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面。
自从那天闹掰,甄珠儿见到若离更加的视而不见甚至是仇视,她很有志气,每天都是若离离开厨房她才进去,至于做的什么吃的若离一点都不知道,但是从甄贝儿前来道歉这件事上看,也做不出什么来。
若离撇了撇嘴角,这个女孩太过跋扈,的让她好好受点教育,她有点纳闷这些天她都吃了什么,因为天冷,凡是能吃的会冻着的东西全都在她的屋子里,难道她只吃粮食?
甄一脉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见她停在了盖天角家门口,悄悄退了回去,若离轻轻敲响隔壁大门,开门的是春枝。
春枝并不请若离进来,站在门口问:“若离姑娘,这么晚了有事吗?”
“有点事,找鲍天角说一说。”若离说着往里边走,春枝没有让路若离已经进来“春枝,他在吗?”
“在,不在这里。”春枝愣了愣忙跟在后面。
“鲍天角。”若离径直走到套间门口轻轻叩了叩门,轻轻推门进去。
“什么事?”鲍天角坐在炕沿手里拿着一本书,听见声音抬起头,春雅站在一边,头发凌乱,脸上带着红晕。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要过年了,我和盖姐姐商量着我们大家在一起坐一坐,说话间都来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我觉得关系很生疏,正好借着过年靠近一点。”若离站在屋子里以商量的语气对鲍天角说。
“好啊。”鲍天角答应一声,放下手里的书:“我也正有此意,那就有劳若离姑娘了。”
鲍天角说话很客气,若离姑娘四个字也字正腔圆,若离接着道:“有劳有点过,不过得你发话,我可没那么大的号召力。”
这一点很清楚,除了若离以外,别的人几乎都看着鲍天角。
“什么事得大哥发话啊?”鲍天角还没说话,鲍天麟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股寒风:“金若离,今儿太阳西边出来了,怎么有时间过来。”
“有事就过来了,赶紧的把门关上,冷。”若离看了他一眼,继续等鲍天角说话。
鲍天麟将门关上,春枝接着就进来端来一碗茶水。
鲍天角清逸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若离姑娘你喝水,天麟明儿个你去给两边的说一说,三十晚上都来这里,一起吃年饭,若离姑娘主厨。”
鲍天麟笑嘻嘻的,两只大眼睛看着的若离:“我明儿就去,金若离今个做了什么好吃得,也没给我带一点来,真不够意思。”
若离这才想起这几天鲍天麟都没来蹭饭,她和鲍天麟口无遮拦的也惯了,便笑着说:“鲍天麟,我说这两天我怎么这么轻松,原来是没做你的饭,这样最好了,你说你又不是我家的,凭什么每天都得给你管饭啊,还吃成习惯了,以后想吃饭要交伙食的,你知不知道现在粮食很金贵,蔬菜肉类的就更加的金贵了。”
第六十一章割舌
“金若离,我说你能不能大气一点,不就是吃了你几顿饭吗。”鲍天麟明亮的眼睛看着若离:“实话给你说。吃你做的饭是对你的肯定,换了别人请我还不吃呢。”
“我估计你没机会肯定别人。”若离很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而且我也不需要这份肯定,你肯定不肯定的,我都在这里,你吃不吃,我都得做饭。”
“小气之人就是小气之人,目光短浅,鼠目寸光。”鲍天麟很夸张的发出一声感叹:“能被我追着吃的饭,说明你厨艺很高。”
“就算是证明我有御厨的本事,有用吗?”若离笑着转身“现在目前我们的状况就是,填饱肚子万岁,所以粮食不敢糟蹋。”
“哎,金若离你会不会说话。”鲍天麟佯作生气的竖起眉毛:“难道我吃饭是糟蹋粮食,那你呢?”
“我自然就是物超所值了。”若离学着鲍天麟的样子缩了缩脖了。
“哎……你等等别走,你的给我把说明白了。”鲍天麟跟着若离就往外走“你怎么就物超所值了?而我就是糟蹋粮食了?”
“你认为不是吗?那不是就不是了,那就是粮食糟蹋了你,也是啊你说说鲍天麟这么神仙的一个人,怎么就要像俗人一样的吃喝拉撒睡呢?”
若离说着话很心虚的往外跑,鲍天麟就追了出去。
鲍天角微微眯起了一双丹凤眼,饶有兴趣的看着,春枝春雅捂着嘴巴偷笑。
“你出去。”鲍天角看了一会儿收回目光对着春枝道:“等会好好伺候天麟。”
若离跑出了院子,鲍天麟挡在了前面,一副将话说清楚再离开的样子,不由得轻轻笑了,真是个孩子:
“鲍天麟,不就是几句玩笑话吗?还当真了。”
“不当真的?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鲍天麟站在大门口坚决挡住若离,不让她回去:“你知道你说这话有多严重吗?”
“够不够杀头的?”若离扑哧一声就笑了:“随便说说调节调节气氛而已,说的这么严重。”
鲍天麟很严肃的说:“很严重,不杀头也得割舌!如果说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也就算了,可是你知道,虽然现在被流放但是总是要回去的,以后你要为你说的的话负责!”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了。”鲍天麟居高临下的加上语气少有的严肃,让若离感到一种压迫感:“我先回去了。”
“那可不行,得说清楚了。”鲍天麟一点都不退让。
月光淡淡的,风冷冷的,鲍天麟高高大大的,周围很静谧。
“不行啊?那就割舌吧。”若离忽然产生同一种恶作剧的想法,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来一点。”
语气又温柔又暧昧,鲍天麟虽然竖起眉头加重语气问了句:“做什么?”还是将头低了低。
“再低一点。”若离狡狯的一笑:“太高了。”
“到底干什么?”鲍天麟再问一句,不过还是将头再低了一下。
“差不多了。”若离拍了拍他的脖子:“你不是说要割舌吗?以后太遥远了,一直惦记着也怪累的,现在就给你割了。”
说话间她很快的凑近鲍天麟红红的嘴唇,将粉嫩的舌尖飞速的伸了进去,鲍天麟吃了一惊慌忙张开嘴巴,柔软甜腻的舌头乘机钻了进去。
若离将舌尖迅速的在鲍天麟嘴里搅了一遍,张大的柔软嘴唇包住鲍天麟的用力一压,鲍天麟的嘴巴合了起来,牙齿轻轻咬着她的舌尖。
“哎呀,好痛。”若离飞快的将舌头拔出来,娇柔的说了声。
“我,我没用力啊。”鲍天麟粉面爆红,嚅嚅的说了句,略显迷离的又凑了上来。
“停停停!停!”若离忙退后几步:“你说的割舌,现在已经完成,至于割掉割不掉那就是你的能力问题,记住,你是用牙剑完成的。”
调戏完鲍天麟,若离有点得意的绕过有点蒙的鲍天麟快速的进了院子。电子书下载,将门插好。
鲍天麟傻傻的站在院门口,热血一遍一遍的涌上心头,一只疯狂跳动的心从肚子里窜上咽喉一会儿又落下去,甜丝丝香腻腻的感觉缠绵在口齿间,全身饥渴。
直到春枝轻微的声音提醒,“二哥,该睡觉了。”鲍天麟才猛然醒悟,嘴里嚅嚅道:“还说是想吃什么就说一声,原来是假的。”见春枝愣愣的的看着他,瞪了一眼进了门。
鲍春枝没有马上跟了进去,而是站在院门口看着隔壁院子,刚才的那一幕她看的清清楚楚。
鲍天麟匆匆进了院子,心还在狂跳不止,刚要进门猛然看见里面黑着,转身进了另一边鲍春枝的屋子。
鲍春枝后面跟了进来,帮着鲍天麟将外衣脱去,见他还坐在炕沿上愣神,小声道:“二哥,大哥交代要陪我伺候你。”
“什么?”鲍天麟抬起头,目光迷离的看着鲍春枝?
鲍春枝将一双眼睛弯成月牙形,眼里闪过一丝妩媚::“大哥吩咐,我好好伺候二哥。”
“哦。”鲍天麟心不在焉的说了句,。躺在了炕上。
鲍春枝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帮着鲍天麟将衣服脱去,犹豫了一下轻轻爬上炕,像只小猫一样卷缩在鲍天麟身边。
鲍天麟转过身子,一把将她揽过。
“你,出去吧。”
不大一会儿,鲍天麟用手擦着嘴唇推了春枝一把:“不用伺候了,你去吧。”
春枝委屈的爬了起来,默默地溜下炕,出了门,眼泪夺眶而出,一双充满冲满仇恨的眼睛恨恨的看着隔壁。
第二天若离早早起床,习惯性的先看想向隔壁两个院子,盖倾眉还没起床,鲍天麟已经站在院子里。
“鲍天麟,今儿起的这么早啊?”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鲍天麟的脸瞬间爆红,蔓延到了脖子。
若离心里一紧,这才想起昨晚的壮举,这个在前世也算得上挑逗勾引的举动。
不由得暗暗咂舌接着后怕起来,这个一瞬间冒出来的恶作剧般的念头该不会真的埋下什么祸根吧,她可不想替人家生活十年招惹挑花什么的,人家原主可是心有所属的,而且很有希望。反过来又一想,人家可是皇子,什么样的事没见过,说不定会宫里那些宫女们比自己意识超前多了。再者说,就算是没见识过,也不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便又很坦然的对他一笑,果然鲍天麟已经恢复了自然,嬉皮笑脸的将脸伸过院墙:“你不是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吗?早上要做什么好吃的?”
第六十二章米酒如饮料
两人故作面不改色的将尴尬一扫而过,若离心里越来越忐忑不安,她有点弄不明白自己昨天怎么会突然间冒出那样低级弱智的恶作剧的想法,还不经大脑的立刻付诸于行动。
可是事情已经做了,覆水难收。
只好暗暗祈祷鲍天麟不要将她和轻浮挂号上钩,以后还是好好的君子动口不动手,更不能动舌,慢慢的将形象挽回来。
太阳冒花儿,鲍天麟已经给盖星雨和司马翼将鲍天角的意思传达到,不大一会儿,司马小婵盖倾眉都进了鲍天角家的院子。
“妹妹,你还不过来?”见若离还在院子里忙活;盖倾眉站在墙边问。
若离抬起起头看过去,不解的问:“过来做什么?”
“不是刚才交代,晚上一起吃年饭的吗?得过来做啊。”盖倾眉说了句,见鲍天角出来忙站在一边。
“马上过来,这不还早嘛。”若离答应一声,放下手里的活计,回房间拿了些东西。
春枝春雅基本上只是负责打打下手,暗淡的太阳刚刚落山,司马翼司马羽盖星雨盖星云盖星辰都进了院子。
鲍天麟站在门口负责招呼:“请里边坐。”
不大一会儿司马小娟,甄珠儿甄贝儿都进了院子,几个女子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厨房门口等着帮忙。
“妹妹,你手艺好,你来做主厨,姐姐打个下手,小婵姑娘就负责端个盘子。”盖倾眉看看人来的差不多了,挽起袖口。
“还是姐姐来做吧,我恐怕做不好。”若离稍微谦虚了一点,她平时也只是按照自己的口味习惯做点家常饭,这么多人这么正式一点的还没做过。
盖倾眉露出温柔的笑脸:“妹妹就不要推脱了,你做的饭菜,姐姐看着都眼馋只是不好意思张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你就露两手吧。”
“那就见笑了。”若离也不太推辞,她最讨厌一件事情推来推去的;“那就先弄菜吧。”
屋子里,盖星雨盖星云司马翼司马羽全都正襟危坐,像是在参加一个严肃的会议,鲍天角嘴角带着坐在中间。
鲍天麟站在门口嘻嘻笑着道:“司马兄,不用这么紧张吧,又不是上朝。”
司马翼粗狂的脸上线条僵硬的抖了抖:“天麟,哪有紧张?”
“还说不紧张,司马翼,你看看你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只是吃个年饭而已。”鲍天麟亲手接过春枝手里的茶壶,帮每个人倒了一碗茶水:“大家喝水。”
司马翼紧张的接过茶碗,小心的喝了一口。
“大家不要紧张,我们都是被流放之人,身份一样。”
鲍天角一直带着一种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表情,似乎在逐一打量每个人,这时候轻轻说了一句,声音低沉醇厚,却让几个人更加的紧张。
春枝春雅负责将菜都端上去摆在饭桌上,鲍天角看了一眼对春雅说:“去将你屋里的小方桌拿过来,你们也在那边坐。
鲍天角看着桌子上红红绿绿的菜对鲍天麟说:“天麟,去告诉外边,都做好了进来一起。”
看着大家都进来,男的围着炕上的一张方桌,女的在地上坐着小杌子也围着一张小方桌,鲍天角柔美的凤眼扫了一遍说开场白:“今儿个是年三十,我们一起吃个年饭,过完年开了春,我们就是地地道道的庄户人家,以后大家齐心协力,争取一年以后吃穿有度”
鲍天角的语气比起平时柔和多了,如涓涓溪流,若离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这就是所谓的官威吧。
鲍天角说完话拿起筷子,天还不太黑屋子里已经点上了好几盏灯,他一眼看见若离脸微微发红,嘴唇尤其的红,眼睛有神,
比起两边的盖倾眉司马小婵多了份生机,如草地的一朵红花,甚至比倾国倾城的甄贝儿多了一份神采,嘴角微微一笑:“大家都拿起筷子
,金若离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
鲍天角随口的一句话,若离却感觉到受宠若惊,不由得诚惶诚恐的站了起来微微躬了躬身子。
“菜是好菜,可惜没有酒。”鲍天角微微一笑,吃了一口菜,品味般的嚼了半天慢慢停了下来,评价了一句。
“有酒,有,有一坛米酒。”鲍天角一说完,若离忽然想起了常婆婆上次送给了自己一坛米酒,忙站起来说:“我这就去拿来。”
鲍天角眼里显出一丝惊喜:“有的话,快去拿。”
若离快速的走了出去,一直跟在身边的甄一脉也站起来想要跟着出去,甄珠儿及时的拉着他:“一脉乖乖坐下,她只是去拿酒。”
若离匆匆回到院子,进了屋子,从炕洞里摸出酒坛子,炕洞现在就是她最好的冰柜兼储存室,屋子很黑院子也很黑,出了院门顺手将门带上,挂上锁。
“谁?”忽然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几乎撞到了她身上,不由的问了句“是一脉吗?”
没有回答,她的心开始发慌随着提了起来,紧走两步到了鲍天角家的大门口,靠在门上这才定眼看去,夜黑人静。
寒风习习,树影习习,难道眼花了还是?
用后背推来门,心里惶惶忽忽的,匆匆走进屋子,所有的人都在。
本想将刚才的疑惑说出去,却怕影响了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