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大陆的据点若是被发现了,上头派下来,我也吃不消。”
“是,是。”前田拉着石荣去打电话崔款,留下我和吴一翔对笑。
“乔林,收到了。”吴一翔注视着电脑,对我说道。
“好。”我应了一声,转头对倭奴道,“你们想怎么交易呢?是给我们钱,还是我们把货主介绍给你们,你们自己去?”
“请阁下体谅我们想早日见到货品的心情。”
说穿了就是信不过我们。呵呵,不过正和我意。
“也好,我们也抽不出人手。下午两点,城西二十里是交易地点,我们在那里见面,我们给你钱。交易时间是下午三点,对方是一个俄国人和两个蒙古人。你们自己去交易。注意安全,若是发现人数不对要么投降要么逃,保命第一。呵呵。”我和吴一翔对他们鞠躬,告辞。
走的时候,我分明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恐惧。
“乔林,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吴一翔总是事后开始担心……
“又怎么了?”我啃着肉,不是很在意。
“你说我们这样不是和打劫的强盗一样吗?过去杀了他们,抢他们的钱。虽然他们是倭奴,但到底也是人啊。”
没想到吴一翔想到这么复杂的问题,而且很有道理,若是这么打劫,和土匪也没有区别了。
“你又不是没有杀过人?”我不舍得那一百八十万美元,也就是一千八百万人民币。
“但是这是第一次在没有必要的前提下杀人。”吴一翔正色道。
我放下骨头,道:“那我们不要那笔钱了?”若是吴一翔说不要,我也不会坚持去杀人劫财。
“但是……数目那么大,所以我才在犹豫!”吴一翔看上去的确显得为难,“所以才要你决定。”
“你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好处你要得,罪过我来扛,对吧?”我有点生气,这个小子明显是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不……不是这个意思。算了,照旧吧。”吴一翔咬咬牙,“那两个家伙也算是因为一千八百万人民币而死的,对他们来说也该知足了。”
我没有理他,心里埋怨着,若是不要提起这个问题多好?
午后两点。城西草原。我们借了老爹的悍马,虽然我们都没有驾照,但是这里也没有警察。
“你们钱带来了吗?”吴一翔先开口问道。
“带来了。”前田指了指地上的两个箱子,想必那里是一百八十万美元。
“上车吧。我带你们过去,他们换地方了,通知不到你们,你们几点来的?”我随口编了个谎。
“我们中午就来了,看了看周围的风景。这车真不错啊,多少钱?”
“美国悍马,一百五十万人民币。不过马上就有中国产的悍马了,才五十万人民币。”吴一翔对这些事情知道得很彻底。
“为什么两位阁下总是用人民币结算呢?贵国不是用新台币的吗?”
前田的小眼睛里满是疑虑,看来要摊牌了。
“唉,不要开了,就是这里。河边上。”我抢在吴一翔之前喊道。
“阁下,他们确定能帮我们运送回日本?”
“不错。”
“真的不要额外的费用?”
“不必,你们先看看,有没有东西落在旅馆的,等会你们是直接就走了。”
“谢谢。我们都带好了。真是让人期待啊。”石荣说笑着,想掩饰自己的恐惧,但是他的腿出卖了他。
“需要我们在这里陪你们吗?”
这是最后的话了。当他们在思索是不是接受我们的“好意”时,吴一翔突然冲到石荣面前,低吼一声,“鲨鱼”划过他的喉咙。
“你……”前田惊惧地指着我们。
我的“暗闪”出手了,他母亲没有教过他不要用手指指人?实在太不礼貌。
吴一翔拍了拍两具尸体,取出了乱七八糟很多东西,都一一扔在一边,顺手在他们衣服上抹净匕首。
“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护照,信用卡,零用钱,呵呵。我们的窃听器,呵呵,我放的,他们没有换过内衣。这个是什么?呕……”吴一翔在分拣地上的杂物,拿起一盒火柴盒一样的东西,又扔了老远。
“什么啊?”我好奇地问道。
“避孕套。”吴一翔好像决定很恶心,“他们怎么走到哪里都离不开这样的东西?”
“安全起见。呵呵。这……是信?”我看到地上一封信,递给吴一翔让他读。
吴一翔板着脸读完了信,道:“遗书。前田写给他妻子和儿女的。”
我想任何一个人,只要是人,总是多少有点感情的。前田作为一个为我们不齿的人,他也有他的家庭,也有亲情。或许就是这个让吴一翔觉得内疚。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冷血,奇书网虽然觉得那些孤儿寡妇可怜,但是没有一丝同情。
“真气死了。死右翼!”吴一翔恨的踢了尸体几脚。
他这个反应好像和我预料的不太一样:“怎么了?”
“死都要抱着右翼思想不放。让他老婆继续为天皇效忠,培养自己的儿女成为真正的日本人,夺回被支那人强占的,本是天照大神赐予大和民族的土地……恶心!”吴一翔说着把信撕成了片片碎纸,洒向天空……
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对他们缺乏同情,一次战争留下的伤疤未必是永远不能愈合的,但是直到今天,这些人还在往我们的伤疤上洒盐……
“回去吧……”我拍拍吴一翔,跳上了驾驶座,听说这里没有限速……
惊涛拍岸 第十一章 何去何从
蒙古的确是个充满生机和力量的地方,我和吴一翔逗留了一个多月,确定货物安全抵达西安之后才打包回程。靠着自己努力的学习和钻研,我已经能流利地用俄文进行日常交流了。此行的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了老爹和瘦马,除了生意上的帮助,生活上,乃至人生道路上的指点也让我们这两只菜鸟获益匪浅。
“真的不再多玩几天了吗?”老爹对我们急着走很是失望,“我还想带你们去看看我在新疆和中亚的地盘。”
吴一翔和我同龄,也在准备毕业。但是据他说,只有想钻外交部和考研的人才需要拼命,像他这样已经定了方向的,只要弄篇论文唬弄下导师就可以了。
我早在大二就放弃了考研的打算,至于司考,想想自己也不是很有希望。但是毕业证总得拿到手,否则父母可能会受不了这个打击。离开西安之前,托室友帮我办就业实习的手续,听说可以用实习报告和论文免去毕业设计的总总繁琐。
尽管如此,我还是比学校规定的最后期限晚了一个礼拜去学校交报告。其实,我现在很苦恼这个报告,即便现在能飞到学校,我也交不出一个字……美丽的大草原让我忘记了返校的时间,不知道学校能否放我一码。
“谢谢老爹,过段日子有机会,我们还会来的。”吴一翔许诺着。
“你们只要说是我老哈的孩子,人人都能带你们见到我。”老爹笑着。
这个是勿庸置疑的,最后两个礼拜,我们天天都骑在马上,这里几乎人人都知道我们和老爹的关系。
数日后,我和吴一翔带着现金回到西安。火车上很快活,虽然乌鲁木齐到西安旅程不短,但是软卧包厢就我们两人,可以放心地交谈。我们谈了除过去在异世的一切事情,盘算着回到西安后的休闲计划和隆重的凯旋仪式。吴一翔甚至兴奋得调戏了那个漂亮的维族列车员,死皮赖脸地强迫那个女孩留下了她的电话号码。
火车站没有人接车是正常的,因为我们忘记了通知他们。但是到了慈恩寺,居然被个和尚拦在门外,说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名词,让我们快过去。但是连叫了两部出租车,司机都说没听说过……
想返身找那个和尚,偌大个寺院里又不知从何找起。只能先去基地了,可却发现升降机没有反应。
吴一翔和我一样疑惑:“乔林,你说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种不安的感觉,突然想到最后一个地方,道:“我们去公司看看吧,或许还能找到点线索。”
到了公司楼下,一张大红的搬迁通知贴在大门上。我们的人天物业居然搬去了真正的写字楼,不过有了充足的资金,要在这么个发展的城市里扩大规模也不是难事。那个和尚说的是新集团公司的名字——莲雅,难怪出租车司机没听过。
“两位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为您做的?”
我和吴一翔风尘仆仆抱着两个样式老旧的箱子刚出电梯,一个身着职业装的女孩在咨询台后面对我们说道。言谈举止可以说是彬彬有礼,不过脸上的微笑太过职业化。我一向比较敏感,隐约看出她心中的那种蔑视。
“你们老总是杜澎吧?我们找他。”吴一翔的声音也有点冷,或许敏感是所有黑暗系职业的通病。
我看到小姑娘的笑容凝固下来,为了防止她进一步刺激吴一翔,微笑道:“我们是他朋友,用不着预约吧?请跟他说一声。”
女孩甩过一句“等等”,拨了个电话进去,和什么人说了两句,然后道:“总经理在和董事会开会,请在旁边等等。”
我拉着吴一翔在一边的真皮沙发上坐下,吴一翔道:“你别老拉我。你以为我连控制自己感情都做不到?”
“不是,看你心情不是很好。”我解嘲道。
“你又不懂了吧。碰到像这样的人,你就该强横一点,直接冲进去又怎么样?这样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不否认吴一翔说的有道理,不过做人也不必这么强硬吧。
三十分钟了。小姑娘连杯水都没有给我们倒,这让吴一翔老大的不满意。
“靠!什么董事会?我们不也是董事?”吴一翔等不下去了,站起来大声叫道。
我也等不下去了,基地莫名其妙地关了,一个伙伴都没有看到,怎么能坐得住?
“小姐,请你进去说一声!我们要见杜澎。他叫吴一翔。”我把声音放冷,也放出了煞气。在卡城,等级低一点的人都没办法抗拒,我不相信她能抵抗得了。
吴一翔的脸色变了变,大概是怕我把她吓疯。我开始也有这个担心,不过我发现一个奇异的事实——她居然可以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照镜子!
“董事会在开会,谁都不能进去。”她淡淡地说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不受影响,难道因为她太过迟钝了?无奈之下,我和吴一翔只好硬闯。反正吴一翔是最高决策机构的成员,不论怎么样,在组织里也算是高层领导人。
那个女孩叫来了四个保安,还有一层楼的白领。我和吴一翔很尴尬,若是直接挥拳肯定不会输给这几个壮汉,但是这么一来绅士形象荡然无存……
“发生了什么事?”
是钱凝,救命的声音。
“钱董,这两人要硬闯进去。我们想阻拦,他们还想打我们的保安。”那个小姑娘恶人先告状,不过她说什么都白费了。
“你们总算回来了,快进来。”钱凝拨开人群,让我们过去,留下一群愕然的人。看到如此情形,我不禁有些快意。看看吴一翔,他的嘴角也是翘着的。
“我们回来了。大家好。”进了隔音会议室,几个委员都在座,不过气氛似乎很紧张。我和吴一翔跟他们打了招呼,在末座坐了下来。
会议是由钱凝主持,在我们回来之前他们一定已经开了很久的会了,张佳一脸疲惫地对我苦笑。
“虽然乔林不是委员会成员,不过作为经济部副官,大家是否同意他列席本次会议?”
钱凝的这个议题实在太让我伤心,不过规章定了就要遵守,等会若是有人反对,我也只好再出去等……
还好没有人反对,大概面子上拉不下来吧。不论怎样,坐里面总比坐外面要强。
“我先来说一下你们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些什么事。”钱凝一清喉咙,“国内有个保钓联盟,你们知道吗?”
我知道,那是一个香港人发起的组织,纲领就是保卫我们的钓鱼岛和附属岛屿。大陆也有,但是一直到2002年才被批准注册。日本人在钓鱼岛那边吵得很凶,说是他们的领地。这个民间组织甚至为此付出过生命,是一群值得钦佩的男儿,起码在用生命孕育信仰。
吴一翔也在那边点头。
“一个星期前,有七位壮士成功登上钓鱼岛,置放了主权碑,破坏了日本右翼组织‘青年会’建筑的灯塔等设施。但是他们被日本军警逮捕了,押往冲绳。”
我和吴一翔一惊,一群普通人的组织,靠着自己的意志,没有国家支持,进行如此创举!同时,对日本人越发地过分也实在气愤之极,居然敢到我们的领土抓我们的人?
“你们怎么没有反应?”钱凝突然停下来问我们。
“在等你说下去,中共方面怎么处理?”吴一翔很冷静地问道。
“陈水扁发表声明,钓鱼岛不属于台湾,但是属于中国。中共二十四小时内发出了十多次严重抗议等等,不过没有提出具体的措施方案,督促日本方面放人。”
“符合中共的一向做法。然后呢?”
“你们怎么都不激动啊?”
我们的反应让钱凝很失望,我只好装作很激动的样子叫到:“啊!那日本人把我们的壮士怎么了?”
“嗯。”钱凝一笑,“中共给了他们二十四小时无条件放人的最后通谍。他们就放了,但是我们的壮士说在那里受到了很不人道的待遇,还有,一个日本右翼组织宣布要在下周登岛。”
我问道:“你们在讨论我们该做些什么?”
“你的表达有问题。”钱凝得意于我的消息闭塞,“你该说,我们还能做什么。”
“你们动手了?”吴一翔也是一惊。
“不是动不动手的问题。”钱凝苦笑着,“三天前,我们组织内部发生了大讨论,就是针对此次钓鱼岛事件,商讨要进行的活动,但是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钱凝说到要点了,难道我们血莲会的第一个危机就是内部的分歧?
“很多人太激进了,他们觉得自己是超人,完全不必顾虑那么多,放手在日本搞恐怖主义,给日本右翼一次真正的‘痛感’。”钱凝说得很无奈,指了指武炳坤,“他就把这些人都赶出了血莲会。”
“你分裂组织?我以为你只会夺权呢。”我冲着武炳坤道。即便撇开成见不说,自己分裂组织这样的行为也实在是太愚蠢了。
“那些人留在这里只会害死我们的。”武炳坤说得一点都不在意。
我还不想现在就开始和他吵,静静等吴一翔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