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里担当着重职,除了手里有一定的兵权外还是位很有名望的皇亲,即使是皇上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卖给他。
岳书瑶知道皇上若是狠下心要和荣郡王过不去,荣郡王手里的那点兵力皇上倒不会真的有所顾虑,但皇上即使对岳书瑶这个女儿心存的愧疚再多,也不代表他会为了岳书瑶和荣郡王大动干戈,更何况这荣郡王都已经率先前来负荆请罪了,皇上再怎么着也会给他留点脸面……
所以皇上只隐晦的暗示了岳书瑶一下,岳书瑶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随意的做做样子罚了紫云县主一下,没有刻意的为难她。
但岳书瑶即使没有刻意的为难紫云县主,只让紫云县主在自个儿面前卑躬屈膝,奉茶请罪,对紫云这个嚣张跋扈的县主来说,就已经算是最不能忍受的惩罚了,加上荣郡王已下了死令让紫云县主不得再打冷骏飞的主意,所以这一次岳书瑶和紫云县主的正面交锋,紫云县主最终是败下来的那一方……单凭这点就足以让骄傲的紫云县主,恨岳书瑶恨得咬牙切齿了。
但岳书瑶虽然最终获救,在紫云县主那儿受的气她也统统的还回去了,可岳书瑶的心却还是无法真正的高兴起来,她的心早就因冷骏飞亲笔写下的那封休书而伤痕累累,对他们彼此之间的那份情感也有了不坚定……
岳书瑶进京短短几日就已遭遇种种羞辱,并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可在岳书瑶饱受羞辱的时候,冷骏飞他在做什么?他为何没有挺身而出?
岳书瑶到京城这么久甚至连冷骏飞的面都没见上,唯一远远的看了他一眼,还看到他和紫云县主亲密的搂抱在一起!紧接着送到岳书瑶面前的,就是冷骏飞亲笔写下的休书……这让岳书瑶的心如何不碎?
就在岳书瑶想起冷骏飞的种种时,皇后也恰巧问起了冷骏飞:“瑶儿,母后听说你本是新科状元的原配夫人,但状元郎却是个贪新厌旧、攀权富贵的负心汉,你一上京他就写了一封休书给你……可有此事?”
皇后话说到最后语气不由带着一丝凌厉,岳书瑶敏锐的从这丝凌厉里感觉到母后对负心汉的痛恨和不齿,所以稍微犹豫了下后,岳书瑶最终还是选择护住冷骏飞,临时编了个谎话说道:“紫云将休书送到孩儿面前一事倒是不假,但海尔看那休书上的笔迹虽与状元郎的笔迹神似,但仔细一看却又有些细微的不同之处,想来那纸休书并非出自状元郎之手,而是紫云找人伪造出来的……”
皇后闻言将信将疑的追问了句:“那纸休书当真不是出自状元郎之手?瑶儿你当日可有看仔细?切莫因看走眼让那负心汉得了便宜,当上我皇家的驸马。”
今非昔比,岳书瑶知道眼下自己的身份已不似从前,若是她开口证实那纸休书的确是出自冷骏飞之手,那皇后极有可能会变着法子治冷骏飞的罪替她出气。
所以即使冷骏飞已把岳书瑶伤得遍体鳞伤,但她在这最关键的时刻还是选择隐瞒事实,不想冷骏飞因为自己的身份变化而受罚,所以岳书瑶马上以坚定的语气答道:“孩儿夜夜都与状元郎同床共枕,日日都同他一起吟诗作对,又岂会认不得他的亲笔字迹?请母后放心,孩儿可以肯定紫云手上那纸休书,绝非出自状元郎之手。”
既然岳书瑶自己能够肯定,那皇后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只点了点头补了句:“既然要而你可以肯定,那母后也就不必治状元郎的罪替你出气了,不过这状元郎从今以后可就不仅仅是新科状元,他还是我皇家的驸马了……”
皇后说着先是顿了顿,随即才不急不缓的说道:“如此一来,本宫得让皇上给驸马赐个好差事才是,这驸马得了好差事才配得上我们瑶儿,也才能不委屈了我们瑶儿。”
“孩儿替驸马谢过母后。”
于是有了岳书瑶的相护,冷骏飞最终还是当上了驸马,而他也终于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不必再费尽心思的寻找机会把岳书瑶从天牢里救出来了。
冷骏飞见岳书瑶不但寻到亲生父母,还摇身一变成为尊贵的公主,心里自然是替岳书瑶感到十分高兴,只是成了公主的岳书瑶却从此长居公主府,冷骏飞去求见了几次,她都一直闭门不见,并明明白白的传出不愿见冷骏飞的话儿……
冷骏飞几经打听才知道岳书瑶曾到过醉仙楼,也因紫云县主的设计而误会了他,但两人之间发生这样的矛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况且陷入情爱中的男女往往最容易失去理智,所以岳书瑶这一次的态度比先前几次都要坚定,并且有了尊贵的身份足以把冷骏飞挡在门外。
而冷骏飞因岳书瑶这一次是铁了心的不想见他,连秋香都被岳书瑶约束住让她不能偷偷的会见冷骏飞,所以冷骏飞一直都没有机会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岳书瑶,更没有机会当着岳书瑶的面好好的解释清楚当日在醉仙楼发生的一切……
第四卷 全朝快递 第三十七章 官商严仲明
且不说岳书瑶和冷骏飞这边的僵持局面,这岳书瑶当上公主后日子和先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后这个身份尊贵的母亲像是要弥补欠岳书瑶的所有关怀般,不但日日都让人锦衣玉食的伺候着岳书瑶,还每日都带她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
这些宴会大多是皇后主动办起的,在宴会上皇后不但亲自把岳书瑶引荐给京城里有头有脸的贵夫人,还让几位皇子把皇妹介绍给一些在京城里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人物认识,总之能让岳书瑶露脸的机会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后这样安排,像是怕人家不认识皇家新寻回的公主,会像紫云县主那样肆意欺负岳书瑶般,这样的担心让岳书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这把她册封成平遥公主的大典,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隆重举行了,尤其会有人不识她这个风头正劲的平遥公主?
面对岳书瑶的哭笑不得,皇后可是一点都不赞同,只见此时的皇后一点国母的威严都没有,像个老小孩般的抱怨岳书瑶不懂她的苦心:“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既然曾经出了紫云有眼无珠欺凌瑶儿这样的事儿,那本宫就一定要让全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瑶儿你尊贵的身份,免得那些不开眼的人日后再得罪我们瑶儿……”
“眼下有本宫这个当娘的在瑶儿身边,定不会让你再受一丁点儿伤害,别人更是休想找你的麻烦!”
好吧,岳书瑶只能说天底下所有的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无论这个母亲是普通的村妇、小妾,还是高高在上的国母,她们一牵扯到和子女有关的事儿,马上就会变成最最平凡的妇人,偶尔还会失去该有的沉稳和理智,以自己的意思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子女。
皇后这有些霸道还有些强势的照顾,而月娘那种柔柔弱弱只能拼尽权利给岳书瑶一点温暖的照顾不同,但她们两人的初衷却是一样的,她们对岳书瑶这个女儿的疼爱实不相上下的……
岳书瑶打以前就能懂月娘疼爱自己的心,眼下也更能懂皇后那片慈爱之心,所以虽然岳书瑶打心底厌恶和那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打交道,但为了让皇后放心她还是硬着头皮,一一同他们套近乎,当然岳书瑶同时也按照皇后的叮嘱,摆足了公主的架子。
不过倒无需岳书瑶多么主动的同那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套近乎,眼下岳书瑶是皇上和皇后最宠爱的平遥公主,那些个个混的跟人精儿似地人,不等岳书瑶主动示好就自发凑上前来同她套近乎,这样的情形让岳书瑶省事之余还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只见待皇后特意为岳书瑶准备的宴会散去后,被邀请来的一个客人却留下不走,请小丫鬟带来一句话,说是想要单独和岳书瑶聊一聊。
今儿皇后请的人岳书瑶先前是一个都不认识,所以她一听小丫鬟的话顿觉有些诧异,忙问道:“想单独同我一叙的究竟是何许人?”
“回公主话,让奴婢进来禀告的乃是严府的大少爷,说是有些兴许公主会感兴趣的事儿相同公主聊一聊,还望公主能屈尊接见。”小丫鬟据实答道。
这宴会才开始没多久,皇上就以身子不适先行离去,所以岳书瑶眼下只能找皇后特意拨到她身边来的一位心腹宫女商量:“紫兰,这位严大少爷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为何要单独见我?有话他大可在宴会上说……”
后半截话岳书瑶没有说完,只抬着头一脸疑惑的看向紫兰,只见紫兰先是蹙眉思虑了一阵,随后才慢慢的把严大少爷的身世背景说出来:“这严家本来也算不上是什么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充气量只能说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但偏偏严老爷有本事把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宝亲王和敏亲王当侧妃……”
“如此一来,这严家和皇亲国戚也就沾了点边儿,在京城里也勉强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了,加上他们借着宝亲王和敏亲王的关系,的了朝廷的许可做起了官盐买卖来,虽说这官盐买卖要比普通的买卖赋税重,但这里头的利益却也是不容小看。”
“官盐买卖?”
紫兰这么一说,岳书瑶才想起这个朝代和她所知的那些历史朝代一样,都执行着“盐铁官营”这个政策。所谓“盐铁官营”是指冶铁、煮盐的经营权全部收归朝廷所有,也就是说盐商们只有得到朝廷的特许,并按规定交纳重税,才能获得盐铁的经营权。
岳书瑶心里正沉思着,紫兰已再度出言街上她的疑问:“这严家虽说和皇亲国戚结成了亲家,也靠着两位亲王的关系揽了朝廷的管盐买卖,但说到底依旧是一生意人……”
“所以奴婢猜想严大少爷求见公主,应该不会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充其量也就是私下再送份礼结交公主罢了,这样身份的人公主见与不见都无妨。”
既然紫兰说见于不见都无妨,那岳书瑶自然是想见一见那严大少爷,好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顺道解了心里的疑惑,岳书瑶始终不大相信那严大少爷留下来只是为了再送一次礼……
于是岳书瑶便冲前来禀告的小丫鬟点了点头,吩咐道:“反正眼下我也闲来无事,你且把严大少爷请到正厅候着,我随后就到。”
“奴婢遵命。”
待小丫鬟退出去领严大少爷了,紫云这才面带微笑的提醒了岳书瑶一句:“公主在臣下面前,记得要自称‘本宫’才是,免得失了公主的威严。”
岳书瑶一边觉得让自己这样自称十分别扭,一边却还得硬着头皮应下,这紫兰可是皇后派来教她规矩,督促她日常言行举止的人,岳书瑶可不想不听她的话惹来皇后的唠叨,所以只得把紫兰的话都记在心上。
岳书瑶的乖巧让紫兰脸上的微笑更深,边把岳书瑶扶起边恭敬的说道:“那奴婢这就扶公主前往正厅见客,公主一会儿说话可要多加注意,莫要……”
“莫要失了公主的威严丢了皇家的脸!”
岳书瑶先是没好气的接了句,随后有些郁闷的抱怨道:“打从紫兰你被指派到我……到本宫身边来,就天天念叨着这句话,本宫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哪敢不记在心上啊?”
岳书瑶边说边由紫兰扶着往正厅走去,一旁的紫兰听了岳书瑶的抱怨微笑不语,只尽心尽力的把岳书瑶扶到正厅,并时不时的提醒岳书瑶注意台阶和门槛儿。
这岳书瑶才刚一跨腿进到正厅,一个身穿上好缎子制成的华服,手戴玉扳指,看起来大约四十出头的男子就立马迎了上来,规规矩矩的俯身行礼,道:“草民严仲明参见平遥公主。”
“免礼。”
岳书瑶入座主位后才抬手虚扶了严仲明一下,随即示意小丫鬟请严仲明入座,待小丫鬟奉上茶水了,岳书瑶才开口询问道:“严少爷说想单独同本宫一叙,究竟所为何事?”
严仲明闻言连忙放下刚刚端起的茶盏,笑容满面的说道?:“想必公主身边的紫兰姑娘,已把草民的家世背景都一一告知公主了吧?”
“嗯,听说你严家世代经商,是个生意人。”
“草民一家正是生意人。”严仲明顿了顿,脸带着微微的自豪说道:“不瞒您说,除了买卖官盐这一买卖外,我们严家还做着许多生意,且各行各业都略微有些涉及……可以说只要是能够赚钱的行业,我们严家都一定会或多或少的参与,绝不放过赚钱的机会。”
严仲明这番话立马就让岳书瑶觉得他是一个地地道道,且懂得抓住商机,只是这样的商人究竟为了何事才找上自己呢?难道以严仲明的身世背景,还需要来借她这个公主的势?
岳书瑶心里边胡乱猜测着严仲明的来意,边慢慢的生出了另一番打算,当她听到严仲明说严家各行各业都有所涉及时,立刻双眼一亮,追问道:“各行各业都略微有所涉及,好大的口气啊!那本宫倒想问上一句——可是全国各地都有你严家的产业?”
严仲明闻言微笑的点头表示肯定,岳书瑶见状心中一动,也不顾上保持什么公主的威严了,一脸热切的问道:“这做生意不但要靠钱财权势和聪明才智,还得靠别的一些铺在暗处的关系,按严少爷这么说……那你严家的关系网岂不是铺得很开,遍及各地?”
“公主相问的可是我严家黑白两道的关系如何?”严仲明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并一言中的的问出了岳书瑶心中所想。
岳书瑶没想到严仲明如此聪明,一下便洞悉了自个儿的心思,便先留心看了长相不起眼的严仲明一眼,再扫了扫紫兰的神色,才不急不缓的答道:“本宫也是好奇才会追问,若是严少爷觉得这些事儿不便明说,那不说也行。”
“没什么不便明说的,草民之所以找上公主,便是想要同公主聊一聊这些生意上的事儿……”
这当一个好公主不是岳书瑶的强项,可这做生意岳书瑶却十分在行和热衷,只是紫兰一直站在一旁盯着岳书瑶,让岳书瑶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斟词酌句,更别提放开手脚的和严仲明这个难得一见的精明生意人大谈生意经了!
岳书瑶更是担心皇后会不高兴自己降低身份和生意人搅合在一起,毕竟像严仲明这样的生意人表面上同他客套几句就行了,暗地里怎么也不比同他们深交……
果然岳书瑶的担忧是对的,这岳书瑶还在思虑着如何同严仲明畅谈生意经,一旁的紫兰就不轻不重的出声训道:“严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