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溯光要走,夜晚忙道:“等等!”
溯光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夜晚,夜晚仰着一张小脸,带着恐惧却假装坚定的说道:“你……你把话说清楚再走,什么叫做我就是一具尸首了?”
溯光看着夜晚眼眸里遮掩不住的恐惧,才似乎想到对方还是一个小姑娘,自己好像说的太恐怖了些。但是他这个人自大惯了,绝对不会做什么认错,或者解释的事情,只是语带讥讽地说道:“你要庆幸徐府的人比你先撞到假山后面的人。”
“我还是不懂,请大人说的详细些。”夜晚垂眸拜托。
“麻烦,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你没在这里遇到我,若不是看在王子墨的份上,你应该被灭口了。”溯光抬脚就走,今天真是烦躁。
“哎,我跟王大人没关系,别把我跟他扯一块。”夜晚怒道。
“……这跟我有关系吗?你跟王子墨说去,我又不是你们的传话筒,太过分了!”溯光暴怒而去。
夜晚扶额,这个糟心的溯光,对女人一贯的没耐心。
但是溯光话里的意思,夜晚细细想去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姑娘,那溯大人好吓人。”冬晴真的被吓到了,话都不敢说一句,小脸惨白中透着铁青。
“冬晴,溯大人的话你听到了,不要对外说一个字,不然性命难保。”夜晚神情十分严肃地警告,溯光可不是随便吓唬人的,那是个真会动刀子的人。
“是,奴婢不敢,一定把今天的事儿都给捏死在肚子里。”冬晴忙道,问题是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想说也没的说。
夜晚喘口气平静一下情绪,把夜晨的举动,假山后面的异常,还有溯光的话连在一起细细的推敲了一遍,任凭夜晚怎么想,也只能想到一个结果。因为溯光明明白白的说过,如果不是自己躲到竹林来,又不是遇上他,那么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首了。
难怪夜晨丛丛的撇下自己就走,难怪之前说那些迷惑人心的话,难怪她奋力的拽着自己走。就算是自己的脚踝没有崴到,夜晚也相信,夜晨一定会有别的法子让自己受伤不能走动。就在这个时候,夜晚忽然又想起来自己一个和忽略的细节,那就是她一进了竹林,溯光的眼睛在扫过她的衣衫时,眉头皱了一下,而且还说了一句,反映到快!
夜晚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万万想不到黎氏母女是想要自己的命。
虽然夜晚还不知道假山后面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不用知道也明白,那里一定躺着一具尸首,本应该躺在那里的认识自己。
只是夜晚还有一个疑问,溯光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巧合?可也太巧了一点。特意来营救她的?那更是笑话,没看到溯光一脸的不耐恨不能没见过自己一样。
夜晚饶是自认多谋,这个时候还是摇摇头,实在是想不通。
“姑娘,咱们现在怎么办?”冬晴有些怕。
“绕路回去。”夜晚神情坚毅的说道,如今只有尽快的在徐家人出现之前赶回去,才能让自己脱离嫌疑。在这里死等着只怕是等不来夜晨的,等来的只能是徐家的众人前来寻自己的尸首呢。
冬晴扶着夜晚穿过竹林,一步步的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前走,幸好路上遇上了徐府的两名奴婢,两人一看也受了伤,立刻找了软轿抬着夜晚走。夜晚轻松了一口气,能有徐府的人作证自己是从另一条路回来,自己更不怕了。可见上天并没有赶尽杀绝,总还是给她留了一条生路。
夜晚回到徐府大厅的时候,里面正歌舞升平热闹得紧,哪里有丝毫的异样。夜晚的眉心轻皱,几乎是立刻能肯定夜晨根本就没有跟徐灿或者是徐夫人禀明事情。
也幸好自己没有在那里傻等,夜晚穿过层层人群,就看到了坐在了黎氏身边满脸带笑,高贵雅致的夜家大姑娘。此时正举杯对夫人祝酒,笑容浅浅,声音灵动,真是一幅极美的画面,谁又能想到在这温馨华宴的背后,夜晚刚经历了一场死劫。
夜晨不经意的回眸,骤然看到刚走下软轿的夜晚,神情大变,面色僵硬,好似见到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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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但见长江送流水(五)
斗破后宫,废后凶猛;065:但见长江送流水(五)
夜晚看着夜晨轻轻一笑,只是那眼睛里再也没有了笑意。如果这个时候,看到这样的场景,夜晚还要对夜晨表现出善意,也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夜晨也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到不如趁这个机会撕破脸皮好。
夜晚虽然已经打定主意撕破脸皮,但是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毕竟如果做出了有损夜家声誉的事情,便是族长跟族长夫人也不会饶了她。只要看看还在被关押的夜萱就知道了,夜家的人都是现实得很,功利得很。
黎氏的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自然是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这事看着夜晚居然完好无事的回来了,心里自然是也有些惊讶,但是这个时候她可不能露出丝毫的马脚,万一夜晚要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情就完了。
“你这孩子怎么才回来,可是走迷了路?”黎氏笑着问道,亲昵地拉着夜晚的手往自己座位旁走,一副贤惠良母的模样。
夜晚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冰冷,随意的说道:“并没迷路,只是崴了脚,走得慢了些。”夜晚随着黎氏往里走,另一只手扶着冬晴的手臂。
夜晚的脚有些不利落,大家都看到了,要是黎氏真的关心就该先问问夜晚的脚怎么回事,可是黎氏什么没问就先问罪,这里谁也不是睁眼瞎,又都是做嫡母的,谁家没有个庶子庶女添堵的,但是毕竟人都是要脸面的。不管在家里怎么折腾,到了外面都是要顾惜着脸面。
若是往日黎氏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但是今天实在是有些慌了手脚,毕竟她根本就没想到夜晚还能活着回来,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怎么就能出了岔子?正因为想得太多,居然忽视了夜晚脚上的伤。
这里的人虽然都不待见自家的庶子庶女,但是更可以看别人的笑话,更乐意拿着别人家的伤口让自己开心。
正因为这样,边有人开口了,“夜夫人,我瞧着夜二姑娘的脚有些不对劲呢,你且走得慢些,你看看着小脸白的都冒汗住了,可是疼的厉害了?”
“是啊,夜夫人别着急,人回来就好,还是先找个郎中看看吧,这眼看着就要选秀了,要是伤了脚可怎么好?”
“咦,方才不是大姑娘跟二姑娘一起出去的吗?怎么二姑娘却是这番模样回来了?”
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可真是让人遐想无限了,夜晨的脸也有些不好看,忙站起来说道:“二妹妹说还要自己走走,我便先回了,并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说到这里转过身看着夜晚,“怎么弄成这样,可疼得厉害?”语气温柔,真是一副好姐姐的模样。
夜晚有些惊恐的看着叶晨,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白得渗人。看着黎氏跟夜晨顿变的脸色隐隐带怒,夜晚忙垂下头,急急忙忙的解释:“没……没什么事,就是……就是走路的不小心,崴了脚。幸好遇到了两名路过的侍女找了软轿,已经……已经不疼了,不疼了。”
晚是着要有。夜晚的神色惊恐中带着卑微,卑微中还透着呆滞,一看就是吓傻了的模样。这副神情哪里还有多说什么,分明就是姐妹两个一起出去,结果一个先回来,一个弄成这副模样,一看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众人看着黎氏跟夜晨的脸色便有些异样,夜晨的气得发抖,耐着性子还是温和的笑道:“你啊有的时候就是太执拗,我说跟我一起回来你不愿意,快坐下。”
叶晨扶着夜晚在她的座位上坐下,夜晚吓得战战兢兢的,又不敢不坐的模样真是让人我见犹怜,眼眶里隐隐带着泪水又死命的强忍着,这小模样真是令人怜惜。因此大家看着黎氏母女的眼神更有意思了。
黎氏真恨不得将夜晚立刻扔回夜家去,夜晨也觉得呆着难受,便转身看着徐灿,柔声说道:“大姑娘,我妹妹只怕是脚疼得厉害,不如我扶她到厢房歇一下,还要劳烦你给请个郎中看看。”
徐灿立刻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到时我们疏忽了,让二姑娘受了伤,咱们一起过去。”徐灿说着就亲自扶着夜晚站起来,面带愧疚,毕竟客人在主家受了伤,说出去也不是好听的事情。
夜晚垂着头不言不语的被两人扶着往外走,冬晴紧紧的跟在后面,脸色也是一阵煞白,一副惊吓过后的虚脱模样,更是令人遐想无限。
徐灿带着夜晚来到了厢房,扶着她坐下,忙说道:“你们先坐坐,我这就派人去请郎中,也给二妹妹另端一份午膳过来,想来这个时辰也饿了。”
夜晚忙不安说道:“多谢大姑娘,让你费心了,也给你们添麻烦了。”
“二姑娘千万别这样说,你在我们府里受了伤,倒真是我们的疏忽,还请勿怪才是。”说着笑了笑转身就去了。
徐灿一离开,屋子里就只剩下夜晚主仆还有夜晨三人,夜晨坐在夜晚的对面,似乎在想着怎么开口。夜晚坐在她的对面垂着头,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哪里还有方才可怜的小模样,剩下的只有一片冰冷。
“二妹妹……”
“大姐姐眼里还有我这个妹妹?说是要回去接我,结果却在大厅里歌舞升平,大姐姐可还记得我还在那里挨饿受冻还受着惊吓脚上还有伤,你可知道我当时有多怕?”夜晚怒,看着叶晨的神色越发的冰冷。
“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听我解释。”夜晨还是想挽回一下,尽量不让夜晚起疑心。
“不知道大姐姐想要怎么解释?你忘了我还在哪里?还是在大姐姐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妹妹,要是受伤的是四妹妹,大姐姐会丢下四妹妹一个人离开,然后告诉她等你回来,结果她一直等啊等,等来的却是大姐姐正端坐大厅安稳用饭?”夜晚的声音有些尖锐,“便是大姐姐不亲自回去接我,只要跟徐家大姑娘偷偷说一声,大姑娘派两个丫头也能把我接回来了不是吗?”
“这就是你对姐姐说话的态度?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你姐姐。”夜晨冷了脸,没想到夜晚这么尖锐。
“那你有又把这个妹妹放在何处?”夜晚质问道,说话的同时见到有人影一闪而过,眼睛一转便接着说道:“大姐姐难道忘记了那假山后面令人惊恐的尖叫声,大姐姐不许我声张,不许我跟徐家人说,还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么令人惊恐的地方,是个姐姐该做的事情吗?”
夜晨背对着门口,并未看到门口那一闪而逝的身影,听到夜晚的话,怒道:“我们是做客的,你关主人家那多事情根本就不合规矩,这个你不懂吗?”
“我不懂,我只知道大姐姐跟徐大姑娘是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不应该多多照应吗?既然是好朋友更应该知会一声不是吗?今天是徐夫人的生辰宴,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应该偷偷的告诉大姑娘,然后悄悄地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处置了,免得被人发现围观损了声誉,可是大姐姐什么都没做。丢下了受伤的妹子毫无亲情可言,对朋友漠不关心,不仁不义。大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你以前不这样的,太令人失望了。”夜晚嘤嘤哭泣起来,好像真的是惊恐过后满怀愤怒才会说的偏激话,一点都不遮掩,直接的吼了出来,更显得真实。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张利嘴。”夜晨半眯着眸子看着夜晚,总觉得这一刻的夜晚有些不一样了。
夜晚的眼角看到门外的那身影消失不见,也就没兴趣继续演戏,拿着帕子擦擦眼角,这才缓缓地说道:“我也没想到大姐姐居然想要我的命。”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姐姐又何必再伪装?你心里再明白不过的。”
夜晨看着夜晚的眼神惊疑不定,一时间不明白她的话里有多少可信度。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很快的外面就传来脚步声,徐灿推开门亲自领着郎中进来了,神色一如方才,看着那郎中说道:“受伤的就是这位姑娘,还请郎中好好的看看,脚疼得厉害呢。”
夜晚就伸出脚给郎中看,那郎中花白胡子一大把年纪了,隔着衣衫捏了捏然后说道:“崴了,姑娘你忍着我要给你按一按才好得快些。”
夜晚咬着唇点点头,“麻烦您了。”
夜晨这是就说道:“手下轻点,我妹妹怕疼。”
“疼是免不了的,不过只是一下很快就过去,咬咬牙就好了。”那郎中倒也实话实说。
叶晨闻言,看着夜晚柔声说道:“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夜晚却是微微瞥了头,徐灿看到夜晚的眸子里有泪光闪动,却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安稳如常。
果然是有些疼,夜晚紧紧的攥着冬晴的手,捏的冬晴差点都喊出来。那郎中站起身来,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放在桌上说道:“抹在伤处,用力揉开,明儿个就会好多了。”
夜晚忙道过谢,徐灿笑着把郎中送走了。冬晴立刻将药膏打开,蹲下身子给夜晚抹上揉了起来。夜晚死死地咬住唇一声不吭,眼眶里却有泪花闪动,徐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眼神在夜晚身上停了一会儿,这才笑着说道:“夜晨,你回宴席上去吧,伯母想必挂念着二姑娘,你跟说一声也好让她安心。我在这里给二姑娘安排好吃食,顺便陪陪她,可怜的今天受了惊又受了伤,我这个做主人的可不能推卸责任。”
夜晨推脱一番还是被徐灿给劝走了,这时冬晴也给夜晚敷上了药揉开了,徐灿便说道:“让我的丫头带着你去洗洗手,顺便你也吃些东西,我陪着你家姑娘,你可安心就是了。”
徐灿的笑容很温和,冬晴看了夜晚一眼,夜晚就点点头,冬晴忙谢过了徐灿这次跟着走了。
这时候饭菜也送来了,徐灿亲自摆上桌,看着夜晚说道:“今天让二姑娘受了伤,实在是对不住,都是我太大意了些,实在是该让两个丫头陪着的。”
夜晚听到徐灿这么说,忙说道:“不不不,是我自己不小心,大姑娘不用自责。”
徐灿斟了杯酒递给夜晚,自己也斟了一杯,笑道:“这杯酒是我跟二姑娘致歉,希望二姑娘见谅。”说着自己就先喝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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