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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论坛看到一篇关于新人的鸿论,兔子默,淡定码字,做起来不容易唉,想一想也只有心态放平了,才能平心静气地继续码。那篇鸿论,还是受益颇多的。
人家的收藏成百上千地涨,兔子家有一个都能让兔子激动不已,多谢收了兔子书的书友,兔子码得不快,但会尽全力码好!
022 疑云
叶超生将呼到唇边的两个字吞下,这里是镇北侯府大门口,这里是人来人往的东大街,随便搭讪会坏了沈雪的清誉。千万种思绪,凝成了深切的注目,小雪,我来了,你身之所在,即我心之所系,你若安然,亦是在我身边的安然,我便静好,只有在你身边才可静好,找到了你,我不会再相让,任谁也不能再叫我放弃!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隐藏得再好的情感,也会在眼神里露出蛛丝马迹。沈雪在叶超生的注目下,心中疑惑翻腾,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克制的欢喜、柔和的宠爱,还有一种说不分明的情绪,忧伤?激动?可,认得这张脸是上一世的穆容驰,这一世真不认得这个叫叶超生的人耶。
压下翻腾的疑惑,沈雪转身看向沈一刀,微福一福:“刀叔,这一路辛苦刀叔。”这样的称呼,表示自己没有把沈一刀看作家奴。开玩笑,本来就不得老爹的喜欢,老爹身边的红人更不能得罪。
沈一刀三十多岁,身材伟岸,太阳穴微鼓,相貌很端正,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还有一个中间凹进一痕西部硬汉式的下巴。他面无表情,精光内敛的一双眼睛却是若有所思的,正望着自称“叶超生”的那个少年郎出神。听得沈雪呼唤,沈一刀也不多言,从兜里摸出个瓷瓶子,拧了瓶盖在三个丫环的鼻子下晃两晃,就听三个丫环“阿嚏”“阿嚏”开始了一连串的喷嚏,眼泪鼻涕止不住一齐流。
沈雪默默望天。刀叔,对付犯花痴的小丫环需要辣椒粉么,你一个内家高手,一个大老爷们儿,随身带着辣椒粉,防女狼么,你不嫌有掉身份么。
沈雪闷笑,项嬷嬷和两个粗使婆子低头无语,三个丫环委屈,各自上车。
沈一刀打了个呼哨,车队缓缓起程。
叶超生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所有的光彩在他的眼里都突然失了颜色,一切只剩下那最耀眼的存在!唇边的笑意愈深,小雪,等着我。
陆虎再次趔趄,主子,收了你的笑吧,人家瞧不见了,你在浪费表情,心里呐喊,鲨哥,这傻笑成菊花脸的货不是我的主子!
马车辚辚,沿着东大街向西行驶,渐渐的行人愈多,行进速度随之慢了下来。马车的颠簸使沈雪昏昏欲睡,沈雪干脆闭上眼靠着镶有厚厚锦棉的车厢打起盹来。话说,刚才在毓秀园一番舌剑唇枪真心累啊。
“哐当!”马车停了下来。
沈一刀离了车伕驾座,微一躬身:“五小姐。”
沈雪稳稳神,撩开车帘看了看:“刀叔,可是前方出了事?”
沈一刀右手按着佩刀,腰身挺得笔直:“回五小姐,御林军道路管制封锁了前面的路,听说是智王府世子和世子妃新婚三日回门,绕道的话可能绕得太远,这儿离十字大街不远,小姐不妨下车到南大街逛一逛消磨时间,卑职在这儿等候。”
沈雪听着沈一刀的自称,心下一动,原来沈凯川视沈一刀为下属而非家奴,这可有些奇怪,据她所知,沈一刀自幼就卖身在沈家,小时候是沈凯川的童儿,现在是沈凯川的长随,这“职”之一字如何说?可是沈一刀的身份由不得她置喙,戴上浅蓝色的白纱帷帽,提裙裾下了马车,苦笑道:“我倒是忘记了,正是去世子妃家贺喜吃席的路上碰着桥塌而落了水的,那世子妃褚嫣然的父亲褚诚是京卫指挥使司的指挥佥事,与父亲颇有些交情的。”
沈一刀微露忧色:“那褚家小姐有着京城第一美女的光环,怀璧其罪。”下巴上的凹痕深了一分。
沈雪笑了:“刀叔多虑了,那智王府世子简少恒是个能文能武的少年俊杰,哪能护不住他的妻子,褚大人官居正四品,褚家小姐那样的容貌也只有在王府的尊荣下才保得怀璧无罪。”看来沈凯川和褚诚的关系很不错哦,沈一刀都为褚嫣然忧心。
“可不,我这算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沈一刀少有表情的脸上浮出淡淡笑容,抬左手向前方一指,“五小姐,往南大街去走不多远,可以看见瑞盛和裁衣店的招牌,老爷在那店里存了几匹料子,五小姐可去量裁了添置些衣裳。再过一会儿便到午膳时候,聚春和饭庄有老爷的雅间,五小姐可以去坐一坐。”
沈雪愕然!瑞盛和!聚春和!她爹沈凯川想干什么?沈雪转了转黑眸,浅笑道:“刀叔,那我是不是还可以去尚珍和珠宝阁买些头面?”
沈一刀微愣,想了一想后肯定地点点头。
跟着下了马车的冬草、冬花和冬果立马两眼冒星星!
请瑞盛和的师傅裁制衣服是要预约的,在聚春和吃饭是要拿号排队才等得上座位的,尚珍和卖出的珠宝每一件都是精雕细琢,样式独一无二,很多时候有钱也买不到。在长安,没穿过瑞盛和的衣服,没吃过聚春和的酒菜,没戴过尚珍和的首饰,都不敢说自己是名门豪族!
三个丫环拼命朝沈雪眨眼睛,闪出的星星能把她们自个儿埋了!
沈雪心中大疑,沈一刀明显是奉了沈凯川的令,可沈凯川是个什么意思呢,是出于她救了他疼成眼珠子的沈世涛,还是觉得该补偿这十多年来不闻不问的亏欠,或是因为她得了老侯爷的看重?沈雪心中冷笑,有便宜可占,不占白不占,她眯起眼,弯起眉,向沈一刀伸出手,盈盈笑道:“刀叔,我没银子去逛街。”
沈一刀身子晃了晃差点跌倒,五小姐,不能这样顺竿子爬!五小姐,你那块翠玉牌,它就不是个牌,是你自己不用,呃,你还不知道它的用处……沈一刀叹叹气,五官皱作一堆,五小姐,这是我的私房钱,私房钱哦……磨磨叽叽从靴筒里摸出一叠银票,捻出三四张——
沈雪不客气一把夺过:“刀叔就是刀叔,视白银如泥土,咦真臭!”嫌弃地晃晃,揶揄笑道,“刀叔,你上辈子一定是穷怕了,这辈子才会把银子踩在脚底下出气玩,呵呵,银子总是多多益善的,谢谢刀叔慷慨解——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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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欢情》,等着亲!
023 吃饭
沈一刀摇摇头,眼里有一抹沈雪忽略了的宠溺,转向三个丫环,脸色一沉,目光一寒:“冬草,冬果,你们两个陪着五小姐,小心守护,不得大意!”
冬草和冬果雀跃欢呼:“刀叔,冬草(奴婢)一定小心!”那么多银票唉,一定揩揩五小姐的油哦!
冬花以一种被背叛的小眼神盯着冬草,盯得冬草一缩脖子,随即理直气壮地抬起头,挺起胸,比一比手刀,那意思十分直白,你敢拉我垫背,我敢剁了你。
冬花悲愤地转过脸看向沈一刀,把嘴噘得高高:“刀叔你偏心,冬草姐姐去得也就罢了,如何冬果去得我去不得,你们都欺负我!”两手捧腮,眼冒红心,聚春和,三年前吃过一次回味到现在唉,换了无比萧索的眸光看向沈雪,挤出两汪泪,哀求道,“好小姐,奴婢会做菜哦,小厨房归奴婢了哦,小姐不让奴婢去,以后奴婢做菜只放糖不放盐!”
沈雪冷了脸:“你威胁我?”
冬花擦眼睛:“奴婢不敢,那奴婢做菜的时候不放糖只放盐。”
沈雪右唇角轻轻向上一撇,撇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冬花你可真是属鸭子的,煮熟了嘴还是硬的。带你去可以,做不出聚春和的酒菜的那种味道,五小姐我罚你三个月例银。”
冬花立即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热烈地说:“一个月例银。”
沈雪以估值的目光审视冬花。
冬花昂昂头,甩甩细辫子,更加坚贞不屈地亮出“非糖即盐,绝不多出一文钱”的表情。
沈雪忍笑点头。话说,冬草和冬花跟了她三年,日子过得不死不活的,今天宰了沈一刀一个快刀,让她们放肆一把也无不可,或许放肆就这一回,三两天内该谁的人谁领走,她不需要窥探的目光。
冬花顿时欢呼一声,欢快地奔向南大街:“小姐,我们走吧,晚了就赶不上聚春和的招牌菜了!”
沈一刀忍不住嘘了一声,年轻,真好。
沈雪回首沉吟片刻,看向仍坐在马车里的项嬷嬷,想起她平日无微不至的照顾,奶娘若是信不得,这侯府里还有谁信得?走到项嬷嬷乘坐的马车,唤道:“嬷嬷,前面的路封了,我去逛逛街,可能会去得久些,你照看好花花,在这儿歇着等我回来,有事找刀叔。”
项嬷嬷没下车的原因主要是忤沈一刀,沈一刀的心狠手辣从不讲情面在侯府乃至长安都是有名的,其次是怕五小姐忽然提打扮的事,沈一刀在三老爷面前一句话就能把她打回原形,她赔不起也就赌不起,干脆缩在车里不露头,听沈雪这么安排,抚抚蜷在腿上睡觉的胖猫花花,温声应了。
南大街是长安的主要商业街道,商铺鳞次栉比,因为封路被堵了马车的大家小姐三三两两都下了马车,个个装扮光鲜,有说有笑进出各个铺子,便见得到处人头攒动。
沈雪心里想着事,直奔聚春和饭庄而来。
聚春和饭庄的迎宾门僮是个侏儒,身高四尺左右,肤白如冠玉,五官清秀,四肢匀称,便似八九岁男童,见着谁都是一脸憨态可掬的眯眯笑,有聚春和招财童子的美誉。
冬花见门僮正殷勤招呼着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的吃货,走上前笑嘻嘻道:“小哥!”
门僮眼前一亮!
冬花穿着藕荷色素绫百柳秋衫,同色的挑线罗裙,一头乌黑的长发绾成侍女常见的椭圆髻,插一支镶珍珠的亮银簪,前垂两条细碎的花辫,一张笑盈盈的莲子脸红润细白,更见明眸皓齿!
门僮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娘子可有预约?没有预约,可去偏厢等候。”
转过脸,看到另有两名侍女拥着一个戴着浅蓝色纱帽的少女走过来,那少女穿一身水蓝色银丝绣衣裙,蓝色丝绦随着她的步履轻盈飘动,离四五步远静静站定,清爽,简逸,自有书香世家宁静致远的卓然气度。
门僮看不清白纱下的容貌,稍稍一滞立即露出招牌笑脸:“这位小姐是……”
冬花笑得得意而清脆:“我家小姐是镇北侯府沈家的五小姐,刀叔让我家小姐来坐一坐,小哥,还要预约吗?”
门僮往后退了一步,瞬间恢复招牌笑脸:“不要的,不要的,小人头前给沈五小姐带路,沈五小姐仔细脚下!”声音并无一丝变化,领着沈雪主仆四人往楼梯走去,捏住白棉巾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万物春生秋收,许多食材在金色秋天热热闹闹摆上餐桌,吃货们闻风而至在热闹中体验聚春和奇异的美味。此时虽不到正午,大堂里业已坐满了大大小小的吃货,冷盘,热炒,新茶,陈酒,伙计们高举托盘吆喝着穿梭往来。中央有一平台,说书人正卖力地眉飞色舞。
上了顶楼,门僮将沈雪延至最东首的雅间,笑道:“小姐初次到这儿来,想吃些什么尽管吩咐,小人去准备。”
沈雪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这门僮有点古怪,不知是紧张、激动、兴奋还是别的,他额角沁着细细的汗,白皙的面皮有两团淡淡的红晕。古怪,她又不是绝世的美女,也没有皇家不可攀的身份,这门僮至于吗?这声“小姐”叫得更是古怪,那是奴仆在不对外的时候称呼自家主子。沈雪心头一跳,隐约有什么划过却又抓不住。略一沉思,摸摸兜里的银票,默默念一声刀叔对不起,笑意浅浅:“如果我说,把聚春和拿手的饭菜都送过来,有问题吗?”
门僮好似松了口气,连忙道:“没问题,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小姐在这儿稍等,小人片刻便来!”瘦小的身形一闪,转眼不见。
沈雪摘了纱帽,眸光闪动环视这个雅间。
雅间看起来很宽敞,分内外两间,外间用膳,楠木的桌椅线条流畅,雕琢简单,内间似是书房,楠木的书柜色泽柔和,纹理明快,长案上摆放着上好的笔墨纸砚,楠木的宝座屏风隔出了一个临时休憩的小空间,放眼处尽是男性的雍容大气。
024 七文钱
沈雪抿抿唇,沈凯川,她的爹,今天怎么看不透了呢?看不透就看不透,不必理会他带给她的震惊和疑惑,红尘滚滚,诱惑太多,变数太大,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为了自保,她还有很多事情急等着做。
冬草和冬花相视,咽了咽口水,大堂里的吃货比三年前更多,这个雅间和三年前没有变化。
酒菜的香气令沈雪食指大动的同时忍不住苦笑,美味佳肴还真是上一世的东西唉!一撩眼见三个丫环伸着舌头舔着嘴唇吞着口水,眼巴巴地望着门僮把彩绘花开富贵的碗碟盘摆上圆桌,热气腾腾,香味萦萦,菜色艳艳,挡不住的诱惑啊!
沈雪唇角一歪,耶稣还给犹大准备了最后的晚餐,这一顿大餐,就算她沈雪为这三个不知后台的丫环践行。抚过鬓角的发丝,沈雪淡淡一笑:“既然是在外面用膳,就不必讲那么多规矩,冬草,冬花,冬果,你们一起过来吃吧,这儿的椅子还管够。冬花,你可别忘了一个月的例银。”
冬草笑嘻嘻:“小姐就瞧好吧,冬花的鼻子灵得很,和狗有得一比。”
冬花专心致志对付面前的美食,朝沈雪眨眨眼睛,满是谄媚的笑意。
门僮的目光掠过沈雪薄施脂粉的脸孔,有片刻的恍惚,眼底闪出薄薄的水光,聚春和的招牌笑容有了明显的松动,带着满满的讨好:“小姐,还合口味么?不好吃就换,不够还有。”
沈雪撇撇嘴,聚春和很给沈凯川面子嘛,瞄着门僮那小小的身躯,问:“你不是大门口迎宾的吗,怎么在这儿候着?不怕你家掌柜的揪耳朵把你提起来罚银子?”
门僮委屈了:“小姐可是嫌了小人个子矮小,上不得菜?小姐,小人虽然个子矮小,做事还是很利索的!”
沈雪默,问东答西,猫和狗讲,又见门僮那样子完全一个受了委屈等待安慰的孩童,不由得抖两抖,大叔,你个子小,可年纪不小,这么卖萌,吃不消的!换过话题:“认识刀叔吧,沈一刀,能给刀叔送些酒菜过去不,他正在十字大街东边守着马车,多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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