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媚娘拖垮的身体又渐渐好起来。从前的一些感觉情感回到了她的身 上。与前些日子的被动的麻木的状态不同,对身边的一切又有了积极的反应。她开始辩别牛 粪味和从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嗅味,即使是她熟睡了牛的反刍有和酣声,都会使她醒来,她知 道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有*的不安份敢闯祸的她,她说不是谁要拒它的到来。 还是欢迎它的到来,前一段日子在她看来虽然吃了一些苦,说不上有什么不好。而现在的她 令她有点不安。
各色各样稀奇古怪的梦,绵绵不断。大量的不明物浮现在她的面前。她的脑袋像是浮在了水 上,由不得她作主。它跟着那些离奇的梦飞来飞去。到了白天都不能由她作主,她坐在那, 梦中的恐怖场面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她的大脑里,她站在门口,那大脑一坐也走了神不知想什 么地方。当她盾到远方看到天际的流云,脑海里便浮想联翩。晃然醒悟的时候不由得又在远 方和流云之间。寻找在梦中出现过的似曾相识的事物。
总之她活了,从昨日的僵尸上醒来,她一下子不明白那个冬日是如何走过来的,春天又为何 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全新的环境里。她的思索在远方和白云之间徘徊。她记忆了过去身后的 一切变得模模糊糊不可辩认。那些经历成了不连惯的一片的断节,分不出谁在先在后,它们 说来就一起都来了,它们说走就走了,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没留下一点踪迹。
没有了经验的记忆,只有梦和残缺不全的语语言,她发觉在胡言乱语的时候,身上的肌肉的 抽动和变形,那些组织语言的细胞都有助她去回忆,都能为她找到某些生活某些的经因的片 段。
人是愚蠢的也是无能为力的,鬼神主宰着这个世界,也主宰着人的生活经历和生与死、她让 自己安静下来,一心一意听从鬼神的指挥和安排。她把最好的肉食敬南给鬼神,把最大的鱼 虾敬奉给鬼神。她不知道今天的她与过去的她有什么联系,但愿鬼神能告诉她。
走出茅屋,她觉得自己已和所有的动物一样,置身在大自然之中,融化在大自然里,遥远的 地平线以内都是她的家园。风云变幻的天空就是她的生命所在。奇诡的云山海是她的迷梦的 故乡。
暗谈的云天,深不可测的湖泊。原野就在它们浮动。她的四肢支解在山林,大地的断层里。 魂灵飘逝在浮云上,她是风在草木上吹佛,她是水在湖湾栖息在湖中荡漾,无法确认自己在 那里。
沿着湖边的草地,她走着,草忽青忽黄时浅时深,时而满溢过头顶,时而回落到脚面,浓密 的地方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稀疏的地方看得到猩红色的土地。那些漫游在草间的动物时常 将她惊醒。
她沿着湖边走了一整天,早上到了湖的北面,中午到了湖的东西,不同的植物不同的风景都 留在了她的心底。她在东岸的草丛里,遥望对岸的青山和宿地,那山在好像在移动,那茅屋 全在水光里飘浮。她望着落日坐到了山顶上,她也想坐一坐,我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面对 着青山与落日互相对望,与落日悄悄地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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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望能回到过去,她想见一见她的祖先想知道它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它们应该帮助她,给她 勇气和力量,让她找到自己的生活和理想的家园。她和商遗民有距离,他们并不包溶她,无 法渗透到他们之中去,他们有不同的历史背景,同为社会底屋的微小的分子,他们来自不同 的集体所以不能混全到一起去,她是属于她的那个部落群体的分子,是天然的一分子,不幸 的是她从那个群体游离了出来,再也找不到群体的去向,回不到群体中去。
到了南岸。湖边生长着茂盛的水草,同是一个湖,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方向给她的感觉就完全 不一样,这个不同表现在自然界,也反映在人群中,沿着湖边走了一圈她收获不少。捡到了 很多鸟蛋,更大的收获是她的大脑开始思维,对这个自下而上环境有了初步的了解和认同, 她要活下去,要在这里生活下来。
回到宿地,她向他们的那个茅走去,快到门口突然看见老汉的女儿从茅屋里冲了出来,媚娘 不知是怎样一回事,拦住她,问她再干什么,平时她们之间可以用简单的语言交流,在这方 面老汉要比他的孩子们强得多,可是此时老汉的女儿却说不出话来,她想告诉媚娘是怎样一 回来,没有语言。只有表情,她不知该怎样表达那个她要说的意思,她的表情告诉媚娘她的 心情很激躁,似乎还意味着危险手不停地指着茅屋。
媚娘撇开她快步向茅屋走去,那茅屋的竹扉敞开着,媚娘到了门口才看到滚一块人伦的戏。 汉的儿子趁老爷不在与媳妇干那种事,俩个肉球滚在一起摇动,媚娘站到站口,他们也没 回着看看是谁,不顾一切地争分夺秒地干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落入了媚娘的眼中,躺在 下的媳妇面对着门,在丈夫猛烈的推动下,脸上的那些像拼凑起来的五官。这时又像被拆散 了。上下短短的手脚像只被翻了壳的粪克朗,不停地划动作。
媚娘退了出来,两个丑陋的肉求让她清醒了许多。她把地上的一块没有垒好的石校垒好,把 鸟蛋放在上面,然后向老汉的女儿走去,对老汉的女儿说:“不要怕。”
她们向湖边走去,一起挖水边的野菜,老汉女儿的眼睛过不了一会就朝那间茅屋看一眼,过 了一会又昂起头看一眼,媚娘重复道:“不要怕,不要怕。”
这场雨在傍晚落了下来
这场雨在傍晚落了下来,先是湖面上刮起一阵风。接下来就是阵不大不小的雨,雨水打在草 地上沙沙作响。她们一起向茅屋跑去,进了茅屋,里面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老汉从山上回来 也没发觉什么不对。
茅屋外的阵雨,落落停停,停停落落,像是止住了,一会落了下来,直到夜里。
宿地是平静的,每天人们都是忙忙碌碌,除了采集野草野果之外,他们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 在拓荒上,在山脚下,湖边的滩头上,整理出一块块的小地,每日多余的食物或晒干或煮熟 ,将它们收藏起来,他们会淹制食物,媚娘便教老汉用柴熏制肉食,他又将这方法传给每一 个遗民。
他们从梦里一醒来就做事,不分白天黑夜,饿急了就燃火做吃的,吃了又去做事。不必想不 必动脑筋。开荒、捕鱼、吹柴,挖可供充饥的植物,去山上采拮果实,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对于老汉的傻儿就要多一件事,那就是泡老婆。只要老汉不在,那就是他的机会。
男人主要从事拓荒,上山砍柴,下湖捕鱼的等劳动量较大的活,女人则是在湖,草滩、山下 采集挖取可食植物。
和原始人差不多。傻儿干那种事从不修饰俺盖,老爷不在他就干,不管同一个茅屋下还另外 两个女人。他从山上背柴回来,见到她们仨,扔下柴就往屋里冲,也不管老婆在干什么。上 去就扳倒她扒开她的两条脚,捧出红丹丹的神器尽一个男人的义务,他有责任让她怀上矮种 。
媚娘她们见多不怪,他们干他们的,她们干她们的,互不侵扰,这事日子一长老爷还是遇上 了,他再没把儿子抓下来。
天热了,中午的太阳火爆,清凉的湖水是消夏的好去处。在干完了一天的活之后,有人开始 在湖水里去享受、其余的人都纷纷效仿,泡在湖里使他们离大自然更近了。他们不知道男女 为什么有别,不分男女老少,互相窥探各个神密的生殖器官。在他们都产了要求之后,他们 就离开人群找一个茂密的草丛。干他们都想干的事。这个事慢慢地变得频繁起来。他们就把 干这事的地方移到自己的茅棚里。他们看着那些有性能力的人,性发育成熟的男女抱到一起 ,他们就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他们将来的子子孙孙。
在这种情况下,媚娘的身上又感到了平静的湖水推动了潜伏在她身上的浪湖。但是她知道她 和他们走不到一起去。她看到了水中和岸上草丛形势的发展。她只想躲他们远一点,可是他 们两不从,她们希望和大家的距离近一点,不管是在草丛还是在湖边,她们希望自己在做事 的时候也能看到别人在做事,她们在沐浴的时,希望别人看清她的粮仓和生殖器,也想欣赏 长在别人身上的器官。
媚娘阻拦不了她们,拉不回她们,老汉的女儿只要脱下衣物就在比较她和别人的不同,她和 男人比,也和女人比,和她的嫂子比,她们不存在姑嫂这种关系,她是暂时生活在这里,到 了男方的茅屋就不认识兄长和兄长的这个老婆,她和媚娘比,不懂媚娘为何与她区别那么大 ,她的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像媚娘那么白的地方,她更不懂媚娘的外阴怎么不长*,她自 己的毛是那么深,就黄土坡中间的一窝草,是那正常自然,她还可以从其她女人身上,找到 根据,她们的上上下下,从颜色到大小形状都是那相象,而媚娘和她们相隔那么远,她翻看 自己的下身,也翻看她们的下身,这种直接的比较动摇了媚娘在她们心目的地位,她们认为 她们的肤爸,体形,*具有一定的优越性,她们和自然是同一的,是天之骄子,而媚娘是 反常态的,违被自然的媚娘不在意她们怎么盾,不过当看过一个男人从草地的另一边过来, 心里还紧张,她不会向他们展示自己的部位,他们也不会去拉她,她只能看着一个男人把老 汉的女儿拉到一边,开始他们择偶的操作过程。
她在这里呆不下去了,本来她就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里的一群人,她无法忍受这种氛围, 他们把她当作木偶,排折在公开的男欢女爱之外,走的念头一直莹绕在她的心头,不呆是往 那里去呢?除了这个天地很在就是没有她可以去的地方,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每一 个地方都没有长久的日子,这一生似乎就要这样不停地走下去,她是多么需要一个地方能收 留她,让她从从容容地享受一生,不必为安全担忧,不必为吃喝发愁,再有一个她钏爱的男 人,这一天可能永远不会到来,但是她依然等着,既然它能来到梦里,为何不让它来到现实 中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去问:问天、地、神。
老天对这块土地上的男女不会总是这般温情脉脉,到了正热的季节暴雨亦随之而来。夜间的 暴风暴雨把一简陋的茅屋打得个稀巴烂,有人想在夜雨中将茅屋修好,他们在雨地里拆腾一 阵阵之后,看不出有把它修补可能,只有放弃了,钻到别人的茅屋里等着天亮。
就这样夜雨里都有人被近转移,不会因为漏雨太严重,就是因为棚子被风吹垮了,这对他们 是一次教训,山青水秀不等于和风细雨,更严重的情况是暴风的后期,湖水猛然上涨,将近 一半的茅屋被湖水淹没,这是谁也没料想到了。到了白天暴雨就变成了淅沥沥的细雨,他们 冒着雨把淹入水中的草棚搬到山坡。如此,他们又忙了半个月,雨不停,湖泊就一天天地长 大,现在的水面已比雨前大了一倍,湖水也不像经前那么温柔,变得动荡不安,到了雨结束 前,没有一间茅屋是原先的样子。
这场雨让媚娘觉得好受,它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他们没有精力去做其它的事,生活的主题 就是顶住这场大雨,他们的行为说不上是同大自然作什么斗争,只有适应,被动地去适应。
媚娘心中想的还是走,机会一直没来,到了第三年,宿地的第一批婴儿从呱呱坠到蹒跚学步 ,才有一个晋国人路过这里。
这是一个年青人,他远离故乡出门拜师学艺。走了五年才近回晋国,当媚娘听说他是回晋国 。她的心就再也留不住了。她用晋国人的礼节热情地款待客人,告诉他自己是一个晋国人, 因为当年的内乱才背井离乡,现在她非常想回去,希望他能带她一起走。
他当下答应了她的请求。第二天她带上自己的东西就随青年人一同走了。人们都走出茅屋给 她送行。为她备足了干粮让她带上。
为了今天她足足等了五年,在离开湖边的时候不禁回首看着山脚下的茅屋。走是她的心愿, 到此时又觉得那一座茅屋里,还是留下了她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说是舍不下,这谈不 上,说是为之遗憾也不是,走是她的命,她把眼先放在未来,放在她身边的这个年青人身上 。
他是一个典型的晋国人,媚娘从他王字形的脸上,能看到当年在红楼下仰面朝她张望的那些 面孔,他那瘦长的身材就像是因为那城门上总是川流不息形成的。他的背影是最据代表性的 ,似乎晋市上的各色人等都有这样一个为钱奔走的背影。
他像所有的晋国人一样对女人是礼貌的,除非是自己的老婆,他们走着,谁也不说话,这具 晋国人好像在想着自己学到手的手艺。有了手艺男人就能成家立业了,不会叫他白吃几年苦 ,在媚娘去过的地方要数晋国人最富有,他们的城最大,城墙最高,不同身份的人有不同的 衣装打扮,在那里有过媚娘最舒服的光景,现在她又要去那里,就是为了找到那种日子,像 她这样的一个人那里还会有其它的想法。
走了大半天,他们累了,肚子也饿了,找到一个土包坐下来填饱肚子,他吃起东西来毫不客 气,吃罢对她说:
“再走二天就能吃到晋国的米饭了。”
媚娘不记得晋国的米饭是什么味道,眼下这干粮就是世上最好的食物,昨天他还对媚娘的食 物感恩不尽,到了今天就忘了,只记得晋国的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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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数落了一些晋国的好处,就上路了,路是走不完的,步行对媚娘已算不得什么,她已经 煅炼出来了。熟悉了脚下的没有止境的坎坷不平的道路。这个晋国人急于回家,走起路来三 步并着两步,赶了一程又一程,媚娘使出自己赶路的功夫紧紧跟着他。
到了晚上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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