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被她闹得头昏只得点头:“好!好!好!不成亲,那收二个夫侍在房里总可以吧?”
陆风澜摇头道:“我不要,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要那么多人看着心烦。”
安靖王无耐地摇头叹息:“以前母亲不喜欢你往家里抢人,现在到好全送走了,一个不留。女儿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风澜道:“女儿也不知怎么了,以前的事也想不起来,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呆在母亲和父亲的身边,哪也不想去,看着你们开心就行了。”
安靖王与王夫苦笑着摇摇头。这时春喜端来醒酒汤,陆风澜接过几口喝完,又叙了一会便传饭了。
第十四章狩猎
金凤皇朝建国以来,为了防止后代沉溺安乐不思进取,无特殊情况下皇帝每年都要举行巡秋——狩猎。常例将近一个月时间,是朝廷的一件大事。从京师至围场沿途按里程、地势设立行宫,供皇帝饮茶、打尖、宿驻、办公使用。皇帝每次围猎,一般要进行二十几天。围猎结束以后,举行盛大的庆功宴会,饮酒歌舞,演练比武,按猎物多少,予以奖赏。
围场建在西北的栖凤山,栖凤山山高坡陡,沟壑纵横,奇峰林立,怪石鳞峋。中部山势低矮浑圆,丘陵起伏,有如波浪翻滚,雄浑壮美。这里气候宜人,水草丰沛,森林茂密,野兽繁多,是一座天然的动物、植物园。春季里,万物复苏,山花烂漫;盛夏,碧草连天,金莲漫地;至深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到了严冬,银装素裹,分外妖娆。四时不同的景象引人留连忘返,茂密的森林树影婆娑,恰似一群群婷婷玉立的少女,流露出浪漫的风韵。金黄|色的、金红色的、金棕色的树叶在碧蓝的天空下婀娜多姿,在夕阳的余辉中格外柔和。
陆风澜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这里的天纯净的象蓝水晶,朵朵白云在上面变化出万千姿态,脚下的大地被青葱绿草覆盖,各色野花点缀其上,时不时有一些小动物从深草中探出头来,发现人马又飞快地逃窜而去。陆风澜不由叹了口气,这样的美景也只有在古代才能看到,二十世纪的现代,天空是灰色的,大地是裸露的,空气的污染、土地的沙化以惊人的数字逐年递增,而各国为了眼前的利益将这些都抛在一边。再想到狩猎前女皇严令随行军骑“遇母鹿幼兽一律放生”,设围时留有一缺口,令年轻力壮之兽得以逃生。这些都体现了古人朴素自然的生态保护意识。
“可见在某些方面今不如古啊!”陆风澜感叹着信马游疆,她不会拉弓射箭便一个人骑着马偷偷离开了人群,嘴里哼着小曲一路行来倒也惬意。正自得其乐间忽听到空中一声凄凉的哀鸣,她下意思地抬头望去,只见一片黑色的乌云从天而降,还没等陆风澜反应过来就被砸了个正着跌落马下,马儿吃了一吓惊叫着跑走了。陆风澜狼狈地坐起来,感到头上有湿热的液体在流淌,摸了一把只见满手的鲜血,吓了一跳,再摸了摸却没有受伤的疼痛,只是木木的,看看那砸下来的东西,原来是一只大鹏,胸口上插着利箭,血从伤口中不断流出,自己头上流的想来也是那畜生的血。她真是哭笑不得,自己不知是走什么狗屎运,躲到无人处竞然还被猎物砸到头上,太幸运了。嘴里咒骂着想要站起来,足下一阵疼痛“哎呀”一声又跌坐在地,心知是扭到脚了。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陆风澜闻声望去,只见一银甲小将疾驰而来,近到前来看到满脸鲜血的陆风澜坐在地上吃惊地问:“喂,你怎么啦?受伤了吗?”
陆风澜指着身边的大鹏脸色不善地问:“这是你打的?”
那人点头:“不错是我射中的。”
陆风澜冷笑:“真是好箭法,好准头。”
“过奖!”那人下了马走到陆风澜身边问:“伤得重吗?怎么弄伤的?”
陆风澜气道:“拜你所赐天上掉馅饼中了大奖!”
那人想了一下才明白,忍俊不住笑了起来。陆风澜更是恼怒:“有什么好笑的,快扶我起来,我的脚扭伤了。”
“你的马呢?”那人四下看了看问。
“我怎么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陆风澜怒道。
知道陆风澜没有其他的伤,那人强忍着笑意扶她站起来,问:“你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姐?怎么不去打猎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陆风澜斜眼看着她俊秀的脸庞仍带着笑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是安靖王府的金夙蓝,你又是谁?怎么也不去打猎偏跑到这僻静之处射什么鹰?”
“小郡主?”那人大吃一惊松开了手,陆风澜没了支撑站立不稳惊叫着又跌倒在地,身上脚上更是痛上加痛,不由破口大骂:“你这混蛋干吗故意摔我?哎哟……哎哟……”陆风澜连连呼痛。
那人急忙道歉:“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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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澜怒道:“还不扶我一把?”
那人不敢再笑,急忙将她扶起。陆风澜咬牙道:“哎哟……你轻点!”
“是……是……”那人轻手轻脚地扶着她,不敢用力,弄得自己满头大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也受了伤。
终于将陆风澜弄到那人的马上,陆风澜长吁口气,看了看那人仍站在那里,叫道:“快上来带我回去!”
那人抬头望着她:“上、上马?我们骑一匹马?”
陆风澜怒道:“难不成你会飞?”
那人脸一红:“我还是走着吧!”
陆风澜斜了她一眼,哼了声“随你!”
那人牵着马慢慢向营地走去。陆风澜一肚子闷气,看风景也弄到一身的伤痛真是晦气到家了,想到那个罪魁祸首不由恨恨地横了她一眼:“喂,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迟疑片刻方道:“末将韩殿芳,王大将军帐下一名偏将。”
“哦,你是大将军的人!”陆风澜想起王云诗,她对间接使自己重生的王云诗有种特别的好感,因此对这个让自己莫名其妙受伤的人也没那么大的怨气了。她问:“你不和王云诗在一起,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韩殿芳闷声道:“我不喜欢人多。”
陆风澜嗤笑道:“那就不要来嘛!”
韩殿芳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陆风澜看了看自己的手鲜血淋淋的,头上的血已经发干很是难受,她问韩殿芳道:“你知道哪里有水源,带我去洗一洗,这一身的血迹又难闻又难受脏死了。”
韩殿芳道:“前面不远有个湖,我这就带郡主去。”
陆风澜道:“你也上马吧,这样走太慢了。”
韩殿芳摇摇头:“末将怎能与郡主同骑,郡主嫌慢我走快便是。”说着便轻拍马头吆喝一声,马儿便轻快地跑起来。韩殿芳在旁边脸不红气不喘地跟着,陆风澜暗自摇头,这些古人呀就是太拘泥于身份了,也不强求。不久到了湖边,韩殿芳将陆风澜掺下马,陆风澜扶着她单腿跳跃着艰难前进。韩殿芳踌躇半晌,红着脸将她抱起大步来到水边放下,陆风澜奇道: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韩殿芳扭过头去轻咳一声:“天有些热。”
陆风澜讥笑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热?”不再理她,赶紧将脸上手上的血洗掉,深秋的湖水已是透骨的凉,她也顾不得了。清理好身上将鞋袜脱掉,看到右脚踝肿起老高,撕下一片衣襟湿上水后敷在伤处。
韩殿芳早在她脱鞋袜时就别过脸去,却又忍不住好奇,偷眼看她要做什么,见她不停地用湖水冷敷伤处,不由惊奇,这位娇生惯养的郡主怎么会懂这样的法子处理伤处?见她裤角高高卷起露出半截晶莹玉润的小腿,心中怦怦乱跳,忙走开几步不敢再瞧。心里想着这真是那个传说中的“混世魔王”吗?
半晌陆风澜将自己打理好,回头看时,见韩殿芳躲得远远的,便高声唤道:
“嗨,小芳过来帮我一把。”
韩殿芳听见喊声走过来将她重新放到马背上,继续向营地赶。陆风澜有一句没一句地问着:
“小芳,你今年多大了?”
“郡主,末将叫韩殿芳,不叫小芳!”
“你名字里不是有一个芳字吗?看你年纪又不大叫你小芳没错啊!”
韩殿芳“哼”了一声,闷声道:“末将今年二十有三,比郡主年长!”
“看不出来啊,你说谎吧!我看你顶多也就十七、八岁,还是叫你小芳吧!”
韩殿芳快要抓狂了:“郡主,末将没有撒谎!!”
陆风澜嗤笑道:“哪,你有几个宝宝了?”
韩殿芳脸腾地红了。陆风澜笑道:“怎么样?我说你撒谎吧!如果你有二十三岁,早就成亲生一大堆宝宝了!”
在古代由于医疗条件与生产条件比较差,加上时有发生的战争,人口资源很紧张,因此古时候的人成亲都比较早,女子十三、四成亲的比比皆是,因此才这么问她。
韩殿芳这回信了:“金夙蓝真得是一个恶魔。”她不再理会金夙蓝,任她问什么也不再回答。
陆风澜也不再逗她,嘴里哼着“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韩殿芳听着这奇怪的小调心里纳闷:“这小郡主哼的是什么曲子,怎么这样奇怪?从没听过有人这样唱,真是奇怪的郡主!”
第十五章训诉
王大将军越想越生气,,她今年是走了什么背运,连连与安靖王交恶。先是女儿将其爱女打成重伤,好不容易在女皇的化解下安靖王没有追究,这才安生几天,自己的偏将却又将那郡主砸了个不能行走,这新仇旧怨安靖王能善罢干休吗?怒极不由大骂韩殿芳:“不好好打猎你乱跑什么?有你这么打猎的吗?你怎么不干脆直接拿箭去对着那郡主?”韩殿芳垂着头不敢说话。
王云诗在一旁劝道:“母亲,这也不能怪韩大姐,她怎么知道郡主会一个人跑到那里去?知道郡主在那里大家躲都来不及,谁还敢去拿东西砸她?如果想害她也不会用只死鹰当凶器吧?只能说是天灾人祸,郡主倒霉罢了!”
韩殿芳连连点头:“对啊,对啊,她一个身份高贵的郡主却什么随从都不带,跑到那么偏远的地方,还好遇到我,如果遇见猛兽还不知怎么死的呢!”
“住嘴!”大将军大喝一声,韩殿芳吓得闭上嘴不敢再说。大将军看着不知轻重的两人不由一阵灰心,长叹一声:“你们呀,什么时候遇事能多想一些后果。上次云诗打伤郡主,如果安靖王执意要杀你,你现在还会站在我眼前胡说八道?这次的事虽不怨殿芳,可这也太……”她也说不下去了,想起安靖王一见爱女狼狈的模样,双眼似要喷出怒火一般。摇摇头看着垂首不语的韩殿芳,这位故友的孩子年纪虽大却憨直不通人情事故,不喜与人交往,放在身边原为好好看顾,现在出了这事该怎么了结?
陆风澜躺在塌上看着包得严严实实的右脚只能苦笑,安靖王沉着脸来回在帐中踱步。陆风澜无奈喊道:“母亲。”
安靖王在塌前停住脚,伸手撩起女儿的秀发,额头上的淤青映入眼帘。心中一阵抽痛,自己这个女儿真是多灾多难,以前女儿张扬暴唳的脾气让她头疼,可现如今女儿乖巧的模样又让她心痛。陆风澜拉拉她的衣袖,安靖王坐下来。陆风澜偎在她的怀里柔声道:“母亲不要担心,女儿没事。”
安靖王搂着她长叹一声伤心道:“蓝儿,为什么不带侍卫一个人偷跑,如果遇到猛兽该如何是好?你若有个好歹为娘还要不要活,你父亲还要不要活?”想到那样的场景不由浑身发抖,更加用力地搂紧女儿,生怕女儿就此不见了。
陆风澜感觉到了安靖王的恐惧,心里很是感动,也紧紧搂着她,声音哽咽了:“母亲是女儿不好又让您担心了,女儿以后再不会这样做了!”
母女二人正在相对流泪,忽听一阵爽朗的笑声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到了帐前:“蓝儿被猎物给砸伤了,朕来看看严不严重。”紧接着一群人簇拥着英气博发的女皇进到了帐中。安靖王忙起身迎驾,女皇一摆手:“皇妹不必多礼。”陆风澜挣扎着要起来被女皇上前一步拦住:“不用起来,朕看看伤得重不重?”
“多谢皇上挂心,蓝儿的伤不严重,只是脚扭了,不能行走。”陆风澜笑道。
女皇轻抚着她的头发嗔道:“你这孩子总是让人放心不下。”看了看安靖王微红的双眼又笑着说:“又让你母亲伤心了!”
陆风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蓝儿知错了!”
女皇问了经过不由笑了:“这个韩殿芳箭法不错,居然一箭双雕,把朕的蓝儿也给伤了,看朕怎么罚她。”
陆风澜红了脸,自己这伤还真是丢人,能让死鹰给砸伤全金凤皇朝大概是闻所未闻吧,听女皇要罚韩殿芳忙道:“皇上她也不是有意伤蓝儿的,这只是意外。”
这时侍卫进来禀报大将军带人求见,女皇点头。大将军带着女儿与韩殿芳进来叩见,女皇挥手示意免礼。大将军母女起身,韩殿芳也想起来,大将军轻咳了一声忙又跪好。女皇看着她问大将军:“就是她把朕的蓝儿砸伤的?”
大将军无奈道:“回皇上,她也是无心之过,望皇上明鉴。”
女皇板着脸沉声道:“韩殿芳,你知罪吗?”
韩殿芳叩头:“回皇上,末将真不是有意的,谁知那鹰会偏偏落到郡主的头上。”她还真是委曲,早知道会出这种事打死她也不会跑到那里去。
只听女皇冷笑一声:“难道郡主的伤不是因为你?身为一个将士既使做不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却也要对周围的环境做到心中有数,这样才不至于使自己或她人受到无谓的伤害,你当我朝每年在此巡猎只是为了玩乐么?象你这样只顾眼前如若上阵只怕累我金凤将士枉送性命!”
韩殿芳吓得冷汗直冒:“末将知罪,愿意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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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女皇严厉的语气吓得噤若寒蝉,帐中一时静悄无声。陆风澜从未见过女皇发怒,此刻见她尽显女皇气势果然凌厉让人胆寒。见韩殿芳被女皇疾言厉色训诉得面无人色,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