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大早沐泠然就收拾好包袱做好逃的准备,中午,她悄悄地从客栈后门逃走。
万俟清澈派去监视她的人,在她出城之时,让人关了城门,及时阻止了她离开,才有了她与他在城墙上并肩而立的一幕。
万俟清澈过来后,城门再次打开,沐泠然立于九尺城墙之上,冷眼俯瞰着下面那不多的进城出城的人。
“你不是准备把我送人么,我这么做,算不上背叛。最多算我们扯平,谁也不欠谁。”
万俟清澈的目光变了变,她的背叛让他失去一个除掉万俟清泉的大好机会,日后再想找这种机会就难了。
他一直都清楚,万俟清泉表面上平易近人,实际上想安插人到万俟清泉身边都是难上加难。
越是这种规规矩矩,没有野心,毫无杀伤力的人,就越是难以找到破绽,难以除掉。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沐泠然竟然会去通风报信,让万俟清泉有机会逃过一劫。
想必,这段时间内万俟清泉都会防备着,不会让人有机会接近他。
最让万俟清澈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得知他要将她送给万俟靖业。
可是,他真的没打算把她送给别人,他一直都是想将她禁锢在身边的,所以他才会找借口说安陵永曦来的那天送她进宫。
那一日,是他策划夺宫的日子……
又岂会真的把她送人?
他是有说过将她送人,说的时候他以为只要不真的将她送给别人,她就不会生气,不会与他计较。
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她一直都是那么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只要让她知道他有说过这句话,就必定不会原谅他。
眼下,她只不过说出他说过的话,他竟然会觉得很伤心很伤心……
虽然不爱她,却依然不想她那么看待自己。
他承认自己有的行为很卑鄙,可是,他不想在她眼中是个卑鄙的人。
谁都可以那么看待他,唯独她不行……
**************万俟清澈失控的分割线**************
“晚兮,你这么说,可真让我难过。你我之间十年的感情,难道还抵不过与你相识十几日的万俟清泉?”
沐泠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十年又能如何?
就她与万俟清澈这种利用关系,就算二十年、三十年,都抵不过这十几天。
一个是对他充满欺骗与利用的人,另一个是真心把她当成妹妹,真心对她好的人。
他们对峙时,她自然是站在后者那边。
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万俟清澈所策划的,对一个毫无危险性的人他都不愿放过,她无论如何都会阻止万俟清澈伤害万俟清泉。
有时候,十几天,就是几年,甚至十几年。
因为,有心。
反之,有的时候,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都让人记不住。
因为,无心。
无心之交,弃之也不可惜。
有心之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是我哥哥,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他。”
万俟清澈一把扣住她的皓腕,他说过万俟清泉不是她哥哥,说了不是就不是。
他不许她屡次违背他的意思,他说过的话,她必须放在心上,把他当成她的天,一切都以他为主。
他不懂,为何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怒火,以前最让他引以为傲的就是他能够随时控制的情绪。
可是,自从她失忆后,经常是三两句话让能让他失控,想将她囚禁起来,挫挫她的锐气。
让她彻底失去吸引力,完全臣服于他。
“我说过,他是万俟清泉,不是你哥哥,你哥哥要洛安。”
沐泠然不悦地甩开他的手,他是说过万俟清泉不是她哥哥,可是,她也说过万俟清泉就是她哥哥。
凭什么他说的她就要记住,而她说的,他就能推翻?
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限制她的自由,干涉她的决定,她认定了万俟清泉是她哥哥,他就是她哥哥。
“我认定的人,只要他不欺骗我,不利用我,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说就不重要了。我只认我自己看到的,在别人面前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根本就不在乎。”
**************万俟清澈失去理智的分割线**************
她的固执,无疑是让万俟清澈的怒火蔓延得更快,嫉妒心如野草般疯长。
他与他的感情之间长达十年,她却愿意选择那个相识短短十天的人,可真让人心寒。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只不过是扣住她的皓腕,她却那么厌恶地甩开他的手,迫不及待地撇清与他的关系。
他不喜欢别人一次次挑战他的底线,不管那个人是谁,都不允许。
“晚兮,别逼我对你用强。”
沐泠然很不喜欢被人威胁,无论威胁她的人是谁。
虽然这里是他万俟清澈的地盘,可是,她不会轻易向他屈服的。
若是她不坚定自己的立场,下场就是被送给万俟靖业那个丧心病狂地老疯子,她要亲手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的未来,由不得别人决定。
沐泠然眼中尽是嘲讽之色,她嘲笑出声:“万俟清澈,除了会威胁女人,会利用女人,你还会什么?杀兄弑父?还有什么?”
不是她瞧不起他,而是,这样一个男人真的让人没法去瞧得起他。
不可否认他做事很有计划,今年他才二十岁,早在十岁时他就开始计划。
若是放在现代,十岁还是向父母撒娇的年龄。
他母妃的死,成为他心头的一把利刃,让他疯狂地掠权夺势,积累实力,才造就了六亲不认的万俟清澈。
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其实他很可怜,他和安陵永曦一样,很孤单很孤单,因为他从来不让人走进他心里。
或者可以说他比安陵永曦还要孤单,还要可怜。
安陵永昕一直都对安陵永曦挺好的,他与几个兄弟都相处得不错,太后也待他不错。
他身边至少有人是出自真心对他好,他不是一个人。
而万俟清澈就真真正正是一个人,别人就算想对他好都机会,他也从不给人机会。
他不相信人,只要有利用价值的人,他都会去利用,他比安陵永曦还要可怜。
沐泠然的那句话真的戳到他的痛处了,万俟清澈目光微冷,唇边泛着冷笑。
“晚兮,当真是人太纵容你了,所以你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挑战我的底线。”
**************沐泠然再次拒绝万俟清澈的分割线**************
他已经忍耐太久了,她从来就不考虑他的感受,从来就看不到他的好。
今日,他不会再顾忌她的意愿了,她必须成为他的女人。
沐泠然不屑地嗤笑出声,呵,纵容,她从未觉得他有纵容过她。
整天派人监视她,那算是纵容么?
那明明是囚犯的待遇,他有何资格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万俟清澈,你何时纵容过我?倒是我想对你说,别拿宽容当纵容,你利用我那么多次,我已经不想和你再有任何交集了。你自己想想,你对我,那算是纵容么?”
在他眼中,他一直尊重她的意愿,那就是纵容。
纵容她拒绝他,可是,纵容的后果,却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威严。
他万俟清澈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他的耐心已经被她磨光了,今日,就要让她所有的骄傲都消失尽怠。
“晚兮,我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别不知好歹。”
对她,比对别的女人已经好太多了,若是还是那么不识相,那别别怪他无情了。
得不到的美,宁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沐泠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若你真觉得那是仁至义尽,那换作别人总是利用你,将你身上所有的利用价值都利用得淋漓尽致,最终还要把你送给一个疯子,你会觉得那是一种恩赐么?”
她不喜欢别人这样对她说话,似乎利用她,是对她的施舍,是一种恩赐,她还应该感恩戴德,把他当成神供着。
呵呵,真是可笑,只可惜,在她眼中没有神,也没有什么能让她觉得是一种恩赐。
虽然知道她与别的女人不一样,可是,在他眼中的女人,都是为了权势、为了男人,可以疯狂地撕杀。
万俟靖业后宫中的女人疯狂夺宠,他自小就看得透彻,为了能够得到皇宠,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算计,那,就是女人。
只要将沐泠然纳入后宫,他不信她还能那么骄傲地拒绝他的靠近,女人,向来都是喜欢++欲++迎还拒,明明是满心期待,却还要装作满不在乎。
“我再说一次,只要你现在跟我,等我登基后,你会是最尊贵的皇妃。在立后之前,后宫由你掌管,荣宠无人能及。”
**************管寒来抢小娘子的分割线**************
沐泠然觉得这句话对她来说是一种污辱,她真的没办法与万俟清澈沟通了,与一个被权势蒙了眼的人说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她不生气,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因为不值得。
一个她根本就不在乎的人,他怎么说一些刺激人的话,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因为他不配。
沐泠然将包袱紧紧地绑在背上,淡淡地笑了笑,“说完了吧,说完我就走了。”
不再理会万俟清澈,沐泠然一人往回走。
这对万俟清澈而言,无疑是再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
他已经够纵容她了,她竟然还不知好歹,非得逼他对她用强。
“站住。”
沐泠然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我走了。”
万俟清澈一个翻身已经来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巴,二话不说,重重地将唇压向她的唇。
沐泠然很反感别人对她那么粗鲁,不尊重她的意愿,重重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万俟清澈被打,城墙上的士兵都为沐泠然捏了一把汗,原来这就是景王的男++宠,难怪景王府上一个侍妾都没有,原来景王喜欢的是男人……
万俟清澈放开沐泠然,笑得极为狰狞,“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以平复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别人影响他的情绪,也不许别人左右他的情绪,她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沐泠然被强吻,像是唇上有什么脏东西一样,拼命的擦拭。
“什么皇妃,通通见鬼去吧。”
万俟清澈再次被激怒,她就那么想离开?
他运足内力,朝后一掌,袭向沐泠然。
毫无防备的沐泠然被这一掌击得连连退后,喉间涌出一股浓烈的腥味……
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她捂着胸口,疯了似的笑了。
“万俟清澈,我的武功是你教的,现在,我什么都不欠你了……我们,两清……”
说完,她的身子向后倒去……
九尺城墙,一个受了内伤的人跌下去,定会血肉模糊……
束发的玉带突然断裂,三千发丝,在风中风舞……
城墙上的博士兵惊呆了,原来是个女子……
就算她不从这里摔下去,挨了这么一掌,不死都活不成……
**************小寒寒夺得美人心的分割线**************
说时迟,那时快,城中突然飞奔出一匹白马。
如同闪电一般,速度之快,让人无法想像。
一道红光掠过,摔下去的沐泠然已【文】经消失不见,再看那【人】匹白马,背上骑着一【书】个红衣人,沐泠然在红【屋】衣人怀中……
管寒心疼地轻抚着沐泠然的脸,他已经恢复了自己的脸,也不再脸缩骨功让自己变小。
现在,他不是小憨,是管寒,要保护小娘子的管寒。
“小娘子,我带你走,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城墙上的士兵惊呼道:“王爷,那位姑娘被人带走了。”
万俟清澈回头,望着那渐行渐远的人,只觉得胸口一痛,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用力嘶吼,“放箭,去追……”
来不及多想,一把夺过士兵手上的弓箭,对准那道红色身影射去。
沐泠然与管寒都听到箭支划破空气的声音,最让沐泠然心寒的是万俟清澈的那声放箭。
沐泠然的视线越过管寒的左肩,看到一支泛着白色光芒的箭朝管寒射来。
而,城墙上,万俟清澈张弓的手还来不及放下……
他竟然也对她赶尽杀绝,呵呵,和安陵永曦一样,他们都一样……
他们都是坏人,都算计她……
“小寒,小心,那箭……是朝你射的……”
管寒只想尽快带沐泠然离开这个危险地方,箭是朝他射的也没关系,小娘子没事就好。
“小娘子,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
话音未落,沐泠然听到锐器穿透肉身的声音,那支箭,射中管寒的右肩。
心底传来阵阵疼痛,这个笨蛋,只要他停顿一下,明明是可以避开这支箭的。
“为何不躲?”
管寒感觉不到疼,他知道小娘子在关心他,小娘子心里是有他的……
“我不能让小娘子冒险,多耽误时间,小娘子就多一分危险。”
沐泠然眼角有液体流出,她哭了。
上次流泪,是与哥哥重逢。
这次,是为管寒而流泪,这个笨蛋怎么可以对她那么好。
沐泠然紧紧地抓住地管寒的衣襟,身后竟然来了一大队的人马在追。
“小寒,若是,走不了了,就放下我,自己离开……别做无畏的牺牲……”
看来她还不清楚他的决心,从他追出城的那一刻,他已经决定和她生死与共,她死,他也不活了。
她怎能狠心扔下他,让他一个人走?
“小娘子,生,我陪你一起。死,我亦会陪着你。”
**************小寒寒小然然被逼悬崖的分割线**************
身后的追兵穷追不舍,管寒与沐泠然被逼至悬崖边上。
管寒抱着沐泠然下马,立在悬崖边上,让她靠在他身上。
忍住撕心裂肺的疼,他将右肩的箭支折断。
箭头有一部分没入身体,因为有倒勾,无法强行拨出,否则,会将肉一起剜出。
管寒轻轻地拍了拍白马的头,白马立刻飞奔离开,似乎,早有准备。
万俟清澈也随之下马,朝沐泠然伸出手来,“晚兮,回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沐泠然抬头与管寒相视一笑,笑万俟清澈太过自负,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说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能有什么让他计较的?
她什么都不欠他,也没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竟然还说得那么大义凛然,不与她计较。
“我说过,我们,两清……”
沐泠然口中突然涌出鲜血,真恶心,她又吐血了……
万俟清澈那一掌运足了内力,沐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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