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蛊,猎君以毒》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艳蛊,猎君以毒- 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奋力将人抱在怀中,踏着池底的乱石,向着记忆中的方向摸去。她不会游水,曾有人威胁她,不会游水总有一天会死在水里,可是,她不学。

哗啦一声,水中波动频频,若是来救她,她真的会感激一生。

然,入水的却不仅仅是人,一张硕大的铁网自上方降下,直将她两人向池底压去,心中一乱,一口泥水呛入。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她的命的人很多,恨她恨得牙痒痒的人数也数不过来,阴招损计,毒惑陷阱,铺天盖地的杀手伏袭,可是……

从未有人得手!

夏瑶突然扬手,卷着一股白雾撩过动荡水中,冰寒的水居然瞬间如沸腾一般,剧烈滚动着水泡,五指成爪,劈手奋力划下。

唰的一声,铁网硬生生被撕开一道口,反手借力,人已腾空。

只要离开了水,便是她的天下!

凌空旋身,对着波澜的水面奋力推出一掌,轰!水面掀起丈高激浪,至于水下的人是生是死,是整是碎,不知。

夏瑶抱着青虞摔在岸边,俯身呛出一口泥水,无端少了半片衣袖的手臂被浓白雾气包裹,竟发出嗤嗤的声音,将掌下的泥土生生蚀下一个坑。

薄烟萦绕,竟是手臂上的水迅速蒸腾,一时间,观望的人伏袭的人,都愣住了。

而直到此刻,袭风才出现在高阁窗前,一手捂着气闷的胸口,满脸诧异望着下方一片狼藉。

☆、黄瓜菊花 (1)

“袭风,救我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悲痛得仿佛人在绝境最后一声挣扎。

一声喊出,夏瑶紧紧抱着青虞,两个浑身湿透的人滚得一身泥,看上去很是凄惨,怀里的人一动也不动,紧咬牙关脸色惨白,无力垂着手。

一只手渡过去些内力,一手轻轻拍着青虞的脸颊,她不知道作为一个完全没有武功的男子从这么高的楼阁上跳入水中,会不会摔死或者淹死,但是人已经救出来了,她不希望他死。

旁边伏袭的人手还拎着铁网,呆愣着根本不像训练有素的杀手,方才那一刻强悍的力量他们已经见识了,一掌便能在水中撕破铁网的功力在这世间少之又少,他们本以为低估了她,正全副身心应对着之后的大开杀戒,却不想……她居然嘶声求救?

如此高强的武功,她居然求救?

不禁看向从高阁上飞落的袭风,他们是来抓人不是来杀人的,为保万无一失……那就是说,这个袭风,要比这女子的武艺更加高强数倍?

前后赶到的黑衣人十余个,瞬间思量下,纷纷拎着铁网向袭风靠近。

而这一方,夏瑶用力拍着青虞的脸颊,忽然怀里一动,青虞猛地透过一口气,呛咳出一口淤血,浑身不住打着颤,无意识的揪紧了她的衣袖,呢喃道:“咳……别……别打我……”

“青虞……”夏瑶欣慰笑了,从那么高跳下来确是受了点内伤,可是,还好他没死。

许是右臂上残留的温度吸引了青虞,看着他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依附在自己怀中,那种真切被人需要的感觉,却温暖着她的心。

没有利用,没有诡计,他只是个求存的男子,而她……有能力护得了他。

看看远处已经与黑衣人缠斗一团的袭风,再看看身边戒备着的几个人,她其实明白,该来的总会要来,御琅穹寻人的能力,她从未质疑过。

只不过,如此强横的姿态,如此不择手段的方法,险些要了她的命,还连累了青虞,不发火的那是泥塑。

袭风已经自顾不暇,夏瑶打横抱起青虞,刚一转身,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只是戒备在她身边却没有任何举动,因为……始作俑者就在身后。

黑色人影融在树影下,紧身衣袍包裹着完美的身躯,衣襟下摆分立,更衬得双腿修长,身形高挑。当月儿从云中探出一丝光亮,那冷峻的容颜也在悄无声息覆上一片冰冷的光。双臂垂在身侧,不知站了多久。

向她踱步,步步沉然,纵然已不是受制于人的屈辱地位,纵然已无需愤恨滔天,他仍旧是冷的,寒如极地雪,冰如月下霜。

“跟我走。”一声冷语,不露分毫情绪,没有有求于人的姿态,他早已经习惯了命令。

夏瑶的眸子也冷了,如今换是她浑身湿透,一身狼狈,但她,永不会那么好说话,尤其是面对御琅穹。

“凭什么?”仰起头,傲然对视眼前的人,比谁傲气,输人不输阵。

☆、黄瓜菊花 (2)

怀里的人微微一动,一阵阵打着寒颤,用力偎向她怀中,那点温暖已经不能满足,冻僵的手指紧紧扯着她的衣襟,“……别扔下我……”

夏瑶的手臂又紧了紧,发现青虞虽是个没有武功的人,身体却是练武的好根骨,对于她渡过去的内力毫无不适,反倒有多少统统收下,让她可以不再顾忌他的身体不能承受。

她不能扔下他,蓝衣坊的头牌,可也仅仅是能接客才算头牌,病在床榻生死不明,又有谁还会管他死活?

“你伤了我的人,后果自负。”夏瑶冷言开口,无视对方身上散发的压迫感,转身就要回阁楼。

“我派人照料他,为他请大夫,你跟我走。”御琅穹再次命令。

夏瑶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却如御琅穹脸上的冰冷如出一辙,回眸看他,轻蔑道:“既有如此良策,你的人回去照料你要救的人,也为他请个大夫。”

喧闹声渐歇,袭风毕竟没有她那一身诡异的武功,已经被数张铁网罩住,挣扎不动。等他救,不如说是等他被拿下。

御琅穹隐在背后的手轻攥了攥,一线声音通过内力直传入夏瑶耳中,“跟我走,我便替你牵制他。”

夏瑶脚下一滞,诧异转过头看着御琅穹,他居然能看得出她想要摆脱袭风的监视?忽而脸色转晴,御琅穹纵然是有求于人极尽劣势,他仍能找到可利用的条件,仅这一点,她便要见好就收,她喜欢跟聪明的人做交易。

内力传音道:“他是我的好兄弟,需好好招待。还有,你能再聪明些么?”

话刚落,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利落的风声犀利干脆,手指迅如闪电,连点她肩头。

夏瑶眼中浮上一抹赞许,垂下眼眸,只看着怀中昏迷的人,余下的事任他安排。

“一并带走。”

…………

汩汩暖流徜徉在身体中,驱散了刺骨寒意,润泽着他枯竭的筋脉,犹如温柔的手,抚平他的伤……

青虞迷蒙睁开眼,一片朦胧中,他只知道,他还活着。身上已经干爽,盖着暖和的锦被,身下柔软,却并不那么平稳。

心中一惊,睁大了眼,陌生狭窄的一处,一辆疾驰中的马车。

“不必担心,不是去北齐。”

青虞心绪一松,这才回转清醒自己的身份,偏过头,只见夏瑶一身清爽的白色绵绸里衣,正侧躺在他身边,闭目养神。

而她的手,在锦被下与他相握,连绵不绝的暖流,浑厚且纯澈。

他仅一句不要扔下他,她便真的不弃。

心安定了大半,侧躺向她靠了靠,不问究竟要去哪,只要跟着她,只要不去北齐,便怎样都行。

“你身上没有守身砂。”突然,夏瑶淡淡开口,闭着眼,手侧撑着头,没有被欺骗后的愠怒,言语平淡的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青虞脸颊一红,不自然瞟了眼自己的胸口,已经换下了湿衣如此干爽整齐,想必夏瑶什么都看见了。

向后挪了挪,呛过水的声音还有些嘶哑,说道:“青虞并不盼初夜卖个好价钱,倘若真有女子对青虞有心,却仍在意是否有守身砂,那青虞便是所托非人。有如何,没有又如何,清白与否,姑娘不信么?”

☆、黄瓜菊花 (3)

“呵……”夏瑶突然笑出声,睁开眼眸,润泽的是轻松安宁,哪里有责问?见青虞与她拉开距离,一翻身压了他半边身子,探上他的脉,笑道:“我就是喜欢你这副心性,若真是个循规蹈矩的小倌,纵然是清倌也有价,玩玩也就罢了,何必如此当真?”

她走南闯北,形形色色的见过不可谓不多,倚门卖笑折膝乞讨不是没见过,只是,青虞是她见过最特别的一个。

他身在风尘,却不遵风尘俗规,离经叛道的迥异让她很欣赏。他不会武功也不依附权势,但是他却活得不卑贱,最起码,在他心里,他自己仍旧是有傲气的,他不怕人看不起,却怕所托非人。

他是温柔的,但是那温柔之下,竟也有铮铮韧骨,如兰的气质却是如竹的骨,他的美,是她所喜欢的。

没有守身砂又如何?有了反而显俗气,当然,御琅穹身上的除外。

“不过……”夏瑶眼眸一弯,指尖轻轻点着他精致的鼻尖,“若我无理强迫了你,你大可说出不愿,又何必从那么高的楼阁跳下,是要以死明志么?”

青虞一抿唇,皱了皱发痒的鼻尖,也知道自己一些小伎俩骗不过她。确实是他自己推倒了凳子,掀翻了桌子,佯装被人丢出去,而他跃下窗口的时候,袭风并未苏醒。

用力点头,话音却轻,“确是以死明志……若非青虞跃入水中,又怎能引你舍身相救?若非命悬一线,又怎能让你挂心?我们……只能算得萍水相逢,你若当真走了一年半载,可还能记得……青虞是何人?”

看来她错怪袭风了,她就说,袭风怎么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玩笑便生气不理她?

而青虞所为,虽说是花心思算计了她,可他却是搭进了自己的命,图的仅仅是要在她心中留下一点印象。

话说的也没错,她本以为风尘无情,纵然是对他有些心思,可谁能保证一走了之之后,世事难料,她还会不会在乎有个萍水相逢的人在等着她?

伸出两只手,掐上青虞细嫩的脸颊,用力向两边扯直至一张俊脸变形,咬牙道:“你若是真死了才发现我对你有心,莫不是要变成鬼也不放过我?”

青虞挣扎了一下,夏瑶不用手臂支撑,几乎整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扯着他的脸,想要说话却漏风,哪里吐得出字?

想要掐她的腰反击,稍一动,胸口传来丝丝痛楚,猛地掩口咳了几声,掌心一片血红。

“再有下次,可不是咳血那么简单了。”夏瑶恶狠狠说着,抽了帕子递给他,“若再有下次,我倒希望吐血的是袭风。”

“咳……还有下次?”青虞擦净手,眉梢无奈一挑,这一次已是豁出命去,他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与她一次次玩命?

突然,双手一伸扯上夏瑶的脸颊,瞬间如一只亮出利爪的小狐狸,哪里还有半点温柔娴静的影子,恶狠狠用力扯着道:“再有下次再有下次?你到底要将我卖给别人几次才肯罢休?”

夏瑶伸手又扯上青虞的脸颊,自己也被扯得生疼,眼角染泪口中含糊不清道:“让你卖黄瓜又不让你卖菊花,有那么难么?”

☆、黄瓜菊花 (4)

“哪都不卖!”

“给你找人不掏银子让你上,你倒矫情。”

“自己找绿帽子戴,可戴得开心?”

“古来都是男人戴绿帽,哪有女人戴的?”

两人扯得正欢,突然,飞驰的马车陡然停下,夏瑶一个不防,冷不丁冲上前直与青虞撞了个结实。

唇角丝丝的痛,再看青虞,唇边也落着一抹鲜红,附着在苍白的唇色上,异样的妖艳。

车门帘下塞进来两套衣袍,一个冰冷的女音响起,恭敬也只恭敬在了字眼却不在语气,“还请姑娘下车。”

青虞这才意识到外面有人,一惊,边穿衣裳边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夏瑶也穿起送来的衣袍,虽说不是她喜欢的颜色,白得如丧服一般,可好在是新的,略宽大些也不碍事。她之前的衣袍里里外外毁了一套,这笔账,她会记着跟御琅穹算清楚。

“丰宁城近郊,还未到北齐的地界,暂且落脚。放心,我不会趁你病着一意孤行把你带到北齐去。”

青虞的目的达到了,她确实记住了他,且越相处越觉得,如果日后真有能平静的那一天,青虞很适合陪伴她。但她也明白,一个人的过往是需要她尊重的,正如她的往事,恐怕永远也不会对旁人说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明白。

穿戴之时,马车已缓缓驶入,夏瑶推开车门,一方僻静的小院,可火光通明的院子中,并不那么宁静。

院中的人均单膝跪地,当然,拜的自然不是她。

唯有一人是来迎接她的,一身黑衣紧裹玲珑的曲线,干练果敢中仍透几分妖娆,那高高扬起的下颚,冷艳脸上尽是傲然,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下人。

夏瑶不得不承认,她有傲气的资格,单单且说一点,她很美。明眸大眼飞扬着英气,纵然被寻常的黑衣包裹,那一丝妖娆,却是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也有一种从逆境中打磨出的锐利光华,为本就天香国色的美人儿多增添了几分难得的风情。

只不过,她有些意外,御琅穹身边居然会有女侍,若说美女在侧无不可,不是有隐情就必有奸情,她敢肯定是后者。

“为何会有闲杂人等?”不用去看,也知是御琅穹开口,且自始至终,他的心情就没好过。

高傲的冷美人瞬间屈身跪倒,低下了骄傲的头,话语中透着忠心,满腹的急切与被逼无奈,解释道:“公子,二……二公子情形欠好,公子又数日未归,属下私自做主请来了丰宁城的名医……还请公子降罪。”

夏瑶撇了撇嘴,忽又一笑,话说的多好听啊,降罪?若真觉自己有罪,自裁便是了,何须专门请罪?引人注意的把戏青虞刚玩过,默默无闻不如千宗罪,再说,御琅穹绝不会降罪于她。

呵,她要不要助她一臂之力,把祸事做实了?

“情形如何?”御琅穹纵然不抱任何希望,仍旧忍不住问道。

☆、黄瓜菊花 (5)

“三位大夫还在屋中诊脉,暂不知结果。”

若是能诊出个所以然来,御琅穹至此必高看她一眼,兴许会感恩戴德的诺她予取予求,什么身份地位都不在话下,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是做梦了。

夏瑶缩回马车中,索性将门一关,朗声道:“既已有名医相助,同行见面分外眼红,阁下另请的高明,小女子便不去见识了,就此别过。还望阁下好人做到底,送我二人回丰宁城中,车钱我付。”

御琅穹眉心一紧,本已觉顺遂的事无风又起浪,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冷声吩咐道:“清人。”

“……公子,属下请来也是丰宁城赫赫有名的神医,未必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