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两只老虎是妖精,会笑,它们在笑!”
李氏吓得不禁退后几步,躲到了云博远的后头,娇柔的哭道。
“胡说什么,不过是两只畜生,哪里可能会笑!”被李氏这样一说,云博远不由得心中一惊,毕竟云拂晓在院子里头养着这样的东西一直让他惶惶不安,这也是他虽然极想要在芷兰院之中同流觞欢好,但是迟迟不敢的缘故。
然而转头一看,见两只白虎只是瞪着眼睛看着他们,有着防御的架势,没有任何要进攻的意思便也放心了下来,不由得呵斥道。
“再胡言乱语就给我滚回你的院子去!”
“老爷……”
李氏从云博远的身后走了出来,颇有些委屈的望着云博远,不敢再造次。
李氏如今很清楚,如今云府不再只有自己一个姨娘了,自己的头上还有身为贵妾的云氏压着,下头又有这个迟迟借口养病吊着云博远胃口的流觞,更是有两个抬了做姨娘的通房丫头和自己对这样,更何况那两个年轻的通房可是各有本事的,这云拂晓倒真是将了自己一军,如今自己可算是寸步难行了。
“老爷怎么来了?”
流觞听到云博远来了,按照这云拂晓最近的吩咐,只要是云博远来了这芷兰院,不管是为了什么决不能让他独自进到房中去,所以只好自己迎了出来。
“听到四丫头的叫声便来看看。”
云博远虽然不悦云拂晓的所作所为,也心疼看着已经被吓傻了的云纤苒,如今云纤苒已经过继给自己做女儿了,有和太子搭上了,他自然不能放弃这一枚棋子,但是心中更加惧怕这两只白虎,因此不敢靠近半步。
“四小姐怎么到这里来了?妾身方才在小厨房里头便听见有人在叫骂,没想到竟然会是四小姐。”
流觞如此一说,便将错都怪到了云纤苒的身上,毕竟在嫡姐的屋子里头叫骂可是大罪。
“这丫头是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
听到了这话,云博远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不管怎么样云拂晓如今毕竟是宁王妃,虽然住在娘家,外头将她和宁王不和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到底她现在还是宁王正妃,所以云博远在说话上自然是要偏向着她一些。
跟着流觞进了屋子坐了下来,流觞连忙命人将自己所做的那些糕点端上来。
“流觞妹妹方才在小厨房里头,毕竟隔着远,如何能听得清楚呢?”
李氏见流觞一句话便将错都怪到了云纤苒的身上,不由得气愤连忙开口想要帮着云纤苒说话。
“想来是玉姨娘听错了吧,更何况在小厨房里连四妹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又怎么能听的清四妹妹实在叫骂而不是在求救呢?”
云甄洛到底比李氏来的厉害,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让流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若是流觞说是听错了,那便是污蔑家中小姐,这可是挑拨离间的大罪!
而若说的确是听见了云纤苒在叫骂,那就是弃家中小姐的生死于不顾,那自然是更大的罪过!
无论流觞此时怎么答,必然都是错的。
只见流觞垂着头,安静地站在那里,脚下的地面已经湿濡了,削瘦的香肩一颤一颤的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看得云博远心中微疼,刚想要说话,不远处却响起了云拂晓的声音。
“玉姨娘这是怎的了?方才还在小厨房里高高兴兴的说要给爹爹做糕点,怎的才一会儿就在这里哭了,可是受了谁的委屈了?”
此话一出,自然是让云博远心中一暖,想到了前几日云拂晓处送过来的糕点,不由得拿起桌上的尝了一口,是那种熟悉的味道,心中一动,忍不住开口问道。
“前些日子,晚上送来的夜宵和糕点都是你做的?”
云纤苒之疯
“是妾身做的,妾身不敢擅自打扰了老爷做事,可是又担心老爷半夜肚子会饿,所以只好借着三小姐的名义给老爷送些夜宵。”
流觞垂着头,似乎是担心云博远的责怪一般,小声的开口说道。
“难为你了,身子不好还日日这样晚。”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知道自己的背后有这样一个女子不计较一切的名利只是一心想要对着自己好,就算是再硬的心也是会有一方柔软塌陷的。
这并不与任何的爱情有关,只是他们的大男子心里得到了最大的满足罢了熹。
“只要老爷好,妾身就好。”
流觞这样一句话,让云博远的心不由得再一次软了下来,想到了自己身边的那些女人们一个个都想着那正室的位置,想着自己的孩子能够得到最大的利益。
想到了这些女人甚至于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为了用身体换取更大的利益罢了,云博远的心不由得一凉,随即愈发的感喟自己的身边能有这样一个小女人爱着自己,只能依靠着自己选。
“甄洛,想来是小厨房太远了,流觞也听不真切,弄错了也没什么奇怪的,更何纤冉喉咙响,求救和叫骂弄错了也是有的。”
心中有了这样的欣慰,云博远自然会向着流觞说话。
“是洛儿错了。”
虽然心中恼怒,然而想到了洛菡萏的吩咐,云甄洛还是低声告罪道。
然而心中却是恨极了这个流觞,自然是更加恨毒了云拂晓,毕竟这样这个女人是云拂晓弄进来和自己的娘亲争宠的,说不定这些招数也是云拂晓教的。
“三小姐,奴婢求求你了,奴婢平日里是有些不对的地方,没有一日三省的去锦绣园请安,往后奴婢必定日日都去请安,求求您让了纤冉吧,她是无辜的!”
李氏忽然哭着跪倒在了云拂晓的面前,扯着云拂晓身上衣服痛哭道,虽然嘴里喊着是自己的错,实则是将错全都推到了云拂晓的身上。
云拂晓望着一副猫哭耗子模样的李氏,心中不由得冷笑。
云纤苒到底不是李氏的亲生女儿,她却一副仿佛要了她的性命的模样,仍是谁都有可能,可是若是这人是李氏,那便是不可能的!
“拂晓,锦绣园不用去请安是为父的吩咐,你娘亲身子不好,起不得那么早!”
看着李氏哭着这副模样,又是跪又是磕头的,云博远自然是相信了,开口之中虽然这在一股软意,却也有不满的意思。
“那两只白虎是宁王爷送给拂晓的,原先只是两只刚出生的小家伙,没想到才过了不久就这样打了,之前宁王爷可是好好地训练过的,绝不会轻易伤了人,如今竟然追着四妹妹,拂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云拂晓叹了口气,无辜的望着云博远和李氏,表示对于那两只淘气的小东西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爹爹也是知道的,宁王爷送的东西拂晓怎么敢不收?更何况是这样两只如此珍贵的白虎?至于这两只白虎可是从来不听拂晓的话的,既然是宁王爷亲自训出来的,自然是听宁王爷的话,不如让人去请了宁王爷过来?”
云拂晓起先是委屈的紧,似乎自己也是被逼无奈一般,随后有极力的出着注意,仿佛真的想要尽上些“绵薄之力”。
身边的孤月和春-宵听到了云拂晓这样说,不由得佩服起了云拂晓的腹黑,这两只小东西平日里贪玩的要命,可是只要云拂晓一说话他们没有不听的。
它们可是最听云拂晓的话的,只要云拂晓一声令下让他们趴着就不敢站着,让他们往东就不敢往西。哪里有云拂晓说得“没有半点办法”?
“啊呀,什么味道,这么冲鼻子?”
忽然云甄洛捂住了鼻子,大声喊道。
紧接着众人都闻到了那样浓烈的问道,其中一个老嬷嬷不由得变了脸色,轻声的嘟囔道。
“这味道闻着,怎么像是麝香?”
这话虽然很轻,然而所有的人都听见了,不由得变了脸色。孤月立马拉着云拂晓朝后退去,云甄洛也苍白着脸想着是不是该就此离开这里。
“这芷兰院之中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云博远听到了“麝香”这两个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自然是知道,麝香可是女人的天敌,要是摄入的多了将来很有可能就不会再生育了!
“气味好像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那个说话的老嬷嬷再一次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树下,云纤苒的袖口已经被两只小白虎咬烂了,从里头滚出的一个油布包裹也被随之也咬破了,里头的味道散发出来,让两个闹腾的小东西不断地打着喷嚏。
云博远皱紧了眉头对着正匆匆跑进来的管家吩咐道。
“带着人都进屋子里头去,去请府医过来!”
“是……”
管家听到了云博远的吩咐,管家口中应着,刚想要转身出了芷兰院的大门去,然而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转身回来了。
“老……老爷,外头……外头的神医来了,说是宁王爷吩咐他来给宁王妃请平安脉的。”
“正好,让他进来吧。”
云博远自然也是听说过这个神医的名号的,听说他和申太医是师出同门,甚至技艺比申太医还要高上许多,只是为人更为自由潇洒不愿意受了皇宫滞之中的约束,因此只在江湖上行走四处行医。
所有的人都进了芷兰院的偏厅之中等着。
不一会儿,神医便拿着那一大包麝香走了进来,将麝香用随身的油纸包好了,放进了自己的衣袖之中,神医没有理会云博远,反倒是对着云拂晓说道。
“这里头是最厉害的雄麝,恐怕是四小姐带进来,虽然用油纸包着但是还是让那两个好鼻子的小东西发现了,因此才会追着四小姐不放。”
“你!你说谎!”
云纤苒做这件事情之时并没有和李氏商量过,因此李氏不敢相信的站了起来伸手指着神医。
神医挑了挑眉,转头望向了李氏,一双浅褐色的眼眸之中闪动着冷芒,冷笑一声。“我不过是把事情告诉了宁王妃,你信不信与我何干!”
随后不再理会李氏的话,而是转身走向了云拂晓,颇有些恭敬的说道。
“宁王妃,宁王爷明白我来请平安脉。”
“辛苦神医了,到里头的暖阁之中吧。”
云拂晓显然是将这里的事情交到了云博远的手中,自己则跟着赛神医的走进了一旁的暖阁之中。
暖阁之中只有一张桌子放着四章檀木凳子,窗前放了一张软榻,云拂晓在桌前坐下,伸手递向了神医。
“不知道这几日怎样了?”
赛神医搭上了脉,面色缓和了些,然而没有依旧皱着。
“这几日见到我那个不中用的师弟了?”
“嗯,多亏了申太医。”
云拂晓淡淡地笑着,知道神医来自己这里最想要听到的还是申太医的事情,虽然嘴上不饶人然而心中却是极为在乎的。
“能帮到你也是那臭小子的福气!”
神医冷哼一声不再说些什么了,而是拿起了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下了一张新的药方,开口道。
“平日里切莫太过劳累了,思虑过度极为伤身,再开一方安神补脑的方子。”
“多谢神医了。”
云拂晓淡淡一笑,收回了手,接过了神医手中的方子看着都是些安神的药材,便交到了春-宵的手中,吩咐她去抓药。
“三小姐,不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急急忙忙的喊道,让云拂晓和神医都皱起了眉头。
“这样慌慌张张的,府中的规矩都是怎么学的!”
春-宵看着那丫头不知礼数的模样,忙呵斥道。
“三小姐恕罪,实在是大事不好了!”
那小丫头看来是李氏身边的人,所以在这芷兰院中才会这样的不懂规矩,私自闯进来也就算了,竟然看到了云拂晓也不知道行了个礼。
“有话就说。”
云拂晓眯起了眼睛,站起了身来望着那站在地上与自己平视的丫头笑着道。
“四小姐似乎吓傻了!李姨娘到时候可要将这都怪到了三小姐的身上来,奴婢是来告诉三小姐的,望三小姐早做准备!”
那丫头似乎已经自己得了云拂晓的重视,挺直了腰板似乎很是焦急的说道。
“是吗?既然你是李姨娘身边的人,那为何又要来告诉我这些?”
云拂晓听了这话,稍稍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云纤苒竟然这般经不起吓,这样就吓傻了,然而却似乎并不在乎这些一般复又坐了下来,镇定安然的喝着茶。
“李姨娘看起来虽然柔弱,却是一个心里头极为狠毒的女人,暗地里得不到老爷的宠爱或是稍稍有些生气便用针扎奴婢们,还要责打,奴婢骨子里自然是恨透了她。若是这消息能帮到三小姐,还望三小姐能向夫人说一声,让奴婢进芷兰院伺候吧,哪怕是个洒扫丫头也是好的。”
那丫头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然而心里头可不是这样想着的,若是自己能在这一次立了功,到时候云拂晓必然不会亏待她。
若是自己能够进了云拂晓的屋里头,到时候可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更何况如今云拂晓已经是宁王妃了,虽然还留在云府之中,可是一等到韩氏生了孩子便要回到镇国大将军府去的,到时候自己也跟着过去了,凭着她的姿色,到时候……说不定侧妃的位置也能了。
云拂晓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丫头心里图想着的是些什么腌臜事,冷冷一笑。
“你也是想的周到了,只可惜我与李姨娘之间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倒是你这刁奴仗着主子宠爱想要挑拨离间。”
旋即,没有让这小丫头说任何的话,便望向了帘子后头的一双绣花鞋道。
“李姨娘你说是不是?”
李姨娘和云博远本就在外头,虽然当听到自己身边的玉兰想要弃了自己投靠云拂晓的时候心中很是愤懑,然而却想要借着这玉兰的手让云博远知道云拂晓的真正面目,那么到时候云拂晓就算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谁曾知道竟然被这云拂晓反将了一军,说她们之间的感情要好的很,那么到时候自己想要诬赖云拂晓是故意将云纤苒吓傻的那就不能了。
“来人,还不快将这长舌的东西拖出去,重重的给我打,再把她的舌头给我剪下来,看她往后还敢这样多嘴多舌!”
李氏立即掀了帘子走进了暖阁里头,冷冷的睨了一眼已经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玉兰。
听到了李氏想要剪掉自己的舌头,玉兰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目光呆滞的望着李氏,直到上来了几个精壮的婆子这才反应了过来,扑到李氏的脚下大哭道。
“姨娘,玉兰知道错了,玉兰知道错了,求求您大慈大悲饶了奴婢吧,求求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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