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个奇怪的丫头!”
皇后对着这个云拂晓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她的确是对于太子没有半点的心思,更何况如今云拂晓已经是宁王妃了,就算是太子真的有这样的心思在南宫宸和云拂晓的婚事没有告吹之前她仍旧是宁王妃,因此渐渐地对着云拂晓放心了下来。
“既然皇上这几日命你陪着翎公主多玩玩,那你就好好的陪着翎公主吧。”
皇后虽然看得出南宫绝对于这个云拂晓有特殊的优待,但是眼见着这么久了南宫绝都没有出手,便明白南宫绝大概只是看好云拂晓罢了,并没有要将她纳为妃子的意思。
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了,对于南宫绝的手段皇后自然是最最清楚的。
“臣女明白了。”
皇后的眼神稍稍缓和了一些,似乎是有些累了,挥挥手命人将云拂晓送去南宫翎的寝宫。
云拂晓走出凤凰殿,抬头望着夜空之中缓缓散去的乌云,此时月亮已经隐隐露出了一角,明白今个儿预想之中的暴风雨是不回来了,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漠的笑意,恐怕今个儿被着被龙泽幽兰的事情一闹,龙泽明澈也没有什么心思行动了吧。
“小姐,真是便宜了那个龙泽幽兰,怎么皇上就将她贬为了侧妃了呢!”
春-宵在一旁不悦地叫道,显然是嫌对于龙泽幽兰的惩罚太轻了。
“此时龙泽太子还在,皇上毕竟是要看着人家的脸面的,毕竟萧妃娘娘母子平安。”
更何况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若是龙泽幽兰真的被南宫绝给处决了,那岂不是便宜了南宫涉了。
有这样一个女人呆在他的后院,恐怕从此以后整个四王府就要鸡犬不宁了,云拂晓龙泽幽兰因为吃醋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闹的南宫涉一个头两个大便忍不住想要笑。
更何况,只要这个龙泽幽兰在,南宫涉才能与这皇位再无缘分了!
每个皇帝的后宫里头都可以有一个外族女子,只要他喜欢。
但是外族的女子必然不能威胁到皇家的血脉!怪就怪在如今南宫涉还不是皇帝!
辽远的夜空显得愈发的静谧,微雨之后地面有些湿,云拂晓刚刚走出凤凰殿,却没想到看到了一袭水蓝的锦衣扑到了自己的怀中,低头一看竟然是南宫翎。
“公主怎么跑出来了?”
“宸哥哥说怕皇后娘娘对你不利,所以叫我等在这里,若是发现凤凰殿有什么异样就马上去紫宸殿父皇说是皇后娘娘要杀你。”
南宫翎抬起头,扑闪着大眼睛说道。
南宫翎从云拂晓的怀中挣了起来,站直了身子比云拂晓还要高一些,然而脾气却还是像个小孩子一般,对于南宫宸的话更加是言听计从。
“我没事,宁王爷还在紫宸殿?”
听到了南宫宸到这个时候依旧还在紫宸殿之中,云拂晓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想到了那日南宫宸和南宫绝剑拔弩张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不安起来。
“放心吧,父皇不会对君哥哥怎么样的!我们回寝宫去吧。”
南宫翎笑得别样的单纯,让云拂晓不由得一愣,笑着点点头,随后跟着南宫翎离开了,然而目光还是望向了整个皇宫之中最高的那一座殿宇,眸光幽深。
此时,紫宸殿之中,南宫绝冷着脸坐在御座之上,望着站在眼前这个身材拔高,有着和自己最爱的女人几乎一样的面容的男子。
“你想好了没有!”
南宫绝没有想到自己说出了云拂晓是他和岚儿的孩子之后,南宫宸竟然没有半分的惊讶,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一下,难道他原本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皇上要臣想什么?”
南宫宸耸了耸肩,似乎并不见得南宫绝告诉他的事情有半分的不对。
“拂晓可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你难道真的想要灭人伦!你到底愿不愿意和离!”
南宫绝霍得一下站了起来,瞪着眼睛望着南宫宸脸上明明白白的的写着不耐和愤怒。
“那又怎么样?”
南宫宸自然不打算和南宫绝解释关于云拂晓的身份的事情,冷笑一声,对着正在发怒的南宫绝挑了挑眉。
“你这个!”
南宫绝一时间血气上涌,一把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嗜血的双眸之中带着冷厉的杀意,原本还担心自己在这个时候杀了南宫宸会惹得云拂晓伤心,可是如今既然南宫宸不愿同云拂晓之间和离,此时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皇上想要动手杀了臣?可是皇上似乎忘记了,如今的南宫宸已经不是当年的南宫宸了,若是皇上想要动手大可以试试!”
南宫宸冷笑一声,似乎一点也不惧从南宫绝周身散发出的杀意。
南宫绝不管是在后宫之中还是在朝堂之上都是让人极其畏惧的存在,可是如今在南宫宸的眼前却不足为惧,只是因为如今的南宫宸与南宫绝拥有同样的权利,南宫绝若是想要动南宫宸还需要经过深思熟虑。
“你以为一个小小的北疆动荡就能让朕改变主意吗!”南宫绝冷笑一声,复又坐回了龙椅之上,眸光之中闪动着冷凝。
此时的南宫宸和南宫绝就好像是两只老虎一般,对峙着,可是却都碍于对方的势力,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步。
此时,外头忽然又响起了沉重的闷雷,隆隆的响了很久,半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一声。
整个紫宸殿都被笼罩在这样的巨响之中,紧接着一道凄厉的闪电劈下,就落在紫宸殿外的玉廊上,整块白玉切割而成的玉栏坍了一半,然而两人谁也没有从对放的身上移开视线。
南宫绝的双眼犹如鹰一般锐利,带着侵略的杀意,而南宫宸则是邪肆的眯着眼睛,凤眸之中带着凌厉,看似颇有些漫不经心,然而能感觉到南宫宸全身紧绷着,拢在袖中的双拳紧握又仿佛在等在着什么。
紫宸殿内的空气之中弥漫着一层令人窒息的紧张,就在这个时候,夏知冰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带着焦急。
“皇上,从大雪山来的八百里加急!”
“进来!”
南宫绝终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静静的倒在了椅背上,昏暗的灯光之下只觉得他的周身都围绕在一片晦暗之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南宫宸听到了夏知冰的声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一颗心也逐渐的放了下来,紧紧握成拳的双手也缓缓地松开了。
夏知冰佝偻着腰,疾步走进殿来,垂着头穿过南宫宸的身边,匆忙的瞥了南宫宸,两人的眼神交汇之时都心明意透。
“皇上。”
将那封了红漆的八百里加急送到了南宫绝的手中,夏知冰便退立到一边等着南宫绝的吩咐。
大概是因为心情不好南宫绝毫不留情的扯坏了信封,里头露出一本文书,才打开看了几眼便听见被南宫绝歇斯底里的大吼声。
“混账的蛮夷!”
看着南宫绝似乎还有话和南宫宸说,夏知冰聪明的默默退下,偌大的紫宸殿之中又只剩下南宫宸和南宫绝两个人了,将手中的文书扯的粉碎,扬在空中,那雪白的纸屑飘得到处都是,甚至连南宫宸的肩上也带着几片细小的碎纸。
“你当真是长本事了!”
南宫绝不怒反笑,想来已经是怒极了。
“南宫宸,朕如今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在你羽翼未丰的时候没有狠下决心杀了你!”
“多谢皇上夸奖了。”
南宫宸垂下头,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讽然的笑意。
“只是如今皇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你真的以为朕杀不了你?”
南宫绝的表情在黑暗之中变的晦暗不明,然而那声音却好像是从地狱传来的罗刹之音。
听了这话,南宫宸低低而笑,随即抬头看着将自己藏在阴影之中的男人。
“臣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所以每一天都战战兢兢的过着日子,想要变得更强,深怕哪一天皇上会夺走了臣的性命,就好像当年夺走父王和母妃的性命一样!”
说到这里,南宫宸的眸中带着蚀骨的恨意,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夺去了他父母的性命,若不是他,他也不至于到如今这样冷血嗜杀的地步,不过,幸而他的身边还有拂晓,才不至于和这个坐在高位上的男人一般,没有了一切像一只孤独的鹰一般,没有人陪在身边,只能一个人磨着利爪然后寂寞的等死。
“你闭嘴。”
即使是一只飞在天空最高处俯瞰天下的雄鹰,却还是有自己不能碰的伤痛,而此时南宫宸无疑已经毫不留情的戳中了南宫绝最深的伤痛。
南宫绝从来都不准别人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之前是没有人敢提起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增加,如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差不多都死绝了。”父女“见面
即使是一只飞在天空最高处俯瞰天下的雄鹰,却还是有自己不能碰的伤痛,而此时南宫宸无疑已经毫不留情的戳中了南宫绝最深的伤痛。
南宫绝从来都不准别人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之前是没有人敢提起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增加,如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差不多都死绝了。
“闭嘴?闭嘴了难道就能掩盖事实了吗?你口口声声说我母妃是你最爱的女人,然而你却亲手害死了你最爱的女人!”
南宫宸望着南宫绝目眦决裂,对于自己母亲的记忆只停留在那个时候,那一双日日夜夜流着眼泪的双眸。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就是在父王战死之后一个月的那一个晚上,母妃很温柔的抱住他,还唱着歌哄着他睡觉,可是当第二日他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熹!
那一次他没有哭,从那一日开始他便再也不会哭了,因为他知道即使他再怎么哭,他的父王,他的母妃,再也不会醒来了!
“朕没想到!朕没想到她会那么傻!为了那个根本就不值得的男人就这样送了自己的性命,朕不知道!”
南宫绝再一次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挥袖将九龙案前所有的东西都扫在地上虚!
守在外头的夏知冰听到了乒乒砰砰的声音,却仍旧那样安静的守在殿外,周围巡逻的御林军刚想要靠上前来询问,却看见夏知冰这样镇静的站在门外闭着眼睛,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里头的声音一般,想着宁王便转身继续巡逻。
“皇上以为母妃至始至终爱着的是你?凭什么?你有什么值得她爱的?就凭你夺了她的身子,就凭你是九龙至尊?”
南宫宸望着情绪有些失控的南宫绝双眸之中带着凛冽的寒风,嗤笑着霜声道。
“闭嘴!你若是再敢说一个字,朕便杀了你!”
南宫绝似乎是被这南宫宸的这一番话气得犯了病,紧紧地捂着胸口,望着眼前这张让他熟悉却又同样让他痛恨的脸,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之中挤了出来!
“时间也不早了,臣就暂且告退了,只是有一句臣会告诉皇上,臣不会和离,哪怕毁天灭地!”
说完这话,南宫宸连看都不看一眼南宫绝便转身离去。
“混账!”
南宫绝哑着声音望着将要离去的南宫宸的背影,气得将九龙案上唯一的金杯朝着南宫宸的背影丢去,然而在离着南宫宸后背的三寸的地方,那金杯哐当一声落下,被没有碰到南宫宸半分。
“夏知冰!”
咬牙切齿的望着南宫宸消失在殿门口的背影,南宫绝咬着牙不甘的叫着夏知冰的名字。
“皇上!”
夏知冰刚刚走了进来,就看到倒在了龙椅上的南宫绝,吓得灰飞魄散,心中暗怪着南宫宸:这个宁王到底怎么刺激皇上了,竟然让皇上气成了这样!
夏知冰手忙脚乱的取出袖子中的一个鼻烟壶,放在了南宫绝的鼻子底下让他嗅了嗅,南宫绝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灰败的面色渐渐地恢复了人色,精疲力竭的靠回了龙椅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
手中拿着那鼻烟壶,想要让南宫绝再吸一次,然而却被南宫绝挥挥手拒绝了,夏知冰收回了那鼻烟壶小心翼翼的放好。这里头额东西是荣太医放进去的草药,是专门用来治南宫绝的顽疾了,平日里出了南宫绝身上有一瓶急用的,就只有自己身上有了。
“走,去看看皇太后!”
南宫绝鹰一样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阴鸷,随后只觉得头有些晕,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来,好不容易才站稳了。
“皇上,今个儿已经这么晚了,皇太后想来已经睡了,要不明个儿再……”
夏知冰看着南宫绝眸中的光芒,便知道事情不好,连忙开口劝道。
“夏知冰,你是不是嫌活的太久了!”
南宫绝睨了一眼扶着自己的夏知冰,波澜不惊的开口道,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夏知冰身形一震。
夏知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垂下头去,恭恭敬敬的回道。
“奴才不敢。”
他自然是知道南宫绝对于自己早就有些怀疑了,然而依旧将自己留在身边的缘故大概只是因为自己曾经伺候过还是郡主的宁王妃。
与其说是宽待自己,倒不如说是宽待宁王妃罢了。
南宫绝没有在说些什么,转身朝着殿外走去,夏知冰连忙紧跟上,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此时原本露出一角的月亮又缩了回去,背脊被一阵风吹得不由得一颤,真是妖异的天气啊!
“参见皇上。”
没想到这么晚了南宫绝还会到这揽月宫来,守门的侍卫不由得有些惊恐,后悔自己真的不该放翎公主进来,只好硬着头皮跪下迎接。
“怎么,今个儿还有谁来?”
南宫绝望了一眼那一把已经被打开的大锁,不由得冷声问道,一双利眸之中闪动着隐隐的怒意,让那些侍卫不由得一颤。
“回……皇上的话,翎公主……公主她带着宁王妃硬是要闯,奴才们本想拦着,只是那宁王妃实在是太过狡猾了,奴才们才……”
想到了那个狡猾的宁王妃,侍卫头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当初这揽月宫刚刚被落了锁之后翎公主的确是日日来闯宫,只可惜都被他们拦下来了,之后也是总是变着法子的想要进去,却没想到今个儿带了一个宁王妃来,他们竟然没能拦住。
“哦,说说看,宁王妃是怎么瞒过了你们进去的?”
南宫绝一听到了云拂晓也在里头,顿时心情好了很多,即使他的岚儿最后爱的到底都不是她,可是她到底还是生下了这个孩子,而且让她这样健健康康的长大了,如今就活在自己的眼下。
“回皇上的话,这宁王妃用了声东击西的法子。”
那守门的侍卫抬头惊异的看着原本还全身散发着冷冷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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