样地办法对付自 己,不得不防。
“来人,去圣上寝宫!”耶律南仙沉声说道。必须在王战刚开这个头的时候,就把这股风煞住,否则后患无穷。
南书房,王钰去世后,王战为了表示对先帝的尊敬,将王钰原来所用的御书房封存,保持原样,另在御书房之南开辟一室,也不敢称“御书房”,只叫“南书房”。
“启奏陛下,威王求见。”沈拓是王钰心腹,虽是太监,但忠义之心,更甚常人,王战登基以后,更将整个内侍省交到他手里。
“哦?快宣。”王战放下手中朱笔,亲自下来相迎,他这个作哥哥的,没有忘记弟弟是如何忠肝义胆,万死不辞的保护他回到京城。再加上他兄弟二人从小相伴,感情深厚,不是他人
王轼快步入内,还在五步之外,纳头便拜,口称:“臣弟叩见圣 上,吾皇万……”
“哎呀。二弟,何必如此?若非你死命相保,朕也不会坐在这里,快快请起。”亲手扶起弟弟。王战仔细打量,赞不绝口。
“朕这兄弟,生得如此英俊。当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王战称赞 道,“找个时间,朕替你作词一首。流传天下。”
王轼一听,当即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最不值得炫耀的东西,臣弟感谢圣上好意。”
“好,难得你如此明理。咦,朕不是许你带刀上殿么?怎么空手而来?”王战生性浪漫,才华横溢。所以他会不拘一格。这带刀上殿,从来都是奸臣当道,欺凌君主的表现,王轼如何肯作?
“回陛下,臣弟进宫。正是为此事而来。”王轼正色道。
“好,来。坐下说。”王战拉着他坐下,王轼再三谦虚,请他坐下龙椅。方才奏事。
“陛下,臣弟年少,才疏学浅,日前封臣弟为威王,赏赐颇丰,已经是格外施恩。至于带刀上殿,禁宫骑马,臣弟万万不敢领受,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没想到,王轼此来,居然是为了推辞皇帝对他地恩宠。
王战颇觉诧异,奇怪的问道:“你护驾有功,朕就算赏赐得重了一点,也是情理之中,有何不敢领受地?”
“陛下,您刚刚登基,要考虑的是稳定局势,收服众心。该升赏 的,是文武百官,使其不必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样才会上下齐心,在最短地时间以内,把朝廷拉上正轨。现在陛下如此厚待臣弟,相信文武百官大多不以为然。陛下与臣,是骨肉兄弟,效忠于君,是臣地职 责,何必赏赐?”王轼年纪虽轻,但这番道理却是十分中肯。
王战似乎也听进去了一些,但仍笑道:“朕与你相伴十多年,先帝在时,对你尚武个性不满,所以多有疏远。如今先帝不在,长兄如父,朕是想好好补偿你。”
“臣感谢陛下美意,但赏赐实在太重,万望收回带刀上殿,禁宫骑马两项。”王轼起身,拱手一揖。
王战略一沉吟,点头道:“好罢,难道你如此谦虚,朕就准你一 回,待日后二弟再立大功,那时又赐给你。”王轼闻言一怔,圣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大燕开国以后,遵循宋制,宗室不得干预朝政,不管你是亲王也好,嗣王也罢,除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外,在政治上是没有任何发言权地,难道圣上想破除这一规矩?
正思考时,忽听外头一声高呼:“耶律太妃到!”
王战听到这话,第一个反应就是打了个冷战,他怕,他从小就怕耶律南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跟皇太后赵出云的教育有关。因为在赵出云眼里,耶律南仙是蛮族女人,进入王家以后,又一直与她不 和,所以在教导儿子地时候,难免有失公正客观。造成了王战对耶律南仙地忌惮。
再加上,耶律南仙的确是个世间奇女子,巾帼不让须眉,无论政 治,军事都有所建树,王战在先帝亲征吐蕃期间,监国理政,但几乎所有事情,他都根据耶律南仙地意见去办理。
太妃,也就是先帝的妾,耶律南仙算是王战的庶母,这里又不是朝堂,是以他听闻以后,下了龙椅,迎了出来。王轼也站起身来,垂手肃立。
耶律南仙刚一踏进南书房,发现王轼居然也在,微微皱眉,但还是上前道:“陛下。”
“不知太妃驾临,有何见教?”王战十分拘谨的问道。
耶律南仙清楚王战的个性,本想直截了当的质问他,但当她发现王轼也在之后,改变了主意,很客气的问道:“我听说陛下登基以来,雄心勃勃,要革新朝政,这本是好事。但就怕陛下年轻,受了奸人蒙蔽而错杀忠良,所以不得不冒风险,来告知陛下。”
王战见她一来,就大概猜到是什么事情,这时听她提起,失口否认道:“绝无此事!朕初登大宝,正当以仁德治理天下,如何敢冤杀贤 臣?太妃不要听信谣言。”
“哦?”耶律南仙盯了他一眼,踱步向前,“那吴弼之事,究竟为何?”
王战还没有回答,王轼已经有些不快了。你是先帝贵妃。地位尊 崇,若在后宫,我们这些子侄当然应该尊敬你这个庶母。但这是圣上的南书房,召集近臣议事之地。太妃怎么能够以这种语气质问皇帝呢?
“这个……这个其实,其实是这样地。据大臣上奏,四川之事。牵扯在京中官员,终究是谁还有待查明,并没有锁定哪位大臣。若当真证据确凿。朕也会本着宽以待人之心,从轻发落。”王战其实已经在向耶律南仙示弱,表示自己会从轻发落吴弼。
可耶律南仙没有领情,而是教训道:“陛下,你刚刚登基,要时时谨记先帝的教诲。吴弼是先帝重臣,先帝在时,十分信任他。否则也不会任命他为尚书令。陛下现在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也可以理解,但何必赶尽杀绝?难道陛下忘了,大燕的天下是怎么来地?先帝在时,曾有言。‘虽朕之家国,实由吴公创造’。现在。吴用不在了,圣上就要杀他的儿子么?”
王战大惊失色:“朕绝无此意!吴用是大燕开国元勋,朕如何不 知?先贤楼上。吴公警钟长鸣,朕绝不敢忘!”
王轼终究还是年轻气盛,忍不下去,插话道:“太妃,国家自有法度在,不能因为祖上积德,就对后人地不法行为,姑息
否则,长此以往,天下还有谁遵循国家律法?”
王战心头大骇,不时的朝弟弟使眼色,让他不要招惹耶律太妃。耶律南仙一时错愕,她实在没有想到王轼这种角色也敢发她发难,从小看着他长大,这家伙干过一件让先帝舒心地事情么?不是弓马骑射,就是手格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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