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太妃:恬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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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太妃:恬妃传-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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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发什么脾气?”玲珑厌恶道。

小宫女叹道:“说是郑贵人恼那宫女没从御医馆拿来山楂干,还扯谎子说是院士下令不得随便领取这味药材。郑贵人仿佛坏了什么大事似的,正拿着拂尘打人呢!”

玲珑恨恨道:“至于么!不就巴结不了人吗?她就会在自己屋子里横,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光景,还不把宫女当人。”说着撂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外走,嘴里还嚷道,“不能由着她,回头打死了人晦气。”

孙贵人急急忙忙跟了出去,品鹊对这闹剧毫不感兴趣,只是思量了方才那宫女的话,又想着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捂着心口叹道:“若当初没离开,指不定早被她生吞活剥了,这个女人心思太重……”说着又不禁在嘴角扬起笑意,“只可惜她根本入不了皇后的眼,只怕这些心思早就被皇后算得细细的了!”

想来班君娆的魔力也着实大,就为她想吃些红果,多少宫嫔跟着在后面忙得不亦乐乎!玲珑冲回芙蓉堂和郑氏大吵一架,险些要动起手来,幸而被孙贵人死死拉住,否则又是一场风波。再有那凌美人,她生就个实心眼,还偏偏是个死心眼,一心就想着能倒腾出红果来取悦班君娆,这会儿不知又想了什么法子出来,连扶梅都回宫了,她的身影就再没在班君娆眼前晃过。

班君娆查验了当票和多余的银子,便要扶梅都收起来,又问了些经过,听她答得顺也就不再追究,只是吩咐扶梅道:“你自己或派人去御医馆打听一下,怎么御医馆里就不给领山楂干了?我听说芙蓉堂那里也为了这个闹了一场。”

扶梅依命出来,才走不远便见季妃坐着肩舆一行人正要往哪儿去,她一时不知所措便呆立在原地,待季妃一行走远,刻意放慢了步子的紫兰才过来拉着她道:“娘娘叫你别表现的这么刻意,平日里如何如今还如何,只当什么也没发生。”

扶梅诺诺应了,问了一声:“娘娘这是去哪儿啊?眼看快晚膳时分了。”紫兰只道,“皇后娘娘召见。”又叮咛了几句便匆匆离了去。

转眼的功夫,季洁已到达坤宁宫,她不曾想皇后会突然召见自己,心内思量了几番,若非为了班君娆,眼下并没什么好值得她皇后来操心的。

“季妃今日在这里吃晚膳吧!”见季洁进来,悠儿便要她上前来坐下。

季洁款款落座,笑道:“皇上也要来用膳,臣妾还是不敢打扰的。”

悠儿唤了古嬷嬷奉茶,随意道:“皇上今日在丹阳宫歇息。”

季洁淡淡一笑,从腰际拿出那把小檀香扇握在手里。

悠儿笑道,“是去年皇上赏的吧!宫里统共没有几把。实则今年也进来好些东西,可从端午之后忙忙碌碌到现在,都没什么心思叫内务来分给各宫。要不明日让内务府把单子拟了给我们瞧瞧,回头分赏下去!”

“但凭您做主!”

悠儿莞尔一笑,“有季妃协理,本宫省心许多。眼下……还有件事要与你商议。”

季洁应道:“娘娘吩咐便是了。”

“这些年,皇上对季妃也不曾薄幸,怎么总不见你有动静?”悠儿毫无预兆突然问出这句话,便早料到季洁的惊讶。

“大抵……是臣妾福薄,德行还不够吧!”季洁心内尴尬,便端了茶来喝。

悠儿不以为然,继续道:“那等惠贵嫔把孩子生下来,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抱去玉林宫养吧!”

“咳咳咳……”季洁极少如此窘迫,此刻竟被一句话呛得满面通红。

第四十四章 红果之祸(六)

悠儿轻声笑道:“慢些喝,要是喜欢这茶叶,一会儿带些回去吧!”

季洁极其认真地看着悠儿,一壁喘着气道:“娘娘是开玩笑的么?惠贵嫔已在正四品贵嫔一位,完全有资格独立抚养皇嗣,您若将她的孩子给臣妾抱养,惠贵嫔岂能甘心?妃嫔们也会觉得不可思议的。”

“育养是一回事,教养又是一回事,母亲若失了德行,只怕将来也把皇子或公主教坏了。”悠儿转了肃容,拿起桌上的团扇轻轻摇着,“阖宫上下皆知季妃贤德,难道不愿替皇上,替本宫教育皇嗣吗?”

季妃已起身离座,单膝跪地,惶恐道:“可否是惠贵嫔犯了什么糊涂让您觉得有失体统,都是臣妾未能对其有所督促,臣妾定好好教导惠贵嫔,至于孩子一事还请娘娘三思。”

悠儿严肃道:“本宫历来以为惠贵嫔温婉娴淑,却想不到她也有那么重的心机。”

不知是天气炎热还是心内惶恐,季洁的额头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渐渐得汗珠越聚越多便顺着鬓角流下,她不敢伸手去擦,只是垂首跪在皇后的面前。

她此刻不知道皇后究竟从哪里看出班君娆的城府,也不清楚皇后到底知道多少,更担心自己的行径也被皇后看出。可若如此,皇后又为何找来自己,还声称要把班君娆的孩子给自己抚养?莫以为此刻只是自己在坤宁宫和皇后说话,若皇后有心,不等出坤宁宫的大门,方才的话就能在宫内传得沸沸扬扬,又岂是自己能阻拦的!

“起来吧,我们坐着说话,你又没做错什么。”悠儿放下扇子,取面前的茶来喝。

季洁低声道:“怕是娘娘您误会惠贵嫔了,她从来安静温和,便是和钱妃有过几次矛盾也都是忍让的份,从来也没听谁说过她的不是,宫里上下都知道惠贵嫔是个温婉的人,就连皇上也常常夸赞的。”

“那她何以要妒忌凌美人?”悠儿反问。

“嫉妒凌美人?”季洁怔怔地问道,“娘娘怎么会觉得惠贵嫔有这般失德的心思?”

悠儿愠怒道:“此刻惠贵嫔身怀龙种,想必太医早已把孕妇的一切禁忌都告诉了她,那她为何还要让凌美人误以为她喜欢吃红果?凌美人不经事,当然不知道红果禁食,若非本宫担心太后或贵嫔误食,而要御医馆严格管理所有会对孕妇有伤害的药材,也许凌美人今日就要闯了大祸。可恶的是,惠贵嫔嫉妒到要用腹中的孩子来陷害一个小小的美人,如此藐视皇室血脉,那眼里还会有皇上和本宫吗?”

季洁大骇,诺诺道:“当真有娘娘说的这些事吗?臣妾……是臣妾疏忽了,此刻就去严厉斥责惠贵嫔,另外详细告知凌美人要如何照顾惠贵嫔。自然……臣妾还是不敢相信惠贵嫔胆敢伤害自己腹中的胎儿。她那么温善的人,又怎么狠得下心呢。况且对于妃嫔而言,龙胎是多么的尊贵。”

悠儿看她一眼,悠悠道:“顶好是本宫听了小人的话……这些年六宫琐事都由你来照料,妃嫔的德行也由你监管,本宫一直都很满意,听说今日后庭之内为了惠贵嫔要吃红果人人都在忙碌,本宫觉得有些寒心。细数起来知道这里头道理的人并不少,却没有一个出来给与惠贵嫔忠告,这算什么?”

季洁大窘,欠身道:“娘娘明鉴,臣妾并不知道惠贵嫔想吃红果,只知道她想吃酸的东西,这几日还要膳房做了酸枣糕给她解馋。若知道,臣妾岂能不予理会!”

“那季妃你果然要小心提防人了。”悠儿的嘴角勾着冷笑,“本宫听说今日惠贵嫔的大宫女扶梅在众宫嫔面前说,季妃娘娘心疼她家主子,说一等山楂送进宫,就头一份送去栖霞殿呢。”

季洁一双明眸睁得溜圆,粉面也涨的紫红,急急辩解道:“臣妾愿和扶梅对质,这样的话定不是出自臣妾之口,臣妾若有半句谎言任凭娘娘处置。”说着离了座硬生生跪了下去。

悠儿此刻才淡淡笑道:“便是相信你,才把你叫来。若本宫听说的都是事实,而本宫也误信了,那季妃你岂不是白白被人诬陷了么?”

“臣妾自是身正不怕影斜,难得您如此信任臣妾。”季洁带着哭腔道,“不管惠贵嫔是否有这样的心思,臣妾还请娘娘先宽容她的过错,毕竟此刻她腹中的胎儿才是最重要的,一切待其一朝分娩后,再算也不迟。也千万不要说将孩子给臣妾抱养的话,万一惠贵嫔不自在了,保不了胎儿也是惘然。”

“便是季妃这样宽厚仁慈的心,本宫才意欲要你来抚养皇嗣。”悠儿笑道,“季妃跪安吧,之后的一切,还需你多多留心了。”

“是。”季洁深深叩拜下去,鬓角的汗也随之滑落在大理石地面上,一滴小小的汗珠,却映出了她满面的紧张与惶恐。

待季洁离开,古嬷嬷来向主子禀告皇帝去了丹阳宫,顺而问道:“娘娘何以对季妃挑明这些事?不怕她往后防着您吗?”

悠儿叹道:“她这些年日防夜防,难道有过疏忽吗?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记住这一个道理,人就不会作恶了。偏偏每一个作恶之人都以为自己是天下最聪明的人,殊不知老天除了张了一双眼睛,还在人世间派下更多的眼睛,无时无刻不盯着恶人呢。”

这一边栖霞殿内已传了晚膳,班君娆依旧没什么胃口,正看着一桌子菜无奈时,凌美人却姗姗进了来,身后的宫女手里则捧着食盒。

“妹妹去了什么地方?扶梅回来后就没瞧见你了。”班君娆执扇而笑,也看见了她身后宫女手里捧着的东西。

凌美人看一桌子菜都没动过,笑道:“娘娘还是没有胃口吗?这可是皇后娘娘吩咐御膳房给您准备的饭菜。”

班君娆得意地笑道:“实在是有负皇后的恩典,眼下一点也吃不下,要是妹妹不介意,选几样喜欢的拿去吃吧。”

凌美人笑着要宫女将食盒放下,亲自取了一只大青瓷碗出来,掀开盖子便见满满一碗琥珀色的汤水,她热情道:“娘娘不是一心想着红果开胃么?这是用山楂干加了红枣、茯苓等滋补的药材熬成的汤水,又加了少许的蜂蜜,您喝了一定能开胃的。”

班君娆心里大大地颤动了一下,她已从扶梅口中知道今日御医馆下了严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取用山楂干,这凌美人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而且,天知道凌氏到底懂不懂其中的避忌,她究竟是一心要巴结自己,还是想顺水推舟装糊涂地害自己?

虽然此刻自己说从太医那里得知红果不能吃并不是特别奇怪,但万一凌氏是有意害自己,避得了这一次也难免下一次被她算计,倒不如借此机会让她背上妄害皇嗣的罪名,那自己也不用等她得到皇帝多方宠幸后再做谋算了。

班君娆定了定心神笑道,“妹妹果然有心,可怎么听说御医馆那儿禁了这味药了呢?妹妹又是哪儿得来的?”

凌美人笑得灿烂,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得意,“说了娘娘可别以为嫔妾心眼儿多,嫔妾也只是偶尔才想到的。嫔妾前些日子也胃口不好,便有太医给嫔妾配了几副八宝茶,嫔妾突然记得这八宝茶里有一味山楂的,便整个下午和宫女一起一包一包地把山楂挑了出来。本来就是极干净地存放的,娘娘不必担心。”说着取了小碗,亲自舀出一碗来端到班君娆的面前,盈盈笑道,“嫔妾还备了些蜂蜜,您要是觉得太酸,就再加些蜜糖。”

班君娆心头一紧,面上还端着温婉的笑容,嘴里道了声:“要妹妹费心了。”便端起碗来要喝。

扶梅在一旁大惊失色,喊了声,“娘娘,您……”

凌美人有些奇怪,笑道:“扶梅姑姑怎么了?”

扶梅见主子瞪自己,便不敢再说,只是笑道:“没什么,奴婢怕娘娘烫着了。”

“没事儿的,我放凉了才拿来的。”凌美人笑着去看班君娆,却见她面前的小碗已经空了。

因许久没见皇帝,臻杰今日驾临丹阳宫让钱韵芯开心不已,殷勤地侍奉着丈夫,言笑间俱是讨人喜欢的模样。

夜里,她伏身在臻杰的胸前,低声道:“皇上,臣妾若再能怀上您的孩子,一定要拼了命地去保护。”

臻杰怜惜道:“朕要孩子,也要韵儿,你拿命去拼了,那往后谁来跟朕闹脾气?”

钱韵芯痴痴笑道:“有您这句话,臣妾什么都不怕了。一定好好保养身子,以求早些能再怀上孩子。”她顿了顿,抬眼看着臻杰道,“要是这次惠贵嫔生下了皇子,您会给她什么封赏,晋位淑媛?还是昭仪?她已经有了封号,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比臣妾都尊贵。”

臻杰轻轻吻了她的额头笑道:“朕知道你的心思,到时候朕大封后庭,连带韵儿也一起封赏,你要什么封号,自己想好了告诉朕。”

钱韵芯笑道:“倒不稀罕借她的光,只稀罕皇上亲自给臣妾选的封号。”

臻杰正要说话,却听门外齐泰急促地声音响起,“皇上,栖霞殿里出事了,皇后娘娘已经过去,想请您也即刻驾临。”

第四十五章 仁心仁术(一)

急急忙忙为臻杰穿戴整齐,若非此刻皇帝也一脸着急,钱韵芯脸上的神色一定显得很突兀。推己及人,失去过两次孩子的她极不愿别人也承受这样的伤害,即便那个人是她厌恶实足的班君娆。

一路明亮的灯笼迅速地向栖霞殿移动,钱韵芯跟着臻杰进入殿门时,便见到美人凌氏无助地跪在殿中央,那面色苍白如纸,泪水模糊了一些胭脂,本清秀的美人脸上此刻只余下一双迷茫的眼睛。甫看到臻杰,仿佛绝望的黑暗里射进了一道生的光亮,凌美人不顾一切地扑在臻杰的脚下,哭泣道:“皇上您要相信嫔妾,嫔妾绝无残害皇嗣的心,您要相信嫔妾啊……”

“倒底是怎么了?”臻杰看一眼脚下哭得梨花带雨的凌美人,继而茫然地问悠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朕的孩子出事了么?”

“太医已给惠贵嫔把了脉,虽有见红但胎儿到底保住了,要其卧床好好静养,这几日连床都下不得。”馨祥宫内,缘亦一壁说着一壁端着手里的牛乳要茜宇喝。

喝了两口便絮了,茜宇推开缘亦的手,自己用帕子擦了嘴角冷冷笑道:“保住了胎儿,她班君娆还能多活大半年,若此番孩子没了,她以为拉下个凌美人就算了么?不知多少人不能放过她呢。”

缘亦拿了热帕子来给茜宇敷脸,也叹道:“这些年宫里头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不知道有多少暗潮在涌动着,只是奴婢愚钝看不出什么,好在皇后英明,到底能把持住这宫里的一切。”

“若非死了贞仪贵妃,或许悠儿还能容忍她们几年,可那么纯净的一个女子生生死在自己的面前,便是我,也难忍心头这口恶气。”茜宇的眸子里泛着冷光,“她们终究没清爽我们皇后的脾性,你莫看钱妃骄横一些好像做事很没道理,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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