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姐,请坐。”
这一回荣太医也倒是没有拒绝,指了指一旁的那张椅子让云甄洛坐下,开始替云甄洛诊脉。
大约一刻多钟之后,荣太医终于站了起来,面色有些凝重,看起来似乎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云甄洛一看荣太医的面色以为有戏,连忙开口问道。
“太医我中的毒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哼,什么中毒!”
荣太医一拂袖冷哼一声,连看都不看云甄洛一眼,眸中带着不悦的光芒。
“像你这样不好好珍惜自己身子的人,根本就不配看太医!”
这一句话,让周围一切静谧,所有的人都听说过这个荣太医的古怪脾气,自然是谁也不敢前去招惹,这个太医可横的很,别说是皇太后了,就算是皇帝也敢顶撞。
自作孽
“像你这样不好好珍惜自己身子的人,根本就不配看太医!”
这一句话,让周围一切静谧,所有的人都听说过这个荣太医的古怪脾气,自然是谁也不敢前去招惹,这个太医可横的很,别说是皇太后了,就算是皇帝也敢顶撞。
可是奇怪的是皇帝就是喜欢他,就算是生气的时候也不过是责骂几句,从来都不曾要了他的性命了。
“荣太医,你别只说一般啊,云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南宫蓉虽然是知道荣太医那古怪的脾气的,只是更加担心云甄洛的身子,急忙开口问道燧。
“怎么了?”
荣太医嗤笑一声,指着坐在那里满脸委屈即将要落泪的云甄洛。
“你自己去问问她,节食过度,每日都不知道好好吃东西,怎么可能有力气跳舞?还将这样的罪责怪到了别人的头上来,你这蠢货竟然还因为她长得漂亮冤枉别人,大言不惭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辂”
被荣太医这样骂着,南宫蓉想要生气,怎么就是没有办法去反驳荣太医的话来,只好垂下了头不再说什么了。
“好了好了,不过是个小小的误会罢了。这样又急又气做什么?”
潋滟帝姬在今夜扮演的便是一个喜欢放马后炮的和事佬,似乎只要是事情解决了,她便开口笑着说几句话。
“既然云小姐输了,那就抓阄儿吧。”
潋滟帝姬给那抓阄儿的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连忙抓了一个阄儿大声唱到。
“学狗叫在地上爬三圈……”
那下人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抓到这样的阄儿,不由得有些窘迫声音越来越低。
“混账,这是什么签?分明就是有人陷害云小姐的!”
南宫蓉不可抑制的叫了起来,抬头望着潋滟帝姬想要她帮着云甄洛主持公道。
“闹什么?”
潋滟帝姬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朝着毫无礼节的南宫蓉高声斥责道。
“既然是阄儿里头写着的,那就是没错的!方才宁王妃不是连箭射了,怎的当是你就不说了!”
有了方才的先例,自然不可能让云甄洛逃不过这一劫,更何况为示公平,方才就连紫衣侯霍白也是下跪请罪的了,如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区区的云甄洛就坏了规矩!
“可是……”
南宫蓉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潋滟帝姬冷然的打断。
“你若是在这样胡闹,我便命人送你会象郡去!”
潋滟帝姬瞪着眼睛,不给南宫蓉任何的机会。
象郡是南宫蓉祖母如今养老住的地方,也是因为那个谣言的缘故,南宫蓉的祖母从来都不将南宫蓉当成自己的亲孙子来看。
因此,南宫蓉也不愿意去象郡,更何况去了象郡那就别再想要看见云甄洛了,这样南宫蓉可舍不得。
云甄洛此时正在愣神之中,没有想到这个阄儿竟然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来,这可是她买通紫衣侯府的下人用来给云拂晓用的,没想到竟然最后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这也太奇怪了!
难道?
云甄洛望了一眼安然恬静的坐在那里的云拂晓,紧紧地咬着下唇,难道……
脊梁骨上袭上一层凉意,难道这一切云拂晓原本都是知道的,她就那样不动声色的一步一步让自己掉进她的陷阱之中,好让自己在所有的人面前出丑。
恐怕先前自己抽到了的那个跳舞的签也是云拂晓特意安排的,她是知道自己为了今个儿这一日在节食的。
“王爷!”
见南宫蓉似乎要放弃帮她了,云甄洛连忙娇声唤道,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南宫蓉实在是不忍,只好停住了脚步,最后狠了狠心,不在乎潋滟帝姬是不是真的将自己送回象郡去了。
“容王爷若是真的心疼姐姐,替着姐姐受了这个罚,否则的话,就算是这一回姐姐真的躲过了这一劫,到时候外头的人必然说姐姐是失信之人,方才想要替自己受罚也都是做这样子的。”
云拂晓对着南宫蓉挑了挑眉,她可不信像这样的男人,真的会为了云甄洛放下自己的身段。
他们也许为了云甄洛用自己的身份去压人,用自己的权势、金钱去替云甄洛去达成愿望,但是他们绝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女子,自降了身份,丢掉了作为大男人的尊严。
“你说什么!”
南宫蓉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替云甄洛去承担这样羞人的惩罚,自然是认为云拂晓这样是在羞辱他,不由得大怒。
“拂晓没有说错,既然是要罚,自然是有人承担,若是云小姐不愿,那边有容王爷你来承担!你不是爱极了这个女子?”
南宫宸自然也明白了云拂晓的意思,出声提醒南宫蓉面前的女子可是他真心爱着的女人。
只有让云甄洛看到了这些男人并不是真心喜欢她的,到了最后的关头依然会弃她于不顾,才是对像云甄洛自傲自骄的女人最大的打击。
“哼!若是今个儿遇到这事的是宁王妃,想必宁王也会像我这样选择的吧,男儿膝下有黄金,怎可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丢掉了自己的尊严!”
南宫蓉轻蔑的瞟了一眼南宫宸,不再回头看一眼云甄洛,在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和云甄洛之前他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了尊严!
望着那个背对着她的温柔男子,云甄洛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她总以为自己的美貌能让天下所有的男人为之疯狂,却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起来为她说一句话。
“容王爷说的极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若是能保护本王最爱的女子,本王宁可不要黄金!”
南宫宸望了一眼云拂晓,回头对着南宫蓉笑得格外的邪肆。
“纨绔!”
南宫蓉冷哼一声,随即拂袖离去不再理会南宫宸。
“既然容王爷不愿帮你,云小姐那便只能你自己来了。”
潋滟帝姬并没有想要替云甄洛说情的意思,而是兴味缭绕的望着云甄洛,似乎真的很想要看到云甄洛表演方才纸上写着的。
潋滟帝姬是何等聪明的人,自然是猜得到原本这个阄儿是留给谁的,心中不由得对着云拂晓多了几分兴趣,看来这个云拂晓的确是不简单得很啊!“我……这……”
云甄洛何曾见到过这样的阵势,抬眸望去所有的人都眸光冰冷的望着她,没有半点怜悯,更别说还有谁愿意替她说一句话,恐怕都担心替自己承担了这件事情。
“你们都欺负我!”
云甄洛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最后只好使出了最后一招,最卑劣,也是最有效的一招。
只见云甄洛一跺脚,用袖子掩着哭花的妆容,掩着面朝着紫衣侯府的大门走去。
众人没想到最后云甄洛竟然就这样不负责任的跑了,当真还是不如云拂晓这样敢作敢当的来的爽快利落,心中对于这个第一美人的印象自然是差了不少。
花瓶美人之说,自然也就浮现了出来!
“既然姐姐已经回去了,拂晓自然不敢多留。”
云拂晓见云甄洛已经离开了,便也借口回去了。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想要陷害她就要想一想后果!
“本王送你。”
见云拂晓想要回去了,南宫宸也不想在这里多留,他就是为了云拂晓前来这里的。在所有的人面前,他从来就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对于云拂晓的宠爱和迷恋。
“纤冉告退。”
见云拂晓和云甄洛都已经离开了,云纤苒自然没有留下的意思了,连忙对着潋滟帝姬纳了个万福也同时离开了。
潋滟帝姬自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反正她这夜宴也快要结束了,开了这么多年的百花夜宴她当真是没有见到过这样有趣的女子,不知道若是能将这样的女子娶进门来,到时候这紫衣侯府恐怕就有趣了。
“既然如此,今个儿大伙儿就散了吧。”
潋滟帝姬见到怀中的南宫翎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霍白再一次转身离开的背影,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就跟着他走了,淡淡一笑吩咐道。
“既然如此,那翎儿就先走了,皇后娘娘今个儿还等着我的。”
南宫翎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提着裙子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紫衣侯府正好在门口拦住了已经上马了的霍白。
“表哥,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没有人看不起你什么,你又何必这样生气?”
“驭!”
霍白正要赶马,没想到南宫翎就这样匆匆忙忙地冲到了自己的马前,只听见“啊呀”一声,那马儿惊了南宫翎让让她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飞窜而出,将南宫翎及时的搂在了怀中,让她逃过了一劫。
“公主,你怎么样了?”
龙见南宫翎倒在地上,心中一急,忙从马上下来,上前抱起南宫翎。
“我……我没事……”
南宫翎的眼神有些迷茫,呆滞的望着抱着自己的龙,转头望向了马上的霍白,眼中满是伤痛。
他,竟然想要她的性命!
“拦在马前做什么,还不快让开!”
霍白望着南宫翎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然而最终还是化作了冷冽,高声怒道。
“霍白……”
南宫翎艰难的抬头望着霍白,难以置信方才的那些话是霍白所说的,白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被霍白打断了。
“够了!南宫翎虽然你是公主,但是你以为你是公主就能让我甘心臣服了吗!”
霍白对着南宫翎这样说的时候双眸却是望着同南宫宸手牵着手走出大门的云拂晓的,南宫翎听出来了,霍白这是将从云拂晓身上受到的气在对着自己发泄。
“你这是在怪我刚才没有向着你说话吗?”
“你难道不应该说句公道话吗?竟然任由云拂晓那样嚣张?”
霍白心中对于南宫翎自然也是满腹的怨气,看着如今南宫翎险些受伤却没有半点在乎的模样,反倒是斥责方才她的狠心!
“够了,紫衣侯,你方才险些伤了公主,非但没有半点道歉的意思反过来指责已经过去的事情!”
龙终于看不过去了,无所畏惧的对着霍白怒道,他到底是海盗的后人对于霍白这样的权势没有半点惧怕的意思。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海盗也敢同本侯这样说话!”
霍白见龙竟然敢这样呵斥他,心中的怒火更甚挥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朝着龙的身上打去,眼见着鞭子就要朝着这里而来,龙担心伤到了南宫翎,连忙将她护在身后,身上是生生的受了一鞭。
“霍白,你太过分了!”
南宫翎扶住龙,望着他背上深可见骨的鞭痕,心中大怒,冲着霍白吼道。
她原本以为这是个紫衣偏偏佳公子,却没想到竟然对方是一个伪君子。
“过分?我过分还是你过分,南宫翎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小小年纪竟然是这样一个淫-娃-荡-妇,勾-引了一个有一个,也亏得你是大晋的公主!”
霍白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已经深深地受了一巴掌,打他的不是南宫翎,此时的南宫翎已经被气得说不出任何话来,动手的是刚刚走过的云拂晓。
“我没想到紫衣侯竟然是这样一个输不起的人,侯爷提醒您一句,往后若是输不起,那就别玩,免得到时候丢了面子还扫了别人的兴致。天下行可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让着你的!”
说完这话,云拂晓便拉着南宫翎朝着外头走去,再也不理会站在那里怔楞住了的霍白。
“拂晓……呜呜……为什么?为什么?”
直到走到了安静无人的地方,南宫翎这才抱着云拂晓落下眼泪来,她作为一个公主的骄傲不允许她在众人的眼前流泪,可是面对云拂晓的时候,她恍然有种安心亲切的感觉。
“翎儿,霍白不是你的良人,如今看清总比往后看清来得好,你并没有深陷下去不是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云拂晓忽然叹了口气,是啊,如今的南宫翎是幸运的并没有为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深陷下去,不像当年的她,也不像如今的刘盈盈。
这便是她的幸运之处,更何况……“更何况,你并不是没得选,不是吗?”
云拂晓说着,抬起南宫翎的脸,替她拭去了眼泪,朝着她身后努了努嘴,只见不远处的光亮之下,龙就站在那里等着她。
“是啊,我并不是没得选。”
南宫翎望着站在那里的龙,抹了把眼泪,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忽然苦涩了起来。
“去吧,他在等着你。”
云拂晓知道南宫翎对于霍白的感情,就像是一个美好的童话,公主和王子在一起,永远的幸福,可是王子总有王子的自负,有王子的不能触碰的逆鳞,而有时候公主也许需要的是骑士,而并不是王子。
月光洒下,带着幽冷的清辉,让人不由得袭上一阵寒意。今夜的月光好美,美得让人窒息。
“夜里天凉,莫要冷着了。”
依旧是坐着南宫宸的马车回云府去,一双大手抓住了云拂晓颇有些冰冷的柔荑,放下了马车的帘子,颇有些心疼的将她的手送进了自己的怀中捂着。
云拂晓靠进了南宫宸的怀中,静静地靠着,脑海之中忽然响起了南宫宸说的那些话,嘴角扬起了一抹幸福的弧度,就算这些都是假话她也爱听。只是忽然忍不住好想要问问他。
“宸。”
云拂晓忍不住轻唤道。
“嗯?”
南宫宸垂下头来,呵气如兰,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带着酥酥麻麻的感觉,很舒服。
“方才你说那些话的时候,真的是一丝犹豫都没有吗?”
云拂晓忽然之间有些局促,挣脱了南宫宸的大手,坐直了身子,垂着头紧张的铰着衣角。
云拂晓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担心过,就连每当生死之间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这样担心过。
也许只是因为已经习惯了这块牛皮糖无时无刻的粘着她,若是有一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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