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亦活不到今天!”彩蝶信誓旦旦,眸色坚韧异常。
“这倒不急,欲速则不达,我已经等了五年,不差这一时半晌。相信此刻媚娘在越宫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静喻樱唇微抿,若皇上知道是媚娘逼走雪女,虽不会将其处死,但惩罚是免不了的。
“静喻姐,自从接到你的密令,我便暗中调查,如今潜伏在大楚的细作以牡丹为首,每次都是牡丹将媚娘的指令传达到我等手里,三日前,牡丹突然密令我等若见到大越雪妃,必格杀勿论!不管用任何方法都不可以让她入楚宫!”彩蝶和盘托出。
“三日前?那牡丹可有给你看过密令,上面是否有龙纹图案?”静喻柳眉微蹙,相信媚娘已然知道雪女与自己尚在人间的消息,只是这密令传达必要得给皇上应允,越王如此至爱雪女,又岂会忍心要她性命?
“那倒没有,只是口头传达而已。对了,最近楚宫出了大的变化,一直销声匿迹的苏贵妃突然回楚,而且不难看出,就连楚王都对这个女人心生敬畏,当日苏贵妃回楚之日,楚国上下百官全都到皇城迎接,那种架势绝不亚于皇帝的威仪。”当日彩蝶也在其列,自然有所感触。
“苏贵妃?就是当年合群臣之力逼死水玲珑的那位?”静喻微挑柳眉,狐疑问道。
“不错,就是她!只是没人知道这五年她都去了哪里。”彩蝶据实回应。
“这倒是棘手的问题,她若回来,日后雪妃入楚宫便多了一个劲敌。”静喻细眉紧蹙,忧心道。
“什么?雪妃真的来了大楚?这可不得了,若被牡丹或是其他细作看到了,性命堪舆啊!”彩蝶恍然道。
###不如寻个良辰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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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难料,本来我与雪妃是一起离开皇城的,只是中途有变,我们已经走散数日,如今只等雪妃现身,一切才有转机,我在想,雪女身边该是有人保护才对,她的安全倒是不用担心,只是要如何混进楚宫才是最重要的,现在你在何处当职?其他细作你又认得几个?”静喻肃然问道,在入楚宫之前,她必须先为雪女铺好路。
“彩蝶现在在熹妃的熹鸳宫内当差,这个端木灵儿心机虽有,却不及全妃的十分之一,而且自五年前入宫,便不曾被楚王临幸过,心底对如今得宠的碧茹简直恨之入骨。至于同来的细作,彩蝶只知道牡丹一人,其余的人隐藏极深,而且牡丹亦不会让我们互相知晓,所以……”
“这怪不得你,但凡细作都不能知道对方的身份,待我入楚宫之后,相信那些细作便该浮出水面了。对了,楚王当真对碧茹另眼相看吗?”静喻在越宫时便得过消息,楚王为了这个碧茹已经杀了两个贵妃,想来荣宠定然不假。
“这个彩蝶倒不是好猜测,这五年,楚王夜夜住在玲珑殿,不曾到过任何寝宫,也不曾临幸过任何妃嫔,若不是与碧茹有点男女间的关系,那只能说楚王着实一个情种,但如果楚王真的占了碧茹,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何以到现在,碧茹都没有一个名份?这又极不符合规矩,不过有一点,若谁惹了碧茹,会死的很难看。”彩蝶针砭时弊分析。
“的确说不清楚,你且先回去等我消息,一旦我与雪妃汇合,便会找你,介时,我们再商讨如何让雪妃正大光明的走进楚宫!”静喻冷声开口,这条不归路,她定要走的漂亮。
翌日,合欢殿
看着那抹华丽的紫裳慵懒的倚在自己的贵妃椅上,修长如玉的手指抚弄着腰间玉佩,俊美的脸虽漫不经心,却也隐藏不住那股自心底散出来的焦急。
“想必齐王是见过皇上了?”苏月容迈着优雅的步子盈盈走至楚君袖对面,纤长浓密的凤眸含着笑意,唇角勾起的弧度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苏贵妃该不会不知道,自从五年前,皇兄便不曾再刻意召见本王了,这般明知故问,让本王情何以堪呵~”楚君袖薄唇微抿,眼中光芒静如平湖。
“哦,那齐王的意思是怪本宫当年多事?”苏月容依旧保持着最优雅的姿态,如今已是在大楚皇宫,她自然要表现出身为主人的强势。
“当年之事本王不想再提,本王只想知道,雪女离开越宫,可是娘娘的主意?如今她人在哪里?娘娘准备怎么对付她?”楚君袖开门见山,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自不想踏入皇宫半步。一是为了避嫌,二来,也是不想与楚刑天直面相对,有些事,虽过去多年,可他们兄弟之间的结,却是这辈子也解不开了。
“本宫还以为齐王来是关心本宫这一路是否平安呢,原来是为了那个雪女;怎么?齐王对雪女动心了?”苏月容不答反问,眸底精光一闪而逝。
“若娘娘肯说,君袖便洗耳恭听,若娘娘不肯,君袖这便告辞!”楚君袖说话间正欲起身,却被苏月容抢先一步、
“其实齐王当真是问错人了,依月容的立场,又岂会愿意雪女离开越宫,莫说齐王,本宫亦在满天地的找她,你我都清楚,她离开越宫就只有一个去处,不得不承认,越王这招欲盖弥彰的确用的精妙,若非如此,本宫在越宫之时,便会解决了雪女,又何至到现在还为此人忧心忡忡。”苏月容音色渐冷,如水的眸子荡起一波寒意,提及此事,她终究懊恼。
“娘娘的意思是……雪女正在赶往楚宫的路上?相信娘娘该是有所行动了,对吗?”楚君袖心中微震,他原本还抱有一线希望,雪女是因不愿为后才离开越宫的,若真如苏月容所言,接下来的事,便棘手了。
“关于这点,你最好去问皇上,听闻皇上已经派狂啸半路劫杀了,雪女纵是有九条命,也用的差不多了吧!”苏月容不以为然,唇角勾起一抹阴寒的弧度,绝杀杀不了雪女,那是她的运气,苏月容偏偏不信,连狂啸也对付不了她!
“狂啸……皇兄当真是想要了雪女的命……”清澈的眸子陡然暗淡无光,楚君袖只觉心痛,若皇兄看到雪女之时,还会如此狠心吗?可自己又如何能让皇兄看到雪女,他已经错过一次,这一次,他绝不放手。
“自然!雪女到底不是水玲珑,杀她又有何不可?莫不是王爷心痛了?”苏月容冷冷开口,楚君袖太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了,那眼中的暗淡已然昭示了他的心,没想到呵,当年水玲珑只迷惑皇上一人,可如今的雪女却将夜离轩,上官羽,甚至是楚君袖都玩弄在鼓掌之中,好一个狐媚的娇女,此女不死,她如何安心。
“娘娘如今已回楚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些事最好看开些,得饶人处且饶人,君袖告辞!”楚君袖眸色清冷,继而转身开门之际,正看到那抹明晃的皇袍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依旧是那张俊冷如冰封的容颜,绝美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深邃的眸间闪烁的,依旧是让人不敢直视的锋芒,原本清澈的眸光,自五年前起,便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幽暗,如今他只是那么静静的站着,便似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压迫感让楚君袖几乎喘不过气来。
心,从未有此刻这般纠结,楚君袖犹豫片刻,继而俯身施礼
“臣弟楚君袖叩见皇上。”清越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心慌,五年了,自从水玲珑之事到现在,他还从没有一次如此直面楚刑天,而且自己刚刚与苏月容的对话许是该一字不差的落在楚刑天耳际,这是怎样的尴尬和彷徨,楚君袖无法形容。
“爱妃昨夜睡的可好,初回楚宫,不知可有不适应的地方?”仿佛没有看到楚君袖一般,楚刑天悠然踏进合欢殿,眸光落在苏月容身上时闪出一片柔和,见楚刑天视自己为无物,楚君袖暗自吁出一口无奈的气息,继而悄然无声的离开了合欢殿。
没人察觉到,在楚君袖离开的那一刻,楚刑天深邃的眸底,一道寒芒一闪而逝,楚君袖呵,你爱上雪女了?若真如此,当年何以对玲珑无此无情!看来你让朕痛失所爱的仇,朕可以如数偿还了呢。
“臣妾一切都好,多谢皇上关心~”苏月容盈盈俯身,心底亦有忐忑,相信楚刑天看到楚君袖出现在这里,定会起疑,只是解释便是掩饰,此事,还是不作多言为妙。
微风拂柳,林鸟齐鸣,一辆马车悠荡的顺着林间小路由远及近而来,车上,那身逶迤的红裳合着轻风飞舞,再配以上官羽艳美无双的俊颜,风动,人欲魔。
“不是已经到了大楚境内,何需还要绕路走这林间甬道?”车帘慢慢掀起,雪女一身白衫移动着坐在车沿边,狐疑问道。
“美人可还记得狂啸?”上官羽薄唇微扬,侧眸看向雪女,一眼一个深情,一眼一个哀伤,当真要将这么个美如天仙的女子送入楚宫吗?他不情愿,甚至不舍,所以便能慢一日算一日了。
“楚王派来的杀手,雪女自然记得,大难不死,也许是天意吧。”雪女怅然,没想到楚王还没见到自己,便已痛下杀心,难道他就一点儿也不好奇自己的相貌?纵是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一模一样,这是个什么概念呢?
“美人好没良心啊,莫不是将在下的存在当作空气了?”上官羽剑眉微蹙,一脸的悲春伤秋,一语闭,竟惹得雪女垂眸轻笑,许久,雪女似想到什么,转眸看向上官羽
“相信宫主该是知道雪女到大楚的用意,如今已到大楚境内,雪女还是希望宫主可以折返,雪女虽孤落寡闻,却也听说过幽冥宫的宫规,幽冥宫乃江湖中的翘楚,素来不与朝廷有任何往来,而雪女偏偏与大越和大楚都不摆脱不了的干系,若宫主穿插其间,他日必会受累。雪女原本欠宫主的已经不知如何还清了,若再连累幽冥宫,便是罪过。”雪女肃然开口,冰雪般的容颜透着让人心疼的绝然。
“美人说的极是,改天寻个良辰吉日,本宫主便下个帖子,正式通知江湖各派,将这宫主之位传了出去,他日若真有事,便也怪不到幽冥宫头上了。”上官羽眸光潋滟,其间的光芒璀璨如华。雪女闻言,心底不由一震,水色的眸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身侧的男子。
“雪女是应过与宫主浪迹天涯,可前提是雪女还有命从楚宫出来,而且……雪女亦只是想找个同行之人罢了,想来是宫主误会雪女的意思了,在雪女心底……”雪女说话间,玉指下意识握住腰间玉笛,在她心底,该是无人可以替代月晓风的位置。未等雪说完,上官羽已然接过话茬
###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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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时候,与其记着昔日的痛苦,绵绵延延,熬到终老,倒不如两两相忘,洒脱一生,人活于世,悲也好,喜也好,不过短短数十年,何不选择拂袖了却凡尘世,一心只做逍遥仙呢?”上官羽唇角微扬,雪女不禁诧异,认识上官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从他嘴里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原本觉得上官羽只有妖娆惑世的气质,却不曾发现,他竟如此的睿智祥和。
“话虽如此,可又有几人可以拂袖了尘埃,纵是深居佛堂的僧人,也未必看透世事,否则岂不都得道了么?宫主还是考虑下雪女的建议,纵然宫主现在不走,他日到大楚皇城,雪女还是会依旧故我,介时,还希望宫主不要从中阻拦便是。”雪女眸色暗淡,心底亦感觉到了上官羽的几分真情,无端惹下这许多的桃花债,该怎么办呵。
“美人言之尚早了,那楚王杀你之心不死,你想入楚宫,也得他同意才是,如果我料想不错,这一路可不平静呢。”上官羽刻意拉长尾音,眸色微闪,暗处之人已经跟踪自己差不多一天的时间了,想来他们是在找合适的时机动手,狂啸呵,若这一次你还能在本宫主手里得着半点儿好处,我上官羽三个字儿就倒过来写。
大越,后宫
‘啪~’的一声脆响自仙乐宫陡然传出,地上,水仙手捂面颊,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另一只手则下意识护住自己小腹。
“娘娘饶命,水仙当真不知娘娘闻不得月季的香味,都是水仙的不是,不知娘娘会来,所以……呃……”未等水仙解释,董琳儿的脚已然踢在水仙的小腹上。
“按你的意思,本宫到你这里来,还要事先禀报不成!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就算飞上枝头,也不过是个乌鸦,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雪儿,将那盆月季给本宫扔出去!”董琳儿恼怒道,怨怼的眸子在看向水仙微微隆起的小腹时更加黝黑几分。
“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只求娘娘息怒,莫要动了胎气,若有三长两短,水仙纵是有一百个脑袋,也赎不起这么大的罪过啊~”水仙泪眼朦胧,幸而刚刚董琳儿的脚踢在自己的手上,否则,她当真不知道这一脚下去,自己腹中孩儿是否还能保住。
“好一个贱人!居然敢诅咒本宫的龙种!看来今天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本宫的厉害了!”董琳儿说话间目光四处扫瞄,最后抄起身侧的椅子,猛的朝水仙的额头砸了过去,血,如柱般涌了出来,水仙只道疼痛难忍,不由的倚身后退,单手死死护住自己的小腹。
“娘娘……不要,您要水仙怎么做都好,但求您饶过水仙腹中的孩子,水仙身份卑微,纵是先得皇子,也不会威胁到娘娘,求娘娘放过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奴婢从来没有想勾引皇上,只要娘娘高抬贵手,便是将奴婢打入冷宫,水仙也心甘情愿。”水仙惶恐的看着董琳儿狰狞的面容,心如死灰,她很清楚董琳儿到仙乐宫的原因,可怜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情非得已,如今却要受这样的惩罚,老天真是不公平。
董琳儿原本只是想打掉水仙肚子里的胎儿,如今听水仙这么一说,想来此女是留不得了,这番话若是到了皇上耳朵里,难保皇上不会治她的罪,一不做二不休,董琳儿眸色骤暗,双手猛的举起木椅,本就是习武之人,杀个把个人于她而言根本不成问题。
一阵冷风袭过,水仙自知性命休矣,于是紧闭双眼,若死了,来世纵是做牛做马,也不会再做后宫的女人。千钧一发之际,宫外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娘娘小心~”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董琳儿的计划,待董琳儿见到声音的传出者之时,很是不悦的将椅子搁在地上,继而冷眸看向来者。
“白贵人倒是来的巧呢!”董琳儿恨恨道,只差一步,便能除掉这个后顾之忧了。
“幸而芷晴来的及时,否则娘娘这般动作若是动了胎气,岂不得不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