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早就想见见这位历史上有名的侠王,可惜自从她来到雍王府,十三阿哥就被圈禁了,她还没有机会见到十三爷呢!钱朵朵连连点头“行,没问题!不过……胤禛,你不累吗?”
皇上嘴角含笑“等朕用完午膳,小睡一会儿就行。”
钱朵朵头天的晚膳用的就少,晚上又被某人“吃了”一夜,消耗了不少体力,再加上今早上又少吃了一顿,午膳的时候便胃口大开,用了不少,两个人用完饭,钱朵朵便主动要给皇上按摩,也许是因为钱朵朵的按摩技术不错,也许是皇上的确累了,他躺床上不久,就沉沉睡去……
钱朵朵却睡不着,她琢磨着,乌喇那拉氏肯定有问题,要不然皇上怎么会不让自己拜见她?要知道皇上是最讲究礼法的,或者皇上只把自己当成外宅养着?这也说不通,他明明册封自己为纯妃的,而且住在圆明园,只要有心人都会知道,钱朵朵左思右想不得要领,反正不去拜见乌喇那拉氏她没什么意见,她可没有在别人面前伏小做低的爱好……
钱朵朵又想着,明明是夫妻,这样的问题若是普通的人家,直接问一问丈夫也就是了,可是在皇家,她却不得不留一个心眼,这事儿怕是不那么简单,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皇上一觉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儿,他看到小喜子守在床侧,而钱朵朵不在,满心不喜,沉着脸问道:“纯妃呢?”
小喜子忙说道:“娘娘正在花厅整理药箱,说是一会儿要给怡亲王看病用。”
皇上一听,心里这才舒服些“哦,让纯妃进来服侍朕。”
小喜子心道,往常都是我亲手服侍的皇上,这会儿竟然非娘娘不可了,这是何道理?他半个字也不敢多说,只知道从今以后对纯妃娘娘一定要恭谨再恭谨,决不能惹她不高兴。
小喜子来到花厅禀道:“娘娘,皇上已经醒了,让您去服侍。”
钱朵朵愣了愣,暗自腹诽,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还让人服侍,难道穿衣裳都不会吗?腹诽归腹诽,钱朵朵却不敢不去,来到寝室,只见皇上正坐在床沿,穿着亵衣亵裤等着她呢,旁边就放着小喜子准备好的吉服。
钱朵朵真是无语了,也不知道今早上他上朝的时候是谁帮着他穿的衣裳……钱朵朵帮着皇上穿戴整齐,又亲自服侍他洗漱了,两个人这才一起坐了马车奔怡亲王府而去。
虽说是微服出行,随行的人可也不少,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是大内侍卫,钱朵朵跟皇上坐同一辆车,也不敢挑开窗帘往外看,她看见皇上在车上还不忘了看折子,忙说道:“胤禛,不要看了,小心把眼睛累坏了。”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马车这么颠簸,看东西是最伤眼睛的……胤禛,你说,怡亲王哪里不舒服?”钱朵朵说着,拿下了皇上手上的折子放到一边,紧紧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皇上笑了,他顺手揽着钱朵朵的腰,看见她凝脂般的肌肤根本就没有涂过脂粉,他忍不住在朵朵的脸颊上亲了亲,问道:“你的衣裳熏的是什么香?怎么这么好闻?朕一闻到这香味儿就想着把你按倒……”
钱朵朵脸一红“胤禛,你浑说什么?谁熏香了?”
“哦?你没熏香?那这是你的体香?朕还以为你的熏的香里带着情药呢!”
钱朵朵羞恼道:“胤禛,你什么时候看见人家熏过香?”
“好了好了!朕逗你呢!”皇上又在钱朵朵的嘴上轻啄了一下,说道:“其实十三弟头些年被……头些年受了不少苦,除了患有风湿痹症之外,还患有肠痈,也经常咳嗽……朵朵,都说你医术好,在济南府的时候曾经给人治疗过肠痈,这次你仔细给他瞧瞧。”
肠痈就是阑尾炎在古代的称呼,钱朵朵知道怡亲王英年早逝,难道他是因为得了肠痈死的?那就应该是慢性肠痈了。这个时代得了这个病,除了服用白虎汤之外,还真没有别的治疗方法,只能等着活活疼死了,也难怪太医院的人束手无策。
钱朵朵笑道:“放心吧皇上,朵朵一定用心的给怡亲王治病,臣妾知道他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当然会尽心,他早点康复了,也好多帮帮皇上,免得皇上太累了,到时候让怡亲王多帮着皇上分担些,皇上以后也能多陪陪我,是不是?”
皇上听出钱朵朵对他的依恋,忍不住得意的笑了。
马车很快的来到了怡亲王府,怡亲王府的中门大开,马车一直来到院子里,皇上先下了马车,他想起来朵朵上车的时候眉头微皱,显然□很不舒服,便转头对钱朵朵说道:“朕抱你下来。”
“不用不用,朵朵自己能行。”钱朵朵注意到怡亲王府的院子里很多人在候驾,周围这么多人看着,钱朵朵哪好意思啊,她自己忍着不适,踩上了马凳,却被皇上一伸胳膊抱了下来,钱朵朵的脸顿时红了,皇上怎么这样啊!这么多人……
正在这时候,一个穿着朝服的大汉带着一群女眷迎了出来,“臣弟胤祥恭迎皇上。”顿时呼啦啦跪了一地,其中还有两位太医院的太医。
“十三弟快起来!你的腿不行,还折腾什么。”皇上亲自扶起怡亲王,转身问小喜子道:“你这个狗奴才,朕不是说过不要让怡亲王亲迎吗?怎么回事儿?”
小喜子赶忙跪倒:“奴才该死,奴才是不让怡亲王出迎的,可是怡亲王说礼不可废……”
怡亲王拱手道:“皇上,臣弟没事儿,整天躺在床上也不舒服,出来活动活动正好,臣还坚持得住……”
皇上无奈的说道:“十三弟,你呀!”他又看了看旁边跪着的几个妇人,忙说道:“弟妹平身吧!”
怡亲王的目光看向皇上身侧的钱朵朵,心道,原来她就是四哥念念不忘的人啊,虽然年轻,相貌也不是十分出色呀,却不知道有什么能为,居然让皇上惦记了那么久……
钱朵朵的视线也一直随着怡亲王转悠,胤祥也就三十多岁吧?没想到他竟然早生华发,相貌看起来比皇上还显老,真不知道在被圈禁的漫漫十年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儿,再怎么他也是皇子啊,难道还有人敢虐待他?或者只是不得志而心情不畅?那也不至于如此吧?看到怡亲王的目光在打量自己,钱朵朵便施礼道:“怡亲王好。”
怡亲王咳嗽了两声,笑道:“不敢不敢,”他转而对皇上说道:“这位就是纯妃娘娘吧?臣弟先给皇上道喜。”
钱朵朵听了心中一喜,看来自己不是皇上养的“外宅”嘛!怡亲王知道自己的存在。
皇上笑道:“朕的纯妃可是名医,朕这次是带她来给你治病的。朵朵,这位是十三弟妹兆佳氏,以后你们要多多亲近。”
兆佳氏赶紧过来向钱朵朵见礼,钱朵朵忙把她拉起来,“十三福晋太客气了,皇上,咱们屋里说话吧?怡亲王怕是坚持不住了……”
怡亲王脑门上都是汗珠,皇上亲自扶着他进了屋子,兆佳氏陪着钱朵朵,她听皇上说钱朵朵是名医,满脸惊喜道:“娘娘,您能治疗肠痈?”
钱朵朵点点头,“我在济南府的时候,曾经治好了一例。”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用的什么药?”
钱朵朵说道:“当然是做手术,要把坏掉的那一截肠子切掉。”不远处的两位太医听了,惊诧的对视了一眼。
兆佳氏“啊”了一声,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截掉肠子?”
钱朵朵点点头,皇上皱眉道:“纯妃,又淘气了!快来给十三弟把脉。”
钱朵朵冲着兆佳氏眨了眨眼睛,便在怡亲王的身边坐下了,“把你的胳膊伸过来。”
毕竟男女有别,怡亲王迟疑着伸出手,兆佳氏赶紧用一块丝帕盖在她丈夫的手腕上,钱朵朵说道:“还要隔着丝帕把脉吗?我学艺不精,这怕是不行!人家都说长嫂如母,我既然是怡亲王的嫂子,为小叔子把脉应该没关系吧?”
钱朵朵说着,看了看皇上,皇上伸手就把丝帕拿了下来,钱朵朵这才把纤纤素手搭上了怡亲王的脉,她半眯着眼睛把了脉,怡亲王的身体的确不容乐观……
皇上忙问道:“纯妃,怎么样?”
钱朵朵说道:“臣妾还是建议做手术的,如果保守治疗,臣妾的医术怕是还比不上太医院的众位太医呢!也拿不出什么好的医疗方案。”她说着,又从医疗箱里拿出一个象牙做的碗状的东西,又拿出两节竹管,上面有螺纹可以旋接,钱朵朵把这东西安装上,皇上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便问道:“纯妃,这是什么?”
钱朵朵说道:“这是臣妾发明的听诊器,怡亲王不时的咳嗽,臣妾听听他的肺部有没有问题。”她说着,又给怡亲王听诊了一番,“还好,怡亲王肺部的问题倒不大。”
皇上看了看不远处的两位太医,两位太医一看见皇上那阴郁的目光就有些发毛,好在皇上总算没说什么,他转头对怡亲王说道:“十三弟,纯妃建议要做手术,你意下如何?”
夫妻父子
这一天皇上下了早朝,便急急忙忙往杏花春馆来,因为怡亲王做完手术已经十天了,一切都顺利,钱朵朵订好了今天给他拆线,皇上便想着亲自去看一看。
怡亲王手术当天,太医院的好几位太医亲临现场协助,其实也是跟着钱朵朵学艺,虽然一群人观摩钱朵朵手术,让皇上心里很不舒服,不过他还是战胜了自己的私心,毕竟钱朵朵的医术若是能推广开来,将来就会像种天花疫苗似地惠及天下,这不光是行善积德那么简单,他一个帝位自然明白,这样天大的好事儿在眼前,他便把那心中的不舒服抛却了……
当然,那么多男人在场,做手术的人是他最好的兄弟,施行手术的人是他的女人,皇上也不放心,他当然要到场。现在一想起那天的场景,皇上还是觉得有些心惊,他亲眼看着钱朵朵从容的割开十三弟的小腹,掏出一截化脓的盲肠割掉,然后又快速的缝合……当时四个太医有两个跑出去呕吐的一塌糊涂,另外两个虽然坚持下来了,也脸色不好,据说事后好几顿没吃饭,皇上站的距离比较远,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不过他清楚的看见朵朵面色平静、一脸淡定,皇上想一想就觉得不可思议,也难怪神仙都会找到她的头上,他的朵朵就是与众不同的……
距离杏花春馆不远,皇上便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弘昼。一看见自己的儿子出现在这里,他就忍不住生气,前一段时间他特意请了大儒沈傅潜给弘昼做老师,这小子不用功读书居然逃课出来游玩!真是岂有此理!
皇上正怒气勃发,打算好好的训斥弘昼一番,哪知道眼看着他进了杏花春馆,皇上心里又是一惊,这个逆子不会跟朵朵有什么吧?毕竟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皇上总觉得他自己比朵朵年岁大的太多,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皇上加快了脚步直奔杏花春馆,他踏进院子,朝身后的人摆了摆手,不准他们跟着,自己径直奔着大殿而去,弘昼那小子没有了身影,只听见屋子里传来钱朵朵的歌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她的歌声断断续续,主要的弹奏的古筝曲子总出错,唱歌和弹奏古筝配合不好。
皇上站在门前,心里琢磨着弘昼那小子到底是进屋子了还是去了别处了?怎么没有影子?他刚想推门进屋,就听见弘昼笑道:“朵朵,没想到你唱歌还这么好听。”
皇上立刻停住了脚步,他咬了咬牙,暗道这个逆子居然还称呼她朵朵!只听见朵朵笑道:“弘昼?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这段曲子总是弹奏不好,也没注意你来,快过来坐,我天天等着你呢?”
皇上一听不由得变色,原来他们……他转念一想,不对呀,朵朵明明知道他今天要回来,怎么能跟弘昼在杏花春馆幽会?他稍微定下心,倒想仔细听听两个人搞什么鬼!
弘昼说道:“朵朵,其实我早就想来了,就是脱不开身,你不知道,皇阿玛给我找了一个老师,看得那个紧啊,天天逼着背书,我都快被他逼疯了,还有我额娘,我每次一去她那儿,她也总是唠叨,不准我胡闹,其实我根本就没胡闹啊。”
钱朵朵一听就笑了,她一边给弘昼沏了茶递过去,一边说道:“你呀,可别辜负了皇上的心!他让你读书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这年纪,又不能帮着皇上办差,不读书能做什么?等你岁数再大几岁,想读书也没得读了,到时候皇上安排你去做事,你就该知道读书的好了……”她生怕弘昼听了不耐烦,转移话题道:“对了,皇上最近被年羹尧闹的心气可不顺,你还是乖乖的别惹他生气才好。”她说着,冲里间屋喊道:“怜儿,赶紧把我给弘昼和裕妃的礼物都拿来。”
弘昼忙问道:“怎么还有额娘的礼物?”他可不敢亲自给额娘送去,额娘若是知道他跑到钱朵朵这里来了,还不知道会说什么呢!可是这话怎么对钱朵朵说?
钱朵朵丝毫不知道他的为难,她呵呵笑道:“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是一些小玩意,我的一点心意。”
弘昼想不出法子推脱,闷头喝了两口茶,忽的说道:“朵朵,你这是什么茶?好香啊!皇阿玛就是对你偏心,好东西都给你了,我都从来没喝过这样的好茶。”
那本来是自己的东西,却被弘昼说成是皇上赏赐的,钱朵朵也不解释,她“扑哧”一声笑道:“弘昼,又说酸话!你若是喜欢,拿回去点就是了,每次我有了什么好东西,你还不是千方百计的要了去?我可没跟你计较过。这茶叶便是皇上知道我送给你了,也不会生气的,不过咱可说好了,这东西本就不多,你省着点喝,更不准给别人,免得别人说三道四。”
弘昼点点头“那是自然。”他看了看钱朵朵,犹豫了半晌,这才问道:“朵朵,我怎么听说皇阿玛封你做了纯妃?是不是真的?”
钱朵朵说道:“当然是真的啊!不过咱们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称呼名字都习惯了,你就不用讲究那些礼节,有外人的时候称呼我娘娘就行……”
弘昼有些黯然,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面色倒也未变,只是摇头道:“那不行,皇阿玛最讲究礼节了,他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再说稍不注意让别人听见了也不像话,我以后还是称呼你娘娘吧!”
门外的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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