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爱,旧了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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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爱,旧了时光-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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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合适。她不是。”迟宇新一字一句开口,完全不躲避迟安然的灼灼目光,“我需要她。即便她不合适她不愿意。”

自己听人说,和听他亲自说,原来差距那么大。

即便之前听梅姨说过类似的话,可现在真正听他对自己说这些的时候,依然觉得没有办法承受。

这一刻,就好像迟宇新手中握着刀,刺进自己的心脏,然后拔出来,再刺进去。如此反复。干净利落。疼,痛。这痛感在周身蔓延开来。迟安然甚至觉得,自己就快要没有办法呼吸了。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迟宇新转身就要离开。

这边,迟安然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似的,迟太拍着她的背,轻声曼语地哄着。

迟宇荣却无声地退了出去,跟上了迟宇新的脚步。“安然这还病着呢,你说这些做什么。”

迟宇新听了这话,猛地停住脚步,“我没那个心力哄她。既然没办法回应,不如早点打破这幻影。”

迟宇荣低低地叹了口气,“说到底,她现在变成这副样子,也是你娇惯出来的吧……”

“我不是好人,想要的就抓紧,不想要的就弃之。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爷子身体愈发不行了。你有时间回家看看。他就是嘴上说的狠,心里终归还是最在意你的。”迟宇荣见迟宇新这模样,很多想说的话,也就都没有说,只是这么嘱咐着。

“我知道。走了。”迟宇新也没答应,丢了这么一句就走了。

迟宇荣在幽长的走廊里站了许久,直到林希站在身后低声喊他,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林希见着他脸色不好,关切地问。

迟宇荣却一反常态,微微俯身,搂住林希的肩膀,将她抱紧在怀里,“我们要个孩子吧。”

这话说得有些突然。结婚时,因为彼此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便约定说不要孩子。之后的境况虽然与一开始截然不同,却谁都没提起这茬。

这会,林希听着他的话,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好。”

何可人吃过午饭后去了趟超市,买了些水果和食材。回家后,她提着大包小包还没迈进门呢,梅姨从屋里看见了,小跑着出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有需要什么的话跟我说声,我去买就行了。”

“没事。”她淡淡应,进了屋后,看着梅姨将那食材放进冰箱,“晚饭我来做吧。您也很久没回去探亲了,这次回去多住几日。”

“这……”

“没事。迟宇新那边我来说。”

梅姨下午便回去了。迟宇新下班回来,一眼便看见何可人穿着围裙,头发盘在脑后,额前还有些碎发落下来。她手中拿着锅铲,翻炒着锅子里的蔬菜。

迟宇新脱了外套,走过去,“梅姨呢。”

“我想和你过二人世界。所以把她支开了。”何可人也没回头,全神贯注地对付着锅里的菜。声音柔柔的,蜜糖似的钻进身后男人的耳里和心里。

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后来庭院春深,咫尺画堂(2)

迟宇新弯了唇角,上前一步,握住炒锅的手柄,“我来吧。铪碕尕午”

何可人转过脸,吻他的面颊,“信不过我?”然后又翻炒着蔬菜,“难得我这会信心百倍,可别打击我的积极性。”

迟宇新没说话,目光温柔,他瞧着何可人,浅吻她的脖颈和脸颊。然户又无声地走开去。

何可人只做了几样家常菜。家常豆腐、清蒸石斑鱼、芹菜牛肉、乳鸽汤。虽是简单的菜色,却是色香味俱全,餐厅里是被这香气萦绕着。何可人虽说甚少下厨,倒也还算是精厨事。

何可人带着手套将这几样菜端上餐桌的时候,迟宇新已将碗垫摆上了桌。

有那么一瞬间,何可人甚至觉得,她和迟宇新不过是寻常情侣,过着平静宁静的生活。

迟宇新盛好了饭,两人相对而坐。何可人作期待状看着迟宇新,“怎么样?”

迟宇新慢慢地品着,也不说话。

好半会,他才抬起头来,一副欠揍的表情,“有待进步。”

“切……”何可人不屑,也没再管他,自己吃着自己的。

倒是迟宇新却忽然问道,“怎么想起来做这些的?”

“待业在家,不知道做什么。索性就学习做家庭煮妇了。不是说拴住一个男人得先拴住他的胃么,我也担心被金主抛弃么……”这话,跟怨妇说得似的。只是何可人却是巧笑倩兮,眼里是潋滟的光,猫一样慵懒而妩媚。

迟宇新的目光却是暗了又暗,薄唇紧紧地抿住,盯着何可人的脸看着。待何可人作一脸疑惑迎上他的目光时,他又低了头,吃着碗里的菜,“这是抱怨我今天放你鸽子?”

“不,我说过,我并不需要那张纸或者婚礼。它们也捆不住你。倒是可以挡掉你不喜欢的追求者。所以,是对你有利,而非对我,不是吗?”何可人平静得很,那些话没经过思考便说了出来。

迟宇新唇边泛出一丝冷笑,“你还少说了一点,我还可以用它们捆住你。”

他说得没错。

这段关系之中,从来都是他为刀俎,她为鱼肉。

何可人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谈下去,转而说,“头上的伤好些了没?看过医生了么?”

“你在意?”对方毫不领情,只丢给她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不该是这样的。

最初,她只是希望两个人能好好在一起吃个饭,好好地相处。而不是变成这样僵硬的场面。

可是,嘴不由心。

何可人有些恼,也就没再说话,只低头闷声吃着饭。一餐饭就在这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吃完了。何可人起身收拾碗筷,手却忽然被对方捉住。

她扭动着手想要挣开,奈何迟宇新那双大手死死地钳制住她。

迟宇新看着她,微不可闻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她搂进怀里,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际,另一只绕过她的肩膀。

何可人被他禁锢在怀里,她也放弃了挣扎,静静立在那里。

头顶却传来低低地声音,“今天有点事,明天吧。”许久,又传来一声低如叹息的声音,“对不起。”

这一句,若被旁的人听到,怕是要惊得眼镜都掉了。

何可人自然也不例外,同他相处这么多年,几时听他如此低声下气地道歉。眼眶发热,她回抱住迟宇新。

“我没有为这事生气。”何可人埋在他的胸口,慢慢开口,“我从回来后一直在想,这么些年,其实一直是我在依赖你。因为你,我才得以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若没有你,我或许会死在姜瑜的地下室里。连尹氏,也是靠着你的扶持。可三哥,那你呢?你什么都没有得到。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迟宇新双手捧住她的脸,凝视着那双杏核眼,“我得到了你。不是吗?”

“三哥……”何可人动容,轻声念着。

迟宇新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唇,吮。吸,长舌抵入她的唇舌之间,汲取着她的芬芳。这吻,吻得绵长,极尽温柔。倒不像是迟宇新了。何可人阖上了双眼,迎合着他的吻。

他的手抚上她胸前的柔软。何可人在他的攻势之下已然没了气力,只得软软的搂着他的脖子,倚靠在他身上,忍不住嘤咛出声。

两人吻着,一路移到了沙发边。何可人身上的裹胸连衣裙已被褪至腰间,迟宇新往下一拉,便落到了脚踝处。他搂着她,双双跌入宽大的沙发内。

下一刻,他一只手将她的两手禁锢住,挺身抵入。何可人低低地申银了一声。

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餐厅的些许灯光照进来。空气里满是暧昧的气息。女人白净的身体和男人精干的线条分明的后背。低低的喘息声与申银声在不大的空间里氤氲着。

宇上这人弯。一室旖旎。惷光无限。

许久,许久。两个人才分开来。

何可人侧了身子躺着,脸上潮红一片,胸口还起伏着,喘着气。迟宇新在她身边躺下,伸手将她勾进怀里。

他的胸膛很坚实,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

何可人细瘦的手指抓着插进他的头发里,小心翼翼地摸着那伤口,“出车祸时撞到的吧?我听林希说了。”

“嗯。”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两人的身子紧密地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还疼吗?”

“皮肉伤而已。别听旁人说些有的没的。我自己的身体,我总归是清楚的。”迟宇新的声音平静的很,听不出任何情绪。

“总还是受了伤。我也不好受的……”她低低念着。

迟宇新吻了吻她的额头和鼻尖,“知道不好受就好。那就别再做蠢事了。”

他口中所谓的蠢事,自然是指她逃开的事情。

何可人正觉得歉疚,也就没顶嘴,这回倒乖顺的很。过了一会,她又说,“你也不要有任何事。不是说让我为你活着么,若你不在了,我也活不下去吧……”

她喃喃地说着,自言自语似的。

搂着她的迟宇新呆愣了一会,没有言语,环着她的双臂更用力了些,似乎是要将两个人揉进彼此的骨血里。

“哦,对了。那个小蛇手链的短片,是你做的吗?”何可人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他。

“王昊做的。”

一颗心终是定了。

那不是姜瑜的诡计,而切切实实,是他在寻她。是他在向她许诺,“You。will。be。alright,no。one。can。hurt。you。You。And。Me。Will。be。safe。and。sound。”

何可人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凝视着他的脸,然后浅吻他的胡茬和脸颊,“谢谢。”

“若你真的觉得内疚或者感激,就活着,留在我身边。”迟宇新的声音很轻,跟晚风似的,落进自己的耳里。

何可人伏在他的胸口,没说话。

记忆里,迟宇新并不是第一次说这话。关于自己,他似乎也只有这两个要求。他甚至连“好好活着”,都未曾说过。只要活着,就是好的。是这样么?

彼时,何可人尚未知道,迟宇新为了能让她活着,究竟付出了什么又放弃了多少。

两个人都没说话,屋子里很静很静。静得可以听见外面的风声。何可人靠在他的身上,渐渐困乏了,有些昏昏欲睡。

暗的光线之中,迟宇新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狭长眼眸之中,是平日里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流露的情绪。他的手臂紧紧搂着怀里的温软。

晚上,林希坐在梳妆镜前涂着乳液和面霜,迟宇荣靠在床上,手里拿着财经杂志,已经半小时过去了,那书连一页都还没翻。

林希拾掇完毕后,钻进被子里,从迟宇荣手里将那本财经杂志抽出来,放到床头柜上,“怎么了?心事重重的。”17Gn3。

迟宇荣摇了摇头,“没什么。”

“是不能和我说的话?”林希侧着头,静静望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望进他的心底里。

迟宇荣叹了口气,关了大灯,只开着壁灯。暖色调的光照着两个人。“想起安然,有些心烦。”

“为迟宇新对安然的态度?”

“算是吧。”迟宇荣心中烦躁,从一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刚捏在手上呢,就被身边的林希夺了去。

他转头看着她,林希一脸正色,“要孩子的话,得先戒烟。”

迟宇荣也就依了她,继续说着迟宇新的事,“照理说,老三对安然没那个心思,是安然一个人上心,家里人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毕竟一开始,也是老三招惹安然的。那会,他可着劲的宠着安然,要什么给什么,劝他说孩子这么个宠法以后哪还能受得了一丝半点的委屈。他也不听,一意孤行。”

“安然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被领养的?”

“不知道。爸妈一直瞒着呢,想着等她年岁大了些,懂得点道理了再说。不过老三可是知道的。当初但凡和我家有些联系的,可都是知道老三对安然的意思。”

林希毕竟不是清河城的,所以对这些个事情也不了解。她是临滨人,当初迟家想将产业发展到临滨去,所以才有了这门姻亲。

林希听到这也是一脸诧异,“那怎么成了这样子呢?”

“从十年前开始吧。老三为了公司的事,基本不回家,自然也就顾不上安然了。隔了两年,有一回在家,突然提出将安然送出国外,爸妈觉得她还小,自然舍不得。倒是老三铁了心。”

“后来呢?”

“安然出国了。他和何可人在一起了。”迟宇荣也不想再说下去,只用了两句话简单概括了。

林希侧着头想了想,随即露出了然的神情,“那老三在医院跟安然说得那话,可不就是真心话么。在他发现何可人更合适自己后,就把旧爱送去了国外?”

迟宇荣没接话。这些日子,先是父亲被迟宇新气得进了医院,再就是安然完全没了精气神还闹出吞安眠药自杀这事,母亲也为此操碎了心。一想起这些个事情,心里就焦躁的很。

林希瞧着他的模样,吻了吻他的唇角,“睡觉吧。事情都会好的。等过些日子,安然也就想开了。谁还没失恋过呢,可不都能走出来么……”

迟宇荣听着她的话,倒笑了起来,“你也失恋过?”

“才不跟你说。”林希钻进被子里,见迟宇荣关了灯躺下来。她伸出双手搂住迟宇荣的腰,“我呀,之前也喜欢过一个人。可惜,人家只将我当备胎呢。那时候也伤心着呢,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可过去了不就过去了么。我现在过得也很好,要拿他来换你,我还未必会换呢。所以就别操心了。”

黑暗中,迟宇荣弯了唇,低头吻上怀里的女子。

隔日清晨,何可人醒来的时候,迟宇新已经不在身边。她也不介意,洗了澡,将头发吹干后,穿着睡衣,圾着拖鞋。刚下了楼,就闻到了粥的香味。

然后便看见了迟宇新忙碌的身影。

听见声音,迟宇新回头看了她一眼,“吃饭吧。”

“这么殷勤?黄鼠狼給鸡拜年?”何可人打趣着说道。

迟宇新盛了粥放在她面前,将筷子递过去,一脸平静,“你的意思是,你是鸡?”

何可人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你的户口本是在你这还是尹芬那?”迟宇新也不在意,在她的对面坐下来,问道。

“在我这。作甚么?”才说完呢,她就迅速明白过来是要去领证的意思。她想起林希的话,思索了半晌,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迟宇新看了看她,知道她已经反应过来,也就没回答她的问题。

迟宇新的粥煮的极好,几样小菜也精致的很。光是闻着看着都觉得甚是可口。何可人一脸吃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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