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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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婿- 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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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个好孩子。”宣王妃眼睛一转,又瞧见了华娘几个,便又要上前去同华娘说话,许樱哥不露声色地挡住了,将华娘几个打发开去,然后转头看着宣王妃温温柔柔地笑。

寿王妃趁隙过来,寻了件事将宣王妃给拉了开去,从始至终,没人提起刘昭仪与王七娘。

297章 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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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棺材里醒过来的那一瞬,叶楠夕看了足以影响她以后所有选择的一幕。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能将那么多情的一句话,以如此无情的方式说出来。因此,在面临自己将重回夫家大宅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绝,然而鱼死网破亦非她所愿……

——*——*——二更,求粉红

好容易打发走了宣王妃,许樱哥在王氏身旁跪下来,低声道:“看着都是在哭灵,却觉着比打仗还要累。”

王氏眼观鼻鼻观心,轻声道:“你看前头,谁来了?”

许樱哥抬眼去瞧,但见自被老皇帝当众殴打昏厥过去后便再未出现在人前的罗昭容娉娉婷婷地从外间走来,当仁不让地行至前方,跪下去,从容不迫地哀哀哭泣起来。她哭得很尽力,声音最大,抑扬顿挫如同歌唱,哭的花样也极多,忆古思今,几乎将她从跟了老皇帝到现在的所有值得一提的事情都拿出来哭了一遍,倒似是说书一般。当然,主题是歌颂朱后的贤明淑德,以及对她的情义。

众人的声音不知不觉间便都小了下了,专心听她一个人去哭,就是许樱哥也听得津津有味。又有人四处去寻昨日晕倒当场的福王妃,发现福王妃始终不曾出现后,脑子里便都浮现出一副不堪入目的场景,于是在熟人间交换了个心知肚明的鄙夷眼神。说不得,又是福王妃舍身成仁,终于换得罗昭容可以在人前露这一次脸。朱后已薨,刘昭仪也死了,这后宫中便是罗昭容一人独大,也不知今后这宫中的风要往哪个方向吹?

哭了一回。又到了轮班休息的时候,许樱哥与王氏伺奉着康王妃与长乐公主会了面。少不得再将昨日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又将王六娘如何安排王七娘一事与长乐公主说过。长乐公主扶着额头叹息了一声,可怜道:“七娘也是个命苦的孩子。”

康王妃嗟叹一回,始终最关注的是世子妃,听说世子妃已然做下周全准备,此时不过在家静心等候,照料年龄小的几个孩子,神色间便又见忧虑。只是现下已是最好的局面,再不能强求太多,更不能多言。听闻王氏说了如何安置冯宝儿一事,赞许道:“如此甚好,让她姨母照料她是最好的。”说话间。眼里满是不耐与不喜,显见是对冯家忍耐到了极点。

说起冯宝儿,长乐公主便想起一件事来:“今日他家老夫人不曾来,道是病倒了。这两日因此病倒的人实在不是少数,长此以往可不是什么好事。”

康王妃也愁道:“不是我不孝,但总这样不分昼夜,不停地哭跪下去不是法子。总要想想办法。劝一劝圣上才是。”

长乐公主叹道:“按制,朝夕哭临三日便可。母后若是有知,定不肯这般,但圣上不发话。谁敢发话?”

今日便是第三日,是该收场了。但众人想起醉生梦死的老皇帝,再想想乱纷纷的边境,由不得都有些头大。许樱哥昨日曾听张仪正略提起过些。便小声问道:“不是说要派人去襄助王老将军?可有动静了?”

康王妃轻轻摇了摇头。

这挂帅的人手持虎符,兵权在握。非亲信勇猛者不能,以老皇帝的性子,当在亲王中挑选一个出来。按惯例,便是昨日不曾定下人选,经过这一夜也该把人定了下来,此时消息也当传出来了。迟迟不见动静,只能说老皇帝举棋不定,对几个儿子不能顺利做下应有的判断。而这个人选对于康王府来说将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老皇帝的犹豫不算是件好事。

忽听宫人道:“昭仪娘娘有请。”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罗昭容要做什么,却不得不去。待入了罗昭容歇息的宫室内,但见室内满是宗室命妇,便是宣王妃等几大王府正妃与其余几个公主都在其中,唯独不见另几个年老的嫔妃。不等众人见礼,罗昭容便擦着眼角有气无力地道:“免礼,坐,都坐。都是自家骨肉,哪里就有这许多的讲究了。”

骨肉?谁与她是骨肉?她也配?不要脸的东西。康王妃与长乐公主对视一眼,心里都在冷笑不屑,康王妃一本正经地道:“昭仪娘娘虽则可亲体贴,然礼不可废!”

许樱哥等人闻言,便都跟在康王妃与长乐公主身后规规矩矩地给罗昭容行礼问安。罗昭容拦阻不得,也就受了,关心过许樱哥与世子妃李氏后,转头看着长乐公主与康王妃垂泪道:“适才你们不在,我们还在说起,虽则先后薨逝实是令人悲痛欲绝,恨不得替先后去了。但这几日气候着实炎热,病倒的宗室命妇不在少数,就是适才这一会子,又有两三个人病倒,又无御医应急,例如冯老夫人等上了年纪的都是卧床不起,情势堪忧。这样下去真不是法子……”

康王妃与长乐公主只低头听着,半句话不接,只看她究竟想做什么,罗昭容也不管她们接是不接话头,单刀直入:“长乐,按说,朝夕哭临三日,乃是自前朝始便留下来的规矩,今日便是第三日……”

王氏与许樱哥对视一眼,都明白了罗昭容想做什么。皇后薨,一切自有定制,早晚哭临三日乃是规矩使然,从前日到今日,本无需众人这样辛苦,只需早晚各哭一次便可,且过了今日便该收工。但因老皇帝癫狂,才开始便上演了当众怒打罗昭容,惩戒宗室一事,故而众人为表忠心也为自保,都不得不拼命地哭,一来二去便成了日夜哭,轮班哭。这对于养尊处优惯了的众人来说,不亚于受刑,简直是苦不堪言。罗昭容明知无人有胆敢捋老皇帝的虎须,偏就当着众宗室命妇的面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非是她忠勇贤惠,而是想逆风而上。收买人心来了。

长乐公主这几日累个半死却不曾讨着好,本就厌憎极了这不要脸的罗昭容母子婆媳几个,心里又记挂着兄长承嗣,两府安危的大事,上火焦躁得很,一听这话,想到罗昭容私心可恶,既无廉耻之心,又无德行可以服人。偏还胆大包天,竟敢趁机自抬身价,更是直指众人哭多了朱后,乃是对生母的大不敬。顿时忍不住怒火攻心,哪里还会去想其他事情?当下面无表情地直接打断罗昭容的话。冷冰冰地道:“娘娘亲身经历过的,应当比我更知,圣上就是规矩。什么前朝不前朝的,这是大华!”

罗昭容首日哭灵时被当众殴打的惨状还犹在眼前,众人一听这话,便都熄了心思,一时室内鸦雀无声。气氛僵硬。

许樱哥看去,但见众人虽都低垂着头装聋作哑,不敢有所表现,却感同身受。想也想得到人人心里应当都是极不舒服的,不过敢怒不敢言而已。她理解长乐公主的心情,却直觉长乐公主此举恰恰如了罗昭容的愿。有心缓解一下,却轮不到她说话。便只能悄悄扯了扯康王妃的袖子。

康王妃是儿媳妇,纵然婆媳情深。却要比天之骄女的长乐公主看得更清,也更理智。深知兵权重要,宗室的支持也更重要,可不能把这个机会平白给了罗昭容,当下便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说几句安抚转圜的话。

罗昭容却不给她这个机会,抢在她前头站起身来道:“我本是想着,公主殿下与王妃乃是先后的至亲骨肉,幼承庭训,当深明大义,更懂先后的心,有些事由着你们去说会更妥当。既然殿下与王妃都怕被人戳脊梁骨说是不孝,我便拼着再被圣上骂一回毒妇,舍却这条命也要死谏,断不能看着圣上哀毁过度,误了国事。娘娘自来贤惠,她若是有知,定然会赞同我这样做!”言罢果然做了一副深明大义,义无反顾的模样大步往前头去了。

众宗室命妇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长乐公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生生咬碎了一口银牙,有心想要挽回却已骑虎难下,再收不回之前的话了——好人已全都给罗昭容做了,她便是再做什么都已没了意思。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眼看着罗昭容的背影,恨不得罗昭容母子与那狐媚不要脸的福王妃立即死无全尸才好。

发现错误就要补救,康王妃给身旁宫人使了个眼色,自有人迅速走将出去,把信传到前方康王处。不一时,放风时间到,众人只能又怏怏地顶着烈日往外头去跪哭,但应着有了罗昭容在前闹了那一回,人又去了太极殿不曾归来,众人心中有了期盼与不平,正是人心浮动,看向长乐公主与康王妃等人的眼神里少不得都暗含了几分埋怨忿恨。

华娘几个小孩子最是敏感,立即就察觉出气氛不同,少不得有些不安,康王妃却是稳稳当当地,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偏巧今日天公也不作美,竟然是比之前任何一天的气温都要高,于是又晕倒了十余个人。众人正自难熬间,忽见太监疾奔而来传旨,果然如了众人的愿,改为早晚哭临三日,也就是说,这时候不用再哭了,也不用再轮班哭了,只需傍晚时分再哭一次即可。

旨意一下,群情激奋,众人真正饱含热泪哭出声来感谢皇恩浩荡。看向长乐公主与康王妃等人的眼神里少不得又多了一层东西,却又听另一个消息传来,求情的不是罗昭容,而是康王,为此康王不但挨了骂,还挨了打。但不管怎样,始终老皇帝是听了劝。

——*—关于女主是否自私讨喜这个问题—*——

真是让我很为难啊,一方面我觉得如果许某人如果真的自私,就不会在被逼婚的时候选择嫁入康王府,而不是厚颜无耻地置许家人于不顾一走了之;而她选择了嫁入并好好生活,于是我就成了脑残,她也成了脑残,活该被人追着骂。自私与脑残之间我该选谁呢?

至于男女之间的感情,从来没有公平可言,有人背负太多,想爱却爱不起不敢爱,于是谈不上快乐;有人生性洒脱,天生情种,于是纠结过后快乐更多。各有各的背负,各有各的选择,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所以大家都有理,我继续写我这篇由于选题不当而自己折磨自己的文。明天持续双更。

第298章 受命

“王爷伤得如何?”康王妃很是忐忑,整个事件竟似是被算计了。但适才若是任由罗昭容上蹿下跳,且不谈会引起宗室的反感,也不知罗昭容有什么后续手段等着;可她们迎头赶上了,却又令得康王不能不违逆老皇帝――此时,在先有梁王府造反,世子妃李氏一事悬而未决的情况下再引起老皇帝的反感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真是进退两难。

宫人禀告道:“不过是被砚台砸了一下,伤得不重。”

康王妃沉沉叹了口气,倚在美人榻上闭目不语。许樱哥猜着康王妃一直在宫中,当还暂时不知康王父子的打算,便请王氏带了华娘几个避出去,自己坐下来给康王妃捶着腿,低声宽慰道:“母妃也不要太担心了。虽则对方恶意明显,但父王深谋远虑,被砸这一下,兴许是心甘情愿并会因祸得福呢。”

康王妃猛地睁眼看着许樱哥道:“如何说?”

许樱哥抿抿唇,轻声道:“不过一砚台,得的却是金不换的贤名。虽然剑悬于头上,但那把剑并不是永远都会悬在那里。”

那把剑自然指的是疯子老皇帝,这话可谓是胆大之极,康王妃眼里迸发出咄咄逼人的精光,一言不发地死死盯着许樱哥。许樱哥平静地和她对视着,手下并不停顿,照旧捶得一板一眼:“昨夜,家父去了府里,天要亮时才走。王家七娘也是说的三日内秘不发丧。”本想再提一提那密道的事情,话到口边终是忍了下来,可以聪明,却不能聪明得过了头。那密道直通太极殿,便是康王想要利用那密道做什么,也和她没关系,她不可以关心,也不可以多嘴,只要谨记本分。不要多嘴就好。

康王妃将目光自许樱哥身上挪开,闭目沉思良久方轻轻道:“我知道了。”

许樱哥便不再出声,低着头继续给康王妃捶腿。康王妃又静默了片刻,沉声道:“有件事,我没来得及问你。今日我问了你,你要与我说实话。”

许樱哥心头由不得“咯噔”一下,不敢去看康王妃的眼睛,只垂着眼笑了笑:“母妃吩咐就是了。”

康王妃目光炯炯地道:“你可识得你那逝去的姑母?”

果然又是这事儿。许樱哥无奈地轻声道:“识得。”

康王妃见她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一张原本丰润粉白的俏脸此时略透着些青白,原本挺翘的小肉下巴也比从前尖瘦了许多,想到她这些天来多有操劳,也算是尽职尽力,实在难得。心里有些不忍,便又换了个方向:“我听到一个传言,有道是你那位族兄许扶,乃是你那位姑母流落在外的亲生骨肉,可有此事?”

许樱哥听见自己心底深处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康王夜问。为的虽是借她与许衡传话,事后并未追究。但心里想必也是很在意的,不过时势所迫,所以抓大放小。康王妃这时候又旁敲侧击的问,可见心里也是很在意。却不能怪人,血脉传承终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来历不明的私生子莫名其妙做了受宠的儿媳妇,谁的心里会舒服?即便从前张家起家再不光彩。但现在毕竟已是立在巅峰。

便是此时许衡已与康王达成了某种协议,将来事泄之时康王府不会追究她的身份问题,但也要看这事泄露的范围究竟有多大――只是小范围内还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假作不知。但若是知情者众多,她便再不能以康王三子正妻的身份在这上京城中呆下去了。不是私生子也是前朝余孽,本是因为窝藏了前朝皇子而犯下谋逆大罪,并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人,怎能堂而皇之的再做了亲王府的儿媳,甚至于将来可能做了亲王妃和王爵继承人的生母?那倒要叫天下人怎么看,还有谁能对这张氏皇权心生恐惧崇敬之心?便是情形与她虽有类似,却完全不同的世子妃李氏也很明白自己前景堪忧,她实是不能心存侥幸。

既如此,又何必?许樱哥的脑子越来越清明,心性越发坚定,抬头看着康王妃坚定而清晰地道:“不是。我可以用性命担保,我族兄许扶他绝不是我姑母留下的血脉。”

康王妃蹙着眉头与许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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