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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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 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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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穗盯着锦屏看了两眼,暗暗嘀咕,原来姚长雍蹲大狱还能给锦屏传话,这官司不赢都难。她抿了抿唇,咳了一声,艰难地开口道:“锦屏姐姐,那我能不能去探监?”

锦屏捂嘴偷笑,转回脸来时恢复没什么表情的脸:“金管事要探监,何须征询奴婢?不过,要是四爷晓得金管事是去‘探监’,恐怕不会开心的。”

金穗咬唇,明明是锦屏暗示她可以探监的,而她也傻,就这么跳下锦屏的话套里了。不过,能看望姚长雍,她心里小小地高兴了下。

为安全起见,金穗没再住客栈,而是住进了金玉满堂后院的厢房,侍卫和管事们汇报情况时也能防止隔墙有耳。

金穗认真听取各人汇报,吴婶回去后便没出来过,左邻右舍听说她家死了男人、惹上官司,上门“安慰”,但吴婶一概拒见。那个小红,是吴婶的娘家侄女,进金玉满堂时签的是短期契约,并非卖身契,也就是说,姚家没有处置小红的权力,不过这不是重点。小红是个孤儿,从小靠姑姑接济,每年有大半年是在吴家做客,姑侄两人的关系非常好,亲如母女。

最后锦屏也有汇报,金穗好奇地看向她。

锦屏拿出一个小纸包,说道:“金管事,今日接到消息,奴婢立刻搜查房间,在四爷房中发现了这个。四爷的衣食住行是奴婢一手打理的,奴婢可以确定,这不是四爷带来的。”

那便是有人故意塞在了房间中,等着衙门来搜查。还真是,这段数不高明好用,但也可以看出,设这个计的人还很稚嫩。栽赃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守卫房间的几名侍卫面面相觑,齐刷刷地跪下请罪:“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降罪!”

这干脆利落的认错态度……实在让人气不起来。

金穗稳了稳身子才没躲开,被几个大男人跪,她心里有点发毛,轻咳一声,若无其事道:“罢了,客栈人来人往的,最容易让人钻空子,责罚暂放一边,我命你们密切监视吴家的动静,最好能看到听到吴家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能不能将功折罪,就看四爷回来后的决定了。”

在姚府里,渎职,且差点害了主子,可是大罪,几人听说有将功折罪的机会,不由地大喜,忙应诺,由锦屏为他们安排任务去了。

剩下的侍卫们见此,越发不敢怠慢金穗,三言两句间既没妇人之仁地饶过几人,又留了余地,给了恕罪的机会,还激发了他们寻找罪证的动力。自此,金穗的威信已经建立起来了。

暮霭沉沉时,金穗来到衙门探监,引路人却直接将她引到衙门后院,介于公堂和府宅的位置,应该是县令日常办公休息之所。金穗心头便是一松,软禁总比蹲大牢强多了。

小厮推开门退下,金穗进门看见姚长雍正在桌边练字,她笑道:“姚公子倒是清闲。”

“就当休沐了,难得能静下心来。”姚长雍停下笔,燃起个火盆子,把练字的纸一张一张投入火盆中烧掉。

金穗蹲身,拿起一张看了看:“好字,可惜了。”说着,她毫不犹豫地把大字丢进火盆中。大字上写的是“县令是奸细”。金穗点了点头,今日明显证据、证人、动机不足,县令却没放出姚长雍,而她和巫秀同证吴婶有问题,吴婶却被轻飘飘以原告受害者的身份放出去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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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号2929201【乱世铮妍】我要把同样的鲜血和屈辱还给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要踏着他们的尸骨,走向无人企及的辉煌。

第413章 调戏

加上吴婶提起搜查姚长雍的房间,县令有台阶便直接下去了,最后的结果还是进行了搜查。

所以,县令不过是面子上维护姚长雍罢了,实则是在支持吴婶那边一切不利姚长雍的行动。

姚长雍问道:“外面还顺利么?”

“还算顺利吧,”金穗想了想,俏皮地调节气氛,说道,“今儿我可是在众人面前数落了吴婶一通,吴婶说不过我,直接装晕打道回府了。”她略略讲了下舌战吴婶的过程。

姚长雍从眼底溢出笑意,烧掉所有的纸张:“最毒妇人心。”

金穗白他一眼,姚长雍改口道:“鑫儿是刀子嘴,豆腐心。”

金穗扑哧一声笑出来,其实她发现姚长雍有献殷勤的心,但每次都得拐十八道弯才能体会出来是在讨她欢心,还是头一回说这么直白的甜言蜜语,嗯,也就当做甜言蜜语吧。

姚长雍眼中盈满笑意,转而问道:“鑫儿是不是喜欢广玉兰花?”

金穗一怔,这跳题也跳得太快了吧?她愣愣地点头:“是挺喜欢的,其实我喜欢的花蛮多的。”

“牡丹也喜欢?”

“呃……”金穗呛了一口,脸色微微红了,她想起了他送的姚黄,低着脑袋望火盆,“还好。”

姚长雍望着近在咫尺的人,火光映照着金穗的侧脸,红扑扑的,跟红苹果似的,羽睫轻快地眨动,像是蝴蝶扇动翅膀,轻盈而欢快,他鬼使神差地轻捏住金穗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指尖在下巴上摩挲,细腻的触感比在梦里真实、诱人多了。

金穗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一把推开他,气恼道:“姚长雍。你干什么!”一下子站了起来,因起得猛了,脑袋里有些眩晕,勉强扶住书案才站住。嘴上调/戏便罢了,居然动起手脚了,没个轻重,即便作为一个现代人的芯子,金穗也有些接受不了。

姚长雍微微一怔,捻了捻指尖,压下眼底的自责。狼狈地站起身道:“鑫儿反应怎么这么大?下巴上染了黑炭。我想帮鑫儿擦一下罢了。”不过。金穗连名带姓叫他,比叫他四爷、姚公子之类的要亲昵多了。这个名字除了敌人叫过,便只有金穗这么叫过。

姚长雍故作苦涩一笑,指了指床边的镜子:“是我冒犯了。鑫儿对着镜子擦擦吧。”

说罢,他轻轻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走向书桌边,继续练大字。

金穗将信将疑地走到镜子前,自己的下巴上果真有一小块黑色,霎时,整张脸窘迫地红透了,比在火光的映衬下还要红。她又咳了声,这一天她咳嗽的次数还真多。说明她多次陷在尴尬的境地,不过,她并不打算向姚长雍道歉,下巴上染了污渍,他说一声便是了。拿张帕子擦,也比他用手指擦要好得多吧?这事的确是姚长雍孟浪了。

好在她一把将姚长雍推倒在地上,让他也狼狈了一回,算是为自己报了一点仇。

金穗匆匆擦掉下巴上的黑色,一时忘了刚才紧绷的气氛和沉郁的心情,如果她真是十三岁,她肯定得跺脚了,但她不是,转过眼来,姚长雍依旧没事人似的练字。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由地越发恼羞成怒了。

这样尴尬的场景都是姚长雍的错。

姚长雍练了一张字,又随手扔进火盆里,毫无愧疚地说道:“天色不早了,鑫儿回去早些安歇。”占便宜嘛,占了也白占,金穗气鼓鼓的模样让他有些想笑,少女的朝气合该是这个样子的。稍微刺激一下也好,能让她快速成长。

金穗听了,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姚长雍听到门扇关闭的声音,搁下手中毛笔,苦笑,金穗下巴上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黑炭,是他的手故意在未干的墨汁上捻了下,弄脏她的下巴罢了。经过这一岔,他沉闷的心情倒是开朗多了。

金穗气呼呼地回到金玉满堂,脸色沉沉地安歇,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些失眠的症状,她强迫自己也无法安睡。微微叹口气,金穗爬起来,开窗看夜景,锦屏听到动静问了两句是否要茶,她回答不要,然后轻手轻脚地趴在窗子边上看星星,夜风微凉。

她其实是个不太会处理感情的人,对爱情什么的也不太相信,凭她最欣赏有责任感的男孩便可看出来,感情会变,责任却不会变,说到底,是她为人比较懒,看似在奋斗,实则更想安稳。

要说刚才在责怪姚长雍,毋庸说是她在逃避。姚长雍眼中的迷惑她不是没看出来,但是她得承认,她在那一瞬间也是有些被迷惑的,那一瞬间紊乱的心跳让她无措了,不得不用粗鲁的动作和语言掩饰。

金穗苦恼,姚长雍的动作太快了,感情上这么激进,几乎是汹涌而来,让她有些吃不消,她在这件事上一直处于被动的位置,是那种别人推一下,她才走一下的情况。昨天的连环刺杀事件让她明白,姚长雍在她心里已经占据了一定地位。因为受过一回感情上的伤,她首先想的是保护自己,两家亲事成了,姚长雍这个人可就跟她绑一辈子了,两人之间有责任互相约束,感情才会有保障,亲事不成的话,受伤比较深的肯定是她。她认为,感情与责任是相辅相成的,没有感情的责任是苍白的,没有责任的感情那更是耍流氓。

所以,她在自私地保护自己。她也不知道对不对。

金穗做了几次深呼吸,渐渐放下心事,颦起眉头思考吴掌柜案子里的疑点与突破点,直到后半夜,夜风凉了,她才关窗睡觉。

侍卫们紧密盯梢,那几个将功折罪的侍卫更是绞尽脑汁地获取情报,配合着其他人员收集的消息,这个案子还真有些进展,高状师请升公堂,被金穗阻止了。

自对簿公堂那日之后,过去了四天,金玉满堂开门,迎来的第一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连年余。

金穗一大早等到中午才等来连年余,眉眼舒展,拱手笑道:“连掌柜终于来了。”

连年余的身子近两年越来越有向球的形状发展了,一笑起来见牙不见眼:“让金管事久等了。”语气不无调侃。

金穗微囧,连年余应该是第一次看见她穿男装,扯了扯唇角,笑道:“姚公子进去四天了……”等走到书房里,关上门她才说:“是姚公子要我们故意拖延时间,等连掌柜来了,再实施下一步计划。”

金穗心里明白,表面上看姚长雍是把人手全留给她了,其实不是,北阳县这么大,姚长雍手中的人手何止金玉满堂和姚府的侍卫这么些人。她也没有丧气的意思,姚长雍说过,她主要负责的是查案,摆出切切实实的证据便是完成任务,其他的,是谁在包庇吴婶一行人则交给连年余处置。

连年余都来了,北阳县令的乌纱帽恐怕戴不久。

这件案子有两条线索,吴婶是怎么作案的,北阳县府里傅池春的势力到底有多少。

连年余笑眯眯地道:“瞧着金管事能够独当一面,我很欣慰啊!”

连年余偶然间听说姚老太太有意聘金穗为孙媳的意思,别提他有多激动了,他从金穗七岁起认识金穗,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师父祝叶青与黄老爹的关系不错,他与黄家的关系也很好,金穗能入姚家的门,那些门第什么的,于他这种人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而且还于他有好处,毕竟与姚家将来的主母关系好怎么也都不算是坏事。

金穗不知连年余心里的小算盘,心知连年余这句话透露出他已经明了姚老太太那头的意思了,这表明姚老太太求聘她的决心并未动摇,她在欢喜的同时夹杂了一丝羞涩。

“我不敢托大,姚公子软禁在衙门后院里,每天都有指示传过来,我不过是按照他说的去做罢了。”金穗笑吟吟地回答道,勉强掩饰了自己的心绪。

连年余看着金穗,点了点头,道:“谦逊是好的,但是也不可过分推脱自己的功劳。我一路上听金玉满堂的管事说了,金管事擅用人,打探消息、调查取证所分派的人手面面俱到,各有其用,不说这份察人擅用的心思,便是黄……金管事没让侍卫们和管事们乱了,这份能力就值得肯定了。”

金穗微微垂首,面色有些尴尬,姚长雍的玉佩不是万能的,总有不服气的人,她前两天当着大家的面打了一个管事的杀威棒,杀鸡儆猴,下面的人看她不是好欺负的,这才歇了旁的心思。

显然连年余也听说了,他一直把金穗当做侄女看的,顺她心思转了话题道:“我这刚来,听到的消息断断续续的,弄得我都糊涂了,金管事再完整地给我讲讲?”

金穗从善如流地丢掉尴尬,开始从那天晚上的连环刺杀说起,一直说到现如今的进展:“……那个叫小红的丫鬟关在大牢里候审,侍卫潜入吴家盯梢倒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儿,也许可以为我们所用。”

ps:

今天更这么多,大家是不是很欢快,不知道这种有点肉末末的,亲们能不能看顺眼,我觉得男生会比较冲动,女生会比较感性。小四的做法其实是已经把金穗看做自己未婚妻了。不会破案o(╯□╰)o破案的情节会用文字带过的。。。。我在说什么,本来就是文字,,,,

第414章 牵扯

“说来听听?”连年余眼前一亮。

这个案子的大部分证人和证据其实已经摆上了台面,因他们知道不是姚长雍做的,从姚长雍这方看来,所有的矛头指向了吴婶,几乎可以确定是吴婶杀了吴掌柜,但是吴婶是怎么下毒的?她的毒药是从哪里拿到的?这些都是案情的滞涩点。他们即便知道吴婶作案的方法,可得有证据啊!

金穗道:“小红幼年考妣皆丧,可以说是姑姑吴婶养大的,吴婶把小红当做女儿来养,两人亲如母女,侍卫们暗中却听到吴婶的二女儿对小红十分不满,甚至对小红入狱候审幸灾乐祸。这是因为,吴婶前三胎都是女儿,最不得宠的便是这二女儿。”

“金管事的意思是?”连年余笑弯了眼。

“对,就是连掌柜想的,这种危险的事,谋害养大她的姑丈,嫁祸主家,而且是姚公子这样有功名在身的主家,是杀头的大罪。吴婶明知一旦败露,小红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却交给她来做,而非她自己的女儿,这说明,小红在她眼里不过是枚棋子罢了。但是小红却不晓得自己是棋子,连掌柜,进了牢里的人,常年改造自省,总有那不糊涂的吧?”金穗笑着道,有些坏坏的味道。

连年余失笑地摇了摇头:“看吧,我就说你会用人,大牢里面除了我,金玉满堂的管事们还真没人能伸进去手。我往年来过北阳县,无意中救过一个孩子,那孩子长大成为狱卒,传个话的事儿,请吃两壶酒罢了,有什么难的。”

果真是意外之喜,金穗差点激动地抱住连年余摇不倒翁:“连掌柜手眼通天,那两壶酒当是姚公子请吃的,尽管去北阳县府最大的酒楼,账记在金玉满堂的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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