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他很习惯背着自己的女人在外面乱搞?不知道以前她还是他妻子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在外头养情妇?
“我觉得还是不——”
“你家有客房吧?”古天爵也站起身。“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一个钟头后叫我起来。”
李沅看着他,很想不理会他,但是,不知是以前的习惯仍根深柢固的深植在她心中,还是他天生的尊贵气质让人很难对他开口说不,因此,静静的杵在当下不说话,似乎是她唯一可以表达抗议的举动。
“不说话的意思是……你家没有第二个房间可以让我休息喽?那么,我只好将就一下去你的房间睡——”
“有!我家有客房!”她情急的打断他。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以去睡她的房间!“我带你去。”
李沅带他到一楼厨房对面的客房,古天爵摇摇头,一只脚都不愿意踏进去。
他皱眉,觉得她存心污辱他。“你该知道这个位置通常是下人睡的。”
“那是在英国贵族的城堡里,这里没有这种规定,何况我家没请佣人,这是唯一的一间客房。”不睡拉倒!最好自己滚回饭店去!
虽然她真的很感激他送她到医院,还在病床前照顾她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但是,这不代表她就得让他踏进她的家,然后理所当然的再次闯进她的生活里,她可没忘记他们两个已经离婚了,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那我就去睡你的房间。”笔直的长腿自动自发的转个方向,想也不想的便往别墅二楼走。
“不行!”李沅张大双臂挡在他面前。“你不可以这样!这里是我家,一切由我作主!”
她作主?她忘了丈夫是天吗?
不,是他忘了,他已经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前夫。
该死的!他得赶紧把两个人的关系搞定不可!他实在受够了这个女人一直推拒他,跟他唱反调。
眸光一闪,古天爵的薄唇不悦的紧抿成一直线。“我已经二十四小时未曾合眼,这就是你报答我照顾你的方式?”
“我……”他说的话让她好心虚喔!说得她好像是恩将仇报的女人,天知道她只是害怕极了。害怕这个男人一躺上她的床,她就会再一次眷恋起他的味道,无法放手。
古天爵的眉挑了挑,没好气地道:“如果你已经忘了我没睡好觉就会大发雷霆的习惯,要不要我现在提醒你一下?”
她望着他,很轻易的便可以看见他眼底的血丝及脸上的倦容。她知道自己不该如此轻易妥协,但是,面对这样的他,她就是无法狠心对他说不,更何况,她非常清楚他的脾气有多坏,尤其是没睡饱的时候,虽然不会动手打人,也不会摔东西,但转身回到房里就会抱着她,对她需索无度……
李沅脸一红,想起了过去的亲密与恩爱,还是会害羞得心怦怦直跳且呼吸困难。
“不必了!我知道你有多坏——”天啊,她在说什么?李沅紧张的舔舔唇。“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脾气真的很坏……就是那个,你懂我的意思吧?”
“不懂。”
瞧见她脸红又害羞的可爱模样,古天爵猜也猜得出来她此刻想起了什么,心念一动,他微倾身,她的唇就在咫尺……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极了……
李沅双手紧张的握拳,她想逃,可是脚好像被他的魔力给定住了,动也动不了,或许,她其实可以一拳挥到他脸上让他清醒一点,但是她试着动动手,却发现她的手还是一样的无力。
天啊……她该怎么办?
她不能再让他吻她了!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屈服,她就越来越难坚持下去,迟早……会被他吃干抹净……
“天……天爵……”她无力的唤着他的名宇,想藉此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不然,延长一点时间也好。
“嗯?”他又靠近了她一些,舌尖伸出,轻轻地舔了舔她的上唇。
唔……心一窒,停止跳动了。
她需要空气,不,是氧气,她需要氧气。
“你的表现好像是个即将初吻的小女生。”古天爵莞尔,健臂一勾,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他将她拦腰抱起,长长的腿往二楼走。
虽然抱着一个人,可是他走路的样子依然优雅迷人,从容不迫,长年持之以恒的游泳健身,让他的体力与身材一直保持在最佳状态。
“不!不可以!我们不可以这样的……”他抱她上楼,也就是要进房间,会发生什么事不必猜也知道。
她说“我们”,不错,有进步。古天爵满意的扬起唇。
“天爵……我是病人,你忘了吗?我真的是病人!啊!我的胃……不太舒服,又痛了,真的!”她假装疼得闭上眼,又偷偷张开来瞧他。
咦,无动于衷?看来他一点都不紧张她嘛!
她叫他“天爵”?嗯……
这一次,古天爵的笑容扩大了些,好看的笑弧延伸到耳际,脚步却不曾停下,笔直地往最大的那间粉红色卧房走去。
原来,她喜欢粉红色,一个看来精明能干的女人,竞喜欢少女梦幻的粉红色?
真是令他意外呵!
床单是粉红色,枕头、棉被全是粉红色,面湖的落地窗窗帘也是淡淡的粉红色薄纱。
将怀中的她轻轻放到柔软的粉红色大床上,古天爵也脱下薄外套躺在她身畔,一个侧身,长手再次将她揽入怀。
李沅动也不敢动的僵在大床上,眸子紧紧闭着,紧张地几乎忘了呼吸,就像以前他每次上床抱她的时候一样,就算跟他上床几百次,她的表现永远都像第一次,羞涩得令人心疼。
“我真的很想要你,马上。”他在她的耳边低喃,眼帘{奇书}却已轻轻合上。
闻言,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整个人快要烧起来。“我想……我们还是……”
“可是我真的很累了。”
嗄?这话的意思是?
“睡吧。”他轻轻地道,人已呈半睡眠状态。
嗄?睡觉?他只是要抱着她睡觉?李沅一愣,身子突然放松了。
只是,为什么她觉得好失落?难道,她其实也一直期待他再一次抱她?
“我一直想这样抱着你睡觉,可是我等好久好久,你都不再回来。”
闻言,李沅侧过脸,陡地染上雾气的眸子怔怔地望着他疲惫的俊容。
“嫁给我,真的那么不幸福吗?”他收紧双臂将她拥紧,似在呢哺低语。
这样抱着她睡觉的感觉,已经太久没有过了……很令人怀念,也令人为现在的状况痛恨不已。
不过,快了,他会让她屈服的。
就算暂时还不能把她再一次娶回家,但,他不想连抱她的权利都一并失去。
他一定会让她屈服的……
一定会。
他沉沉睡去,她却半点困意也没有。
脑海中一直盘旋着的,是他入睡前所说的那句话——
“嫁给我,真的那么不幸福吗?”
她想回答他——不,能嫁给你,就是一种幸福了。
虽然她是在父亲被跳票差点破产的状况之下,应他的要求嫁进他家,但,她是爱他的,一次比一次更爱他,就因为这样,她才会怕他不爱她,因为除了在床上,她真的感觉不到他对她的爱。
她爱他,真的很爱。
但没有相对应的爱情,不足以让她产生力量,对抗他家族的压力与那种失去自由的感觉,就在父亲去世的那一刻,她鼓起勇气以最消极的方式来测试他对她的爱情,可是她输了……
不,是她以为她输了……因为一切出于对对方的不了解,所造成的误会。
其实,他是爱着她的。
但是知道这件事,却没有让她比较好过一些。
因为,她后悔了,头一次为离开他而感到后悔。
却再也回不去了……
第七章
清晨的金湖,波光潋滥,绿柳扶疏。
阳光透进屋内,李沅沐浴在一片金黄色的光芒中醒来,墙上的水蓝色圆形钟时针正指着十。
十?十点了?!李沅从床上弹坐起来,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睡得这么沈,她一向浅眠的,怎么可能一觉到天亮,而且还睡到十点太阳晒屁股?
恍惚中,她闻到了一阵食物的香气,恍惚中,她还听到自己的屋子里有别的声音,她微眯着眼,脑子缓缓开始正常运作,她想起了昨天古天爵陪她回来,还坚持睡到她房里的事。
那么,现在他人还在她屋里喽?
李沅披上睡袍,循着那阵香气走下楼,才到阶梯的转角处,她就已经看见那抹高大俊挺的身影可笑的围着围裙,左手拿着行动电话,右手拿着锅铲,一边不知跟谁说话,一边煮东西……
他的背影好宽厚,双腿笔直修长,微鬈的褐发呈现自然的波浪,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日的深蓝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就算是这样正式的穿着,围上围裙,还是不失他天生的优雅尊贵。
“强森,你确定是这样吗?为什么我的蛋全都糊成一团?什么?油要先烧透,才可以打蛋入锅?……是,我知道了,胃疼的人要少油少盐……酱油加一点点就很入味了……OK,我知道了,有问题我再CALL你。”
和远在伦敦城堡里的大厨强森通话完毕,古天爵转身把手机丢在身后的橱柜平台上,却在要转身与锅子里的蛋奋战时,看见站在楼梯转角处的李沅。
古天爵扬唇一笑。“嗨,早安,你肚子一定很饿了吧?等我一下,很快就有东西吃了。”
李沅看着他,心里千回百转,连一句简单的早安都说不出口。
她害怕自己一开口,盈在眼眶里的泪便会决堤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这个男人竟然在帮她做早餐?
一个从来不曾走进厨房的男人,竟为了她穿起女人的围裙,打越洋电话给大厨,叫他教他这个堂堂的伯爵大人如何煎一颗蛋?
长方形的餐桌上摆着白色瓷盘,上头已盛好火腿、蛋及烤好的吐司,她看着他为她涂上浓浓一层花生酱,替她冲好一杯热腾腾的牛奶,甚至像服务生一样的替她拉开餐椅,铺上白色餐巾……
“快吃吧,看起来有点糟,不过这是我的第一次,你试试。”古天爵拿起她面前的刀叉递给她。
低头咬了一口烤得香脆的吐司及煎得有些焦的火腿,李沅终是忍不住地掉下一滴泪。
“不会吧?有这么难吃吗?”见她吃到掉泪,古天爵微皱着眉,咬了一口自己盘中的火腿,还好啊,虽称不上好吃,但也不至于难吃,这女人究竟在哭个什么劲?
“不是的……”李沅摇摇头,拿起纸巾抹泪。
完蛋了,生病会让坚强的女人变得分外软弱无助吗?竟然动不动就掉眼泪,真是丢人!
“如果不好吃就别吃了,我开车出去买好了,这附近好像没卖什么吃的。”说着,古天爵起身,下一秒钟,他的大掌被一只柔软的手给握住——
“不必了,真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太感动了。”咬着唇办,李沅的嗓音细如蚊蚋。
古天爵挑高着眉,目光灼灼地瞅着她。
他只是帮她做个早餐,她就感动成这样?
他还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带她们上最好的馆子,吃最棒的料理,这样的生活品质才能让女人觉得幸福。
没想到呵,他的妻子竟然是这么容易满足的女人。
一手撑着餐桌,另一手仍让她握着,古天爵倾身,轻轻地在她唇上啄了一记。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样亲密的举动让李沅的心暖暖地,满溢着幸福的感觉。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是指吻你吗?”古天爵失笑。
李沅脸一红,轻轻地摇摇头。“我指的是——你煮东西给我吃、在医院里照顾我、放下你的工作在我家陪我……这些我从来都不敢奢望的事。”
闻言,古天爵淡笑。“我以前……真的对你那么不好吗?我没煮过东西给你吃,那是因为家里不需要我动手煮。你以前没有生过病,我当然没有机会在医院里守着你、照顾你,就算你生病在家,因为家里总有很多人,所以,也不必我放下工作来陪你。很多事不是我不愿意做,而是没有机会去做,这应该不能算是我的错吧?”
李沅的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他们两个之所以离婚,并不是因为他对她不好,而是没什么机会去表现他对她的好,除了买衣服给她、带她上馆子、参加宴会、让她衣食无缺的住在城堡里,他可以表现爱意之处也只有在床上,而这一点,她可以证明他确实做得很好了。
只是,三年前的她真的没想过这些,女人总是贪心的,除了物质生活的满足之外,好强如她,根本不甘心当个菟丝花,永远依附在男人身上,当个不能有声音的女人。
但,现在这种独立自主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失去了所爱的男人的日子,自由变成了更长的寂寞……
见她久久不语,古天爵头一次有了心慌的感觉。
他伸手抬起她的脸,正经八百地道:“好,我知道了,如果你真的这么喜欢我煮东西给你吃,认为这样才叫做疼爱你,那么,我愿意试试看,如果你真的在跟我的工作争风吃醋的话,那么,我也会试着多挪出一点时间来陪你。
“但,我不准你再生病了,看见你病恹恹的躺在病床上的模样,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那种感觉真是窝囊透了……你该明白,我恨透了这种无力感。”
他的眼底,写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心与关心,还有深深的挫败感。
他在向她投降,他在试着讨好她,他所说的每一宇每一句都像在做爱的告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懂……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她扯唇一笑,不自在地别开眼,低头咬起吐司。
“我们从头来过好吗?”
一愕,手上的吐司掉落在白色瓷盘里。
“你说什么?”她怔怔地望住他。
这样别扭的话,她一定要他再重复第二次吗?唉!
咬紧牙根,古天爵把心一横——
“让我们从头来过……我真的不能没有你。”说就说,谁怕谁?比起他心理、生理上的需求与疼痛,这样恶心的话根本就不算什么。当然,前提必须是她听了会回心转意的话。
这可能是她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到的甜言蜜语。
明知道是甜言蜜语,她还是感动得心怦怦跳着,像是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接吻那样。
“很抱歉,我没办法这么做。”虽然,她一千一万个渴望再回到他身边,但,已经太迟了,不是吗?
古天爵的眸危险的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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