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楼玉尖叫了一下,后面的如春和黑衣马上跑了上来。
楼玉指站那草丛,说:“那里…那里有双脚!!”
黑衣胆子比较大,走过去踩低了草,如春护在楼玉的身边,眼睛也紧张地盯着草丛。
等草都被踩低,一个光裸的女子身体就完全暴了出来,未着寸缕,全身光溜,而下体显得泥泞不堪,十分像是被先奸后杀的模样。
黑衣惊慌地跑回来,对着楼玉说:“小姐,死。。死了…”
楼玉毕竟是见过不少死人的,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对黑衣说:“你赶紧下山通知楼管事,让他报官。”
如春拉着楼玉说:“小姐,我们也一起下山吧,这里太危险了!万一那贼子没走…”
楼玉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她转了个身,眼角的余光却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往前走了两步,猛地回身,跑到那女尸身边,仔细地看那女尸底下的东西。
如春和黑衣也跟着跑了过来,赫然看见楼玉小心地用棍子翻开那女尸,底下,居然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尸!
黑衣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了一丝惊讶,而如春,则是满脸惊惧。
“这是孪生子吗?”如春问。
楼玉突然扔了棍子,转身拉着如春和黑衣跑,边跑边喊:“诈尸了~~~诈尸了~~~~”
如春回头,看见那第二具女尸,坐了起来。
四十六、且作飘零泥上絮五。(辛弃疾《玉楼春》)
主仆三人急急地奔跑,跑到一半,碰见了楼管事,他正带着五六个庄丁来找楼玉,看见楼玉惊慌失色地跑过来,立马迎上来,问:“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楼玉喘着气,指着山上说:“有。。有两具尸体 …其中一具还诈尸!”
楼管事脸色大变,让两庄丁护送楼玉回庄子,自己带着三个庄丁就要往山上走。
楼玉阻止他,说:“楼管家,有危险,还是先报官吧。”
楼管事僵着脸笑了笑说:“不妨事,请小姐尽快回去吧。”话毕,他就匆匆了走了,看那样子,似乎并未被诈尸这件事吓着。
楼玉回到庄子,立马让庄丁去报官,等捕快们带着仵作赶到,已近中午,楼管事还没有回来,楼玉派出去帮楼管事的人也没有回来。
楼玉本想自己赶到山上去,但如春铁定不让,只好干巴巴地在庄子上等着。等吃过了午饭,捕快们和楼管事终于回来了,却只抬着一具尸体。
如夏被派出打探消息,过了一个时辰回来向楼玉说了几件事情。
一件事情死者的身份和死因,死去的女子是庄子上一个佃户家的女儿,严格来说并非先奸后杀,因为死亡的原因比较奇怪,竟然是性奋致死,身体没有任何外伤,只是在交配到高潮时,心脏骤停而亡。
第二件事情是死者死状很奇特,根据尸斑和其他来看,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夜里子时前后,但身体竟然温度不降,直到现在还保持微微的温度,而且尸体腐败得很快,搬下山时,已经发出了一点点的臭味。
第三件事情就是并没有第二具尸体,楼管事和庄丁们赶到的时候,就只有一具尸体。
捕快们还量取了楼玉主仆三人的脚印,拿去比对凶杀现场的痕迹。
忙碌了一天,等一切尘埃入定,天色已黑。等楼玉用完晚饭,楼管事从府衙赶了回来,向楼玉禀告事情的经过。
因为最近京城出现了采花大盗,楼管事份外担心楼玉的安全,所以早上特意带着庄丁去寻楼玉,等楼玉下山他上了山后,只看到一具尸体,为了寻找第二具尸体,他才一直没下山。
下午女尸被抬到了府衙,烂得更快,抬下山时还只是微微有些味道,等抬到府衙,竟然都开始长蛆了!捕快们都说这和京城采花大盗犯案后留下的女尸十分相似,已上报给了京城,请京城派捕门高手过来。
生蛆…楼玉比较恶心这种虫子,前世时,她读高中,那所高中的厕所是老式的粪坑型,底下一个大坑,上面是一排原始的用几块木板搭起来的坑位,等到了夏天,厕所就会爬出很多的蛆虫,最夸张的一次是楼玉高三某一天留校夜自修,厕所的灯正好坏了,借着月光,她看到了满地白花花的,全是蛆虫,当时她屎急,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一路脆脆地响着,等脱了裤子坐下,皮肤还能感觉到蛆虫在屁股底下试图往上爬的恶心感,从那一夜开始,楼玉对蛆这种生物,有一种下意识的呕吐。(这一段是竹子亲身经历…就是俺高三的时候…)
楼管事离去以后,如春皱着眉,对着楼玉说:“小姐,你有没有觉得楼管事不太对劲?奴婢说不出来,但就是觉得不对劲。”
楼玉点了点头,说:“还记得捕快问起第二具女尸的话吗?”
如春想了一下说:“那个米捕快问我们,是谁看到了第二具尸体,问我们三个人都看到了第二具尸了吗?”
“这就是楼管家不对劲的地方,从一开始,他从未怀疑过第二具尸体的存在,而且为了找第二具尸体,一直停留在山上。”楼玉说。
如春惊呼:“是因为楼管事也知道有第二具尸体的存在?连奴婢都觉得那第二具尸体是不是看错了,哪有长得一模一样,连脸上的痣都不差的尸体,等要仔细看,就被小姐拉着跑了,只在回头时看到有尸体坐起来,都不晓得是哪一具尸体。”
楼玉曾有第二具尸体非常的接近,是她亲手将第二具尸体从第一具尸体底下扒出来的,所以她很确定,但楼管事,又为什么那么肯定呢?
而且,已经确定了身份的女尸,并没有孪生姐妹。
带着种种疑问,楼玉睡得并不安稳,等子夜时分,她的呼吸才重了起来。
恰在此时,一道黑影避过了楼玉所在屋子的外间,来到楼玉寝室的窗前,一挥手,那窗户悄无声息地开了,黑影飘了进去,窗户又悄无声息地关上。
黑影走到楼玉的床前,伸出手…
另一道黑影迅速地从楼玉的床底下爬了出来,拿着一把大菜刀,扑倒先前那黑影,大喊:“采花大盗来了,快来人哪!”
先前那黑影似被吓住了,被后来的黑影死死地压住,脖子上压着那把菜刀,一时动弹不得。
楼玉吓得跳了起来,外间睡着的如夏也跑了进来,灯很快就被点燃,地上的两个人,真是令楼玉惊讶。
如春拿着菜刀,死死地压着刘瑕,刘瑕涨得满脸通红,脖子上还被菜刀划出了血。
“刘世子,怎么是你?你怎么去做采花大盗了?”如春惊讶地说。
楼玉无奈,刘瑕这么溜进也的房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任他的法力,抬抬手就能将她悄悄掳走了,犯不着半夜来采花。
楼玉看着如春,奇怪地说:“阿春,今天 不是如夏值夜吗?你怎么在这里?”
一旁穿着中衣的如夏同样也表示了惊讶。
如春照样死死了压着刘瑕,认真地挥舞菜刀,满怀激情地说:“小姐,奴婢总觉你有被采花大盗侵犯的可能,特意一早就溜在了你的床底下呆着,你看,果真被我抓到了。”
楼玉正想让如春放了刘瑕,却听见楼管事在外间大声地问:“小姐,要不要小的们进来帮忙?”
楼玉连忙喊:“不用了,是如春发现了一只大老鼠,被吓着了,请楼管家回去就是。”
屋内几人都没作声,等楼管家带着庄丁们远去,刘瑕才推开如春,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先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又整了整衣服,看见袍子的脚边有些暗灰,伸出手拍了拍。
如春悻悻然地说:“世子再拍,也拍不出鼠毛…”
四十七、且作飘零泥上絮六。(辛弃疾《玉楼春》)
楼玉请刘瑕先出去稍候,让如春和如夏帮忙穿好了衣服,再请了刘瑕进来,两丫环一左一右呆在楼玉旁边,特别是如春,带着敌意瞪着刘瑕,跟门神似守着楼玉的。
楼玉先开了口:“无瑕公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刘瑕有点不自在,看着楼玉说:“还记得那淫蛇吗?”
楼玉吃了一惊:“清凉观上的?不是死了吗?”
刘瑕摇了摇头说:“秦桑梓负责查京城连环采花案,所有被杀的女子体内都有大量的蛇液,他曾经和淫蛇交过手,还剖过它的身体,那些蛇液,与淫蛇的蛇液十分相似。我们杀那淫蛇时并未发现它的内丹,我和秦兄怀疑它换了个身体,又开始作恶了。”
楼玉与如春如夏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楼玉对刘瑕说:“难道世子是听说了庄子上的女尸案才来的?”这也太快了吧?下午近傍晚的时候才确定的案子,他半夜就来了?来了就来了,要摸就去摸捕快们的屋子啊,怎么摸到她脑袋上来了?
“这个庄子上也发生了同样的采花案?”这下轮到刘瑕惊讶了。
楼玉点了点头,把早上发现女尸,到近黄昏时府衙确定与京城采花案情形相同,一一与刘瑕说了。
刘瑕沉默了一会,然后对楼玉说:“小玉…”他话还没说完,如春阴森森地插嘴:“世子,女子的闺名是留给至亲之人叫的。”
刘瑕窒了一下,脸色黯淡了下来,说:“楼小姐,能不能请你同我走一趟府衙义庄?楼小姐体内留有那淫蛇的蛇液,如果楼小姐的血与尸体的血能相融,就能确定是不是那淫蛇作案。”
楼玉黑脸了,什么叫她体内有那淫蛇的蛇液,好似她也被那蛇先叉后叉了一样,她明明很纯洁的在蛇肚子里游了一趟好不好…是她进了蛇的身体里,不是蛇进了她的身体里…但这种话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白眼看着刘瑕。
刘瑕摸了摸鼻子,他有些不明白,她怎么就不高兴了?
“世子,半夜三更,小姐要休息了,她明天还要绣嫁衣呢。”如春又阴森森地说话了。
嫁…嫁…衣?!楼玉扭了头,如春疯了吧?
楼玉想开口,被如春狠狠地瞪了瞪,只好不说话了。
刘瑕看了看如春,又看了看楼玉,接着,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敲昏了如春和如夏,揪着楼玉就飞出去了。
楼玉在半空中晃荡着她的腿,嘴里嚷嚷:“强盗,恶贼,臭流氓。”
刘瑕的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弯起,能再听到楼玉的骂声,他居然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
在府衙的义庄降落,刘瑕布了一个结界,隔绝外界的干扰。楼玉被放了下来,退了几步,迈开腿就跑向门口,结果发现门根本打不开,她气愤地回身对刘瑕说:“强抢良家少女非君子所为!”
刘瑕慢条斯理地开口:“刚才好像听到有人骂我是流氓…”
楼玉气极,捂紧身体,说:“本姑娘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
刘瑕有些好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强暴她来着,他指了指放在房子中间的尸体说:“不早点找出凶手,庄子上还会有很多女子会遇害的。”
楼玉歪着头考虑了一下,走到女尸面前,用眼睛问刘瑕她该怎么做。女尸腐烂得都见到了骨头,蛆虫在七窍之间爬进爬出,说不出的恶心和恐怖。
刘瑕用剑割开女尸的身体,用碗接了一些尸液,又让楼玉从手臂中放了些血,然后静静地看两者相溶的结果。
尸液是黄色的,血是红色的,这两中颜色在碗中,慢慢地盘成了阴阳鱼状,接着,又开始互相渗透,果真溶成了一体!
“为什么那蛇的蛇液会在我身体里留这么久?”楼玉问。
刘瑕看着碗中的液体,说:“我回师门查过了资料,那淫蛇应该是上古腾蛇,腾蛇带翅而飞,如果得道,会修成龙,但腾蛇中特殊的阴蛇种,在传说中,是人间淫乱之源,一口蛇液,能在人体内留存很久,淫乱人间。”
楼玉抬起头看着刘瑕,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是说,被那蛇液沾上,会变成淫妇?”
刘瑕眯眯笑地摇头说:“不对,是奸夫淫妇…”
“你说这话,怎么显得这么淫荡…”楼玉被他的笑晃得芳心乱撞,这男人,不去当狐狸精真是暴殄天物了。
楼玉和刘瑕好像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就光顾着吵嘴了。
刘瑕拍了拍楼玉的头,对于楼玉被自己迷得晕乎乎的事情,他表示心情莫明愉悦,因此飞向空中时,他很尊重楼玉,没有去拎她的后领,而是去搂她的腰了。
等降落回楼玉的寝室,如春和如夏交叠着昏得正香,刘瑕将楼玉放下,本来已经转身,后又回头,很认真地说:“别绣什么嫁衣了,反正也嫁不出去。”
“你才嫁不出去!”楼玉下意识地回嘴,后又意识到不对,扁了扁嘴,翻了翻白眼。
刘瑕轻笑了一声,飞身而出。
四十八、待踏马蹄清夜月一。(李煜《玉楼春》)
等楼玉躺下,突然又坐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刚才她没意识到的一个问题,她也沾了蛇液,为什么没有发春?但她又想了一下,决定把这个无解的问题抛诸脑后,反正不发春总比发春要好。
女尸事件,最后一个消息是尸体被京里来的某捕门高官带回了京,此后近一个月,庄子上风平浪静,阿猫没来,阿狗也没来,蚊子倒是开始零星拜访。
楼玉想,他大抵是要成婚了。
哪一日成婚,楼玉特意没去记,模糊那个日子,可以模糊心里隐隐的痛,但算算时间,四月快近尾声,他或许已经成婚了。
夏薇夷,应该是很开心的吧,夙愿得偿,一人的开心,另一人的黯然神伤。
初夏的四更三刻,太阳已经破晓而出,楼玉特意支开了四个丫环,偷偷地来到庄子西北角的沙丘处。
在沙丘的一个隐蔽角落里,长着一根近50厘米高的植物。 这并不是她发现的,而是黑衣来和她说,在沙丘那边看到了一株很奇怪的植物,长得跟倒立的锤子似的,还特别的高大,全身长着奇怪的淡黄色的花。
楼玉听了,心中就动了动,就要求黑衣带着她去沙丘,但如春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不让黑衣与楼玉单独在一起,非得也跟着来,还拉上了几个庄丁。
当七八个人到达沙丘后,果真见到了那奇怪的植物,庄丁们纷纷议论从未见过这植物,不知道是不是怪物,而楼玉,却开始有了浑身快速发热的反映。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血液循环加快,嘴唇干燥,活脱脱一副发春样,几乎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她太激动了,这可是肉丛蓉啊,在前世时,几乎绝迹的纯野生肉苁蓉,沙漠之参,补肾壮阳之极品。
如春看她不对劲,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那肉丛蓉,又瞄了瞄黑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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