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记。我真正想问的是,你有没有这样做?”
我再笑不出来,定定的看着他。魏扶风抬头看我一眼,眼睛里面开始有了疏离,“也许,一开始朕就想错了。为什么非你不可呢,江徽娥也会笑得很美呀,她不比你差,而你是比上她的,也许朕宠错了人。纯嫔,你今天就搬回储秀宫去吧。你不该住在长生殿,那就还是让给江徽娥吧。”
“皇上说话,总是这么令人费解,但是臣妾已经在长生殿住习惯了,臣妾要走可以,但是臣妾不会让给别有用心的人。在皇上的心里,臣妾诡计多端,那是不是江徽娥就善良单纯呢,皇上你是不是真的这样想的。”
我紧紧的看着他,不放过他脸色一丝微小的变化。
第五十八章 纯嫔的陷害手段(一)
魏扶风的眼神突然冷酷起来,“朕不想再看到第二个容妃,其实你跟她真的很像,也许不同的是,你比她更聪明。你做的事,总是不知不觉左右朕的视线,不可否认,朕的奏折由你批阅之后,的确省了朕很多的心。朕相信你对这个没有什么野心,但是朕可以断定,你在后宫也是不安分。朕前后跟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安静点,你才能让朕更宠爱。”
“皇上,你说的是真的吗。臣妾真的是想太多了,以为皇上终于对臣妾,是真的怜惜。皇上,你真的认为,臣妾是第二个容妃吗?”
他的眼睛跟我说他是认真的,因为他的眼神不仅仅是冷酷,还有厌烦和疏远。如果我有点骨气的话,这个时候真的就应该离开。但是我不想走,就算也不是我走,你已经选择让我留下,那在后宫我就会继续斗下去。我,只要赢,其他的都可以不记得了,都可以放弃,因为我没有退路了。
“朕,面对着你会很累,你的心思太多了,为什么不能少想一点东西呢。不要将人看得太透了,这样朕只会离你越来越远的。你先搬回储秀宫吧,朕会去看你的。”
他说的言不由衷,好象都是我在无理取闹似的。去打搅了他的新宠,所以他命令我退让。
我听着,心想该退让吗,可是我不想再当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了。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对待我呢。好笑,于是我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行,那是皇上给我的,我怎么可以随便拱手相让呢?江徽娥她住在关雎宫,我看她住的挺好的。就是皇上去看她话,路是要绕上一截,皇上可以把偏殿给她住。臣妾一定会尽主人之谊,好好招呼她的。”
不去看魏扶风的反应,我吩咐太监们抬着彩轿快快离开,虽然颠簸得难受,但是一路我都笑个不停。婉言没有听清刚才我和皇帝说的话,还以为魏扶风允诺了什么好事,才将我乐的笑出眼泪来。她不由得也跟着笑了,“主子,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开心呀。等回了长生殿,你可要跟奴婢说说,让奴婢也替你乐乐,奴婢可是很久没有看主子你这么开心过了。”
我听了她说的话,差点笑背过气,“是呀,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让我笑个够吧,不然我就不记得自己是为什么笑了。真的是很好笑,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婉言你没有经历过,或者你从来没有想过,所以我说的开心,你是理解不到的。就算我告诉你是为什么,你也只会难过而不会笑出来的。”
结果那一晚她都在追问到底怎么了,直到我昏昏欲睡,她才打消了念头,“主子,宫门还是敞开吗,也许皇上晚上会过来,那奴婢今晚就不守夜了。主子你也早些歇息吧,等皇上过来了,你再睡就晚了。”
她掌着一盏灯,将其余的都吹灭了,独独留了一盏,然后放下珠帘退下去,我吩咐道,“婉言,今天把宫门关了吧,皇上已经跟我说了,今天他要在关雎宫美人殿留宿。”
她笑得开心的脸,有些落寞,在看见我面无表情之后,她像是明白了,一句也不多说,转身就退下去了。这个夜里很清净,那扇朱门搁上栓的声音,很沉重,它从来都没有关上过,因为过去就是太极殿。他说在他的羽翼下,不需要防备,不过现在想来,这真是个好听的假话。
“啾啾”,那只小鹦哥飞回来了,脚上绑着一卷纸条,我将它抓过来,取下来打开一看,傅清阳的笔迹很清晰,恶霸公子居然是皇后长兄安国侯的嫡公子,兰辛。傅清阳说,兰辛公子撞到长喜的娘亲,的确是个意外。然而是长喜将长生殿的宫符遗失后,被这个兰辛发现,然后密报给了皇后,这样才给了皇后机会的。不知道傅清阳在关雎宫,安排的内应究竟是谁呢,他怎么会对皇后的事,这么了解,但是又为什么总是说的点到为止呢。
右相是个新近的才俊,气性高傲,最见不得皇亲贵族仗势欺人。隐瞒长喜娘亲的身份,将这件事交给他来管就好,我是不能直接出面的,也不能跟魏扶风说明,那只好借别人的手,来做这件事了。我提笔就着这张纸条写好答案,刚要准备系上去,这只可爱的小鹦哥,脚一蹬,倒在了案几上。
事情不对,我立刻反应过来,将纸条和小鹦哥的尸体收起来,忙屋的找了阵,最后将这两样跟那个玉玺放在一起,然后塞回床下木板的暗格里面,这是拿回玉玺之后,我无意发现的秘密。
刚刚将东西放好,我就听见“砰砰”两声,宫门被强行撞开。呼啦啦的一群宫女,不经过通传,和拿着廷杖的太监闯进殿内。尚未睡下的婉言和长喜,拦在这群人的前面,“纯嫔娘娘吩咐过,不经通传,任何人一律不得入内。”
陈姑姑领在前头,笑的谦卑,“我是奉皇后娘娘懿旨,奉命前来搜查,因为纯嫔娘娘走后,关雎宫就丢了一样东西,皇后娘娘说,肯定是到纯嫔娘娘这来了,奴婢就只好带上宫女太监前来搜查了。还望纯嫔娘娘见谅,不要跟奴婢一般见识,奴婢只是听人吩咐而已。”
我摆手示意婉言和长喜让开,对着这位白头姑姑,用上难得的好脸色,“陈姑姑你的难处,我是能体谅的,姑姑你也是听人吩咐嘛。那敢问姑姑,皇后娘娘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值得姑姑入夜了,也要劳师动众赶到长生殿来搜查。我想这个东西,对皇后娘娘而言,一定是很重要吧。我当然愿意让姑姑四处看看,但我也是有条件的。”
陈姑姑面无表情的回答我,“回纯嫔娘娘,奴婢是奉皇后之命前来搜查,奴婢不知道这样东西,它到底对皇后是不是很重要。只因为主子吩咐,奴婢只能照办,旁的不敢打听也不能问。纯嫔娘娘就别在套奴婢的话拉,你问了,奴婢也是不知道的。娘娘你想问什么,大可上关雎宫,亲自去向皇后娘娘询问便是了。”
我点点头,恍然大悟似的,“陈姑姑真的是很忠心,也很守规矩,说的话让人挑不出刺儿来。这么守规矩,也懂得为人处世的原则,可是怎么能在主子面前失礼呢。虽然不是不罪过,但是既然是在宫了,什么事守个规矩总是没错的。陈姑姑,你说是吗?”
她下意识点头,“纯嫔你的话,是没错的。奴婢当然知道规矩的重要,不然皇后也不会倚重奴婢为她办事。今天奴婢自认没有不守规矩的地方,就是要搜查,奴婢是是征询过纯嫔娘娘的意思,娘娘就不必含沙射影的,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话了。”
我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看着这一群人,突然厉声呵斥道,“那你不快给我退出去!谁要进我长生殿的门,没有通传,谁都不能擅自入内。你非但擅闯不说,还胆敢撞门而入,陈姑姑,这就是你说的规矩吗?”
她被我的声音震住,退后一步,没有立即回答我的话,我提高声音,再次问了一遍,“陈姑姑,我在问你话,还不快回答我——”
“奴婢知罪,奴婢立刻滚出去!”她看清我怒气冲冲的模样,荒不迭的退下去,不敢多言,只怕惹得我发更大的脾气。宫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哪能没有半点眼力,只是她过于相信皇后的威严,忘记了眼前的纯嫔,也不是好惹的软柿子。而她身后的那群宫女太监,更是大气也不敢出,都跟着她跪到了宫门外,悄无声息。
我打压住这个宫女姑姑的张狂气焰,这才又笑了出来,“婉言,长喜,把宫门给我关上,今天谁来求见,都一律挡了。谁要是不照规矩来,就会跟陈姑姑一样跪在这里。哪怕是皇后娘娘,她也得照着规矩来,要搜查还是什么,大可以天亮了再来。陈姑姑,今天是你做错再先,并不是我存心刁难。所以皇后娘娘问起,你若是说了半句假话,让皇后娘娘有所误会,那我就只好请皇上来断夺此事了。”
朱门再次被重重搁上栓,婉言看看我铁青的脸色,也不多说一句话。我突然笑着问她,“婉言,怎么不说话了?这么一闹,我还真没有睡意思了,你觉得我刚才的那番话,是不是说的很精彩呀。”
婉言神色却是沉凝的,“主子,何必去得罪皇后的人,这样不就是把皇后也得罪了吗?往后,主子又该怎么办呢。明天,若是皇后亲自过来了。真的要搜查,主子,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刚才那样做,心里早已经计算好明天的事情,这些人是没有机会抓到我的把柄,那个地方这么隐蔽,我就是不相信他们能找到。不过,嘴上我还是安慰她,“不要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了。反正今天是过了一关,我也只是捡了个便宜,明天恐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所以你和长喜下去好好休息吧,养足精神,才好应付明天的事情呢。”
“那主子也要早点休息,奴婢就先下去了。”婉言伺候我睡下之后,她才放下帷幕,关好竹窗,才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但分明听到她的一声叹息,她怎么会不清楚,我今天会失常的原因呢。
朕不想再看到第二个容妃,想起魏扶风的这句话,我无法入睡。为什么会想要拿起朱砂笔,替他批阅奏折,而且本本都是事关紧要的大事,他竟然会交给我来看。一开始我,的确只是在外页提上一个阅字,直到那天鬼使神差的翻阅了右相的奏折后,我再次拿上朱砂笔时,竟然会忍不住偷偷翻来看看。
而他在长生殿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敢碰,老实的提上阅字,然后整理妥当,等他抽身离开,便偷偷拿出来仔细看看,只这大半月,居然让我知道不少朝中大事。从那些字眼里看来,魏扶风他当皇帝并不是那么尽职的。除了边关的战事,苛捐杂税,也是让近段时日暴民陡增的原因。
我总觉得,这个京城,也许就要失守了,那个副将处处收买人心,招兵买马,魏扶风却沉湎于酒色,古来昏君都是从酒色这步开始的。他这么看重自己的江山,却不励精图治,空有野心,又在战事上显得懦弱,怪不得爹爹愿意罢官。而我浑然不觉,这番话有为自己开脱的意味。
第五十九章 纯嫔的陷害手段(二)
这夜还是有只鸽子飞来进来,我将自己的目的写好,让这只鸽子带给它的主人,当它轻轻扇动羽翼,消失在宫墙外,我才安心的睡下了。这次,我不再寄希望于魏扶风,该要的东西,该压下去的人,只能靠着自己的手段来实现了。
翌日,我梳洗完毕,准备上关雎宫请罪,等宫门一打开,才发现前面跪倒了一片人。连陈姑姑都趴在地上,脸色很是苍白,皇后带着江徽娥,站在她的身边,正在悄悄问话,听到宫门大开的声音,两人一起回头盯着我。
今天我起的很早,穿了富贵芍药滚紫金边的月白色宽袖大袍,裙角拽地。内里是素淡的单衣,因为有了身孕,腰带改系在胸口,垂下长长的丝穗,肩头披浅黄银泥飞云帔。头发高高的绾成芙蓉归云髻,半点桃花妆,清淡的笼烟眉,这样的眉型会让人显得清秀善良。云髻雾鬟,清眸流盼,不要多余的步摇簪钏妆点,凭着婉言的妙手,薄有姿色的我,竟也将此时出现这在这里的人,都比了下去。
皇后自然是惊讶的,已经受到皇帝冷落的妃子,怎么还是这么娇美动人呢,甚至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令人不敢逼视。江徽娥昨夜刚了一晚的泪水,眼睛都是红肿的,她的哭相不算好看,却偏偏爱用珠泪长流,去吸引魏扶风注意。又这样早就赶到长生殿,自然是没有精心打扮,精神也不算好,她和我一打上照面,神色更加不安,哪里还谈的上妩媚。
我朝皇后行礼,淡然的微笑,“皇后娘娘吉祥,臣妾正准备上关雎宫请罪,不知皇后竟然亲自到长生殿来了,臣妾昨夜的不敬,望皇后娘娘见谅。不过,臣妾真的不知道,陈姑姑会一跪就到了现在。陈姑姑,你怎么会在这里跪上这么长的时间?”
转过身,我看着陈姑姑,如此问了一句,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和刻意装出来的不安,装作似乎知道自己得罪了皇后,所以神色不安的模样出来。
陈姑姑这样老奸巨滑的人,怎么会错过我这样的神情呢,她故意呻吟道,“纯嫔娘娘,昨夜就是因为奴婢不守规矩,娘娘才大发脾气,奴婢只好跪在殿外求娘娘息怒,所以娘娘不叫奴婢起身,奴婢只好一跪到天亮,不知道纯嫔娘娘看到奴婢这般模样,您可有消气了?”
我这才收起不安的神情,笑的坦荡,“原来是这样,陈姑姑,昨夜是我气恼你擅自闯进长生殿,可是我什么时候罚你跪在殿外了,我只说了句‘谁要是不照规矩来,就会跟陈姑姑一样跪在这里。’可,陈姑姑你说,从头到尾,难道不是你自己自愿跪下的?”
陈姑姑没有回过神,显然是还没有听清我的意思,她照样点点头,“是奴婢自己跪下的,因为奴婢希望纯嫔能因此消消气,然后奴婢再按规矩进殿,奉命搜查长生殿。但是娘娘却让奴婢跪了一宿,娘娘也不派个人来通传,所以奴婢才将皇后娘娘的吩咐落下了,也不知道娘娘是不是消气了。”
“你说是自己跪下的就好,我什么说过,古你跪下了,我就能消气的话吗?这些都是你私自揣测上意,自讨苦吃而已。”我眼睛看着她,话却是说给皇后听的,“所以,这些人不过都是跟你白吃了一回苦头,你怠慢了皇后娘娘的旨意,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一开始,姑姑就照规矩来,我又怎么会大发脾气呢。再说了,我让你退出去了,你自己就不知道再敲一次门?还是陈姑姑,你在宫里横行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