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久不见”豆豆惊愕之余,还以礼貌。
“算算大概有五六年了吧?”
“或许不只。。”
“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这是你的车?”王盾看了一眼车牌:“你还在海城吗?”
“车是几年前朋友回老家前卖给我的,我现在还在海城”
“噢”王盾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丝的失望,随即又立刻掩饰过去:“那你怎么会来潭州?”
“我好朋友嫁到这边来了,她今天结婚,我来当伴娘呢”
“你还没有结婚吗?”
“没呢,你呢?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这里出差的,我现在开了个装潢公司。这是我的名片”王盾从名片夹里拿出了一张递给豆豆:“方便留一下你的电话吗?如果你回家我请你吃饭”
豆豆用手机拨了王盾名片上的电话:“请我吃饭?你不怕嫂子吃醋啊”
“我也没结婚,这年头姑娘眼光都高着呢,没人看的上我”
“哎呦,我哥什么时候变这么谦虚低调了”
“我一直都很低调的好不好,记住啊,回家一定得给我打电话”王盾将手比作电话在耳边摇了摇。
“我已经买好了票,下个星期就回去。而且不走了”
“真的吗?”
“是啊。出来这么多年了,也该回家了”
“那咱们回头见”
“再见”
豆豆坐在车上,干涸了很久的眼眶终于又一次湿润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她看见一个单纯又高傲的女孩扎着马尾辫走在一条老旧的巷子里,前面的男人迈着夸张的八字步留着油里油气的头发吹着口哨,时不时回头跟她说个什么段子。然后像傻瓜一样地笑半天。
那段时光像一幅初学者练笔的青涩油画,不完美却过的那么认真。
王盾这个名字一直像一根早已长进肉里的小刺。不痛不痒,却从未消失。
豆豆回到海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网上定了张机票,她等了好久。终于有了回去的理由。
一个小时之前,在开车回程的路上收到王盾发来信息:“我想对你说句对不起,请原谅我曾经的幼稚。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一定不会放开你”
“时间永远不可能倒退。幸好我还想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有人说,人生是一个圆圈,终点便是起点,绕来绕去还会回到老地方。
豆豆将车停在服务区,趴在方向盘上哭着哭着又笑了,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妈,我下个星期回家,再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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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还记得孔凡和天天一起看的那部电影吗?其实是个很感人的小故事哦:)就让这个故事为本书画上一个句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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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齐月把手中的腊梅放在鼻子上闻了闻,皱了皱眉头,这鼻子还是不通气呢。
小翠急急晃晃地跑进来说:“小姐,那个刘公子又来了。”
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来就来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看她不着急,小翠又朝她跑近了一点跺了跺着脚道:“他这次可是带着婚书来的!”
“什么!他找到了?”被她这么一说,齐月的眼睛瞪了老大,她万万没有想到那婚书居然还在。。
“刘公子,既然婚书已经带来,那这婚事自然要办,小女前几日不慎患了风寒,今日怕是不能前来相见,要不您先回去,等老夫挑好了日子,再派人去相告,你看可好?”语毕,齐老爷看了一眼站在旁边满脸惊吓的胡令,面露苦笑,如今人家婚书在手,又带了几个人来作证,自己堂堂的县官怎能平白无故地耍无赖呢。
要说这刘家,十五年前那也是户县首屈一指的金主,可偏偏一场大火烧光了全部,幸好这夫人带着三岁的公子回娘家看亲去了,否则刘家上下怕是连一个活口都留不下来了。
待夫人回来看到那凄惨的场景整个人摊在了路边,没多久又带着公子投奔娘家去了,听说她娘家并不富裕,全指着刘家才过的好些,可这一下靠山倒了,不知道富裕日子还能捱上几年。
那日她正在中试着绣庄送来的新衣裳,看着镜子里的人或清如芙蓉或俏如牡丹,那心里正美得冒泡呢,可被父亲大人差人急急召唤要她去厅堂有要事商议,扫了雅兴。
嘟囔着嘴,不情愿地将剩下几件还未上身的衣裳抛在床榻上别扭地跟了过去。
只见齐老爷正坐在雕花的紫檀椅上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的心里不禁咯噔一声,急忙走上前去。
齐老爷子虽年过半百可保养的极好,面色饱满丰润,身形健朗,一看就知这日子过得有多滋润。
虽身为县官,可一生仅娶了月儿她娘一个,两人恩爱无比,感情甚好。
月儿四岁时,夫人患了恶疾,苦苦熬了两年终究还是撒手而去留下这对父女相依为命。
此后前来齐府说亲的媒婆快跑断了腿,不停地想给他再续个弦自己也好从中捞点好处,可多年过去,见他一直没这个心思便也就做了罢,不再替他张罗。
家业虽大,可终究只有一女,再大的家业日后也只能跟了别人的姓。
“父亲大人,这么急着叫女儿来,是有何事?”从来没有讲过父亲这么严肃的表情,心里惴惴不安地问道。
齐老爷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二十年前,我还只是个小小的巡助,经常替抚县大人去刘家收取税扣,刘家当时财大气粗,可刘老爷为人却十分低调,品性也是格外憨厚,这一来二往的我与他尽成了挚友,某日刘老爷设宴招待四方百姓为他家公子庆生,我也前去祝贺,酒过三巡,我看着一岁的小公子眉眼俊俏,模样机灵,便随口夸赞其日后定是才貌双全之人才,怎知刘老爷哈哈一笑问我可愿与他攀个亲家,当时这个亲对我来说那是绝对的高攀不上,可他却毫不介意,更当着相亲的面与我立了个字据,本就喝了些酒又不想当着众人的面让他难看,也就在那纸上稀里糊涂地签上了名字。”
说到此时,齐老爷面色变得更为凝重,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如今这个地步。
着急地摇晃着父亲的肩膀又羞又恼的问道:“为何从没听过您提及过?”这么大的事儿,自己为何从未听说过?
“事事难料,两年之后抚县大人突然猝死,这上头便派我接替了他的位置,这一升官我们与刘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可没过一个星期,刘家半夜起了大火,除了刘夫人和小公子逃过一劫之外,其他人都死了。”抿了一口茶,将这过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那后来呢?”向来心软的齐月听了这个经过之后,声音低了下去,轻声地问。
“后来,我想收留刘家母子,毕竟我与刘老爷也可称得上是挚友,可刘夫人拒绝了我的好意,执意要带公子回娘家去,我只好拿了些银两给她,差人将她们一路护送过去。”当时他以为那件事从此也就这么过去了,从此也没有人再提,那场大火烧光了一切,那字据应该也早就化为一团灰烬了才对。
“可刚才有位面目清秀穿着稍显寒酸的年轻人自称前来提亲,待我询问之后确定他即是那多年前随母离去的刘公子。”眉眼里装满了愁容,从未遇到如此棘手之事,一时间竟没了注意,难道真要眼睁睁地将月儿嫁给这一贫如洗的后生么。
“爹!”她站在旁边急的直跺脚。怎么突然多出了这么个人来,打乱了自己的梦里芳华。
“好了好了,你到也无需太过焦急,我让他出示那张纸约,可他说并未带在身上,只要没有那张纸,空口无凭。我自当有理由不予理睬。”或许。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那他万一。。”
“行了,爹自有分寸。。你先回房去吧。”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摆了摆手让她回去。这脑子里装的事太多,他需要好好的理一理才行。
胡令扣了扣老爷的房门,里头唤他进去,进门前他特意伸头看了看。确定无人之后才将门关上。
26.《一纸》
“老爷,我已派人去了杨氏的娘家打听过,杨氏三年前病死后,刘公子就离开了镇子从此杳无音讯,再无联络过。”
“那你可有拿画像去确认此人是不是刘家公子?”
“我已经找人对过,那人说画上的人正是杨氏之子刘束,千真万确。”
老爷的眉间的大锁,扣的更紧了。
这样一来,所有的希望都在那一纸合约之上了。
“老爷,依我看。。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噢?说!”
“。。。‘
没想到他堂堂的抚县,居然要做出这种龌蹉小人之事,可为了月儿,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是夜,月亮躲进了云里,整个世界漆黑一片。
烛灯的光越来越弱,搁下手里的笔转身取了块新蜡添进了灯碗里,那火头渐渐又上来了。
刚沾了些墨汁在笔尖,刚躬下身子还未来得急落笔,这眼皮子就垂了下来,整个人顺势趴在了桌上没了动静。
窗户外边的人正猫着腰往里瞅,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
胡令将竹管藏进了衣袋里,悄无声息地潜进了屋内。
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子浓浓的墨香味儿,趁着烛光扫了眼四下发现不大的房屋内挂满了各种山水画,仕女图,看得他眼花缭乱。
拍了拍脑袋,差点忘了自己来此的目的。
收回目光赶紧四处翻找起来,该着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可就是寻不到他要的东西。
正急的抓耳挠腮,突然撇了眼伏在桌上酣睡的刘束,看来他一定是藏在身上。
刘束醒来,看了看桌上的画已被身体乱了墨色。摇了摇头惋惜道:“这瞌睡来的太不巧,可惜了这幅万马齐奔图啊。。”
看着大褂上已被染上墨汁,顺手换下搁在床边,忙了半晌才想起还有东西在里面,伸手去掏,发现衣兜里空空如也。
心头瞬间重了许多,这齐老爷果真是不愿意这门婚事的。
三年前。母亲病逝。他带着几块干料离开了舅爷家,受了十几年的气干了十几年的活,母亲一走他再无牵挂。
自幼对画无师自通。有人说他是画仙转世,凡是他看过的画,都能画出个原样来,外行人几乎分不出真假。
在临县做了几年苦工攒了钱银子。就带着这门手艺,回到了桃花镇。租了间房屋住了进来。
没有人知道他是多年前那个富商的公子,平日里他在街头卖画为生,生活倒也安稳。
可那日,他刚摆好画摊一转身便看见了一女子从对面走来。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美得不可方物。
再一打听,才知她是抚县大人之女。齐月。
细细回想,娘曾提过一桩婚约。那婚约里的女子正是此人。
看来,这是天定的姻缘,自己万不可恍然错过。
赶忙回家换了身最讲究的衣裳便急急去了齐府,怎知齐老爷询问之后尽找他要那张纸来。
思来想去只有发挥他的长处,幸而他齐老爷的签名凡是公贴上都可看到,自然也不难寻得,只一天功夫他已将那三个字临摹的惟妙惟肖,怕是连齐老爷本人分辨不出真伪来。
原打算画完那张万马图当做礼物献给齐家,顺便带上这伪造的纸约,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登门那边已经下手了。
眼下自己只能再伪造出一份,这招险棋,赌的就是他齐老爷的名声。
被盗次日,他将婚事散播出去,更说明自己今日去齐府提亲,许多人为了凑个热闹也跟在后面当了个陪同。
当着众人的面儿,齐老爷果然应了这门婚事。
看着他那张有苦说不出的脸,刘束心里也不是滋味,可转念一想,这婚约本就存在,心里也就服帖了。
回家正等着齐老爷的消息,突然听见门被人撞开。
跑去一看,正是那天让他着迷的女子。
“你。。”气势汹汹的女子正欲说明来意,却在见到他时突然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他便是那刘公子。。。
“齐姑娘。。。”看见是她,心口像揣了一头小鹿,蹦的他快要支撑不住。
“你就是。。。刘束?”转过身背对着他,只觉得整张脸烫的像个火炉一般。
“正是在下。”
一抬眼,女子已经跑了出去,待他回过神追出去时,她已消失在巷子里。
几个月前,齐月闲来无事去逛绣铺,突然发现绣庄对面多了个卖画的摊位。
那卖主年纪轻轻却有着不俗的气息,俊俏的面孔,整洁的装扮,整个人看起来利落有素,温文尔雅。
尤其是他的笑容,干净的像一朵纯洁的木棉花,让她图升了许多好感来。
自那后,她没事总喜欢去绣铺转转,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做那么多衣裳,不过是为了多见上他一眼罢了。
“父亲,女儿已经想好,父亲乃堂堂抚县却不可做言而无信之事,女儿答应这门婚事,父亲大人不用再为此担忧。”说完,她急忙跑回了房里,镜子里的人儿早已像一颗熟透的苹果,红的诱人。
不过几日,齐老爷感觉自己老了十岁,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一个排位面前喃喃自语道:“我答应过你,不会让我们女儿受半点委屈,没想到她为了保住我的颜面甘愿自己去受那一辈子的委屈,你放心,我断然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被浓烟呛醒,他开始剧烈的咳嗽。
失火了。。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之后他赶忙往外冲去,可屋里火势凶猛,根本冲不过去。
大火渐渐将他包围,身上,脸上处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好在前来救活的民众来的即使。硬是将他救了出来。
醒来时,他已身在齐府。
嗓子像是着了火一般,燥痛难忍。
整个脸被纱布裹了一圈又一圈,像一个巨大的蚕蛹,只留了眼睛和鼻子在外面。
“小姐,他好像醒了。”翠儿在身边轻声提醒道。
齐月盯着床上的人,眼泪流的更凶了。
她将药碗递给翠儿说道:“你出去吧。”
待人离去。她趴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刘束。你赶快好起来,我还等着你成亲呢。”
床上的人好像听到了她的话,从嗓子里硬挤出了几个字。可从嘴里传出来变成了简单的哼叫声。
“我听见了,我等你,我等你。”看着他痛苦的模样,齐月心如刀割。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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