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钱氏本来就是爆炭性子,一这回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一下子冲了出来就扑上去扯住了春-宵的头发。
“救命啊!救命啊!”
春-宵虽然同孤月在一块儿,然而腿脚功夫是一点儿也不会,被这钱氏一下子扯住了,只觉得头皮一痛,似乎整一块头皮都要被人掀起来了一样,急得大叫着。
钱氏气红了眼睛,戳着春-宵的脑袋痛骂道。
“你这恬不知耻的贱蹄子,竟然在背后嚼这样的舌根,看我今天不拔了你的舌头,你这个臭丫挺的!”
“二少奶奶快放手啊!二少奶奶!”
穗儿见钱氏一边揪着春-宵的头发,一边朝着春-宵的脸上猛扇巴掌,吓得尖声叫道,然而刚要上前去阻止却被钱氏身后的跟来的两个丫头也给抓了。
“你们给我别手软,狠狠地打,看她们还敢在这般猖狂,小倡妇!”
钱氏嘴巴里越骂越难听,最后甚至连云拂晓也骂了进去。
“都是有你这样的贱蹄子,教坏了好好的姑娘,也学着你这样的小倡妇去勾-引爷们儿,你这不要脸的东西!都已经是嫁了人的女人了,还平白无故的整日呆在娘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放开我!你可以骂我,但是不能骂我家小姐!”
春-宵听见钱氏连着云拂晓一同也骂了进去,心中气急,顾不上疼痛了,伸手朝着钱氏的脸上抓去,很快两人就扭打在一起了。
而此时花园之中,南宫翎喂完了鱼,拍了拍沾满了碎屑的手,有些不耐得问路嬷嬷。
“嬷嬷,她们两人怎么去了那么久,不会是迷路了吧?”
这骠骑将军府到底是新建的,虽然陈设差不多到也有些不同的地方,春-宵若是走丢了也不是不可能的。
“公主放心,穗儿那丫头平日里虽然是迷迷糊糊的,但是有春-宵带着想必不会有事。”
路嬷嬷刚开口笑着劝道,便有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那丫头看见云拂晓正坐在栏杆一旁的石头上,忙上前回禀道。
“二小姐,不好了!春-宵姐姐和穗儿姐姐在假山那里同二少奶奶打起来了!”
“什么!”
听到这话南宫翎不可置信的跳了起来,急忙想要跑过去阻拦却被云拂晓拦住了。
云拂晓望向了那个丫头问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朝着假山石那里而去。
“拂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主子同奴才打架,这也太伤体面了。”
南宫翎是听说过钱氏这个妯娌的凶悍,却没想到竟然这般的凶狠。
虽然心里头已经有了准备了,然而看见了同春-宵扭打在地上的钱氏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
南宫翎本想要上去扶,被路嬷嬷拦住了,生怕南宫翎被误伤了,吃了亏,路嬷嬷自告奋勇的想要上前去将两人拉开。
“公主,还是奴婢来吧。”
“路嬷嬷退下。”
谁知道云拂晓却喝令路嬷嬷退下,路嬷嬷望了一眼云拂晓,又低头看了看春-宵脸上身上的抓痕,连衣服都已经扯坏了,思虑了许久,最终还是退了回来。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还嫌不够丢脸!”
此时看见云拂晓带着人来了,钱氏的两个丫头已经停了手,穗儿摔倒在地上捧着脸上的伤正委屈的哭着,而钱氏似乎没有要停手的样子。
云拂晓危险的眯了眯眼,眼中带着冰冷的寒霜,望着躺在地上纠缠在一起到了现在还不肯放开的春-宵和钱氏。
对峙
“谁若是再敢动一下,立即赶出府去,不管是谁!”
原本钱氏还不怕云拂晓来这里,直到此时云拂晓这样说了,钱氏才知道怕。
素来在云府之中,云拂晓都是一言九鼎的,说到的从来就没有食言过,因此就算是钱氏也不敢在云拂晓的面前太过猖狂了。
钱氏坐在地上,抬头望着云拂晓,一副“你不依我我就不起来”的模样,无赖的叫道。
“三小姐,如今您是宁王妃了,自然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今个儿您若是不将这个小倡妇拖出去乱棍打死了,我就坐在这里不起来!龛”
“既然二嫂子这么喜欢这里的话,那就坐在这里吧。”
云拂晓从来就不会受制于被人的威胁,更何况是钱氏的,命人将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烂了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带着血丝的春-宵扶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钱氏看着云拂晓转身就要走,便也顾不得脸面的开始撒泼起来,两手拍着大腿大哭嚎啕起来躯。
“我怎么怎么倒霉啊!在这家里头我连一个丫挺的小倡妇都不如,我不活了,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不活了,你们都别拦着我,让我死了算了!”
说完这话,便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要朝着山石上撞去,众人见了那里得了,刚忙上前去拦着,劝着,谁知道钱氏就是这样的性子,越是有人劝,越是有人去拦,她放到越闹越开了,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都退下,谁也不许上去拦,二嫂嫂既然这么想死,那拂晓就成全你,至于二哥哥那里,拂晓自然前去赔罪,将来再还二哥哥一个温柔娴淑的嫂嫂便是了。”
云拂晓睨了一眼还嫌闹腾的不够的钱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听了云拂晓的吩咐,在场没有一个人还敢上前去拦,钱氏见着没人拦自己了,她必然不可能笨到去撞山石,面子上有些下不来,然而望着一脸寒霜的云拂晓也只能腆着脸站着不动了。
“二嫂嫂可闹够了?”
云拂晓眉梢一扬,开口霜声问道。
钱氏只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然而在云拂晓的手段之下自己的这些小花招根本就玩不转儿,只能佯装哀戚之色,掩面抽泣。
“三妹妹我好歹也是你的二嫂子,虽然这丫头是你房里的,但是也不能这样偏颇,你这让我在这云府里头还怎么活啊!我要回娘家去,这日子没法过了!”
“二嫂子,凡是都有个公道,如今我是帮着母亲管着这家里头的事情,自然有个公道,您也知道如今您是这府里头的主子?有什么事情不能让下面的奴才做的,要自己将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云拂晓淡淡的瞟了一眼春-宵,随即对着钱氏道。
钱氏此时满身污泥,像是刚从泥地里头打滚出来的,原本那一身桃红色浮云锦襦裙也早已经蹭破拽破了,脸上也带着伤,精心描出来的妆容早已经没有了原本的样子,而今这样子不像是一个贵家夫人,反倒是犹如泼妇一样。
“二妹妹句句都向着自己的侍女说话,我哪里还有这家二少***地位,如今到真真是连一个侍女都不如了!”
钱氏冷嗤了一声,随即别过头去,挑眉看了一眼云拂晓似有怒又不敢直截了当的发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黄氏身边的紫竹走了过来。
“二小姐怎么在这里?正好,老太太听说这里出了事情便要奴婢将二少奶奶请了过去,既然二小姐在了那就一同前去吧。”
云拂晓看着笑着朝自己走来的紫竹,这才发现这假山石离着黄氏现在住的芷兰院并不远,原是黄氏听见了外头的吵闹声,这才命人来看看。
“那便是最好了,二嫂子的事情我倒是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见黄氏要管这事,云拂晓自然无所谓,虽然这件事是春-宵先有错,但是钱氏这形如疯妇的模样,又将春-宵伤成这般自己也占不了礼去。
钱氏一听到黄氏愿意来主持公道,便立马站了起来,跟在跟着紫竹朝着芷兰院去了,走时还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春-宵。
“你这贱蹄子,到时候老太太为我做了主,看不缝了你的嘴!”
春-宵原不过是同这穗儿说几句话,却没想到竟然让钱氏给听到了,这大户人家的院子里头本就有些悄悄话,再加上钱氏本就凶悍,背后恨她的人不少,传出去的腌臜话也不少,而今恐怕钱氏都要以为是她说的了!
颇有些担心的望向了云拂晓,春-宵瘪了瘪嘴,愧疚的垂着头对着云拂晓悄声忏悔。
“小姐,是奴婢不好,小姐曾经教训过奴婢的嘴碎,奴婢没听见去,到让小姐劳心了。”
“你到底说了她什么?要让她这么恨你!”
南宫翎命人扶起了穗儿,见到穗儿口角剧烈,眼角也带着淤血,一副吓坏了的模样,不由得恼道。
“公主,奴婢不过是提醒穗儿钱氏凶悍,让穗儿平日里躲这些,还有便是问起了子嗣之事说了句,二少爷不愿踏进二少***屋子一步了。可是奴婢说的全都是实话,虽然对这主子不敬,然而私底下比这难听的话不知道有多少……”
春-宵知道这事是自己做错了,也没有不认,只是委屈钱氏就这么冲上了打自己还骂了那些难听的话,甚至将云拂晓也骂了进去。
“够了。”
云拂晓回头瞪了一眼春-宵,这丫头是越来越闹腾了,虽然平日里牙尖嘴利的,可是也有关不住嘴巴的时候。
“这些不过是小事,原是她自己不好,也赖不得别人私底下里头说,怎么就……”
南宫翎叹了一声,原本在宫中她可以什么事情也不管,而如今倒是好了,就算是她不想管也已经搀和进来了。
“大少奶奶,三小姐,老太太等着你们呢。”
紫竹领着钱氏进了芷兰院,发现云拂晓等人并没有跟上来,倒也不恼,再一次走了出来将人请了进去。
芷兰院里头一片静谧,风移影动,留下一地的斑斑驳驳,云拂晓穿过抄手游廊,来到了偏厅黄氏平日里最喜欢喝茶的地方,还没走进里头便听见了钱氏嘤嘤地哭泣声。
“老祖宗是这府里头唯一还疼孙媳的人了!您瞧瞧这府里头是愈发的无法无天了,我知道她是帝姬,得了皇上的宠爱,就连几个皇子王爷也都围着她转,如今又嫁了宁王,做了王妃也不同她比什么。只是我毕竟是府里的二少奶奶,虽然二少爷是二房,但是总不能连个丫头都比不上啊!”
听着钱氏撕心裂肺的哭声,倒真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就差要了她的命了。
“也不怪二嫂子这样伤心,二姐姐的确是做的有些过了,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左右不过是打杀了,又何必胳膊肘朝外拐,帮着一个下贱坯子来对付自己人。”
云纤苒的声音也幽幽的传了出来,看似是帮着钱氏说话,实则是在挑拨离间,恨不得黄氏将春-宵打杀了才好。
彼时一直病着闭门不出的李氏今个儿竟然也来了,想必是听说了洛姨娘被贬的消息,这病也就好了。
“老太太,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再怎样也越不出这个理儿去。”
看着样子似乎李氏正在向钱氏示好,毕竟此时她身体羸弱,又因为出生低微没有什么靠山,如今好不容易过继了云纤苒过来,如今云纤苒配了太子,她也就顺势又有了些地位。
而钱氏正好是鲁国公府的嫡长女,母亲徐氏的娘家又是书香门第,徐翰林在朝中也深受南宫绝中用,又是南宫墨的人,自然也容易凑在一起。
“老太太,玉棠曾经看见书上说过,偏听则暗,兼听则明,这件事情还是等到三小姐来了,才能有定论啊。百合,将二少奶奶扶下去整理整理。”
此时开口的是一个清脆婉转的好像是黄鹂一般的声音,倒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可是听起来似乎在黄氏身边说得上话的人。
云拂晓听到这里,便伸手挑了帘子走了进去,望着坐在屋子里头的人,嘴角带着一抹疏离的笑意。
“哟,今个儿人怎么到的这般齐?”
“给老祖宗请安了,拂晓怕老祖宗身子不适,便今个儿没来请安,没想到老祖宗这里可是热闹,怎么也不叫上拂晓?”
云拂晓率先开口,反倒是让众人没处挑错了,也让黄氏乐呵呵的对着云拂晓伸出了手,笑道,“你这丫头的一张巧嘴儿,自己不来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云拂晓走到黄氏的右边坐下来,只见左边坐着一个和自己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一身青绿的流光青叶襦裙,配上翡翠的额钿首饰,看起来倒是清雅之中有不是了活泼。
“老祖宗是怪罪拂晓了,这不是有这么多姐姐们在吗?老祖宗害怕寂寞?”
收回自己的眼神,云拂晓娇笑着对着黄氏撒娇道。
黄氏就喜欢云拂晓这活泼的时候会撒娇,沉静的时候能纵横捭阖的性子,笑着摸着她的头。
“我也知道你忙得很,这府里头这么的多事情还不是要劳你一个人,你母亲是最最温和的,如今又刚刚生了孩子,身子还弱得很,要执掌着家中的中馈到底还是差了些。”
听到这话,李氏立即笑着接话前去,免得黄氏一看见云拂晓来了,就高兴的忘记了方才的事情将钱氏晾在一边不管了,“是啊,老太太,这三小姐平日里也是个大忙人,身子又不好,你瞧今个儿的事情就……恐怕还是要找个人帮忙才对。”
这话不仅提了钱氏的事情,甚至还想要分云拂晓的权,李氏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没有能力将所有的大权都抢过来,可是云拂晓如今已经嫁出去的,虽然现在还在府中主持中馈,但是只要再等一段时间等云拂晓离开了,到时候还怕什么?
“哦,今个儿出了什么事情了?我怎么不知道?”
云拂晓明白李氏在说些什么,自然也看见了已经整理了干净从隔壁的暖阁之中走出来的钱氏,继续装傻。
“二小姐难道还敢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钱氏见云拂晓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装傻,企图将事情遮掩了过去,立马露出了狰狞的模样,伸手指着站在一旁依旧头发蓬乱,模样邋遢的春-宵。
“就是这个作死的小倡妇,竟然敢在我背后说我的坏话,还敢打我!”
“哦——二嫂嫂还记着这件事情?拂晓以为二嫂嫂打了打了,闹也闹了,打算就此揭过了。”
云拂晓耸了耸肩,一副无辜的模样。
黄氏望向了畏缩着站在最后头的春-宵,浅绯色的衣衫已经被撕得一只袖子高一只袖子低,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来,而手臂上也带着淤青和红痕,身上带着污泥,先到了方才钱氏的模样,便已经明白了。
“老祖宗你听听三妹妹口口声声的叫我嫂子却是连一个低贱的丫头都是比不上的,难道我堂堂一个鲁国公府的嫡小姐要受这份冤枉气?”
钱氏一口一个“小倡妇,”,嘴里头三句不离“贱”字,粗鄙的模样也让黄氏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够了,你堂堂一个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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