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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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好春-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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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楼玉抱着肚子狂笑,如春意识到被小姐耍了,黑了脸,气得直抽抽的,闷了半晌,说:“小姐,奴婢这是为了你好,那小贱蹄子不压一压,将来还有你立足之地吗?”说着,她眼睛一红,背过身去。

楼玉停了笑,走过去,抱住如春,说:“阿春,太子带着一队禁卫队来,那王氏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抓得走,如果人没抓着,反而暴露了自己,那对楼府,又会是一个怎么样的结局,你可曾想过?”

如春跪了下来,低着头说:“小姐,奴婢也知这么乱来肯定不成事,只是…只是…我可怜的小姐,他们也太气人了!”

楼玉将如春扶起来,说:“阿春,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从那以后就明白,人善被人欺,如果他们真惹火了我,我就给他们一人一口血!”

“不,小姐的血,他们不配喝!奴婢给他们上烧刀子!”如春骂咧咧的。

楼玉暗暗笑了一下,如春若是知道她血的功效,指不定老早就要让她放血给王氏喝了。

楼玉主仆花了半天的功夫,将主屋收拾妥当,搬到了东间的客房,又让下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陪太子和王氏吃了一顿无比难咽的饭,楼玉觉得自己脸上都快笑僵掉了。

从会客厅出来,天上已是星星满天,五月初一了,上弦月弯弯像一个少女微笑的眼,澄净的天空,稍微扫了扫楼玉内心的阴暗。

等回到东客房,楼玉伸出了鼻子,总觉得有点异样,她放慢了脚步,往里屋走去,推开里屋的门,看见了两个秦桑梓和一个刘瑕。

被留下来守屋子的黑衣则沉默地站在一边,眼睛一直盯着其中一个秦桑梓。

楼玉再次见刘瑕,有些不自在,她看着那两个秦桑梓,说:“秦公子,我正想找你说说颖儿的事。”

离楼玉稍近的秦桑梓对楼玉说:“这颖儿姑娘说知道采花大盗是谁,但只肯在楼小姐面前说。”

看远稍远点的就是楼颖了,真是不习惯她顶着一向温润如玉的秦桑梓的脸却做出恶狠狠想吃了她的表情。

黑衣听了秦桑梓的话,身体突然紧绷了,如春正站在她的旁边,奇怪地看了看她,以为她冷,就伸出自己的手,去包住黑衣的手。

楼颖冷冷地笑着,她轻蔑地看着楼玉说:“知道我变身能力的人都称我为怪物,可是你,只怕比我更像怪物吧!嘿嘿~~~楼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楼玉心里凉了一下,脸上却镇定地说:“你难道就不是楼家的人吗?”

此话一出,除如春外,屋内其他人都震惊了。

楼颖上的表情,好似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破碎的伪装下是自卑与绝望的灵魂。她疯狂地冲向楼玉,本来站得最远的刘瑕,以极快的速度将楼玉抱走,秦桑梓反应过来,将楼颖出抱住了。

楼颖疯狂地喊:“我做猪做狗,做牛做马,也不做楼家人,你胡说!胡说!”

五十七、此恨不关风与月四。(欧阳修《玉楼春》)

楼颖情绪很激动,楼玉静静地呆在刘瑕的怀里,怀着一丝悲悯看着她,到底她遭受过什么,才能爆发出这么强烈的恨意。刘瑕拍了拍楼玉的腰,小声说:“莫担心,我已设了结界,外面听不到的。”

秦桑梓盯着刘瑕搂着楼玉的样子,呆了一会,脸色黯然。

过了好一会,楼颖才平静了一些,秦桑梓松开了她,她抹了抹脸,犀利的目光看着楼玉,说:“我见过凶手的模样,我也可以告诉你凶手是谁,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楼玉早想过楼颖非得见她才说凶手是谁,肯定是想要从她那得到些什么,听她果真说了出来,心里泛起的不知是啥滋味,只停了停就说:“什么事?”

楼颖眼里闪过了悲伤,她低低地说:“让我娘的牌位供进楼家的祠堂,把我娘移进楼府的祖坟。我知道你是未来的太子妃,肯定有能力做到这件事。”

“这事不好办,只有正妻才有资格死后牌位进祠堂…”楼玉皱着眉说。

“哼哼~~~”楼颖满脸嘲讽地看着楼玉,说:“你以为你娘是正妻吗?我呸!她只配以妾的身份给我娘行礼!”

震惊!楼玉脸上掩饰不了她心里的惊讶,听楼颖的口气,她娘难道是父亲的原配?那班大家是以什么身份进入楼家的?

刘瑕拍了拍楼玉的身体,示意她冷静下来,然后自己开口对楼颖说:“这位楼姑娘是否搞错了;我曾听父王说过,当年楼侍郎高中状元,班家才下嫁女儿,才子佳人,十里红妆,班大家可是楼家明媒正娶的妻子。”

秦桑梓在一旁也搭话:“此事我也听父亲说过,好像并未曾听说过楼侍郎有两位妻子。”

楼颖朝着地上吐了口水,脸上嘲讽和恨意更甚,她说:“我娘十三岁嫁与那负心人,他一贫如洗,父母双亡,我娘带着嫁妆进门,织布种桑操劳省出银子供他赶考,一朝进士及第,状元加身,翻脸无情,硬说我娘是他通房,连妾都不算,这种男人,良心被狗吃了!”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娘是父亲的原配妻子?父亲怎么可能一贫如洗,这楼家庄不就是楼家祖产吗?”楼玉不想单凭她片面之辞就给父亲冠上负心薄幸的恶名。

楼颖突然浑身颤抖,她恨得咬牙切齿说:“当然有证据,铁证如山,哈哈~~~~我娘,就是为了这证据,活生生被你娘~~~~”楼颖停了一下,又接着说:“这楼家庄,是你父亲考上解元后,楼家族人赠的,为的是给他一个较好的名声,这事不难查。”

难道是班大家害的楼颖娘?楼玉心里一阵一阵地发凉,那可是这具身体的生身母亲,她不敢再想下去。

楼颖盯着楼玉,说:“如果你答应帮我把娘的牌位供进楼家祠堂,将娘的坟墓牵进楼家祖坟,我就告诉你凶手是谁。”

“我只能答应你,如果你能拿出证据证明你娘是父亲的发妻,我会尽全力帮你完成。”楼玉说。

“好,订个契约吧,以血为约,如果你不做到你所答应的,必受万蚁焚心,血肉片片腐烂而死。”楼颖说话带着明显的恶毒诅咒。

“小玉,不可订!”刘瑕与秦桑梓同时出声。

刘瑕接着又说:“血之誓一旦订了,就再也改不了了。”

楼玉对刘瑕摇了摇头,看着楼颖说:“我和你订血之誓,要订两个誓言,一个是你发誓你所说的都千真万确无一丝隐瞒错漏,一个是我发誓必将尽全力将你娘移进楼府祖坟并在祠堂供奉。”

“行,就如你所言。”楼颖很快点头。

血之誓,楼颖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巫誓咒纸,一张发黄的纸,铺开在桌子上,先是楼颖起誓,接着楼玉起誓,两人誓完起完,共同滴血在那咒纸之上。

楼颖先滴血,滴完时,大家再一次惊讶了,楼颖的血,滴在纸上,居然变成了一个四角蛇的样子,在黄纸上爬来爬去,但黄纸上很快出现了黑压压的蚂蚁一般的小黑点,将那四角蛇包起来,四角蛇挣扎了一下,被吃掉了。

楼玉割开手臂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咬了咬牙,将血滴在黄纸之上,更为奇怪的事出现了:那血变成了一条小蛇,变成蛇还不算奇怪,更奇怪的事,那小蛇在黑压压的蚂蚁追逐下,居然快速地爬出了黄纸,对着站在桌边的刘瑕,半立起身子,咧开嘴,发出了嘿嘿的笑声,那模样,竟然很像谄媚的小宠物!

楼玉气得嘴抽抽的,指着小蛇说:“快给我滚到黄纸上去!”小蛇朝着楼玉吐了吐血色微舌,慢悠悠地爬回黄纸,那群蚂蚁一拥而上,蚁群兴奋,将蛇吞了个干净,再过一会,那蚁群并没有像第一次一般消失,而是开始群交……

一堆人,看着蚂蚁交配,那是多么奇怪的画面啊。

如春如夏如秋看得嘴都张开了,黑衣站在如春的边上,低着头,掩盖了他脸上的神色,只是感觉到了一团黑雾在她的眼里,不停地聚集。

等蚁交结束,大家伙才回过神来。

刘瑕呆了呆,说:“第一次看血之誓,没想到还会让滴出的血变活了,还会这样子…”

秦桑梓也惊讶地叹说:“这世间,神奇的事还真多。”

楼玉对楼颖说:“凶手是谁?”

五十八、此恨不关风与月五。(欧阳修《玉楼春》)

楼颖看着楼玉,嘴角诡异扬起,吐出了三个字:“米捕头!”

“米捕头~?”屋内众人齐齐冷抽,不敢相信。楼玉心想,这楼颖莫不是上次没脱成米捕头的裤子,所以心怀不满,趁机报复?

“从七岁开始,我就能感觉得到周围一定范围内的死亡,夜深时,感觉范围就远些,白天就近些,这两桩奸杀案都发生在子夜,那女子快死亡时的气息传来后,我就赶了过去,正巧见着了米捕头提着裤子离去。”楼颖撇了楼玉一眼,又说:“那日我变成楼妈妈的模样去脱米捕头的衣服裤子,便是想让你们看他身上被那两女子抓的伤痕,结果却被人捆了起来,哼~~”

楼玉有些无辜,她记得好像是捕快们将楼颖捆起来的,想到这,楼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天你扑到米捕头身上,为什么没有变身?”

楼颖脸色滞了滞,脸居然开始红了起来,她带着羞意回:“不知道!有空关心这个,还不如早点去抓米捕头,再耽搁,可又会死人的。”

秦桑梓点头,对着刘瑕和楼玉说:“不管颖儿小姐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应该去看看,反正要证明真假,也不难。”

刘瑕也点了头,指着楼颖说:“你带她,我带小玉,走吧。”

四人很快从房子里飞了出去,屋内就留着四个丫环,很快就恢复了秩序,她们对于小姐时不时就消失,都习以为常了,只不过,今天的黑衣,总让如春很不放心。

黑衣的手很冷,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如春伸手将她扶住,轻轻地问:“黑衣,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先去屋子里躺会吧,现在小姐不在屋子里,不好给你请大夫,你先休息会。”

黑衣点了点头,脚步虚软无力地挪出了楼玉的屋子,去了自己的抱厦睡着。

如春将黑衣安置好,关上了门,离去前还不放心往回看了看,然后再走回楼玉的屋子帮着干活。

等门一关,床上那被子突起的部份,突然无声无息地,平了。

秦桑梓先回了府衙,找了一个守夜的侍卫,带着前往米捕头的家。

一行人差不多在近子夜时分到了米捕头的家,城西近郊外的地方,深夜鸡犬不闻,夜行人匆匆脚步惊起一堆准备夏鸣的昆虫,米捕头的家漆黑一片,侍卫想去敲门,秦桑梓阻止了他,将他留在门外,自己和刘瑕带着楼颖和楼玉跳进了米家的围墙。

楼玉一直觉得,这些修行者,不去做神偷实在是是暴殄天物,瞧他们翻墙的利索劲,连狗都比不上。

想完,她抖了抖,要是刘瑕晓得她将他与狗做对比,指不定脸黑成啥样。

四人悄无声息地往米家主屋摸过去,等快接近门的时候,一股腥臭气扑鼻而来,那主屋的门被一股力量从里向外撞开,一个人头蛇身的怪物直接冲着四人扫过来。

刘瑕与秦桑梓不约而同地将楼玉和楼颖放在了自己的身后,两人联手,与那怪物缠斗在了一起。

楼玉借着月光,看清了那怪物的模样,一条长着米捕头脑袋的黑色巨蛇,蛇身如人的腰般粗大,蛇尾一甩,刮起了一阵腥臭的强风,熏得楼玉有点恶心。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楼玉看着那怪物,说不出哪里不对,侧头,看了看身旁的楼颖,意外发现,她居然没有变身,还是保留着秦桑梓的模样。

楼颖情绪颇为激动,双手紧握,看着斗在一起的两人一蛇,眼睛都发亮。

楼玉突然对楼颖说:“是不是你情绪激动的时候,变身能力会暂时失效?”

“你怎么知道!”楼颖下意识地回应,说完又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恨地盯了楼玉一眼,又转回去看着打斗。

难怪!楼玉心想,情绪激动,体温升高,会让变身能力暂时失效,那天楼颖必是喝了她的血发春,所以才没有变身,那么,她的血对楼颖同样是有效的。可是为什么会对刘瑕无效呢? 要说是ED,上次那陈二牛不也是吗?她的血也对他也是有效的,难道是给刘瑕喝的血太少了?毕竟只破了她嘴上的一点皮,可能血根本就没被喝进他的肚子。

楼玉怔怔地看着步履从容与怪物斗着的刘瑕,出神了。

怪物渐渐落了下风,到后面,败势明显,刘瑕与秦桑梓正待合击将怪物直接拿下,谁知那怪物突然喷出 一口黑雾,从两人面前消失,楼玉突然听得身旁楼颖惨叫,立马意识到不妙,伸出手去抓楼颖,结果却抓到了一手滑腻腻的粘液!

等黑雾散,三个人看见了楼颖横腰被怪物咬在了嘴里,楼颖的身体扭曲挣扎,表情痛苦。

秦桑梓停剑犹豫,刘瑕却毫不犹豫,挥剑,直接将那怪物砍在了两段,怪物吃痛哀嚎,放开了楼颖,秦桑梓跑去将地上的楼颖抱起,将一颗药丸塞进楼颖的嘴里,撕了自己的袍子,给楼颖包起了伤口。

楼颖整个身体都缩在秦桑梓的怀里,瑟瑟而抖。

五十九、情似雨余粘地絮一。(周邦彦《玉楼春》)

两截蛇尸,满地血,楼玉走到有着米捕头的脑袋的那部份蛇尸,米捕头闭着双眼,嘴上长着两颗獠牙,牙上还有鲜血,这张脸,给楼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楼玉蹲下了身体,看见米捕头的眼皮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楼玉凑前去看,那米捕头突然立了起来,张开嘴,朝着楼玉扑过来。

楼玉下意识地抬脚,居然将那蛇尸远远地踢飞了。

这一变动惊起了另外三个人,刘瑕第一个跑过来,将楼玉抱起,秦桑梓想放下楼颖,却被楼颖紧紧地抱住,只能抱着楼颖跑到楼玉身边,急急地问:“小玉,你没事吧?”

楼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只是吓了一跳,没事,这怪物居然还没死吗?”

“蛇本来就死而不僵,以前有人砍了蛇头,结果还被那蛇头活生生咬死的,你刚才太鲁莽了!”刘瑕伸出手,打了楼玉的头两下。

楼玉吐了吐舌头,她隐约觉得那米捕头的眼睛必定有问题,但又没胆量再次上前查看,又瞅着刘瑕与秦桑梓没有提出疑议,便也算了。

四人走进米捕头家的主屋,门早就已破碎,屋内一片狼籍,但却没有其他人的痕迹,米捕头的妻子儿女,甚至连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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