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颜祸水,面首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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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颜祸水,面首三千-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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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婳原身是牡丹,天生可以驭动百花及各种草木之属,于是就由他出手,将一个古树之根催生成树妖之形,培出根骨,注入妖气,就是修士在场,若不细细察看,也难分辩。然后明夜暂时将这一处封存,一行几人,包括昏迷不醒的王先生和连先生一起,便转向皇宫。

才刚刚走入宫道,迎头便是一队兵士走了过来,打头的是一个宫中内侍,不知已经找了多久,一见是她,急上前一步,道:“福临公主,皇上口喻,召你立刻回宫!”

…………

宫门外戒备森严,却不知幻璃使了什么法子,居然顺顺当当走了进来。花解语松了口气,这才向明夜道:“明天师,烦你帮我把客人送到我宫里。”

明夜应了,花解语随那内侍走开,阶下廊道,俱是宫中侍卫,个个如临大敌。花解语不由微讶,转头道:“这位公公,宫里出了甚么事么?”

那人不答,只低头疾走,花解语也不好再问,只得加快步子,一路到了女皇寝宫,那内侍向旁边一让,便道:“福临公主带到!”

带到?花解语心头一凛,定了定神,才一步迈入,便见里头竟站着几个大臣,一见她来,一起起身,几人互视了几眼,当先一人便上前一步,道:“福临公主,你可知罪?”

花解语抬头看了一眼,认得是周太师,据说他的儿子便是女皇的男妃之一,若在前朝,这样可以称做国舅爷,可惜这是大燕。但是在坐的官员中,他是正一品大员,官职最高,便隐然是众人之首。

侧头时内殿毫无声息,也不知女皇是否在此,花解语沉住了气,微微一笑,道:“周太师,您怎么在这儿?”似乎没听到他之前那句话一样,语声从容客气,却隐有责怪之意,毕竟朝中官员大模大样站在女皇寝宫,分明不合礼仪。

周太师脸上顿时就有点儿下不来,他本来是平安公主的人,可是今天午宴时,亲见花解语气度从容,妙语如珠,外表温和,却是峥嵘自现……明眼人都看的出,比狠毒暴躁的平安公主强了不止一点点。不止周太师,其它的平安党也有些摇摆。谁知却出了这种事。此时势成骑虎,周太师只得再说一句:“福临公主,你可知出了甚么事?”

话已经软了许多,花解语是真的诧异,道:“不知出了甚么事?”

旁边的平安公主早已经不耐烦了,站起来尖声道:“就是她!她下毒害我母皇,你们还不把她抓起来!”

花解语是实实在在的大吃一惊:“皇上中了毒?”

平安公主跳脚道:“你还敢装模做样!没良心的野女人,我母皇救你回宫,你居然下毒害她!你别以为害了我母皇你就可以当皇上,我告诉你!没门!”

是谁对女皇下了毒?花解语定了定神,迅速的瞥了平安公主一眼,虽然见面不多,对她性情却也有些了解,她不是擅长做伪的人,看她神情似乎确不知情……心里飞快的转,忽然便是一凛,平安公主刚刚对她下毒未遂,反被女皇罚了,正是怀恨于心。而她,所有人都看到,是她扶着女皇离开,女皇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而且无巧不巧,她还为了洛神园硬闯出宫……这件事她的确嫌疑最大,其次便是平安公主。

*…………*…………*

第100章:帝王心术(6000+)

当真好深的心机!好毒的心肠!此时绝对不是个解释的好时机,一定要快!越早救治才越有希望!花解语当机立断,正色道:“皇上在哪,我要见皇上。虺璩丣午”

“休想!你这个野女人!”平安公主掉下泪来:“你还想再害我母皇么?”

花解语转身向外,对着湛湛青天,举起手来,庄容道:“九天神明,列祖列宗在上,我若下毒加害皇上,必天打雷劈,死后坠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不得不说,此举颇为震撼,连平安公主都敛了哭,愣愣的看着她,花解语的眼神在小公主脸上扫过,森然道:“我对天发誓,不管是谁敢害皇上,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室中寂然无声,她便冷冷的续道:“但是,此时不是追究的时候,救皇上要紧!我要马上见到皇上!谁敢挡我,试问你可吃罪的起?还是你心里打着别的主意?嫦”

她清极亮极的眼神在众人面上一一扫过,就连坐在一旁的墨将军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凝眉看着她,花解语再不多说,抬腿就往里走,众人不由自主的向两边让开,她一眼看到陈公公和江公公被人绑着依在地上,便有些着恼,一把拉断了绳子,抽出了陈公公嘴里的帕子,道:“皇上在哪?”

陈公公急道:“在里面……公主,你一定要救皇上啊!”一边早掉下泪来。

花解语一步迈入,便见女皇躺在床上,面色青黑,唇色枯槁,几乎已经没了气息,旁边几个御医垂手站着,花解语急道:“怎样?妻”

太医令早整个人趴伏在地,道:“毒入肺腑……已经……已经……”他吭哧了几声,那句“无救”却怎么都不敢说出口来。花解语心里顿时就是一慌。她对女皇虽无母女之情,但眼见女皇英明睿智,治下又是国泰民安,却是心中敬仰,绝不愿她遭此劫难。

勉强的定了定神,猛然想到一个人,急道:“陈公公!”

陈公公本就站在门边,急迎上前来,花解语道:“我宫里有个人名叫雪澈,精通医术,你亲自过去,让他马上过来!还有一个姓连的,一起叫过来!”她停了一停,向外扬声:“墨将军,兹事体大,烦您陪陈公公走一趟,若有人敢阻挠,立刻就地正法!”

隔了片刻,外面墨将军竟应了一声,花解语心头一松,急道:“快去!”

陈公公转头就跑,花解语坐下来,把手放在女皇脉上,只觉她脉息微弱到若有若无,心急如焚,却是毫无办法……她刚才忽然想到,雪澈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我一直认为所谓‘家族诅咒’是一种毒,所以在解毒一道上颇为用心,”雪澈为人十分谦抑,既然连他自己都说颇为用心,一定是极为高明。现在既然御医束手,只能寄望于他了。

雪澈来的很快,连昏迷不醒的连先生也被人抬了来。雪澈一见女皇的模样,便是一愣,急坐下来,略一检视,然后便摊开女皇右手,从怀里取了那个极细的金环,轻轻按了下去。一边取了发钗,在各处穴道中慢慢辗压。不大一会儿,就见金环中间慢慢变的乌黑,雪澈取了金钗,在中间纵横划了两道,黑血便沽沽的流了出来。

花解语在旁看着,满心紧张,却不敢问,雪澈反复放了数次,那黑血才渐渐转红,雪澈起身讨了纸笔,写了几味药,花解语一把抓过,便给了一个御医,道:“赶紧去抓来!”

那太医令一直站在一旁,看雪澈解法怪异,却不敢说,现在看用药也怪异,急道:“这方子……”

花解语对这种脑满肠肥却无本事的医官半分好感也无,只喝道:“滚!”

那太医令一个哆嗦,哪敢再说,急伏身下去:“是。”

…………

女皇所中的毒,名叫钩吻,乃当世奇毒,且下毒之人不知用了甚么法子,女皇毒物沾唇的同时,便迅速游走肺腑,侵入血脉,若不是花解语来的及时,再迟上半刻,便是回天乏力。

药很快就煮好了,女皇却已经肌肤瘫软,连吞咽都不能,连喂了几次都吐了出来,直弄的满床都是。花解语瞧的急了,索性推开宫人上前,轻轻捏开了她的下颌,硬灌了下去,一边抚胸使她吞下,再试着用灵力侵入,推动药力全身游走。她身上虽然能感觉能灵力涌动,却是时有时无,时强时弱,完全不知要如何驭使,一件很简单的工作直弄的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把一碗药喂完。

花解语伸袖抹了抹汗,就势往床架上一倚,微微闭目,连走到凳子上的力气也没了,忽听雪澈走了过来,低声道:“语儿?”

花解语张了眼,他便把一杯茶送到她唇边,她也不客气,就他手喝了,向他瞬了瞬眼睛示谢,一边缓缓转眼,看着周围的人。

平安公主站在角落,有点发愣,之前闹了一场,似乎也没了力气,脸上泪痕犹存,神情却是呆呆的。小公主倚着她坐着,坐的笔直,双手放在膝上,低着头,看不到她的神情。小皇子倚在乳母怀中,早已经困极,却强撑着张大眼睛。

再边角处遥遥站着两个女皇的男妃,俱是容貌俊秀的好男儿,神情沉郁悲凄,对女皇显然是真心关怀,却碍于地位低微,只能远远的站着。

花解语叹了口气,先向凤雅宫的那宫人道:“带小皇子回去休息罢!都守着也没有甚么用处,小皇子还太小,这样熬身子受不住。”

凤雅宫的宫人迟疑了一下,做不得主,又不敢反驳,只得施了个礼,几个人簇拥着去了,花解语向平安公主道:“皇妹若是累了,也回去罢。”

平安公主霍的一下站了起来:“休想!你赶我走了,又要加害母皇!”

花解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一晒:“随便你。”她转向那两个男妃:“两位大人,夜深了,两位先回去休息罢,若是皇上醒了,我会请人告知两位,请不必过于挂心。”

那两人连称不敢,花解语点了点头,略整了辞色,道:“除了雪澈,你们所有人都下去。”一干宫人哪敢多说,急退了下去。

花解语转向小公主,淡声道:“你过来。”小公主似乎惶惶,抬了大眼睛,满眼不安的看看左右,这才走了过来,花解语正色道:“燕语箴,你可知是谁给皇上下了毒?”

小公主满脸慌张,似乎想说就是你,却又不敢,那模样好生可怜,平安公主忍不住道:“贼喊抓贼!就是你下毒,还欺负小皇妹!”

花解语全似没听到一样,只是静静的瞧着她,小公主只得道:“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花解语缓缓的道:“我只知道,抛开忠孝大义不谈,一个人做甚么事,一定会有理由,通常可以利已,至少可以损人……今日之事,若是皇上当真出了事,追究起来,谁才是最终得利之人?皇妹与皇弟关心则乱,也许一时推敲不出,满朝文武却都不是傻子。”

她顿了一顿:“我说这些话,没别的意思,皇上怎么想,怎么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绝不允许杀君弑母之人逍遥自在,若是被我抓到证据,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是动了真怒,不管为了甚么理由,身为儿女,对自己的亲娘下毒,这完全就是丧尽天良,绝对不可以饶恕。何况她的娘亲还是皇上,这是弑主啊!这种不忠不孝之人,留她何用?

小公主似乎吓傻了,双眼泪光闪动,忽然仰面,道:“你……你自己下了毒,还要对别人发火!一定是你下的毒,要不然,连御医都没办法,你为什么会有办法?御医不是天下医术最好的人么?而且这个人,”她一指雪澈,尖声道:“他本来没在宫里,你忽然把他叫来,怎会这么巧?你就是为了自己下毒自己救,又装好人又害人!”

花解语微微挑眉,她这话说的极为犀利,偏生神情无辜,珠泪滚滚,看上去好不可怜。

听她的话听的直发愣的平安公主,立刻恍然大悟,跳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装模做样骗人,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想救母皇!原来是这样的?”

花解语有些无奈,看了小公主一眼:“我不想在皇上床前跟你吵。人在做,天在看,谁做了杀君弑母之事,自然会报应在谁身上。”她抬了抬手:“你们都回去罢!”

平安公主有些迟疑,小公主抹了泪,去拉她的手:“我们回去,她现在不敢害母皇的!”

平安公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才随着她出去。隔了好一会儿,花解语才喃喃的道:“好厉害的小姑娘……好可怜的皇上……”

雪澈一直坐在角落,这时才抬起头来,轻声道:“我觉得有点奇怪。”

她道,“怎么?”

雪澈站起走近,低声道,“她看上去,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可是刚才说话的时候,‘气’却极足,通常一个正当壮年的男子才会有这么足的‘气’。”

“什么意思?”花解语愣了一下,猛然张大眼睛:“你是说,借尸还魂?难道……难道小公主她……”

雪澈轻咳道:“我不能确定,也许有人天赋异禀,气息旺盛,或者服食异药等等……”

话虽如此,可是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缘由,花解语愣了许久,才喃喃的道:“虽然……小姑娘若是真的遭遇不测,十分可惜,可是我还是希望,下手的人不是真正的小公主……弑母实在灭绝人性,我真的很难忍受这种人活在世上。”

雪澈停了一息,温言道:“我一定会把皇上救活的,你放心就是……”

花解语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幸好你来了。否则,我真不敢想像会怎样……”

…………

一直到了第四天,女皇才终于张开了眼睛,花解语唯恐有失,一直在床前坐着,连一身的药汁也忘记要施洁净诀消去,当看到女皇张开眼睛的时候,花解语竟如释重负,喃喃的道:“皇上……”

女皇看了她一眼,眼中缓缓的升起一点温暖,道:“福临,多亏你了!”

钩吻是天下奇毒,向来从未有中钩吻而生还之人,所以没有人知道,其实中了钩吻之后,全身瘫软抽搐,可是一直到死,神志都是异常的清醒,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上的每一点痛苦,也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外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当然,包括花解语说的每一句话。

宫里发生了这么严重的风波,女皇几日不朝,宫中群龙无首,所以那天花解语大失体统强冲出宫的行为,居然没有人提及,而洛神园诸人在不在凤栖宫,更加没人理会。

两日之后,雪澈再给女皇把过了脉,终于宣布余毒已清,可以下床了。花解语看女皇精神很好,便道:“皇上。”

女皇转眸微笑:“怎么?”

花解语道:“皇上,我有一件事情想说。”

女皇点了点头,花解语便道:“那日皇上意外中毒,宫中竟是群龙无首,里外俱都乱成一团,朝中官员有所忌讳,不敢擅做主张,宫中又无做主之人……皇上,我觉得这样很不妥,虽然皇上英明,但是后宫之中,当有品级,层层管理,便如行军打仗,不能一出事便乱成一团,若有歹人趁机做乱怎么办?若是人人推诿耽误了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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