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节操,形象,自尊……全都成了飞灰。
深呼一口气,耿愺嗷嗷大叫着往前冲去,宋平今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和面子,学着耿愺那样面目狰狞呲牙咧嘴举着燃烧的大木棒像个野人一样冲。那群土狼被吓了一大跳,面对攻击的时候所有动物的反应要么是躲避要么是应战。可是这会儿天刚刚亮,那两团明晃晃的火焰看起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再加上这一男一女嗷嗷地嘶吼,那三只土狼屁股一驮尾巴一翘,一溜烟地转头就跑。
跑就跑吧,可是有j□j腺外加能分泌对敌液体的土狼们在跑的过程中,个个屁股里射出一股极臭的酸液,虽然没有射到耿愺和宋平今的身上,那突如其来的化学武器也直接熏得两人头晕脑胀,步调软下来,两人互视一眼,同时打个嗝,再互视一眼,呕……
考察团的人开着抢回来的黑色加长改装车,他们有地图识方向,跑起来自然比耿愺他们方便多了。已经牺牲了一位保镖,剩下的另一个内心无比焦急,他们必须赶紧回到驻地,立即派当地军队去营救宋平今!
可是,考察团的车……抛锚了……
抛锚之后,竟然还就修不好了。
修不好就算了,考察团还说车上的gps定位信号系统被那帮子偷猎队的人给破坏掉,他们没办法原地等待救援,只能徒步往最近的村庄跋涉。也许走个两三天,运气好的话可以找到当地人,然后再争取救援。不过原本随行的本地黑人已经被打死,他们剩下的人能不能跟本土部落交流还是个问题。
于是,保镖只能殷切地希望那天突然出现的像是特工一般的中国女人可以平安地把宋平今带回去,否则,也许自己也可以考虑下怎么交代后事了。
第28章 丧权辱国的高赣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阿莱那天追出去之后没有看到耿愺的人影,他们开来的那辆车还好好停在原地没有开走,打电话给耿愺一直没有人接。
鉴于耿愺超强的武力值,大家对耿愺都挺放心。不管是高赣南还是林语家甚至是阿莱,他们都有点放松警惕了。阿莱以为耿愺是带着刘发财自己去审问去了,于是自个儿找了个宾馆住着等耿愺给他消息。
结果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晚上。这下,阿莱傻眼了。耿愺虽然冲动,倒还不至于会干出一个人跑掉的事情来。眼看着两天一夜过去了,怎么可能一点音信都没有呢?
此时才发现不对劲,已经晚了。
阿莱立即给高赣南打了电话,同时也通知了林语家的人手们。原本林语家的人是去寻找耿愺脱罪证据的,这下好了,只能立即更改方案首先找人。高赣南听了这事儿第一反应就是自家母亲在使坏,他知道自家母亲是个极度自私自利的人,以往收拾那些跟父亲勾搭上之后妄图成为高太太的人从来都不手软。林二少的人用两天的时间才查到蛛丝马迹,确实是崔怡的人下的手,并且根据他们得到的情报,耿愺已经不在国内。
高赣南没想到崔怡竟然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也这么心狠手辣,一直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崔怡亲生儿子的他真的是彻底爆发了。
林二少还在弄那个风景区开发的事情,此刻高速路投标谈判的事情高赣南不可能撒手不管,于是暴怒的高赣南即刻就拨通了崔怡的电话。
“耿愺在哪里?”
听着儿子暴怒的口气,正在欧洲跟暂时出国避风头的崔欣露一起漫步香舍丽大街的崔怡笑得愉悦,“儿子,想通了?”
高赣南已经想骂操了,“母亲,此刻我还尊称你一声母亲。如果你还当我是你亲儿子,那么请你立即把耿愺给我完好无损地找回来。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喜欢耿愺,并不代表你能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强迫我就范。”
“儿子,你还太嫩了。我是你的母亲,自然不会伤害你。可是,我不会害耿愺的性命,但我不会原谅她给崔家带来的耻辱。除非你能够迷途知返,否则这一生她都不会再出现在中国的领土上。”从高赣南的反应里摸到了逼迫他的筹码,崔怡此刻一点儿都不紧张,更不会在意儿子的叫嚣。
“迷途知返?什么是迷途知返?父亲现在已经没有再坚定地阻止我经商,爷爷也没有对此发表异议,莫非你还想要我跟崔欣露在一起,抚平所谓崔家的耻辱?”
崔怡夸赞儿子,“既然你那么聪明,又何苦让你喜欢的人受罪呢。儿子,你可以再多考虑考虑几天,等你考虑好了回复我,我不心急的。”
说完崔怡挂了电话,高贵又得意地冲崔欣露一笑。崔欣露因为之前在网络上干错事,此刻面对崔怡已经没有了那份锋芒毕露的嚣张,不过那张精致的脸孔上所呈现出的得意跟崔怡别无二致。
被挂了电话的高赣南一把摔了手机,面色发狠双目通红,他还不知道耿愺到底是被送去了哪里,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在高赣南心里,这件事完全是他给耿愺惹来的无妄之灾,他喜欢耿愺没心没肺的笑容和泼辣直爽的性格,他不希望耿愺受到任何伤害。
光头保镖连理动作迅速从地上被摔成了渣渣的手机碎片里找出来sim卡,动作利落敏捷地插入另外一个新手机里,并且完成了开机启动外加电话号码云输入的活儿,然后毕恭毕敬地把新手机递给高赣南。
论摔手机这活儿,高赣南干的如云流水;论换手机这活儿,连理干得炉火纯青。
高赣南接过手机,先是咬牙切齿地给赵玢露发了条短信,然后拨通了自家父亲的手机。
那手机响是响了,接的人却不是父亲高志钧,而是高志钧的随行秘书权玉,三十岁的中年稳重地告诉高赣南:“高部长现在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他让我转达,自己看着办。”
去尼玛的自己看着办!你老婆不知道把你儿媳给拐哪儿去了,你让你儿子自己看着办?我能自己看着办把崔怡挖个坑埋了吗?!高赣南内心愤怒地咆哮,尼玛高志钧你难道就希望我跟崔家的人搅合在一起?!
自己看着办就是只能靠自己,高赣南捏着手机啪往地上一摔,你们这对当父母的真是什么锅子什么盖,极品绝配!
连理默默擦汗,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另一个新手机,秒速换上。
虽然已经暴躁得连摔两个手机,高赣南也没有真的就被气晕头。既然知道是崔怡搞出来的幺蛾子,他就有应对的办法。给高志钧打电话不过是想明确父亲的态度,既然你让我自己看着办,那就别怪我不给母亲留情面。
但这一切,都需要首先保证耿愺的安全。
于是当即高赣南就给崔怡回了电话过去,“母亲,如果你能把耿愺平平安安从精神到**都丝毫不受损地送回来,我可以和崔欣露订婚。”
崔怡虽然偏执又自私自我,但毕竟不是蠢货,“儿子,素行不良的你已经逃婚过一次的你,妈妈可不大信任啊。这样,等你和崔欣露把婚订了,我再送她回来。”
丝毫不容商量的口气刺激得高赣南额头青筋乱跳,忍耐着呵呵了两声,高赣南回答,“母亲,别太过分。”
订婚不是个简单的事儿,即便上一次的订婚策划还在,可是没个七八天是完成不了准备工作的。
得寸进尺得陇望蜀是崔家女人的天性,崔怡直接扔出了重磅炸弹,“还有个更快的方法,明天欣露就回来,你们直接把结婚证领了。我明天就可以把耿愺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母亲,破釜沉舟的事儿我不是干不出来。”高赣南气过头了反而冷静了下来,“搞好你们的订婚仪式吧!”
既然崔怡非要自己跟崔欣露订婚,高赣南也就不推辞。反正订婚之后可以解除婚约,解除婚约又不像是离婚那么麻烦。再说了,这种事情发生了,受损更严重的都是女方,既然崔欣露上赶着要来犯贱,他就成全对方好了。总而言之,先稳住崔怡不伤害耿愺才是最要紧的。
崔怡以为自己把耿愺往非洲扔去了万无一失,到时候把耿愺从那种地方带回来,她也进不了高家的门了。此刻她巴不得耿愺在非洲多呆呆,如果是因为自然疾病死掉的话,也不关她什么事儿,顶多就是把那群人贩子逮回来枪毙了事儿。高赣南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不认自己这个妈啊。
高大少爷被自家母亲横摆了一道,内心焦急苦楚难以言表,不得不丧权辱国牺牲色相用订婚去交换耿愺后没几天,他的手下们终于从潜伏在崔怡身边的人手里接到了确切消息——耿愺被崔家旗下某个黑白双通的公司用私人飞机给扔到了非洲。
想到非洲,高大少立即想到了凤子龙孙无所不能王霸之气十足的太子爷,鞭长莫及的他虽然也把手下网罗到的精锐人才都送到了非洲去找耿愺,但向太子爷求个助是必须的,人家隔的近啊!
结果呢,他打电话的时候,人家太子爷已经抽了生命中最大的疯,倒了人生中最大的霉,被偷猎团队给劫持了。所以他的电话死活打不通,给太子爷最贴身的两个保镖也打不通,最后不得已只能打给一同去开会的某领导,那领导笑呵呵地说我们已经回国了,宋平今在非洲游玩呢。
游玩会游玩得所有人电话都不通?!高赣南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太子爷不会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儿吧?
太子爷的那群随行保护人员才是真的内心焦急苦楚难以言表。他们在发现宋平今溜走以后就要上去追,结果抽疯的太子爷硬是不准他们来。
当然,以保护宋平今为己任的保护人员们才不会真的不跟上去呢,只是说他们跟得比较远而已。心想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好歹他们能在两个小时内赶上去。
然后呢?!然后他们先是遇到了一群浩浩荡荡迁徙的斑马,再遇到一群虎视眈眈的狮群,还有一群奔腾不息的水牛,再来一群体型庞大的大象,最后甚至遇到了一群凶狠狡诈擅长团队作战的斑鬣狗!
并且,他们进入了一片竟然接信号极差的区域,宋平今和考察团的gps定位仪竟然失灵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雪上加霜祸不单行。这群保护人员几乎快要疯了,两个小时的车距硬生生被拉成了八个小时。
八个小时是什么概念?
就是考察团的车被偷猎队给堵截下来,挟持了所有人再遇到耿愺,耿愺把太子爷从偷猎队手里抢走的概念。
等他们最终发现地面上车痕不正常的时候已经离考察团被挟持足足八个小时,再等他们疯狂地找到宋平今死亡的随身保镖之一的尸体的时候,事件发生又过去了五个小时。
一步迟步步迟,他们不得不通知当地政府,立即阻止大规模搜寻。中国那边也接到了消息,国安局和外交部两个部门脸都青了。这算是什么?恐怖组织精心设计?反对势力疯狂反扑?
总之没人想到,这只是宋平今流年不利人太衰,喝口凉水都塞牙而已。
第29章 太子爷的悲催遭遇
在各方部门联合行动,坦桑尼亚总统亲自关注;军方紧急出动的时候;耿愺和宋平今正被土狼的排泄物熏得翻江倒海,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的两人开始漫长的跋涉。
一天的时间,两人还在草原上转悠。
“你确定我们从这里走的出去?”耿愺已经在草原上转悠一周多了,她急切地渴望走出去啊走出去。
“方向上是绝对正确的。”宋平今一边强调;一边回答边抚摸身上的纽扣;这个动作他一直在做。
“你身上的纽扣很金贵吗?从头到尾你都在摸。”耿愺摸出一瓶清凉油给自己补补妆,一天下来了,清凉油的效用快没了。
宋平今摸纽扣的动作顿了顿;“这只是我的一个习惯动作而已。”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起用了?!
摸纽扣的习惯动作;真奇怪。耿愺实在是走的累了,忍不住一屁股坐下来休息。
“歇一会儿再走吧,我觉得脚都快断了。”
宋平今早就觉得脚断了,只是碍于耿愺走得大步带风,不好意思叫苦叫累而已。眼见耿愺坐了下去,宋平今脚下一软,噗通给耿愺行了个五体投地大礼,一张波澜不惊的俊脸贴在沙土上,眼神空茫。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你这怂样;走一天路就脚软,啊哈哈哈哈!”
耿愺抱着肚子笑得中气十足,没心没肺地取笑对方。
终于理解到了高赣南兄弟曾经的悲催心情;宋平今难得地尝到了吃瘪的味道。他吃不习惯那没盐没味甚至带着野生动物膻腥味的肉;睡眠被蚊子们欢快的哼哼声打扰,烧开能带在身上的水又不多,一天下来只抿了几口,这种情况下他软个脚摔个跤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啊。
被取笑的宋平今爬起来,拍干净脸上的尘土,下定决心这次回去以后,一定要把gps定位系统项目的负责人找出来好好聊一聊,这样差劲的技术对得起祖国对得起人民么!
休息了一会儿的耿愺从随身带的布包里取出昨天烤好的肉,“好了别纠结了,想当初我男朋友被我救那会儿的形象,比起来你现在已经够光辉靓丽了。来,吃点东西,等下我们得继续拾点柴禾来过夜。”
被那膻腥味的肉一熏,宋平今脸色发白,有气无力地摇头,“我吃不下。”
娇贵!
耿愺闻了闻,虽然又膻又腥,但好歹能吃啊。不吃怎么有体力,不吃怎么走的出去?!
“我真的吃不下,反胃。”宋平今长长地叹一口气,忧郁地凝视着耿愺,“能找点其他的给我吃吗?”
要说样貌,宋平今比不上高赣南俊美,但比高赣南多了一份由内而外的贵气,在贵气的承托下,宋平今的魅力值还要高出去高赣南一截。
耿愺从未认为过自己是个花痴,可眼下,宋平今那双忧郁的眼眸和发白的脸庞竟然让她不忍心拒绝,她收回自己原本想要敲宋平今一个暴栗的手,“你……想吃什么?”
想吃什么?宋平今脑袋里转了一圈平常爱吃的菜,心想此刻说出来必定是讨打,刚刚耿愺的拳头都放到自己头顶上了,难不成自己还感觉不出来么!
“说啊,别光提想法不提要求,你说了我看看办不办得到啊。”
远目看到地平线上有几只鸵鸟昂首挺胸,一时脑塞想不出来吃什么的宋平今脱口而出,“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