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颜祸水,面首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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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颜祸水,面首三千-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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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拣起了帕子,也不敢再听,转身走开,微微冷笑。

原来如此!这洛神园的男人,将来只有一个去处,就是女皇的后宫,所以除了琴棋书画,自然也要学些迷诱奉迎之道,就因为她是“这院里唯一的女人”,所以个个都拿她试手?那晏婳方才的模样,全都是做状了?还有……还有那湛然,之前的模样,也是做状了?想到王先生那句“大失常态”,她又气又羞,低头疾走,走出十几步,才猛然回过神儿来。

花解语啊花解语,你不过是一个丫环,不是碰碰手指就得去死的大小姐,你在计较些甚么呢?在洛神园待了三年,想进这院子,却一直不得其便,现在不是绝好的机会?就让他们各自妖娆做状,你只管用心记住这些路,记得哪间屋子是谁住的,岂不是好?

一念及此,心登时便安静了好些,一边慢慢向前,一边细细回忆刚才走的路。一直到站在西首第二栋屋子门前。其实这院中,她最想进的就是雪澈的房间,雪澈久病成医,精于歧黄之术,她当初盗那天香丸,只是根椐丹香虫的指引,又是一片漆黑,压根就不知道进的哪间屋子,但其中药香萦绕,猜测中,定是雪澈的屋子。

站在门口吸了口气,那药气愈是分明,花解语叩了叩房门,门里便道:“请进来。”声音很低,挟着一点微咳。

花解语推门进去,便是一怔,晏婳与幻璃的房间,格局类似,都是迎门一个花开富贵的屏风,而雪澈的房间却分了两道门,她循着咳声走到左手边,阵设完全像一间药房,药柜几乎跟春暖阁的差相仿佛。雪澈正坐在药柜前,低头弄着甚么,一边不住轻咳。

花解语一见他的面色,便是一惊,喃喃的道:“雪公子?”

雪澈抬起了头,面色青白,双唇淡的几乎没了颜色,只向她略略点头,还未及说话,便又咳了起来,一直咳个不休,面颊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第027章:道具

几日不见,他的病竟似重了许多,不同于晏婳那令人想入非非耳热心跳的虐容,雪澈的病容便似弱柳扶风,我见忧怜。欤珧畱午花解语有些不忍的别了眼,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一步,摸了摸茶壶尚温,就提壶斟出半盏茶来,推到他手边,雪澈接了,微抿了一口,才勉强抑了那咳,抬眼看她。

雪澈容貌本就清美无俦,又偏生了一对秋水无尘的杏眼,方才那一番咳,直咳得泪光闪闪。整个人都带着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空渺之气,便似空山新雨之后的一株兰花,美极清极,谪仙一般。花解语不敢多看,急福身道:“雪公子,幻公子打发我送帕子过来。”

雪澈神情中略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自嘲,随即道:“好,放下,你去吧。”

花解语急应声道:“是。”一边转身。她已经走到门口,雪澈却又道:“等一下。”

她转回来,雪澈似乎十分犹豫,凝眉看她,清亮的杏眼黑白分明,好一会儿,才微微苦笑,道:“解语,你可愿替我到湛然房中去一趟?”

他似乎十分不愿,却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不是吩咐,却是问“你可愿”,甚至不肯随便找个由头。花解语毫不怀疑,如果她说不愿,他也不会怎样,就算受了罚,也不会怨她……可是看着他苍白容颜,她竟怎么都不忍心,她很愿相信他确有不得已的苦衷。于是,她终于还是道:“是。”

雪澈略弯唇,似乎想给她一个笑,却又抑在一声闷咳里,抑了抑,才低声道:“左手边那间就是。”

花解语应了,看他似乎没有别的吩咐,就退了出来,随手帮他带上了门。忍不住就想,第四个了,终于轮到那个惯会装模做样的无赖了……就算她只是一个练习的道具又怎样,当道具带着完全看戏的心情,就算他是倾国容色,也不过是在做戏……倒要看看他会用甚么方法来“色yòu”她?

带着这样的心情敲了几下门,却没人应声,花解语又敲了几下,仍旧没人理会。那心情居然有点儿……大失所望?她实在有点儿好笑,咬着唇角转回身,左右看了几眼,忽然发现,她好像迷路了……要从这儿走,她完全不知要怎么离开揽秀园。难道要退回到雪澈那儿?

花解语转头看去,忽然发现,似乎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她已经不太能确定哪间是雪澈的屋子了,亏她一路用心记忆,现在却似乎所有的都变了。揽秀园所有的屋子之间都挨的很远,中间又有草木之类相隔,景物略变,就有些晕头转向。

花解语茫然的东张西望,实在有点儿犯愁,又没胆子乱走。正踌躇之际,忽听身后有人笑道:“这么巧?”

花解语吓了一跳,侧头时,便迎上一张灿烂的笑脸,他仍旧笑的晴天丽日,负了手,一脸“我在看风景”的模样,学着她东张西望,她居然完全不知道他甚么时候从屋子里出来的。花解语无语的瞪他,他这才转头向她一笑,黑眸中俱是促狭:“这会儿是不是就很想见到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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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湿身与你

亏她还想着看他的笑话,没想到他居然玩儿这一手,一直猫在屋子里装死,等到这时候才出来,摆明欺负她不认识这园子里的路嘛!忍不住就有点儿悻悻。欤珧畱午

湛然侧头看她,不由失笑出来,随手握了她的素腕,强拉进了房中,扶她坐在椅上,笑吟吟的道:“小语儿,今天可曾赏尽春光?”

他仍旧穿着素日常穿的蓝袍,长眉俊眼,顾盼神飞,薄唇边微微带笑。花解语瞥了他一眼,站起垂首,维持着标准的丫环作派,不紧不慢的道:“是。解语一路行来,所见风景如花似锦,诗情画意,绝非他处可以比拟。”

湛然的话等于是在问,前面那几只表现的还不错吧?而花解语貌似恭敬,言下之意却是,好啊!好的不得了啊,没的比啊!现在就看你的了!湛然显然心知肚明,失笑出声,向后一倚,颇有些无赖的摊手:“那好,小语儿喜欢哪一口,尽管点吧。”

咦?这难道是下馆子点菜么?花解语忍不住抽抽嘴角,然后一脸无辜的张大眼睛:“解语不懂,”他挑眉,于是她话风一转:“不如湛公子先展示一下各种‘口味’,解语多看几样,兴许就知道了。”

谁怕谁,你来啊来啊,雅的俗的,清的艳的,伪娘的硬汉的……你有本事全演一遍啊!四目对视,她一脸恭敬,满眼无辜,只怕绕着她转三圈都挑不出半点错儿来。湛然忍不住大笑出声,装模做样的拱手道:“花大小姐果然历害,湛然服了。”

“不敢当,”花解语表示不吃他这套:“湛公子这是要折煞我了,我不是甚么大小姐,只不过是一个没甚么见识的小丫头而已。”所以才被你们耍着玩!

话中带刺,湛然挑眉,忽然略倾身过来,笑道:“我听着这话,好像有些怨意呢,怎么了,甚么事情惹得我们小语儿不开心?”

她面不改色:“湛公子多心了。解语开心的很。几位公子国色天香,温柔款款,解语实在受宠若惊。”

他又气又笑的看她,又有些无奈,笑道:“你呀你!挺聪明的丫头,钻甚么牛角尖?有人不收银子,白做戏给你看,你还有甚么不满意的?难道是演戏的人入不得我们小语儿的法眼?那不如我笑一个给你看?还是脱一个给你看?不然做一个给你看?”

这人越说越下-流,她不由颊上微烫,轻啐了他一口。湛然笑吟吟的站起,忽然伸手扯松了蓝袍的领口,露出半片光洁的肌肤。花解语吓了一跳,急退了一步,湛然有点好笑的看她一眼,随手从桌上取过酒壶,向身上洒了几下。

他的肌肤不像晏婳幻璃那般雪白,而是浅浅的琥珀色,酒液自颈间锁骨处滑落,流淌过光洁紧实的肌理,迅速濡湿了衣衫,显出隐约的起伏与修长的腰线,没想到湛然如此倜傥清逸的人物,竟会有如此劲瘦有力的身体……

他向她挑眉,星眸中全是戏谑,笑道:“看来我说的没错,果然是人不对。这不,小语儿看我就看的很开心呢!”

第029章:失态

花解语雪颊泛红,急别开脸去,低声争辩道:“解语不过是有些好奇,湛公子就算是酒多到喝不了,也不必浇给衣服喝啊!”

“说的是!”湛然笑道:“只可惜,语儿今天刚刚瞧过了花嫣柳媚雪生香,我若不湿身与你,怎能讨得你欢心?”

花解语正想这句“柳媚花嫣雪生香”形容的当真恰如其分,不由好笑,还不曾笑完,他就甩出了这句“湿身与你”,一时羞的脸红头涨,憋了半天,才道:“湛公子不要乱说话……”

“咦?”湛然扯扯湿衣,满脸稀奇:“我可有说错?”

明知他是故意的,也没法子争辩,花解语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别开脸去。欤珧畱午湛然摇头失笑,喝了一口酒。

那酒刚才已经被他倒了大半,瓶中只余了小半壶,几口便喝光了。他显然颇有些意犹未尽,略略仰头,将那残酒倾入口中。银亮的酒液湿了他的薄唇,下巴,滑过喉结,汇入衣衫,那逸兴横飞的模样竟是说不出的香-艳,那种属于男人的浓烈铿锵的香-艳,令人心折……

他随即掷去了那酒壶,重又抓过一个,拿过桌上的杯子斟满,拉了她手,强递了过去,笑道:“小语儿,陪我喝一杯。”

她答:“我不会喝酒。”湛然挑眉看她,花解语不知为何觉得心虚,低声续道:“我真的不会喝酒。”

“哦!”他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重又整壶凑到唇边,喝了一口,还特意伸出舌尖,在那壶口上夸张的舔了一下,然后递了过来,笑道:“语儿可是想喝这个?”

她猝然面红过耳:“湛公子,你……”

他早又举起杯子,笑吟吟的道:“这两个,你总要选一个啊!不然我帮你选?”

她无语了。有心想不喝,又不知他还要生甚么事情出来,只得勉为其难的接过杯子,做势抿了一口,其实只是沾了沾唇,并没真的喝到。

湛然哧的一笑,向她眨眨眼睛:“那杯子我昨天用了,还没洗过哟……”

她瞬间无语,瞪着他,早该知道跟这只无赖没甚么好说的,他虽然皮相极好,活脱一个俗世佳公子,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流-氓……可是被他这样一说,总觉得唇间有些异样,忍不住小心的舔了舔。

湛然十分之暧mei的向她眨眼,抬手道:“小语儿要帕子么?”

她看他,他湛亮的星眸有如金乌,温暖绽放,璀璨生辉,不知为甚么,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不是这种一昧促狭的人,只是在有意耍宝,逗她开心……于是她含笑道:“这帕子,湛公子是不是也用过没有洗?”

湛然再度失笑,一径笑吟吟的看着她,忽然一挑眉,笑道:“真难得,我识得语儿近两年,竟从不知语儿也会开玩笑呢!”

花解语心头微惊,笑僵在脸上。她忽然发现,她竟在他面前失态了。她自进ru洛神园以来,不管甚么时候,都是谨言慎行,恪守本份,绝对不敢有半分疏忽。可是今时今日,她居然不由自主的被他带动了情绪,对他娇嗔,对他玩笑。

第030章:动静入画

湛然的眼神中滑过一丝柔软,笑道:“我说错甚么了?”她咬着唇角不答,于是他恍然似的点点头,道:“果然是我错了,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该说出来嘛!”

她又是无奈又是懊恼,觉得在这个人面前,要维持平静的表情真的很难。欤珧畱午湛然正目不转晴的看着她,调笑道:“所以,我们小语儿这是在害羞?”嘴里说着,便微抬了手,似乎想要掠回她的发丝……她正犹豫要不要闪开,他却又急收了回去,她微讶抬眼,四目对视,他眼神中迅速的滑过一点笑意,仍旧带着促狭,却美到耀眼,像是漆黑的夜空中流星一闪……随即,他坐回原来的位置,向她使了个眼色。

花解语微怔,她并没听到有脚步声,但是按时间来算,王先生也差不多该从雪澈那儿出来,再到这儿来了。也不知她在雪澈房中只待了这么短的时间,雪澈会不会受罚,而他这伶仃病体,受不受的住……其实她与雪澈并无甚么交情,可是雪澈其人,美极清极,又如此柔弱多病,心思也是全然透明,任谁也无法对他设防,本能的便要挂怀怜惜。

对面的湛然轻轻叩了下桌子,投过一个“喂,你能不能帮帮忙”的眼神儿,花解语眨了眨眼睛,才发现他早在对面坐好,坐的十分舒服自在,长腿交叠,在桌上半支了肘,神情动作都有点儿懒洋洋的,显然毫不刻意,可是他这个人,就有这样的本事,愈是随意,反而愈显出了不一样的闲适清华……便似骑马倚斜桥的少年,衣衫漫卷,生生撩乱了漫天春色。

他侧头向她一笑,喝光了壶中酒,随手抛到一边儿,又拿过余下的一壶,捏在手指尖,慢慢摇晃。他显然不喜急酒,急匆匆灌了这一壶,俊脸便带了些微醺,星眸微缬,薄唇湿润,反倒比平时多了几分媚意。漆黑的长发泼墨般垂在蓝衫上,敞开的领口肌肤水光粼粼,让人有一种伸手触摸的冲动……果然丽质天生,动静皆可入画……

身后脚步声响,王先生不知甚么时候,已经走了进来,她居然完全没听到开门的声音。花解语大吃一惊,急急后退,袖子带到了桌边的酒杯,咣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数片,杯中残酒洒了一地。花解语顿时就慌了,急蹲身去拣,一边道:“解语失礼了。”声音微微发抖,紧张的像被撞破了春-光。

王先生和湛然全都一声不吭,花解语惊慌失惶之下,手指碰到杯子的碎片,顿时沁出几滴血珠,湛然轻声道:“当心!”

花解语哪敢抬头,将碎片包在帕子里,福身道:“解语告退了。”

王先生唔了一声,她急退出去,直窘的双颊红涨,急匆匆走了几步,才猛然发现,原来门是开着的。原来并不是她当真意乱情迷,是刚才湛然拉她进房时,就不曾关门,所以她才没有听到王先生进门的声音……原来,他刚刚扯衣灌酒,言笑炎炎,半真半假,毕竟还是做状……只不过,他花了更多时间,先消了她的戒心。

人非草木,对着一众倾国男颜,要当成是在做戏,真的很难,一不小心,就戏假情真了。花解语自嘲的苦笑,原来事到临头,坐怀不乱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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