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姐姐是越来越佩服你的胆识过人了!”
“没有办法,生活改变了我们,我们无力改变生活。我去出家守着青灯就完了?哪能便宜了那家伙,我出家前也会让纳兰容若去出家,然后……嘿嘿,你说怎么样?”
她苦笑,不过是逞逞口头之快而已,一人的悲哀何必再拉上另外一个……
“遇到你这种情深的女子,我都抵挡不住,何况一个纳兰性德呢!”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如果说相忘于江湖可以成全他,那么我会尝试着做一个伟人,至少让他怀念我一辈子,为我写一辈子的情诗……是不是也挺划算……”
“啊……”
突然,敏格差点要掉进水里,肖瑶瑶伸手一拉她,自己却被一种惯性猛的和她交换了位置,自己朝湖面倒去。自己命里犯水啊,又要进水了。可是人家是旱鸭子,旱鸭子!
“芳儿……”
就在肖瑶瑶准备与冰冷的湖水准备做亲密接触的时候,从岸上突然闪过一个身影,白色的身影,环抱着她的腰,从湖面飘过,她甚至都感觉到冰凉的湖水了,却险些擦肩而过。
“喂,小禽兽,你怎么在这?”
“这等英雄救妖孽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千载难逢。”
“去你的,你是不是早就跟踪我们很久了?”
“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就跟你说。”
肖瑶瑶半信半疑的将耳朵凑过去。结果感觉到腮边软软的一下碰触。
“慕韶你大爷,又吃本格格豆腐!”嘴上咆哮,脸上却隐藏不住的喜悦和羞涩。
“我救你,你总不好欠着吧?不是你说的出来混欠的债迟早总要还吗?所谓小本生意概不拖欠。”
“你……”
“难不成你现在让我松手?现在可是湖中央,你会游泳吗?”
卑鄙小人,趁人之危,下井落石,禽兽、万恶的禽兽!她在心里对丫进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咒骂。
话音没落,慕韶已经带着她到了岸边。
离开抱着她腰的臂弯,敏格满脸泪水抱着她。
“吓死我了,芳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我自己愿意的,不怨你。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女人呢……真是……”慕韶叹口气,摇着头转身要走。
“喂,你别走。”
敏格这才抬起泪眼,慌忙擦泪,觉得不好意思见人。
“芳儿,这位公子是……”
“禽……慕韶。”
“哦,见过秦公子。”
“秦公子……哈哈。”肖瑶瑶大笑,看着慕韶瞪眼的模样心情大爽。
“你们一男一女打扮也敢在这里公然的调情,卿卿我我,真是有伤风化,世风日下啊!”
“哦,是我大意了,刚刚忘了芳儿妹妹穿着男装。”敏格窘的脸绯红一片。
“行了,别听他的,不会讲人话,我们找个茶楼聊聊天吧。”
“瞧,去那里怎么样?”
顺着敏格的手,肖瑶瑶便看到了湖中心的画舫。
“好,就去那里。”
在画舫上也不过是肖瑶瑶和敏格聊得甚欢。
“这样岂不是冷落了公子?”敏格碰碰肖瑶瑶,示意一下坐在窗口独自远眺的慕韶。一手执着酒壶,毫不洒脱的模样。
“要是太在意他就生分了,所谓说男女交往无非三步: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床上……”
“床上什么?芳儿你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这些话定是不可放在嘴边坏了名节,要知道我们这些人……”
“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她抬起眼看了眼慕韶,丫一点都没有表情。三回什么,床上躺呗!他反正是躺过了!
“下了船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话要捎带?”小禽兽从窗上跳下,模样好不潇洒。
“你就告诉那谁,姐的时间宝贵;没时间跟他玩持久战,开春一个月内收不到下聘的帖子,姐姐就男主角了。”
“呦,舍得了?不是死去活来嚷嚷着非君不嫁的吗?”
“得了,大清什么都缺,可就是男人不缺,一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可是人生人海。”
“原来你的情深就这么回事啊,还说什么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乾。”
“喂,你这人怎么随便说人家姑娘的隐私……”
“你让你的姐妹说说你这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哪点像个姑娘家?连市井泼妇都比你多了几分内敛的气质!”
“行啊你!以后再也不跟你说话了!”看到敏格笑得前仰后合,她觉得自己的面子全被这禽兽给丢尽了。
“那个纳兰容若长什么样啊?把我们家芳儿迷得魂不守舍的?”
“呃……怎么说呢,只能说建议大家对他的长相,理解为主,欣赏为辅……”慕韶颇有深意的描述,让肖瑶瑶气的简直可以用眼神杀死慕韶了。
“下船了我送你回去。”慕韶自然而然的说着,然后抬起手心,竟然一手虚汗。突然咧嘴笑开,跟这妖女斗嘴皮子的确是很费体力的。
“不用你,我有腿有脚,不敢劳烦您大驾。”
“矫情什么啊,这么做作可不像你。”
“真的不用了,我额娘还在等着我呢,要不你送敏格姐姐回府吧。”
“不用,我也是陪额娘出来的,都这么晚了,我要回去跟额娘汇合了……”
“秦公子,你怎么了?”
“小禽兽你怎么了?”
只见他那双浓黑英气的修眉紧锁,手却紧紧的抓住胸前的衣服,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像是在努力的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酒里有毒。”
☆、第二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看文我不求留言什么的了,好歹收藏一下算是对的起小婵坚持日更,好吗?送飞吻给诸位,还有我的男配戏码太多了?可是我记得有他的也还蛮多,慢慢来吧。
第二十二章
慕韶那样子傻子都看得出他中毒了,肖瑶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是她们进套了,一切都来的措手不及。
他刚说完酒里有毒,就突然从远处射来一支箭。
“小心!”他突然扑过来,将她身子扳向另一边。紧接着就看到一道墨色的光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她大惊失色,心想还好没有射中。可是扭头一看,却发现那箭柄缓缓浮现在他肩上,他一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攥着射在肩头的箭,看得出他很吃力的要往外拔,就这样鲜红的血就顺着他的掌心滴了下去。
“不能拔,你会因出血太多而……”
敏格这样一提醒,肖瑶瑶本来六神无主总算是找回点理智。
“傻啊你!别拔了,我们带你去找大夫……”她还没说完,他又往外一拔。
“你自虐啊!傻蛋!”
“你们快跑……沿着这边跑,到人多的地方去躲起来。”他将肖瑶瑶一把推到敏格那边。
他话音刚落,就来人了。
“带她走!”
“我不,你都这样了我独自逃跑也太没义气了!既然做兄弟就是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才对!”
“谁要做你兄弟!放心吧,我舍不得你守寡。”慕韶那冷峻的脸上朦胧地浮现出旧日雅痞的笑容,仿佛这些年的相识只是场幻觉,眼前的妖孽已经长大成人,此刻眼波流转,如皎皎明月照在心头,仿佛在这样关怀备至的浩浩晴空下,他愿意付出所有,他下意识的伸手轻触向那过分担忧的容颜……
“我来挡住,你们快走!”
一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领头人朝天空扔了一枚什么发出一声长啸,四周的黑影便倏地开始了疯狂的攻势。眼看着眼前的人形成了四面包抄的形式。慕韶拼尽全力将所中的箭折断,然后拼出一道缺口。
“带她走,快走!”他大声的咆哮。
“我不要……”
“芳儿不要再固执,我们快去找人救命,秦公子受了伤,你留在这不仅帮不上他,还会拖累秦公子的。”
肖瑶瑶不再固执,跟着敏格突围出去。两人一路狂奔,跑到集市入口。他不能有事,他一定不能有事,她不断地安慰自己,然后,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那个人还在那里,等着自己搬救兵。
“敏格你会骑马吗?”
“佟佳氏连四岁孩童都会骑马。”
她跑到马市,将身上的钱袋扔下,然后牵着一匹马,和敏格同乘一匹朝来的地方跑去。
“敏格,他不会有事的对吗?”她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掉在敏格的后背上,敏格被她渲染,红了眼眶,偷偷抹把眼泪。
“放心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搬救兵。”敏格咬紧下唇,她眉头紧锁,抬手向天空扔了枚类似信号弹的东西。
“我感觉的出这伙人是冲我来的……”刚刚她和敏格离开,听到人群里那个为首的说不能让赫舍里氏那丫头片子跑了!
“一会,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救他离开。答应我,敏格。”
“你怎么办?”
“我学过功夫,没事的。”她的确学过,不过是前世的肖瑶瑶学过跆拳道。这么些年过去了,她是不是还能记起一星半点她自己都不知道。
肖瑶瑶到了那里就看到他们一行五六个人对着慕韶拳打脚踢,他白色外套俨然变成了红色,突然她的眼睛就如看不见了一般。
“慕韶,我们回来了。”
敏格手中的马鞭狠狠的甩在那些人的身上,他们把目标从慕韶的身上转移到马背上的敏格。肖瑶瑶从马背上跳下,摔得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她来不及顾及身上的疼痛,跑到慕韶面前,将他上半身抱起。
“禽兽,不要吓我,你醒醒,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面部都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他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哭哭啼啼的肖瑶瑶。
“傻瓜啊你!干嘛回来。”
“不回来,等着来给你收尸吗!你才是笨蛋!”
“好了抓住那个女的回去交差。”
围绕着敏格的人看到从远处跑来的三四个随从,便将目标向肖瑶瑶转移过来,她起身跑向另一个方向,嘴中却喊着:
“敏格,带他走快带他走!”
敏格已经在下人的帮助下将他弄上了马背,趁三四个随从跟那些歹徒搏斗,她将手伸给芳儿。
“给我手,快点,芳儿。”
就在她准备将手放到敏格手心的时候,发现从远处而来的弓箭手,方向瞄准的正是敏格。
“来不及了!”她摇摇头,赶忙收回手,跑到马的侧面,从头上拔下出门时带着的一根发簪,狠狠紧一下插在马臀上,然后马突然遭袭,猛的朝远处奔去。
而弓箭手的箭头方向也微斜,然后敏格回头,恰恰好看到弓箭手射出的箭正射在肖瑶瑶的胸膛上,正中胸膛的位置。
肖瑶瑶倒地前,还微微侧身看了看远去的马,她觉得舒心多了,却有些心不甘,竟然为了一头老跟自己争吵的禽兽而就这么再次去玩穿越了。不晓得是不是还有机会回到前世,自己竟快要把前世的事情全部忘没了。
可惜啊可惜,梦里还是无法看清楚的那个人的长相,在她闭上眼睛的那刻转身,她突然觉得没准那人转身就是小禽兽,算了,还是留点念想吧。
他转过了身,站在窄窄的走廊上,对她说:
“你不要动,让我跑过去,让我用力的抱你。”
此刻,她原以为自己看到那张脸会是多么震撼,此刻却是那么淡然,她开心的发现那个人没有背影那般冷漠霸气,他有一张和自己一样巧舌如簧的嘴,还有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飞扬不羁的剑眉,如利刃刻出来般的鼻翼……
半月后,纳兰府上。
床上的才俊英俊的脸却消瘦无比,紧蹙着眉,双手紧握至青筋迸起,尽管旁边的妇人拿着手绢不断的帮他偕去额头的汗水,但是他额上依旧不断的渗出冷汗,他紧闭的眼突然剧烈的颤动着……
“瑶瑶……瑶瑶……”
听见床上的人喊出的名字,床边明晃晃的人心情突然大好,紧锁的眉头舒解开来。
“纳兰总管莫要担心,朕回宫后就派太医院的太医过来给令郎好好诊治一番。放心吧,令郎不日就会醒来的。”
“臣惶恐,臣全家谢皇上的金言相赐护犬儿。”
“纳兰总管为朝廷为朕鞍前马后,在朝堂上那些大臣仗着朕年龄尚小没有亲政不给朕留一点颜面,明珠大人为朕排除众议这些朕自是心中知晓。说起来这个令郎口中的芳名不是哪家千金,等令郎醒来,朕还要为其中为令郎赐婚。”
“臣谢皇上皇恩浩荡,定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
“恭送皇上。”
“瑶瑶……”
“听见了吗,容若,皇上亲自为你指婚了,君无戏言啊,只要你醒过来,阿玛跟额娘便去那家你心仪姑娘的府上下聘……”
“孩他爹……这可如何是好!呜呜……”
纳兰性德又入梦了,梦中的他匍匐跪在地,绝望的看着她的身子就这样倒下,在马背上他看到她用身体挡住马,挨下那一箭,她还对自己笑,笑得那么凄然,那么安详。
他不顾一切的跳下马,抱着她,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艰难地睁开眼,安静而无声地凝望着他,久久她在努力地勾起嘴角朝他释放这最后一个笑容:
“告诉纳兰容若,我这辈子嫁不了他,下辈子再嫁,这辈子我欠他一个不离……还有小禽兽,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怎么办……我还经常梦到吃你豆腐呢,你信……不信……我是从遥远的地方……来的……”
那时的阳光照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一点生气都没有。
“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她的胸口渗出的越来越多的血水与他身上的血水、交、融,他的心几乎在瞬间碎裂,他尝试着回应她的笑容,努力了几次,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眼泪竟然都掉出来了,如此自负洒脱的他原来也有泪,还是滚烫的,烫的他心疼……
他还记得自己最后无措地抱着她满是鲜血的小身子,口中哀哀地不断呼唤着她的名字,却也换不回任何的反应,甚至连自己哭嚎的声音都支离破碎。最后,他也无力的昏死过去,自己的脸紧贴着她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
梦曳然而止,额娘突然入了他的梦。额娘流着泪对他说:
“醒来吧,娘去那家你喜欢的姑娘家求她们长辈……”
也或者是因为她梦里的那个眼神,他醒过来了,可是,眼前却不断的重现她的身体在他怀中微微痉挛时的场景,他怎么会那么残忍,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的失去生气……他该当时就随了她的……
回忆不受控制地在脑中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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