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妆浓抹总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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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妆浓抹总相爱-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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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她只是不爽于任德好连日来那好似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总想找个机会再教训她一下——什么叫“还会去琴园找她借点来”?就是警告她,她想过太平日子,没那么容易。我上次对你太仁慈是吧,别担心,还有下回,看我不整得你个小丫头痛哭流涕。看你到时候还能这般平静不能!

任德好差点就变了脸色,不是她修养好,而是她够理智,知道现在不能破口大骂,你任淑环是任家的大小姐,又不是街上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

她心道,难道自己装傻冲愣还不行?难道自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也不能让这个人心里痛快么?她只能紧闭嘴巴,因为她觉得自己一张口,那些骂人的话就真的要自己跑出来了。

见她不吱声,任淑环正待再说些什么,任丹萍走过来拉住了她的手:“好了,姐姐。与其和这丫头怄气,不如商量一下,爹的四十大寿,我们准备点什么节目好?”

“倒也是,算算日子,离爹的四十大寿的确是不远了……”

见任淑环被吸引去注意,趁着这个空当,任德好毫不犹豫地迈步离开。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暂时的清净

四十大寿……再过一个月,就是任和的四十大寿。任淑环和任丹萍,现在就开始准备了么?任德好不由想起每年任和生日时的惯例——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不需送礼,只要精心准备一个节目便好。表演得好的,就可以向任和讨一件礼物来。对于那些平日里便得任和喜欢的孩子,自然是耗费无数脑细胞来变了花样要讨这位任家当家作主的男人的欢喜。不过,任德好时刻铭记着她的“小猪理论”,谨守着低调做人的原则。

每年,她都是随便背首诗糊弄过去,自然也没有得到过什么礼物。今年,她依然没有“一鸣惊人”的打算。

任德好慢慢悠悠地走回琴园。屋子里,何琴正在做针线活,虽然任德好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把针线活儿当做兴趣爱好,不过,若不是何琴这般自得其乐,这样的日子就会像一口枯井一般了无生气了。收线时她一抬头,正好看到任德好回来,起身温和地一笑:“好儿,今天先生教了什么?学会背什么了,背给娘听听。”当然,现在她的生活乐趣又多了一点,就是每天询问任德好的学习情况。虽然有些时候,那些学到的东西,任德好并不觉得又多有用。不过,见到娘亲那么欣慰的表情,哪怕这件事情多么无趣她都愿意去做。

见何琴暂时收起针线,任德好点点头,乖乖背书给她听,敏敏站在一旁听着。任德好背完,何琴满意地笑了笑:“我的好儿就是聪明。”她摸了摸任德好的头,温暖的掌心传递来一种剪不断的母爱。

“去玩会儿吧。”何琴对她说道。

任德好点点头,走出了她的房间。她一转头,见敏敏似乎有些失神,于是便出声问:“敏敏,你在发什么呆呢?”

“嗯?呵呵,小姐学得真好。”敏敏笑着说道,语气里是由衷的羡慕和钦佩。

“好什么,都是很简单的东西。”任德好边笑边说道,转而想起之前和敏敏提起过教她识字的事情,便问起,“对了,敏敏,你是不是想学字了?到我房间来吧,我现在反正也没别的事情。这事儿不能一直说啊说的,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啊?”敏敏看来一愣,“我?我才不呢,小姐每天读书那么辛苦,我去帮你端杯热茶。”

不待任德好说些什么,敏敏已经转身去端茶了,看着她的背影,任德好又有了主意。她完全可以教敏敏读书写字的,一来敏敏更加对她感恩戴德,二来她是要成为自己得力助手的人选,不认字也说不过去。好吧,其实她心地不是很坏,也不是完全也利用别人,不过,到了这个古代,除了对这些真心待她好的人,对别人,她的心肠真的好得很有限……她想起任淑环今天对她说,还会再来找她麻烦的事情,眼中蓦地便有些阴沉起来。

“好儿,来,看看娘做的这件外衫漂亮吗?”她正思虑着,何琴却站在房门前张口唤她的乳名。

任德好定睛一看,只见何琴手里拿了一件尚未完全成型的淡紫色衣衫,上面有着精美的纹样,看来漂亮极了,“娘,好漂亮。”这些天似乎每天她下学回来,都见到娘亲拿着这个颜色的布料做着针线,原来是想做一件衣服啊。

看了看那衣服的大小,任德好便猜出了何琴是给自己做的:“娘,这衣服娘是做给我的吗?”

“嗯。”何琴点点头,满眼都是漫溢的母爱。

任德好心里一阵温暖。

“过些日子你爹的寿辰,你就穿这件衣裳,所以,娘要赶紧做出来才行。”何琴又低下头去,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她仿佛看到好儿穿上这件衣服时漂亮的模样——她多希望,自己的夫君,也像自己一样喜欢这个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也许是因为很用心地准备任和大寿时的节目,任淑环和任丹萍消停了几日,少了她们的骚扰,着实让任德好耳根清净了许多。尤其,看到前几日还“狼狈为奸”的两人为了准备节目暗中较劲互不相让的表情,任德好更是心里暗爽。这叫什么来着,啊哈,对了,叫隔山观虎斗。她在心里偷着乐,以这两位小姐的心性,不管外表给人的感觉是雍容华贵还是娴熟端庄,骨子里都是很“事儿”的人,以后可不是两只母老虎吗?嘻嘻。

几乎忘了你们俩也是水火不容的了。还以为你们蛇鼠一窝了呢。原来,还是会窝里斗,这下该轮我看笑话了。任德好权当这是调剂生活的综艺节目了……

于是,当任淑环忙着作画练字写诗、当任丹萍苦练一首琴曲的时候,任德好便捧了一本书坐在一旁看着。本来,这两个女孩子长得挺水灵应该是赏心悦目的,但是,现在任德好看来只是讨厌。

有时候,看着她们,她也会走神,都说人之初,性本善,那么这两位小姐也许骨子里不是这么讨人厌的,而是这样的环境,各自母亲的教育方式,终于造就出她们这样令人喜欢不起来的个性。任德好忽然觉得,也许她带着记忆转生是早就注定好了的。她注定了不会像任淑环或是任丹萍那样,被永远地困囿在这片被高大围墙围起来的一方天地里。

这么想着,她看向那两人的目光之中不由多了几分怜悯。

任淑环感觉到任德好的注视,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就看到任德好立即心虚地低头看书去了,她这才满意地想要继续练字的时候,忽然又侧头瞥了任德好一眼,气得几乎想要上去揍任德好,任德好手里那本书,分明拿反了!

任德好怎会不知道书拿反了呢?她当然是故意的。当然,心虚也是故意的。虽然她自己没打算到时候一鸣惊人,但是此时,她也很想适当地捣捣乱,让对方的准备工作不那么顺利,嘻嘻。

而任淑环气愤的原因,其实是自己今日写字总是写不好,师傅见了都忍不住皱眉,她怎么能受得了被任德好看呢?

任丹萍一曲弹完,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二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一回父亲大寿,她一定要压过任淑环不可。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激起千层浪

看着别人斗,真是其乐无穷,连时间都变得非常快,到了下学的时候,任德好就回去了。见天色渐黑,任淑环也离开了。任丹萍最后一个离开。在回去的时候,她无意间听到了两个平日里教她们姐们三个的师傅的对话。

“两位年长的小姐都很用功呢,就是那个三小姐,似乎不上心。依我看,这个三小姐以后定没出息的。”

“此言差矣,我倒认为,这位三小姐看起来比两位年长的小姐都要聪慧,所谓大智若愚,我看她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哦?”

“此女虽只有八岁,甚至还有痴傻之名,但她的眼神分明很深,似乎看透一切。这女孩儿,不一般啊。”

“经你这么一提点,倒像真是这么回事儿。那孩子的表现虽然总是差强人意,但是,虽不算好,却也从来没有差到叫人生气的地步。”

“你们在说笑吧,哪有小孩子能在心里计较这么多的。”

“你可别不信。”

“嗤,小孩子这般定是有人教她的,她自己小小年纪怎么能顾虑这么周全?”

“难道是三夫人?”

“三夫人真是这般有心计的人,何不自己用上,不比指望一个小孩童要保稳许多?”

“那倒也是……”

听到这里,任丹萍不动声色地冷笑了两声。那个任德好,居然……

其实,她很聪明吧?只是,故意装作痴傻的模样……怪不得那日早上在琴园里,她竟能忍下那口气,事后的态度也不寻常,竟然有着这般心机。任淑环和自己自以为欺负了她,现在听这三位师傅的话,到底是谁把谁揉在手心里玩得欢还说不定呢。

神色微沉地离开了,任丹萍不知道这尚未确认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自己娘亲。她有些气恼,自己竟然被个小丫头蒙混过眼了。不过,转而,她却笑得开心起来。若是任德好真的城府深,那可不是她一人被耍得团团转,还有那个看起来没什么头脑却又刁蛮任性的任淑环哪……任丹萍脸上的表情继而意味深长起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任丹萍乍闻了一个令她吃惊的事情,那边事情的主角任德好依旧是在任府里随便走走之后回到琴园。

“好儿,师傅教了什么?你爹过寿的时候,你打算表演什么?”何琴见女儿回来了,照例停下手里的针线,微笑着问。

“这个,”任德好尴尬地笑笑,“我也不知道啊,娘。”这种出风头的事情,她真是很想直接拒绝,可是看着娘亲那张露出殷殷期盼的脸,以及那眼角眉梢微微的愁思,拒绝的话她又半点说不出来了。

“师傅没有教你吗?”何琴问道。

“可是,大姐要写诗作画,二姐要弹琴,好儿又能做什么呢?要不,好儿还是背首诗好了。”任德好笑笑,这是她的经典保留节目啊——因为其他人显然都不屑于此。

何琴却也不强求自己女儿要多长进,见任德好这样说,也就微笑着摸摸任德好的头,“也好,好儿想要表演什么都可以。”

任德好抬头看看何琴,何氏的笑容依然温和,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哀伤,任德好忽然心思一动,问:“娘,你希望好儿表现得好,对吗?”问完,她却暗骂一声自己是笨蛋吗?任和对何琴虽然薄情,但是何琴却心里只有这么一个夫君,膝下又只她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多在任和面前表现得好些,也让后者像自己这般疼爱这个女儿?

何琴半蹲下身子看着任德好:“娘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是最好的,可是,娘又觉得,好儿现在,已经很好很好了。我的好儿,是最懂事的,已经是最好的。”

任德好只是微笑,让自己的眼神中写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懵懂。但她的心里,却无比清澄——每个母亲都认为自己的子女是天才,是最棒的,她的娘亦是如此。面对向来有痴傻之名的她,也从来不曾着急发火,反而经常告诉她:你已经很好了。

这样的母亲,太难得了。任德好忍不住想要再对她好些,再好些……

转念想想,何琴真正是淡泊的人啊,若放在詹氏或姚氏身上,摊上她这样一个女儿,会不会早就被气死了?

在全府上下的忙碌中,任和的寿辰一日日临近。

过寿,在任德好的心里,是要年纪很大的人才过的。任和今年是四十岁,这个年纪,其实正是男人事业的高峰期,这个时候做寿总感觉有点别扭。虽然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但是又不是我花开后百花杀……至于这么大操大办吗?不过,任和有六个妻妾,孩子五个,两男三女,在古代儿女满堂又有钱的男人过寿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当然,这个现状也将很快被打破,因为就在这几天,七夫人也传出了怀孕的消息。

一枚小石子丢进湖里都能泛起层层涟漪,何况一块大石从天而降,自然是要激起千层浪的。而在任府,原本的平衡在无形之中,已经渐渐被打破了。

七夫人年轻貌美,任德好也是见过的,当真和现代的明星差不多,身段脸蛋都是一流。又很是受宠,任和每月在家的时间几乎有大半都是在她的院儿里过夜的,其实任和又正值壮年,七夫人有身孕只是早晚的事情,但是大家都在想,如果七夫人再生个儿子,估计她都能在任府横着走了。

回到正题,也就是说,任和的孩子真是不少,加上任和为人一贯高高在上的姿态,总给人一种“老”的感觉。估计这寿宴是因为这层缘故。真是有钱人啊,没事找事干,过个生日不敲锣打鼓地铺张浪费一下就心里不舒坦似的。

这些日子,任家上下都很忙。本来任德好是不喜欢这样热闹的活动,什么过年过寿,但是,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在这样的日子里,厨房里每日里都会做很多好吃的,连一向受冷落的琴园,送来的也都是丰盛的菜肴。

这些日子里,任淑环已经画好了一张山水图,还配上了一首自己写的诗,诗写的确实不错,让任德好也不得不感叹,这位大小姐,总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而任丹萍,也弹熟了一个曲子。听惯了现代各种钢琴曲、流行歌曲、民族歌曲等的任德好,实在不觉得这样的琴曲有什么好听的,但是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也渐渐开始学着欣赏,看纤纤玉指轻轻拨弄琴弦,弹者专注于自己的表演,听者细细品味,倒真的理解了白居易的那首《琵琶行》里的诗句。不过,让她有如此感觉的不是任丹萍,而是六夫人于氏。六夫人,在这个家里也几乎是个被人忽略的角色,听说她本是大家千金,但是家族突遭不测,还是任和伸出援手,所以她被嫁到任家也是有报恩的意思。据说六夫人与任和关系并不好,任和几乎从不留宿在六夫人的影园,只是偶尔“来去匆匆”。尽管如此,六夫人却又不像何氏一样受冷落,任和还是会常常去看她表示一下关心,或者送去一堆东西以示恩宠。这也让任德好比较好奇,任和对这个六夫人到底是何种感情呢?而她曾经偶然路过影园,看到于氏弹琴,那架势,那曲调,比起任淑环不知胜了多少倍,真让她想起“大珠小珠落玉盘”的话。

仔细想想,这个任家,真的是跟一台戏一般,“剧情”非常丰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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