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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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 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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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姚家那边,没有传出任何姚长雍定亲的消息。傅临冬嘴角噙着邪笑,脑子里构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自古,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慕容霑经过他的提醒,仔细回忆,面色微微变化,从窗口眺望客栈的方向:“临冬哥哥,我想起来了,方才姚长雍为那少年牵马。可为什么说那少年是女子呢?我瞧着那女子的动作不像啊!”为人牵马,这可是马夫做的事情,说明姚长雍是在讨好这人,不是与他同等身份的,便是身份高于他的。  有值得姚长雍放下身段,为其牵马的人么?慕容霑冷冷笑了笑,姚长雍自甘下贱,能怪谁呢?  傅临冬眉一挑,也许是因为今日的茶比较好喝,他心情愉悦,没有如平常般冷落慕容霑:“方才那女子脱下姚长雍的衣衫为其扑火,而不是自己的衣衫,男子会在危机关头在意一件衣衫么?”  慕容霑恍然大悟,她眼中浮起兴奋,不是为这个素不相识又被姚长雍藏起来的女子,而是为傅临冬终于肯回答她的话了。  傅临冬悄然关上酒楼窗子时,客栈里,锦屏为姚长雍披上一件外衣。  地上跪着方才在外面行为异常的小摊贩们,加上一个黑衣弓箭手,一个小乞儿。侍卫们往他们嘴里塞了几颗药,几人畏畏缩缩地说不出话来,姚长雍锐利的视线紧盯着他们,在他们瑟瑟发抖顶不住压力时终于开口:“是谁指使你们设连环计杀我?嗯?”  卖茶水的小贩张口欲喊救命,发现喉咙里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其他几人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姚长雍根本不打算给他们开口辩驳的机会,几人一震,不露半丝恐慌,反而挺直了腰背,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姚长雍再次冷笑,朝巫秀示意,巫秀用匕首尖一点一点跟折磨似的挑破黑衣弓箭手的衣服,黑衣弓箭手挣扎,有人摁住他的肩膀,巫秀挑烂了他右腰侧的衣裳,露出下腋处的两条交织的蟠龙纹身。  “果然是他的人,巫秀,问完话后,直接处理了吧。”姚长雍眸光冷光乍现。  “是,四爷。”巫秀恭敬答道。  几人露出惊慌的神色,欲咬破齿间毒丸,却发现不仅嘴唇不能动,连舌头都整条麻痹了,不由地满面惊恐。这是要他们,生不如死啊!  姚长雍冷声道:“想死?晚了!”

第408章 北阳(三)

金穗思绪纷乱,坐在桌案边上,心想,这样不断被刺杀的日子到底什么是个头啊!幸好姚长雍侍卫多,才没酿成大祸。隔壁的审讯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变得寂静无声,衙门里来人,巫秀以意外打发走衙差。  锦屏跟小二打听的结果是:那些小摊贩都是六年前开始在这条大街上营生的。  金穗在屋内听见后,背脊僵硬,记忆回到六年前,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傅池春的人,那时候傅池春因走/私阿芙蓉从南海落魄回京,半路上经过兖州顺便把她掳走了,装模作样地沉寂过一段日子,因权力一直被剥/削,被逼得故态复萌,所作所为越来越过分,逼婚、下毒、毁誉,招数层出不穷。傅池春被夺权的事,金穗听黄老爹提过一些,时间上刚好吻合,想让人不怀疑他都难。  令人气愤的是,傅池春根本不怕人怀疑他,调查他。  但是,傅池春把手伸到梁州,恐怕与姚家的暗潮汹涌即将白热化,动用蛰伏多年的棋子,是否说明这是傅池春最后的底牌了呢?  正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有人在外面叩门,三次叩门声后,锦屏平静的声音响起:“黄姑娘,四爷不放心黄姑娘,请问现在是否方便开门?”  金穗张口便要说“进来”,觉得不合适,这才回神,起身开门。锦屏看见金穗没有丝毫异样,她有些惊讶,倒是姚长雍似乎早便料到了,见怪不怪。金穗侧身让他们进来,锦屏识趣地退下,下楼烹茶。  两人坐定,金穗的目光落在姚长雍的裤腿上,讶异道:“姚公子怎么没换身衣裳?”  姚长雍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方才在审讯,没来得及换。”  金穗突然有些不敢与姚长雍对视了,即便在审讯,审讯后也是可以换身衣裳的,分明是说在担心她,故而才没来得及去换衣裳。她在心里无力地哀叹一声,莫名觉得脸有些热。  姚长雍留意到金穗躲闪的眼神,看她完好无损地坐在自己面前,既松口气,又觉得好笑,他是没经历过女人,但不代表他对女人一无所知,不说家中的婶娘嫂子们,单是他这种身份在十二三岁时便启蒙那方面的知识,为的便是将来能抵制美色的诱/惑,以免落入敌人设计的美人计中。所以,金穗这点小别扭让他有些雀跃。  姚长雍轻咳一声,打破一室静谧:“这次又是黄姑娘救了我,多谢黄姑娘。”  金穗微微自在了些,她正在绞尽脑汁地想话题呢:“这倒没什么,姚公子后来也反过来救过我,咱们两相抵平了,就莫要说客气话,谢来谢去了。”  姚长雍愉悦地勾起唇角:“的确是,道谢的确有些见外了。”  “……”金穗有些不淡定了。  姚长雍压下眼中笑意,转而神色严肃起来:“我有预感,这只是一个开始。这几日,黄姑娘便不要出门了吧。”  金穗踟蹰不定,她这些年因受绑架的刺激,在女学堂学了些功夫,不同于一般女学子摆个花架子好看,她是真学来防身和攻击的,当然,这点子功夫在见识过姚长雍那些侍卫的敏捷与力量之后,其实不算什么了,唯一可倚仗的便是她的性别与贞静的外表能给对方来一招出其不意。她其实并不想在危险来临时,缩在姚长雍的羽翼下寻求庇护,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与姚长雍共同面对。  “姚公子是想顺藤摸瓜,将对方一网打尽么?”金穗不答反问道。  姚长雍眸光一闪,他自己是个常常转移话题的,又怎么不明白她的心思,笑道:“曾经我夸口说,梁州十年内不会有动荡,如今看来果真是夸口了。梁州离伯京再远,依旧是个人口流动性的州,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先前制衡约束,这一回看来是要打破了。打破的突破口,应该就是这北阳县了。”  他微微眯起眸子。  平平淡淡的三言两语,金穗却听得心惊肉跳,姚长雍眸中偶尔划过的阴狠,让她有种血洗北阳的感觉。  姚长雍顿了顿,接着道:“至于方才客栈门口的那场连环袭击,只是对方试探的雕虫小技罢了。”  这是在警示金穗知难而退。  金穗眨了眨眼,同样脸色郑重:“我与姚公子一起出门长见识,怎能只顾自己周全,而罔顾姚公子的危机?若果真如此,我便是不信不义之人。而且,姚公子允诺我可以全程参与谈判,我虽文不才,武不精,但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姚长雍正要说话,锦屏叩门而入,他便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锦屏为二人沏茶,用的杯子是从姚府带过来的芙蓉玉杯,芙蓉石呈明丽、单一的粉红色,极似芙蓉花,最适合金穗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使用,金穗囧然地看了眼姚长雍。姚长雍通常一次出门只会带两套杯子,一套杯子在路上使用过,是青花瓷的,这一套却像是专为她带的。  清茶注入,姚长雍越过氤氲的茶雾不躲不闪地回视金穗,目光从她光洁的额,玲珑的鼻,嫣红的唇,扫过她衣领出露出的白皙的脖颈,以及精致的锁骨。扭头时他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余光里,粉色的芙蓉石,明丽柔软的色彩,仿似少女身上清新的馨香,馥郁如花的唇瓣。他的心思忽然便飘远了,犹如徜徉在氤氲的带着茶香的雾里,身子有些轻飘飘的。  锦屏退开,金穗甩掉心头的那点别扭,再次开口道:“姚公子,我功夫不精,自保却不成问题,让我去吧?”  “嗯。”姚长雍听到金穗的话,却没转过头来看她,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金穗惊喜:“太好了,那姚公子,明儿咱们去哪儿啊?”她微微提高了声音,姚长雍的同意也是对她能力的认可。  姚长雍一怔,猛地回神,他居然走神了?不禁失笑,罢了,反正身边有侍卫们,出不了大褶去,无奈道:“明天去金玉满堂,我与吴掌柜约好的。”对方的扰乱计划不能打乱他的计划,而这些日子看似他暗地里做了好几批买卖交易,但外人看来只在竞拍那批珍珠,为那批珍珠设计的事情奔走罢了。  而这天晚上,姚长雍十几年来第一回做了一个带着湿意的梦,梦里氤氲的茶香,奔腾翻滚的白雾,少女白嫩的肌肤,他的手一一滑过她的脸,落在锁骨上细细摩挲,少女娇笑,他不由自主地唤了声“穗娘儿”,少女湿漉漉的眼无辜地看着他,粉色如芙蓉石的娇唇软语“姚公子”,乖巧而妩媚。他突然觉得浑身燃起一股无名火,控制着他扑向对方……  早晨,姚长雍大汗淋漓地醒来,身子跟虚脱了似的,说不清的失落与餍足相织,道不楚的羞耻与惊慌交加,心口砰砰跳动,他阖上眼,手背虚掩在双眼上,身体里有股湿意和凉意,手在亵裤里一摸,越发连脸都红了。  这种丢人的事,要他怎么平静地面对金穗?姚长雍心中哀嚎,他真不是故意猥/亵羞辱金穗的。  锦屏收拾衣物的时候,除了初时脸上闪过惊讶,之后便十分平静。如果雍四爷一直不发生这种事,她才会担心呢,被普及知识的锦屏淡定地把姚长雍弄湿的裤子看做如女子的月事那般的自然现象——雍四爷开窍了啊!  不管锦屏和姚长雍看到金穗如何心潮翻涌,但金穗可看不出两个道行高深的面具脸有什么异样,况且,昨天姚长雍提醒过她会有危险,故而,她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周围的动静,身体紧绷。  姚长雍反而安慰她:“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鑫儿放心,我也算是命大的人了,这么多年来,磕磕绊绊的,好歹命总能捡回来。有我在,便不会让你出事。”  他前面的话颇有些自我调侃和自嘲的味道。金穗哪儿能不明白他的心事,想想他说的不无道理,警惕些便可,这样环目四顾的,反而打草惊蛇,她应该对姚长雍的侍卫队有信心。  反倒是姚长雍最后一句话,让她听得有些暧昧,也不知怎么的,往先姚长雍也说过类似关心她的话,今日听来却有些不对味,不过,她没空细想,只是应了一声,道:“四爷说得是。”  金穗笑了笑,自从扮作姚长雍的侍卫,她的称呼便跟着侍卫们一起改叫“四爷”了,当然,每次叫这个称呼时,她总觉得头顶有乌鸦呱呱飞过。  “倘若有危险,鑫儿先保全自己不受伤,毋庸顾忌我。”姚长雍认真地凝望着她,大有她不答应不罢休的样子。  金穗没多做犹豫:“嗯,我明白了。”不给他拖后腿,便是在帮他。  姚长雍唇角一勾:“昨天的情况,鑫儿其实不必出手的。”  金穗脸色微红,瞬间明了他的意思,他的侍卫们其实完全有能力避免那场连环刺杀。但是,当初飞身扑救,她真的没想太多。  “遇到危险,躲开便是了。”姚长雍不容置疑地嘱咐完最后一句,翻身上马。

第409章 横死

北阳县有两家金玉满堂,城东一家,城西一家,姚长雍把珍珠送到金玉满堂的作坊里,到时两家可以同时提货。今日来的这家是城东的铺子,也是较大的这家,两家铺子的主事人是同一人,便是姚长雍口中的吴掌柜。

姚长雍视察了经营状况,和吴掌柜关门密谈,金穗和巫秀一左一右守在门口,屋内的谈话声根本听不见。

不大一会儿,有小丫鬟来送茶水,金穗看了眼老神在在装大爷的巫秀,无奈地扣门,小丫鬟送完茶水出来。

片刻后,有位妇人进来焦急张望,目光在侍卫身上一扫,最后看向巫秀,揪着衣角手足无措道:“巫大人,奴家是吴掌柜的妻子,有急事找老吴,能行个方便传话么?”

巫秀眸一眯,打量来人,声音微冷道:“吴婶,稍等。”

吴婶神色略松,双手揉搓着衣角。

巫秀垂下眼帘,叩门,屋内相谈甚欢的两人停下交谈,姚长雍问道:“什么事?”

巫秀如实禀告:“雍四爷,是吴婶,说是有急事来寻吴掌柜。”说着,他看了眼吴掌柜,神态恭敬。

金穗转向说话的巫秀,无意中发现巫秀拱着的双手紧绷,腰微弯,但略显僵硬,双脚岔开,前后略分——这是一个随时准备进攻的动作。她不自觉地绷紧面皮,双手握成拳头,压下眼底的犀利,注视着屋内的二人,尤其是吴掌柜。

“是吴掌柜家的来了啊?有什么急事,直言便是。”姚长雍似未发现不妥,热络地说道,并当先站起身。

吴掌柜随着起身,歉意地看了看姚长雍,姚长雍微微颔首,表示并不在意。吴掌柜疑惑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屋外的吴婶焦急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抽噎着说话,边说边往门口走来:“当家的,小猪儿染病,城里的大夫说看不出什么病,让请济民堂的大夫……”

“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就染病了?”吴掌柜大惊,小猪儿是他与吴婶唯一的儿子,前头生了三个闺女,好容易得来的。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通晓这些个东西?正是不晓得。才要请官署的大夫。当家的可要商量着。如何能请来大夫?”吴婶希冀地看向丈夫和姚长雍。

此时她正走到门口的位置,正要踏进门内,巫秀一把拦住,皱了皱鼻子。道:“吴婶,书房重地,只有雍四爷与吴掌柜可进入。”

吴婶歉意地哭道:“是奴家急忘了。”

吴掌柜忙朝姚长雍拱手道:“四爷,家中急事……”

“无碍,咱们改日再谈,小孩的病要紧,若是请不来济民堂的大夫,只管报上我的名号。”姚长雍温和道。

吴掌柜再一拱手道谢,急匆匆地大步走出门外。与吴婶朝外走去。

姚长雍看了眼茶水,眉一皱,金穗察觉暗潮汹涌,心底紧张,巫秀皱眉看向吴掌柜夫妻的背影。

姚长雍叹口气。就是这叹口气的转瞬功夫,走到内外门连接处,吴掌柜突兀地倒地不起,书房这边的三人大惊。

吴婶抱起吴掌柜的头,惊恐地哭道:“当家的,你是怎么了?着急孩子也不是这么个着急法儿!你醒醒!”

姚长雍压抑着胸中翻滚的怒气,冷声吩咐道:“来人,把前后堂控制起来,除了前堂的客人,一个都不许放过,尤其是茶水房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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