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请我吃什么?”我摘下围巾放在腿上,笑着说。
“本来我是应该询问你意见的,可我觉得你想吃的一定都是吃过的,所以我定了一个地方,那里我一直想去。不出意外的话,你应该是没有去过的”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
我瞪着眼睛侧身望着他:“噢?哪里?你说说看,说不定我去过呢!”
“土意克林餐厅,在凤兮山山脚下,上个月才开的。你去过吗?”他请问。
“别说没去过,我连听都没听过呢”我呵呵一笑。
从我上车之后他开大了车里的暖风,我感觉膝盖的疼痛减轻了很多。
因为坐着的原因,膝盖上薄薄的黑丝袜露出了肉色“你穿的太少了”窛仁齐看了一眼我的腿说。
“我在家里不知道今天外面这么冷”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
“以后多穿点,你这么瘦穿再多也不会显胖”
“呵呵,知道了”我发现他还挺会关心人的。
“从这里开过去不堵车的话大约要一个小时”他转头看了我一眼:“你饿了没?”
我说:“我饿,但我愿意等,只要东西好吃,路远也值得。”
“看来你也是个标准的吃货啊”窛仁齐缓缓踩下刹车。笑眯眯地看着我。
“谁不喜欢美食啊,你不喜欢啊”我反问。
“现在很多女人为了减肥都不敢吃晚饭,你不会也这样吧?”
“绝对不会。晚上如果不吃饱我连觉都睡不着,所以有时下班后我还会去吃点夜宵呢”
“那你的身材是怎么能保养的这么好?”他很吃惊地问了一句。
“可能是我肠胃吸收功能不太好吧,怎么吃都不会胖”我掩饰住得意,很平静地把这个一直引以为傲的体征说出来。
“你这样太遭人妒忌了,我要是女人绝对不跟你做朋友”
他的话让我心里暗喜不已,果然是个讨人喜欢的男人。
晚六点。我们到了目的地,有时。我们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一个曾经听说的地方,很久以前我就听人说过海城有座很高的山叫凤栖山,据说关于这座山还有个神话故事,可具体怎么说的我忘了,因为说故事的人是四首,那时候我的注意力全在王盾身上,没想到今天,我居然会来到这里。
车子停在山脚下,我轻轻地关了车门。
山下的空气像被过滤了一样,清新纯净不含杂质。
贪婪地吸了几口空气,寇仁齐从车头那边绕过来:“以前每个星期我都会来这里爬山,就是因为这里的空气特别好”
“嗯,真的很好,感觉像吸纯氧似得”
“你要是不怕累,没事我就带你来爬山正好也能锻炼锻炼身体”他说话的时候手很自然地扶在我的腰上,我没有躲开,跟他并肩走进餐厅。
这家餐厅的生意异常的好,我们来的还算早,可几乎看不见空位。
窛仁齐在前台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穿着黑西装的服务员微笑着领我们走到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没有急着坐下,等待服务员在身后推进椅子,窛仁齐问我想吃些什么,我说,没有忌口,什么都行。
“你还真好对付啊”他笑了笑,明眸皓齿,很是俊朗。
点完餐后,我打开餐巾对折放在腿上,上臂和背部贴着椅背等待侍者上餐。
这些西餐最基本的礼仪都是我在名媛班学的,回想起刘炽带我去吃西餐的场景,还真挺丢人的。
或许,这就是成长,不经意间我已不再是那个羞涩的女子,穿着布衣素着脸,倔强,我行我素。
“你经常吃西餐吗?”窛仁齐用餐巾内侧擦了擦嘴角。
“嗯,以前有段时间很喜欢吃,最近不怎么吃了”我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谎,其实真正的西餐我只吃过那一次。
我很肯定自己的谎言能骗的了他,在名媛班模拟测试的时候西餐礼仪这一门我可是拿过满分的。
看来,那笔钱真的没有白交,否则今天我一定会出丑,而且出了丑自己还不知道。
任何知识都不会白学,我总算相信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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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百毒不侵
晚餐结束之后窛仁齐开车带我回了市区,看看时间才晚上8点半,“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一坐?”窛仁齐试探地问。
我虽然还想跟他多呆一会,但我知道这并非是明智的选择。
“我看还是算了吧,时间不早了,今天难得不用去上班,我想早点回家休息休息”我轻轻摇了摇头,对他抱歉地笑了笑。
“行,那我送你回去吧”他依旧笑容满面,并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感到任何不满。
不过就算有,我想他也不会直接表露出来,在没有得手以前男人基本不会对女人发脾气。
越是有经历的女人越喜欢把自己伪装的很单纯,而单纯的女孩总喜欢把自己装的很有社会经验,我从后者变成了前者,在海城的这几年我感觉自己像变了个人一样,陌生又虚伪。
回家之后,我换上绒绒的毛裤,膝盖还有些酸痛。
窛仁齐打电话来问我在做什么,我说,准备洗澡,然后看看。
他说,那你忙好给我打个电话吧,我说,行。
洗好澡后,我躺在床上敷面膜,过了半个多小时窛仁齐又打来电话。
我假装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忘了给你打电话”
其实我没有忘记给他打电话的事,我只是不想让他觉得我很在意他,男人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能够被轻易征服的女人。他很快就会失去兴趣。
“没关系,我猜你估计忘了,所以又打过来了。没打扰你吧?”
“怎么会,你到家了吗?”我克制着心里的喜悦,轻柔地问。
“嗯,刚进门,你明天中午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犹豫了三秒我说:“后天行么,明天中午我跟闺蜜约过了”
我口中所谓的闺蜜其实就是可可,但是我跟他并没有约好。没有干脆的答应窛仁齐的邀请,只不过是要吊一吊他的胃口。
吊胃口是门学问。需要准确地拿捏一个度,过了度男人就会失去信心,从而放弃,我故意把时间往后移了一天。一来让他看到希望,二来让他知道我是个生活丰富的女人,我有自己的朋友,并且十分重视她们,事实上在海城我只有可可一个朋友。
挂了电话,打开床头灯,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厚厚的书,书名直白内容简单易懂,这是我前段时间整理杂物柜时发现的。随手翻看了几眼觉得挺有意思,抖了抖灰尘带回了卧室。
我估计窛仁齐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正在勾搭的女人正按照一本书里教的步骤与他接触。
他以为自己是站在岸边提着鱼线的人。但在我眼里他却是条四下游蹿的鱼,这便是我们自以为是的关系,在彼此上钩之前。
当爱情变成一场博弈之后,纯粹的东西就少了,这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已无能为力。
理智这根神经在我的大脑里越来越活跃。甚至长期掌管着我的意识,它在我偶尔范花痴的时候会给我当头一棒。提醒我男人接近女人只有一个目的,他们的上半身永远是为了下半身服务,一旦目的达到,立刻会现了原型。
我从书中学了不少的知识,再加上之前几段不愉快的经历,我觉得自己已经修炼的半人半仙,正朝百毒不侵的目标迈进。
对这种心理上的改变和成长我有些沾沾自喜,感觉自己成功地为心脏穿上了一件盔甲,它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受到伤害了。
敲开可可的家门,他说我变美了,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又恋爱了。
我把和窛仁齐认识的经过和进展说给他听,还告诉他这个男人长得很像我的偶像,非常的帅。
可可拿着眉笔轻轻扫着眉毛问:“他真有那么帅吗?”
“真的很帅,怎么说呢,比穆白还要帅上三分”我打了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其实他们两人之间没什么可比性。
“说实话,我从来没觉得穆白帅,他不过五官生的比较端正个子高一些而已”可可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
我问可可:“你跟他还有联系吗?”
“嗯,上个星期在同学群里看到他跟别人聊天了,他现在好像在我们老家找了个工作”
“啊?他上班了?什么工作?”我惊愕地问。
“好像是在城管部门吧,他爸就是城管”
尽管我的想象力十分的丰富,但要把穆白和城管这个词联系在一起还真是难倒我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件好事,固执又脆弱的男孩总算接受现实了。
“我当初说的没错吧?分手对你对他来说都是好事儿”他抬了抬眼皮,洋洋得意地望着我,把自己说的像个会未卜先知的神人。
“该分就分,决不手软”我惦着脚尖勾住可可的胳膊:“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听你的准没错”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他娇媚的一笑,扭了扭脖子“什么时候带我见见你那位超级大帅哥啊?”
“现在刚认识,还没正式开始呢,放心吧,真好上了还能不带你见吗?”
“我这么美,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把他给掰弯了啊”可可两只手攥成拳头,做了个掰东西的动作。
“你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那算了,你还是不要见了,竞争力太强我没有完胜的信心”我摇头晃脑地走到客厅,坐回软软的地垫上。
“哈哈,你这小嘴是越来越甜了”可可开心地笑起来“我下个月去韩国”
“去旅游啊?”我随手拿了本杂志翻了起来。
“去做手术,钱凑够了”可可在我身边坐下,伏在膝盖上撅起了嘴“我决定先斩后奏”
“为什么要去韩国做?中国不是也有医院能做吗?”放下手里的杂志,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我的语气认真又严肃。
这个话题是可可最敏感的地方,我知道他是真的把我当成朋友,才会跟我说这么多。
“我咨询过了,国内的手术费太贵了,而且,我想走远点做手术”可可咬着嘴唇,目光空洞地望着自己的脚,好像快要哭了。
“那你要多久才能回来?”我从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出来塞进他的手里。
“看情况吧,我回来会跟你联系的”他吸了吸鼻子,用手掌按住眼睛。
我朝他挪过去,把手搭在他的膝盖上说:“如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你是我在海城唯一的朋友,我希望你幸福”
“我们一定都会幸福的”可可抽出右手叠加在我的手背之上,语气坚定。
“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上班了吧”我看了眼墙上的大钟提醒了一句。
“噢!赶紧的,我得换衣服了”可可从地上蹭地一下站起来咚咚咚地跑回了卧室“你怎么办?你上班还早吧,要不跟我去酒吧坐坐?”
“行啊,好久没去那里了,还真有些怀念”我穿上外套站在门口等他。
和可可刚准备出门,窛仁齐打来了电话,可可看我拿着电话不接,以为是诈骗电话。
“现在骗子可多了,我也很少接陌生电话”
“不是骗子电话,是窛仁齐”我换好鞋子站到门外。
“那你干嘛不接?”他一边锁门,一边回头看我。
“这个点打电话来,估计是要叫我一起吃晚饭,我还没想好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拿着电话抵在下巴上,心里很纠结。
可可跟在我后面下楼梯,看我默不作声,不爽地说:“我觉得你现在变得婆婆妈妈的,从前的豪爽哪去啦,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还要想那么久干嘛”
“我以前就是太豪爽了,才那么倒霉,吃了这么多亏,当然要学精一些了”
“所以你就要故弄玄虚,装神弄鬼啊?你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男人都会伤害你,说不定这个帅哥就是上天派来守护你的天使呢,恋爱是很纯粹的事情,搞那么多花样就没意思了”可可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
我觉得他的话其实也有道理,正当我琢磨着要不要给窛仁齐回个电话的时候,他的电话又打来了。
可可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赶紧接了电话。
“喂”窛仁齐充满磁性的声音通过电话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你在干吗呢?”
“噢,在跟朋友逛街呢,找我有事吗?”说话的时候我的表情是微笑的,声音也很甜美。
“我想请你吃个晚饭,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一起来”他的语气很真诚,不像是随口说说。
“我朋友也在酒吧上班,他现在正要赶去酒吧,所以恐怕不能去了”我替可可谢绝了他的好意。
“那你呢?你有时间吗?”窛仁齐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好像特别害怕听我说出拒绝的话。
“行,你说地点,我打车过去”
“你在哪?我去找你吧,这个点不好打车”
“嗯,那我在中城广场大门口等你”
可可等我挂了电话笑眯眯地看着我:“喜欢就要争取,中城广场是吧,我打车先把你送过去”
“就在前面一点,我走过去好了,他没有那么快,去早了没用”
“好吧,那祝你好运,我走了,记住,想要幸福用的不是脑子,而是心”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恶心,但我还是朝他狠狠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陪可可站在路边等了一会,他坐车走了。
47.扬长避短
我背着双肩包穿着平底鞋不紧不慢地顺着人行道往前走,包里装的是演出的衣服鞋子和化妆包,平时我还是喜欢穿的舒服一些。
海城的傍晚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时刻,一群人赶着下班,另一群人赶着去上班,这个时间像一个分水岭,将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的人分成了两类。
王盾和穆白都这两个名字在我的脑海里变得越来越模糊,我的心已有足够的空间去迎纳新的感情,曾经的回忆已被我清理干净,再也不会影响到我的心情。
遗忘一个人原来并不是那样的困难,曾经我还幼稚的以为自己将会永久地痛苦下去。
短短的一站路,我走了十几分钟,期间还在街边的水果店买了几斤苹果。
水果店的老板很热情,让我想起了曾经自己的家里也开过这样一个小店,那时,我还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甩了甩头,不想回忆下去,亲情成了我牙齿上的洞,碰到那个点便会痛到全身痉挛。
寒冷的季节,天总是黑的很快,跟可可分开时天还亮着,等我走到商场门口天色已漆黑一片。
商场的灯光照亮了前方一大片空地,旁边小型的儿童游乐园里空无一人,停止的旋转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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