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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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下堂-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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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直站在那恭候的端木磊和端木辰,见自家主子一副如此模样,原本因为要跟上他而迈开的步子,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只怔怔地看着他,越走越远。

昨夜那场寒冷的雪,早已经停了下来,可园中的积雪,依旧很厚很厚。赫连青轩的长靴每每踩上去,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刚才,木琴每说一句,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他没想过,自己还会疼,而且,是狠狠的疼。

都只以为他是不忍脸面上蒙了羞,却都不曾知道,他是怕自己亲手铸成了打错。

知道,木琴哭着说完那些事,他才忽然明白过来。赫连亦仁下江南,是6月的事,如今依然十一月,那腹中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

他忽然才想通,此木青榆真的非彼木青榆。

先不管木青榆跟赫连亦仁有什么关系,至少,安千夜至始至终只有自己一个男人。他忽然才发现,他忽然才想到,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他赵嘉洛的孩子。

不到三个月……

若没记错的话,三个月前,他正在策划那一场惊天的阴谋吧。

从三年前机场的那惊鸿一瞥,他匆匆去c市开会,安千夜从C大毕业回家,机场里,他们不经意的相撞,他顺手抱住她,却在她侧目过来的一瞬间,忘了呼吸。

他等了一千年的人,就这么奇迹般的出现在他面前,在他还来不及准备的时候,忽然再度闯进了他的生命里。他惊喜得连会也不去开了,以各种借口送她回家,用了所有力量,将她的身世调查的清清楚楚。

之后,他一边努力让安千夜心甘情愿的爱上自己,一边动用手里的所有力量去搜寻那座墓室。

三年之后,终于一切皆随他愿。

只是,他却不曾想,会是这样惨淡收场。

他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去面对那个女人,他爱了一千年,也恨了一千年的女人。

057 和氏璧再现

057 和氏璧再现

夜,静谧的有些骇人,雪依旧在无声无息的落着,风也依旧在凛冽的刮。

房间里的烛火摇摇曳曳,总有要熄灭的错觉。房子中间的炭盆子也不怎么红旺了,木琴瞅了瞅,起身再度替木青榆掩了掩被角,便匆匆开门出去。

却不想,在外头碰见了王爷。

木琴有些错愕,连忙请了安,并得到赫连青轩的示意才抬起了头,却在不经意间将王爷肩头的那些积雪入了眼,想必是在门外头站了好久了吧。

“王爷,小姐已经入了眠,奴婢去换个炭盆子,外头冷,王爷您先进屋里坐会吧。”也不知怎的,此刻,木琴虽然害怕,但又觉得王爷这副模样有些惹人心疼,便也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赫连青轩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依旧是那一张没有表情没有温度的脸,直到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屋子里,都没有跟木琴说上一句话。

屋子里,木青榆的呼吸很浅很浅,不静下心来,似乎真的听不到。因为身上挨了板子,不能躺着,前几日才流产,也不能趴着,她只能半卧半侧着靠着床沿,以及其不舒服的姿势入睡。

灯光有些幽暗,但还是能让赫连青轩看到她此时那睡得不太安稳的表情。眉头微微皱着,不知是有什么烦心事,还是因为身上的疼痛难忍。

就两人不见,她比以前更是削瘦惹人怜,原本清瘦的脸现在已经瘦的不成样子,好看的眼睛也深深的凹了进去。

脚下的步子不免又往床上靠近了几分,眼看着就要挨着床脚了却有生生停了下来。宽厚的手掌缓缓伸出去,想去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却又在离她脸不到半寸的地方停住。床上的她,太令人心疼,也太让他害怕,他害怕他仅仅是轻微的碰触,就能让她灰飞烟灭。他只好坐在床沿,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浅浅的呼吸,看着她薄如蝉翼的睫毛随着呼吸一动一动,像个出生的婴儿。

他发现,似乎他很少这样安静的注视过她,尤其,是在她睡着的时候。

忽然,床上的木青榆似乎懂了动,赫连青轩心下一紧张,一侧身,便将自己往帘子后边躲。

“嘉洛……”睡梦中,她的呼吸带出浅浅的呓语。

帘子后,赫连青轩僵硬的身体忍不住一震,隔了小半会,确定木青榆没有醒来之后,他才轻轻的从帘子后头出来。

这一次,他终于忍不住伸手触上了她的眉眼,拇指指腹在她的黛眉上轻轻磨砂。

“嘉洛……’忽然之间,木青榆再度呢喃了一句,小手也兀自抓住了赫连青轩放在她额际的手,紧紧握着。紧紧皱着的眉也在这一瞬间忽然就松开了,眉眼间,也含了笑。只是,这笑,却是有些苦涩的。

“千夜。”赫连青轩看着看着渐渐出了神,也不由自主的道出了这几日一直藏在他心里却不忍去呼喊,去碰触的名字。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喊出这个名字了。

忽而,门外传来木琴轻轻的脚步声。

赫连青轩伸手将木青榆的手拿开。

“嘉洛……”木青榆不满的嘟哝,这一声嘟哝,大大的手握成一个小小的拳头,弥留在下颚处,赫连青轩忍不住轻笑出声。

从袖口拿出那条钻石项链,赫连青轩俯身将它重新戴到木青榆颈上,然后拉了拉她敞开的衣襟,小心翼翼的将它掩护好,用将它落下的被子往上提了提,仔细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门外,木琴端着炭盆子再次请安,赫连青轩依旧没有理睬他,走了几步后,才有声音在身后暖暖响起,“以后,弄个大点的炭盆子,天气越来越冷,王妃身子本就薄弱,要仔细照顾着。”

呃……

端着炭盆子的木琴,看着月光下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僵硬背影,有些不可置信。不过,也仅仅是带冷了几秒而已,她可没忘手里的炭盆子呢。

翌日,天空依旧没有放晴,晚饭后,府里的小管家自己找上了她,按了王爷的吩咐给王妃置办了些东西。

只是因着木青榆这几日心情不好,王爷又是她心头的朱砂痣,木琴也并没有向她提及这些东西。

木青榆依旧整日整日的待在屋子里,窗外的雪,也有一搭没一搭,日日夜夜的忽下忽停。

直到六七日后,燕阳这一场断断续续的大雪,才见消停。

京都燕南门不到二十里地的一家小酒店外,浩浩汤汤的停了一排镖车和十几批骏马。

连着几日罕见的雪,使得这几日酒家生意都不怎么好,乍一来这么多人,店家松松垮垮的挤满了肥肉的老脸上盈满了笑,店家娘子扭着那粗粗的腰肢,一会端牛肉,一会送烈酒,就差没有把自己给送出去了。

为首的镖师看着底下这一群狼吞虎咽的兄弟,也不自觉的噙满了浅浅的笑意,这会子刚过正午,离京都不过二十里地,大家吃饱喝好,不出3个小时,就能到达龙阳镖局京师的驻扎地,他艰巨的任务,也就可以完成了。

于是,布满厚茧的手,忍不住握住那把大刀的刀柄。

“呃,咋的又下雪了啊”

店家刚从后院打了水进来,一边骂骂咧咧的咒着变幻无常的天气,一边腾出手来拍打刚才打水时掉落到身上的积雪。

一边,刚刚坐下的司马宏眉峰一动,莫不是,有什么异常?常在江湖走,警戒之心必然有,“兄弟们,静一静。”宽厚的手掌立在耳侧作禁声状。而后,他屏住自己的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果不其然……

“兄弟们,注意了,拿好你们手上的家伙,有贼人来了”

说罢,他已经率先出了酒家。

屋子外,漫天的飞雪随着那十几个黑衣人的到来而骤然停止,不过是一瞬的事情,便已经展开了一场恶斗。

短兵相接,乒乒乓乓的声音充斥了整个雪地。黑衣人的速度很快,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杀手,龙阳镖局的人寡不敌众,武功又不如这群黑衣人,十几个回合下来,非死即伤,已经倒下了一大半。

刀光剑影下,原本苍茫的雪原,渐渐被染成鲜艳的红。

司马宏被好些个黑衣人围攻,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战士,军人的士气,便叫他无论何时,都不得低头。

好久没有杀得这么痛快了,潜身在龙阳镖局那等小地方,让他一身本事都没处使,司马宏心下一振奋。双手一用力,刀柄开始在他手里的飞速的转动,渐渐形成一个锋利的泛着光的漩涡。只一个照面,司马宏身边的黑衣杀手已经血溅当场,身首异处。

司马宏背后,高大的榕树上,男子一身炫黑金绣团长袍迎风飞舞,黑巾上,原本黯淡的眼眸闪过一抹白光,那是见到猎物的噬血的欣喜。

黑巾下,血红的唇脚,微微上翘,轻哼一声,手里的剑已先于他出动,如光速般刺向了司马宏的后背。

一阵冷意伴着急速的风袭来,司马宏深感不妙,赶紧抬步往旁边躲去,却终被那柄剑刺到了肩头,卡呲一声,穿过了骨头,那男人的力道,着实不容小觑。

死死抓着手里的剑,直插进雪地,肩头的血顺着手臂流下,沿着刀柄,蔓延至刀身。

“霸刀传人司马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更不愧为皇甫大将军的得力副将,受的了我顾潇一剑,却依旧屹立不倒的人,在这世上着实不多,即便身边已无一兵一卒却依旧如此顽抗,晚辈实在敬重。”黑衣人声音虽清晰细小却不失威严,一声司马将军无形中给了司马宏重创,他不服输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修长身材的他。

知道他是司马宏的人,基本上已经在那一场大火中消失殆尽……

“你是谁?”司马宏暗暗使了力,再度稳住自己将欲倒下的身体。

“江南三十六路马贼,顾潇。”黛眉微挑,发丝轻飘,在一个行将就木之人之前,顾潇从不吝啬报上自己的名号。

原来是木家人……

“司马将军,只要你将木三夫人……”

“休想”司马宏没有让顾潇将剩下的话说完,拼了最后的力气拔刀相向。

“不见棺材不落泪”狭长的眼眸里竟是对司马宏的睥睨,只低咒了一句,顾潇便飞身拔剑相迎。

转瞬,刀剑相击的声音又凌乱的传了出来。

先前停了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的飘了起来。知道闭眼前,店家才知晓,这并不是下雪,而是他们奔腾而来的杀气,和身体里散发的内力,将这雪无情的激起。

待段逸风收了消息急急赶来的时候,先前正经受了一场激战的雪地已经归于平静,只留下腥红的血水和整个酒家里的满目狼藉。

店里明显已经一个活口不留,而方圆几里地里却无一具尸首,押来的镖车镖箱,也已尽数被带走。

次日,怀宁王府。

一直插了密信的白羽箭直直飞向赫连青轩的书房。

粉妆玉砌的清园里,因为前些日子一场大雪的缘故,整个袁湖湖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如镜子般透明的湖面上倒映出一抹颀长的身影。

身后,手里拿着那只白羽箭的端木辰步履匆匆,深情焦急,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王爷”还没靠近赫连青轩,端木辰便急急唤他。

“这么匆忙,所为何事?”赫连青轩依旧平静的看着湖面。

“王爷,暗影门又传来了消息。”

“嗯?”这一次,他的眸光有了飘忽不定的闪烁。

自上次弱水出了事情以后,这是暗影门第二次来消息了。

卫影……这一次,他又是为何,要来帮自己?赫连青轩的心头闪过一丝怀疑,当然也夹杂了一丝不悦。毕竟,这个名字,总能让他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小心顾潇,保护好木青榆。”十个铿锵有力的字,一笔一划,苍劲清晰,跃入了赫连青轩的双目。

“糟了,王爷,顾潇刚才进了府,说是要去看王妃,卑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让守门的下人放顾潇进来了。”

赫连青轩身边,同样见了这几个字的端木辰,忍不住惊呼。

“你”饶是想狠狠说端木辰一顿,但转念一想,布恩那个耽搁太多时间,便顾不得那么多,摇了摇头,将话收了回来,立马迈开了步子,往木青榆的房间奔去。

因着这几日调理的好,金大夫也时不时的会给木青榆来把脉,看病,还亲自煎了好几副药送过来,木青榆的身子已经好了很多。赵老先生更是按时遣小翠过来给她送祖上秘制的金创药,她身上的伤也已经好了好多。

顾潇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半趟在床上,木琴正一勺一勺喂她喝李嬷嬷刚刚熬好的鸡汤。

“木琴你忙你的,照顾好你家小姐便可。”见木琴准备放了手里的粥来招待自己,顾潇笑了笑,边说话便走到离床不远的圆桌旁,搬了条凳子坐下。

木青榆朝木琴使了个眼色,木琴便退到了一旁。

“表哥此次来,又为何事?可是又有了什么麻烦事想借青榆来引开王爷的视线,好撒开手脚大干一番?”

木青榆是在挨了板子后的第三天才从小翠嘴里听到胭脂醉被端了的事情,又想到那日王爷说,他的损失要她一人承担,聪明如她,自然便知晓了这是顾潇的阴谋。此一见到顾潇,自然脸色不怎么好看。

“生气了?心疼了?青榆,这只是第一次,以后这样的时刻还有很多,你要是每次都这个样子,受伤的可是你自己”顾潇的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这条路,进来了就逃不脱,他自己都是如此,她一个女人家,就更不要说了。

强硬的将心里的那一点点可怜的心痛押了下去,顾潇从衣服里头的暗袋里掏出了一块巴掌大的玉器。

碧绿色的玉泛着悠悠的光,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

“你看看这块和氏璧,你以前见过她么?你能想到些什么?”这是前日,从司马宏刀把里找出来的和氏璧。司马宏将它藏的极其的隐秘,如若不是意外,他估计费尽了心里,也不可能找出这块巴掌大的东西。

木琴缓缓走过去,将和氏璧拿过来交由木青榆。

“和氏璧?”木青榆浅浅呢喃了一句,狐疑的伸手接过来。

却在见到这个碧绿色巴掌大的小东西时,为之一嚇。似乎这个东西会剧烈的震动一样,木青榆握着和氏璧的手,没来由的颤抖,而且越抖越厉害。

“青榆?”顾潇疑惑的看着此刻的木青榆,小心的唤她。可木青榆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青榆?”顾潇这才惊觉事情不妙,赶紧起身,要来拿走这块东西。却不料,这东西已经开始散发着淡紫色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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