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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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为上-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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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以本宫一想到伺候了大王这些年地老人要离开,现在大王的身边定是些新的人。本宫真担心他们伺候不好啊,所以……怠慢了各位姐妹。”蝉衣抱歉的笑了笑。心里却想着好好地安总管怎么就告老了,这般毫无预兆。

秋月此时进了殿,向蝉衣禀报:“主子,夜昭容来贺。”

“哦,她来了啊。让她进来吧。”蝉衣随意地说着伸手端茶,并不怎么热情。

众人便再次互相传递起眼神,因为大家都看的出,蓉贵妃对夜昭容地那一份热情度可远不如对待她们这些美人才人地。再加上昨天匾额的事,谁都可以料定蓉贵妃这是要和夜昭容一争高下了。殿门前秋月一声唱,夜昭容便一身红衣美裳地走了进来,众人惊讶于她一身华丽的艳妆,一边对她福身一边也偷瞧着蓉贵妃地脸色。

蝉衣眼一扫到那红与金在眼前晃悠,心中便是一嗤。便低着头继续喝茶。仿若没看见此人。

夜昭容一进来见蓉贵妃这般不理视的模样,便大声说到:“冬夜听闻蓉昭仪今日升为贵妃。特来贺喜!”说着福了身。

蝉衣拿眼一扫夜昭容,直接就竖起了眉:“跪下。”

冬夜一愣,恍以为听差,抬头看向蓉贵妃,结果秋月这时已经到了她的身后,对着她的膝盖窝就是一脚,冬夜当即就跪了地,怒气冲冲地回头看是谁竟敢踢她。

“看什么看?难道你还要吃了她不成?自己没规矩还要怨别人吗?”蝉衣说着“啪”的将自己手里地茶杯扔了出去,那水直接溅了冬夜一身一脸。

“你……”冬夜一惊不由对着蓉贵妃怒目,但随即就意识到自己与她毕竟存在着身份等级的相差,忙收了怒容正要言语,却见蓉昭仪起身走向她喝到:“你一个昭容,本宫之下便是你为大,本宫向来恪守礼仪身份,唯恐有失。你就算不以本宫为表率,行在宫中也自然要注意言行举止。你是蒙恩宠,可是本宫相信大王也没叫你恃宠而骄,你今日竟然见本宫一不跪拜,二穿着艳红之色向本宫来贺,今日究竟是本宫的好日子?还是你为大,是你封为贵妃啊?难不成是夜昭容你对本宫加封不满,觉得大王晋升了本宫是错的?你看要不要本宫这就去向大王禀报一声,查验一下,是不是安总管年纪大了,把旨意都给念错了?”

蝉衣丝毫不客气的训话,加上这拐着弯来兜她进去的话语让冬夜不由的颤抖,她没料到蓉贵妃的唇舌这里利,此时她只能无奈的咬了唇对着蝉衣认真地磕头行礼:“冬夜恭贺蓉贵妃大喜!冬夜可没别地意思。”

“没别的意思?那夜昭容有什么意思?”蝉衣说着眼扫了其他还福身惊讶着地众人说到:“你们都快坐着吧,那么福着膝盖多痛啊!”

众人明白这是蓉贵妃要给夜昭容脸色看,当下也都一一坐了,唯独那温恩沫一时看着好姐妹这般跪在地上,人家还是个昭容,当即有些不平,一把甩掉旁边陆玲珑的手说到:“蓉贵妃娘娘,您大人有大量何必令我冬夜姐姐难堪,她确实穿错了衣裳,您是堂堂郡主也就不要那么小气,不要计较了嘛。”

冬夜听到温恩沫的话,当即看向她使眼色叫她闭嘴,可温恩沫只管说自己根本没注意到冬夜的眼神。

“哈,你倒是挺知道姐妹情的,可是光知道姐妹情是不行的,咱们现在都是宫里人,做什么事都有规矩。本宫与你这冬夜姐姐可没什么过节,只是按规矩她做错了,本宫在说教于她,想她长个记性!”

“可……”温恩沫还要说话,可是夜昭容倒是跪直了身子自己开了口:“蓉贵妃教训的是,冬夜定会长这个记性,今后自当多多注意,只是娘娘,冬夜现在反倒有些迷惑了,不知道娘娘能否给解个惑?”

蝉衣眼看着冬夜一笑说到:“本宫可不是圣人,怕是指点不了迷经。”

“娘娘不必紧张,冬夜想问的不过是这宫廷礼仪,娘娘贵为郡主,又是贵妃,还要于我等做表率,想来解答礼仪规矩上的迷惑,应是不难。”冬夜说着眼神直视了蝉衣,似是在挑衅。

蝉衣一笑说到:“好吧,那你问吧。”

“敢问娘娘,这宫中的规矩,是不是人人都要遵守?”

蝉衣眼皮一垂:“是啊,规矩自然将咱们都算在内,除了大王有些规矩可以漠视外,本宫和你们都一样,必须恪守。”

“那敢问娘娘,宫里的内命妇四则操守是什么?”冬夜抬眼问着。

蝉衣淡淡一笑,平声而答:“行端,言慎,身正,心和。”

“呵呵。”冬夜一笑起了身:“不错,举止端庄不可轻浮,言辞慎重不可妄言……”

“夜昭容,本宫许你起来了吗?”蝉衣的眼一眯。

“娘娘您别动怒啊,请听冬夜说啊,民间有句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古也有论语教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娘娘,您口口声声说咱们都要遵守宫廷礼仪,都要知道规矩,可是您自己呢?昨夜曲音流畅芳音四溢,这等民间妖媚行径是一个郡主一个宫中妃嫔可行的举止吗?这算的上端庄吗?”冬夜说着伸手一摸肚子说到:“还有娘娘,宫中为后为妃者也有一条规矩就是体察,体谅别人的难处,洞察别人的因由,冬夜今日未跪就被娘娘的下人一脚踢了去,可娘娘您怎么不问问冬夜为何不跪啊?你的体察做到哪里去了呢?”

“怎么你不跪还有理由了?”蝉衣说着眉皱到了一起。

“怎么会没有理由呢?冬夜昨夜侍奉大王这个您是知道的,可冬夜有幸被大王留嗣却是您不知道的,冬夜可要珍惜着难得的机会,自然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大的动作,想着娘娘您亲和,冬夜解释了您一定不会为难冬夜,可您下人这一脚……啧啧,要是冬夜已经有了身孕,还不知道您这下人那一脚会有多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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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六章 诱子搏杀(六)

蝉衣本来听着冬夜那番什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话,心中还在嗤笑着,可是一听到大王竟然昨夜给她留嗣,当即还是愣了一下,心中却已经翻腾起怒气。

蝉衣听着冬夜这话里带话的意思,转身走回到位置上一坐,看向秋月说到:“秋月,夜昭容的话你听见了吗?”

秋月上前一步跪地恭敬的回答到:“回主子的话,夜昭容的话奴婢听到了。”

“她的意思是你有心要加害,你怎么办?”蝉衣十分平静的问着,眼看着秋月。

“奴婢踢了那一脚是提醒夜昭容知礼的意思,并为加害之意,不过,奴婢就是奴婢,夜昭容是主子,奴婢愿意赔上这条命给夜昭容。”秋月说的十分平静,仿佛说的话与自己无关一般。

夜昭容当即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听到了蝉衣的话语:“好,秋月,起来,给本宫再她踢一脚,叫她跪下!”

“你!”冉冬夜诧异的发出声音混合着周围的一片吸气声。而秋月二话不说,立刻起身当真又照着冉冬夜的膝盖窝去了一脚,冉冬夜这一次虽有防备,但秋月的力道还带着巧劲,整的她一麻,又跪倒在了地上。

“贺兰蓉,你欺人太甚!”冉冬夜是真的怒了,不由的喝了出声。

“秋月,掌嘴!”蝉衣丝毫不客气地说着。

“啪啪啪!”巴掌声立刻在殿内响起,秋月是真的甩开了胳膊抡了上去,竟然下手是一点都不留情。

秋叶此时在门口立着。她一边听到殿内的声音。一边看着一群丫头盯着门口地表情,泪充盈了她的眼眶,她明白是姐姐在用命为她博一条花开满地的幸福之路。

“好了。”蝉衣看着秋月毫不客气的甩上去了四五个嘴巴子,忙喊了停,她知道这么狠的巴掌打下去。看来秋月是认为自己这下要死了。当真把心里地怨都发了出来。

“你,我一定要告诉大王。要大王……”

“要大王来治我地罪吗?”蝉衣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这个是你的事,随你。本宫不会拦着你,你听着:叫你跪是按照规矩来,你不过是被留嗣还并未怀孕,你可知太后当年身怀大王之时一样行礼,直到腹大不便才停了礼。你觉得你有资格和太后比吗?何况你不过才有机会而已。这般作做也不过是想炫耀而已,自行身不正,本宫教训你是应该,至于掌嘴,你有什么资格可以直呼本宫地名讳?”蝉衣说着,眼扫向已经自动跪在一旁的秋月道:“秋月你现在可以扶夜昭容起来了。”

“不用你扶!”夜昭容说着一甩袖子自己起身,可心里有气便挥了巴掌向要打回来。

“夜昭容!本宫劝你有点眼色!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可想好!”蝉衣说着就喊到:“秋叶,上茶!”浑然是一副不在意地样子。

门外的秋叶一听。忙抬头眨眨眼。捧了窗架上的茶具,进殿为蝉衣递送上了新的一杯茶。

蝉衣伸手端茶。扬头示意秋叶下去,秋叶便看了秋月一眼,退了出去,而蝉衣则是一副现在随你夜昭容的样子,完全没一点在意地神情。

夜昭容的手在宫中举了举,忿忿的落下。

“你呀,你还生气?哦,是了,你是觉得我昨夜的行为不端是吗?”蝉衣说着微微蹙了眉,一声轻叹:“哎,本宫的品性尚好,挂着郡主的身份,修得些礼仪。虽然本宫的脾性算不上什么清冷的性子,身兼所谓才华亦与相传之言甚远,但是宫廷礼仪自小熟悉记在心间不敢有违,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本宫还是心里有数的。”

“是吗?”冉冬夜说着忿忿地转了头。

“看来夜昭容很有异议呢,不过,你问了本宫那么多,本宫也想问你两个问题,夜昭容可否回答啊?”蝉衣说着吹了吹茶面,十分地悠然。

“不知道娘娘您要问什么?”

“夜昭容啊,你说大王地话语和意思,是不是必须遵从的?这君命不可违是个什么意思?”蝉衣问完,就去抿了一口茶。

“娘娘问地才奇怪,大王金口玉言,出口便是王命,咱们自然是遵从的,君命不可违这话冬夜根本不用解释。”冬夜没好气的回答着。

“看来夜昭容是清楚的啊,常言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么昨夜的事,你难道觉得我有错吗?”蝉衣说着看向了夜昭容脸上一抹淡淡地笑。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这是大王授意的?”夜昭容不由的惊了,她不相信大王会这般。

蝉衣呵呵一笑:“本宫可什么都没说,做臣子的也好,做我们这些内命妇的也好,有些话可说不得。不过呢,本宫知道夜昭容你无法接受,也知道你心里不平,罢了,有些话本宫就破例说出来了:昨夜里,你比平日里回去的要早吧?啊?”

冉冬夜一下就觉得脑袋发蒙,似被敲了一样,当即就红着脸瞪着蝉衣,一时无法言语。

“哎呀呀,本宫真是的,怎么也就和夜昭容你说起这些了呢,不该,不该的。”蝉衣忽然一副懊恼的样子,丢下了茶,起了身走向了夜昭容说到:“本宫和众位姐妹都是一家,咱们一起侍奉大王,都不是为了大王记吗?都是妹妹你太气盛,竟让本宫也糊涂地跟着你说了这些,大王可是嘱咐过要体谅他维持政局的苦心,你瞧瞧本宫倒是糊涂了,好了,夜昭容你就别往心里去了。诶。你不是要小心着等着好消息吗?你也快别在本宫这里受气了,赶紧回去歇着,好好养出你的好消息吧!”

冉冬夜被蝉衣这看似亲近实际逐客的话一激,当即是一肚子地怒气,咬着牙说了:“多谢体恤”的话。就转身要出。可是身后一声威严的“恩?”想起,搞的她无奈的对着蝉衣行礼:“冬夜身体不适。这就告辞了。”

“好,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哦,对了,你获了留嗣地荣宠,记得空了去太后那里坐坐,太后知道你被留嗣一定会很开心地。好了。你去吧。”蝉衣说着也不管冬夜,自己回了位置,去和珍修媛说话去了:“珍修媛啊,过些日子就是端午了,本宫想找几人给绣应节的香囊,先前就和巧才人说了,但只她一个本宫担心累着她,不如你寻几个手巧地姐妹,一起帮衬着……”

冉冬夜听着蓉贵妃那混不在意的言语。忿忿地退出了殿。当她转身看着那些低着头密密麻麻地杵在面前地宫女丫头,只觉得两个脸蛋不仅烧的发疼。更让她蒙上了巨大的羞耻。

她狠狠地哼了一声,喊了双儿便急速的出了栖梧殿。刚一上了轿辇她就冲着双儿说到:“走,去未央宫!”

“主子,大王这会在上朝的啊!”双儿在外面不敢称她小姐,喊地是主子。

“我知道,去!我要在那里跪等大王,我要让他看看我受的耻辱,这次,我就算不叫她难看,也要她赔上那个丫头!打我,羞辱我,我要她付出代价!”冬夜气的以手击在轿辇的框架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主子!”双儿心疼的叫了一声。

“走!她一个郡主怎么了?一个贵妃怎么了?我就不信她能随便的欺辱我!”的宁静,青柳眯着眼转头回来,略一转眼珠,伸手捂了肚子:“哎呦。”她一边哎呦着一边身子往下滑。

站在门口的秋叶和其他宫女立刻问到:“诶,你怎么了?”

“我,我,我肚子疼。”

“吃坏了肚子啊?你快去茅厕吧。”

“不是地,我可能,可能是信事来了。”青柳不好意思地说着看向了秋叶。

秋叶连忙说到:“哎呦,你怎么不防备着啊,走吧,先去我屋里,我给你寻吧。”说着拉了青柳地手,又嘱咐了身边的一个丫头:“帮我顶下,注意听着唤,我马上过来。”言罢急忙带着青柳去了一侧地小屋。

进了屋,秋叶就去给青柳翻东西准备,可青柳却站窗前看了一下,小声说到:“秋叶姑娘,你别准备了,我是骗你的。”

“啊?”秋叶一愣:“你骗我做什么?你要干什么?”

青柳转身一笑:“不做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刚才夜昭容出去可已经和轿夫们说往未央宫去了,我的耳朵不好,听不大清楚,只依稀听到什么我要告诉大王我要叫她难看,至少也要她赔上个丫头之类的,秋月姑娘不是你姐姐吗?你还是赶紧进去,小声地在你主子耳边提醒一下,免得你家主子没了防备,秋月姑娘有麻烦不是?”

秋叶一听当即丢下了手里的装草木灰的袋子,对着青柳说了声:“当真?”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我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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