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一个礼,静静地退回母亲的后边。
热闹认亲结束,楼玉留在班大家的身边,看着大家都走完了,她才对着班大家说:“母亲,女儿想去庄子上住着,可好?”
楼玉犹豫了好久,她觉得以班大家的性子,必定是不同意的,但她又实在不愿呆在楼府,特别是下个月,那两场婚事都堵心,留在楼府,十有八九要被带出去应酬的,那些探询的异样眼光,严谨的礼节,虚伪的对话,她一样都不要接触,所以就硬着脑袋向班大家开口,打算使出吃奶的力气撒撒娇,又或者干脆装病。
谁知她准备那些手段,一个也用不上,因为班大家开口说:“好的。”
“什么~~~”楼玉都想伸手去扣自己的耳屎了,难道听错了?班大家居然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同意了?
班大家看着楼玉的傻样,温柔地笑着揉着她的脑袋说:“小玉,楼家在京郊还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庄子,有一大片马场,还有几座小山,这次你就到那里去吧。”班大家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小玉,以后你想要做什么,只要母亲能做得到,都同意。”
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像是楼玉时日不多…啊呸呸呸~~~楼玉不管了,她很快地飘回了玉春楼,招呼自己的丫头收拾东西,第三天就出发去了那个大庄子。
两辆马车,只带了如春如夏如秋黑衣四丫头,简单的一些行李,一行侍卫护送,楼玉在门口拜别母亲哥哥嫂嫂和弟弟,就坐进马车,晃晃悠悠地离开了京城。
班大家一直站在门口,眼睛望着楼玉的车,直到再也望不到。她慢慢地走回自己卧寝,很久都没有开口。
紫琼端了一碗燕窝给班大家,班大家浅浅地喝了一口,就放在了一旁。
紫琼看了看班大家,小心地说:“夫人舍不得小姐,其实按奴婢的想法,小姐将来是要做太子妃的,夫人应该将小姐留在身边多教些宫中规矩才是。”
“规矩?”班大家喃喃地重复了这两个字,拖了一会,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她不用学这些的,学了也没用…”
紫琼脸色大变,闭上了嘴,再也不多说一字,只立在一旁。
马车一路南驰,本应晚上就能到,但因为京城严查什么采花大盗,在出城处停顿了很久,所以直到暮色四合,路也才走了一半,楼玉就决定先找个村落休息一晚再走。
在一处十几户农家的村子落下了脚,如春找了家房子最大的人家,给了银子,等打扫好,吃了些农家小菜,夜晚正好。
楼玉坐了一天的马车,就在饭后拉着如春和如夏四处走动溜食。村民们好奇地看着楼玉她们,如果楼玉看向他们,他们的脸上就会露出纯朴的笑,咧开着嘴,露出大门牙,表达友好。
当然,也会有不和谐音。
在村子中央的大井处,一个老婆子拖着一个小媳妇,拼命地往井里塞,小媳妇不从,头发被抓得很痛,只能凄惨地哭。
楼玉听见了声音,她大概上辈子一只猫,哪里好奇就往哪里窜,一路沿着哭声,走到了大井处,看见那老婆子的双手都揪住了小媳妇的头发,边拖还边骂:“这么多年没生育,养只鸡还下几个蛋,你连屁都没拉出来,我们只休了你,还算便宜了,赖着不肯走,那就干脆将你淹死在这大井里,省得害我们陈家绝子绝孙~~~”
在两女人拉扯的不远处,一个黝黑的男人抱着头蹲着,在他们三个人的外边,围着一些村民。
这村子本来也不大,谁家的那点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村民们就散着看看热闹,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
楼玉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那小媳妇,越看越皱眉。
由于一直从事春药的研究,所以她对于一个人是否是处女(男)的判断要比一般的医生还敏感,而且处女要比处男好判断一些。
这小媳妇,腰窄而略硬直,臀锁胸挺,两腿被拖着走的时候,也是合拢紧闭,这分明是处子之相!
正在此时,蹲着的男子站了起来,拉住老婆子,哀求着说:“娘,别闹了,回家再说吧。”
那老婆子瞪了男子一眼,男子高大的身体,畏缩了一下,手松开了。
楼玉气得噎住了,这么懦弱的男人,莫不是阳痿吧?
懦弱的男人不一定痿,但痿的男人都懦弱,也许痿男们的懦弱会用很多的伪装掩饰,但绝改不了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卑压抑着的懦弱。
楼玉绕了绕,走近那男子,嘶~~~~怎么这么冷~~~
楼玉被男子身上传来的冷气冻得牙颤了颤。
莫不是重度ED?
楼玉的脑子里突然灵光闪了,她想到了自己血的实验对象。
四十四、且作飘零泥上絮三。(辛弃疾《玉楼春》)
留给楼玉实验的时间不多,第一件事是要证明那陈姓壮汉是阳痿,第二件事是要喂他喝她的血。只有一个晚上,第二天还要接着赶路,这实在令楼玉头疼。
她回到临时的住所,拍了拍脑袋,眼珠子突然转到了同行的八个侍卫身上,八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抓个壮汉应该不在话下吧?
楼玉屏退了左右,让人传话请武功最高的两个侍卫进来,如春坚持陪在楼玉身旁,楼玉怕她坏事,本想让她也出去,但如春本就很不赞同小姐入夜了还叫上两壮男进屋,既然阻止不了,那就要像只老母鸡般守在一旁,一等情况不对,就打算将楼玉裹进自己的翅膀底下护着。
楼玉想,她大抵是被自己上一次死去活来的经历吓坏了,这次伤好后,看管她越来越严格了。
进来的是侍卫队长和副队长,二十余岁,进门来,笔挺的身材,脚步扎实沉稳。
楼玉给他们赐座,迟疑了一会才开口:“请两位队长进来,是想请两位帮忙抓一个人来。”
那俩队长都惊诧了一下,队长姓刘,副队长姓张,开口询问提刘侍卫长,他说:“不知小姐想要某抓谁?”
楼玉突然觉得开口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就是这个村子里一个名叫陈二牛的男子,傍晚稍过,在大井旁吵架的那户人家的。”
两侍卫脸上都僵了僵,如春更是惊讶得嘴都成了O型。
刘侍卫犹豫着说:“这个男子得罪过小姐么?要不某直接将他打一顿?”
咳…楼玉觉得自己脸上都有点烧了,她咳了一下,说:“不用打他,只需要把他抓到我面前来就可,不可伤他,还有,不可让其他人知晓。”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呆了…半夜三更,强行抓一个年轻壮男进屋,还不可告诉他人…这该让在场的几个人作如何想!
两侍卫慌张地逃也似地出了屋,楼玉有一种自己是大傻瓜的感觉。
如春亦步亦趋地跟着楼玉,抿紧着嘴,不停地看向自家小姐,过了一会,她实在熬不住地开了口:“小姐…就算没有刘瑕世子,你也不能随便路边抓个野男人凑合吧,将来你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哪!”
野…野男人…楼玉咆哮了,她龇着牙对如春说:“我和刘瑕世子没什么!别跟我提他!我也不要野男人,不,是男人我都不要!”
如春悲悯地看着楼玉,说:“可怜的小姐,受刺激都成这样了!”
楼玉噎着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胸,深呼吸,扭了身,不再搭理如春。
如春端了茶给楼玉,看她喝下去顺了气,又开口说:“小姐,其实那天在静修院,刘瑕世子带着没有呼吸的你回来,曾经对着静修院的人澄清过你怀孕的事,他说是你为了配合他除却附身在玄机主持身上的妖魔演的一场戏,你不幸被妖魔所伤死去。当时我们都以为真是误会了你和世子,但是小姐,自从皇上指婚后,别人看不出来你的难过,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你明明…明明是在乎世子的…”
楼玉握着茶碗的手,颤了一下,她抬起头,笑着说:“阿春,你就容易多想,我难过,只是不想嫁给太子罢了。”
如春默…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亥时过一刻,门被轻扣了两下,如春打开门,两个侍卫就扛了只大麻袋进来了,放在了地上,那麻袋还不停地发出吱吱唔唔的声音。
楼玉看着侍卫解开麻袋,再点上一只蜡烛,从麻袋里露出来的脑袋正是那陈二牛。陈二牛满头大汗,很惊惧地看着屋子,等看清楼玉的模样后,呆了。
楼玉让侍卫拿去塞在陈二牛嘴里的布,陈二牛脱口而出说:“哎呀妈呀,侏儒也能当山大王啊,还是个女的!”
黑线,再黑线,楼玉脸扭曲了,她掏出了一个馒头,递给刘侍卫,说:“给他塞下去!”
刘侍卫拿过馒头,正待塞给陈二牛,谁知陈二牛看见馒头,眼睛都叟叟地亮,他说:“俺自己吃!俺自己吃!”
一松开陈二牛的手,馒头就被他抢了过去,二三下就吃了个精光,吃完了,他还咂吧着嘴,向楼玉讨着说:“还有白面馒头不?好吃!”
楼玉脸更扭曲了,她又不卖馒头的,会准备这个馒头,只是不想被别人看到她喂血给他喝,把一滴血滴进馒头,别人都看不出来。
楼玉挥了挥手,说:“快把他拖出去…”
陈二牛突然扑倒在楼玉脚下,哭着说:“求女大王大发慈悲,饶了俺这条小命,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他停了一下,又接着嚎:“女大王,你留俺一条命,俺给你做牛做马,还可以给你暖被窝。”
屋内的其他人顿时石化了。
楼玉跳着脚,说:“谁要你的命了,快给我滚出去!”
陈二牛站了起来,抹了抹泪,说:“你不是说要把俺拖出去……砍了?半夜三更将俺敲昏,又给俺吃这么好吃的白面馒头,不就是想让俺死之前吃顿好的吗?”
什么人哪!楼玉命令两侍卫将陈二牛扔出去,然后自己跑去关了门,气呼呼的。
“小姐,你抓他来就只想给他吃馒头的?”如春问。
楼玉翻了翻眼,说:“我给他下了耗子药,哼!”
楼玉洗了洗,躺下,过了一会,又从床上蹦了起来,自言自语说:“哎呀,忘了问陈二牛他是不是不能人道了…。”
如春先是被她吓醒,接着又被她吓得更醒。
第二天一早,楼玉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她心里一喜,暗想是不是陈二牛和他媳妇做好事时闹的动静太大,引起了村民们围观?
兴奋地爬起来,穿上了衣服,带上如春就往外冲。
村民们都聚集在某个地方,互相交头接耳,对着里面的某个地方指指点点。楼玉挤进去,一看,呀!
那陈二牛正趴在一个稻田上到处戳洞呢,一晚上的战果,便是满田的洞。
四十五、且作飘零泥上絮四。(辛弃疾《玉楼春》)
陈二牛满脸通红,下体光光地趴着,身体一起一伏的,努力地戳着洞。如春见了,涨红着脸,赶着去捂楼玉的眼睛,楼玉倒是看得兴致勃勃,她瞪大了眼睛,就想看看陈二牛的那一处,是否足够的长,足够的硬,可惜,被如春捂住了。
如春拽着楼玉,飞奔着跑回了临时的住所,一叠声地招呼着侍卫们起身离开,瞅她那样,活像背后追着只猛虎。
等坐上了马车,如春满脸严肃地看着楼玉说:“小姐,你给那陈二牛的馒头里,下的是什么药?”
楼玉干笑了两声,说:“确是耗子药呢,卖我药的那个人说,耗子吃了这药,就会兴奋地到处打洞,你看,卖药的人果然没有说错。”
如春气结,颤抖着手指,半天,她憋出了一句话:“奴婢祝愿那个卖你耗子药的人,走路掉到粪坑里去。”
楼玉顿时觉得自己浑身粪臭,缩了缩脑袋,不吱声。
晌午的时候,到了庄子,庄子名叫楼家庄,很大,据说是楼家的祖产,果然有一大片的马场,还有几座小山和一些农田,楼玉表示很满意,她想着如果可以,就种上一些春药药材,甚至还可以养几只驴。
自从发现自己的血有春药的功效后,楼玉觉得普通的菜越来越难下咽了,本来很爱吃的萝卜青菜,时常吃着吃着就想吐出来,反倒是韭菜之类的,看见了就想流口水。
在楼府里,楼玉倒还能忍着,但在庄子上,只有她一个主子,自然就不用顾忌别的,想吃啥就吃啥。
为了欢迎大小姐的到来,楼家庄的楼管事特地杀了一头牛,前几天把最好的牛里肌挑着给楼玉做了菜,楼玉开始来颇新鲜,等吃了几日,又有些不对胃口,吃了一点点就歇了,等到了夜半,肚子很饿,如春本想自己去烧些给楼玉吃,结果楼玉突然来了兴致,想要自己去厨房瞅瞅。
等到了厨房,楼玉身体开始热了起来,越走近藏着肉的缸子,身体就越热,这身体越热,楼玉就越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一会就两眼放光地盯着缸子里的牛肉,咂吧上了嘴。
如春以为小姐想吃肉,就开口说:“小姐,奴婢给你烧碗牛肉面吧?用最嫩的牛里肌烧,再加点葱花香菜,可香了。”
楼玉两眼盯得越发直了,她嘴唇发干,干咽了几口口水,脸上还出现了不明的潮红。
如春瞅着,在心里暗暗奇怪,这小姐看上去活活地像几辈子没看过牛肉似的,对着一堆血淋淋的牛肉,饥渴成这样!
楼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伸出手,扒啦开上面的那一层牛肉,从底下捞出一一条长长的红白状的东西,兴奋地举着它对如春说:“阿春,把它煮来给我吃!”
如春皱了皱眉,问:“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楼玉眼都不带眨的,回答说:“这是牛肠子,最好吃了!”
如春接了过来,凑到鼻子边上闻了闻,犹豫地说:“奴婢以前烧过的肠子,好像都是弯弯曲曲的,味道也不像这般带着一股子屎噪味…”
楼玉很正经地说:“这头牛是直肠子,晓得不?一根肠子通到底,就直了!”
如春半信半疑,烧了那条东西,楼玉吃得很香,顶着肚子,很快就睡着了,在梦里,她梦到了满天的牛鞭,堆得满房间都是,她就跟老鼠掉进米缸似的,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第二天起床时,楼玉显得精神百倍,拉着如春和黑衣一起上山溜达。山上时常会有野生的药材出现,所以一走上山,楼玉就盯着地上,四处乱找,找来找去,她找到一处低矮的地方,很长的草长着,又有些潮湿,她拿了一根木棍,拨了拨,却看见了一双脚。
“啊~~~~~~”楼玉尖叫了一下,后面的如春和黑衣马上跑了上来。
楼玉指站那草丛,说:“那里…那里有双脚!!”
黑衣胆子比较大,走过去踩低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