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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恺之和攸宁都没有流血,但是淤青内伤是绝对少不了的,而且也谈不上谁重谁轻,两人都默契地选择不攻击脸,所以伤情的都是衣服下。严恺之打算借此使一下苦肉计,想让人去韶华面前替他说一说好话。可打头阵的英九被韶华罚在院子里扎马两个时辰,还得头顶水桶,胯下焚香,就再也没人刚来说情。
严恺之有些气韶华对他这么不闻不问,可被人拦在门口“夫人说了,侯爷身上戾气太重,会吓到肚子里的孩子,请侯爷体谅。”
他差点就没呕血,这个时候嫌他戾气中,当初粗口动手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可韶华拿肚子的孩子说事,就连严夫人都站到他那一边,凉凉地看儿子吃瘪。严恺之知道韶华心里有怨,也没好意思勉强她,只有一次实在耐不住半夜偷偷溜进去,结果被韶华赶出来。他也只好摸摸鼻子,灰溜溜地去书房睡。
所有人都以为在这场戏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严恺之,殊不知,他在家里走到哪里都遭人烦。他便是有怒,只消抬出韶华,他也只好无奈地放弃。
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并不是韶华,而欢喜的绝对是徐心如。
“你就这么让他纳妾?”攸宁和严恺之恶斗了一场后,也把心里话吐了出来,心里一阵畅快。虽然满身挂彩,但好歹对严恺之不再是单纯的怨恨和曲解。可是他正欣慰地溜回家,面对的是他不愿回首最耻辱的一顿家法,害他在家整整躺了半个月。
“你这不废话吗?人家等会儿都要入洞房了,你问我这话。”韶华酸溜溜地说。
此刻本该在兴勇侯府的她,却跑来和攸宁坐在屋顶,看星星,看灯火,看着着不远处兴勇侯府的灯火通明,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好受。这段日子,她装得没心没肺,好像不当回事也只是不想让自己先输了阵脚而已。所有人也都陪着她装傻,各种不待见严恺之,看他一家之主灰头土脸的样子,韶华总是显得不以为意。
直到徐心如进门这一天,明知道妾只会抬着软轿从偏门进来,她终于忍不住,做了一回胆小鬼,逃避地偷溜了出来。
“如果当初早知道他会这样,你还会不会嫁给他?”攸宁倚卧在屋顶,望着满天密布的星子,总有种感觉,京里的夜空太过吵,同样是一片天,却总给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在川北的时候,他和辛子墨没少半夜跑出来,在夜空下纵马喝酒,就算回去会挨骂受罚,两人仍旧一次次明知故犯。所以攸宁没阻拦辛子墨的原因是,他始终认为将士要比摇头晃脑掉书袋的文人强,可现在看来,其他也没什么两样。
韶华白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多如果,嫁都嫁了,饺子都有一个了。”
摸着圆滚滚的肚皮,韶华忽然感慨自己的身手在孕妇中还算矫健的,可是刚刚翻个墙都差点卡到肚子,吓得攸宁立刻找来梯子解救。要是韶华有个差池,严恺之不得第一个拔了他的皮,攸宁忽然有些后悔怂恿韶华翻墙出来。
攸宁知道今夜韶华的心里一定不好过,所以也就任着她,可没想到她玩心上瘾,竟然爬到屋顶来。两人望着不远处的兴勇侯府,各怀心思,不知所云。
攸宁对于这种毫无逻辑的霸王定律毫无兴趣,又绕回原话题“咱们就当做有如果好了,你还会嫁给他吗?”当初知道严恺之要娶韶华,攸宁比谁都要高兴,甚至还为自己出过一份力而沾沾自喜。只是当初若知道还是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不知道他会不会把韶华娶了回家养着。
“嫁啊,为什么不嫁,我那么喜欢他,难道还要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不成?”
“可是他纳妾。”韶华的豁达让攸宁有些摸不准头脑。
“爹爹的姨娘还算少吗,阿娘不也嫁了。”韶华指的是辛茂山,听说辛家的姨娘最近刚从川北跟来,辛夫人真跟丈夫怄气。
直到确定韶华说的并不是违心话,攸宁才放宽心的说。“既然你心里知道,那之前还跟他闹什么。再说,你都清楚他也是被逼的。”对严恺之来说,李斯年是小舅子,而攸宁更像是弟弟,所以才会跟他过招。
“那是两码事!”韶华不满地掐了攸宁一把,疼得他立刻求饶。
果然怀孕的女人不好惹,特别是怀孕中的韶华,听到严恺之也中招以后,攸宁忽然感觉自己和他的距离拉近了,旁边竖起一个牌子,上写着“被韶华欺负过的男人们”。对他同情之余,也多了一些体谅,不过严恺之并不知道而已。
被风吹得有些昏昏欲睡,攸宁眯着眼看着看着灯火变得密集起来:“你说严恺之要是找不到你会怎么样。”
“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嘴上说着,韶华心里无不期盼着严恺之能立刻出来,领她回家。
就在屋顶两人吹风叙旧的同时,兴勇侯府已经乱成一锅粥,可是谁都不知道,这整夜的灯火通明并不是兴勇侯纳妾的大喜之兆。
被韶华遗弃了好一段日子,想着总算把徐心如抬进门,终于可以甩手不理徐家的事。无顾徐心如的撒泼无奈,严恺之将她打昏,想偷偷溜回韶华的院子,以示自己的清白。可他哪想到,等他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却发现被子里藏着的竟然只是枕头。
而且找遍整个房间,整个院子,甚至整个侯府都找不到韶华的身影。
从最开始愤怒,逐渐变成了担忧,若不是严夫人拦着,他现在就想冲去报官。他的妻子,顶着五个月大的身孕无端端就从众目睽睽之下消失,这不是太离奇了吗。
“夫人呢!”严恺之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众丫鬟,气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夫、夫人,刚刚明明还在屋里的,我伺候她睡下的。”初荷快要急哭了,她也不知道怎么韶华就消失了。
“那我问你,现在夫人呢!”严恺之大步过去,伸手钳住初荷的脸,巨大的手劲差点让她喘不过气。眼睛因恐惧而睁得老大,全身都在瑟瑟发抖。严恺之深吸一口气,松开口,让她找回神魂。
不知是被吓得过头,初荷说话反倒比刚刚利索了“侯爷息怒,奴婢不知道,夫人明明是在屋里睡觉的,我寸步都没离开过院子,我真的不知道夫人去哪了。”
幼菡也吓得脸色发白,但比初荷面前还好一些“夫人今夜早早就说不舒服,想休息,奴婢以为夫人是心里不舒服,就没拦着。”可是说完,被严恺之这么厉目一瞪,顿时觉得脚软,差点就失禁了。
平日和韶华最亲近的两个丫鬟都不知道韶华的下落,其他人更是不知道,严恺之一想韶华竟然趁他忙乱的时候偷偷消失,恨不得在找到她的时候,狠狠修理一顿。天知道他一发现被子里没人时,整颗心都悬起来了。
“侯爷,有人发现后门附近好似有人。”英罗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怒发冲冠的严恺之,心里有些惶恐。
严恺之心道,果然是跑出去了,立刻对英罗咆哮了一句:“我不是让人把后门加锁了吗?”
“呃,是翻墙出去的。”英罗顿了一下,小声汇报。
“翻墙!”严恺之咬牙切齿地重复。
此刻,韶华猛地打了个喷嚏,攸宁叹了口气劝道:“下去吧,再坐多一会儿,你得着凉了。”
第二百三十章 无题(五)
攸宁率先爬下竹梯,却没一下子就跃下来,然而是站在竹梯上,仰着头,胆战心惊地看着某个一边扶着肚子,一边搭着竹梯的孕妇。看她慢慢的转身,稳稳踏下第一步,攸宁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是没等他完全放下心,只见那人就跟走平地似的,不带换气地连下三四级,差点就踩着攸宁的头。
“我说祖宗你能悠着点吗,我看着都替你心惊。”攸宁叹了口气,正要跃下竹梯,还没等他那口气叹完,韶华一个踩空,只好踹在头上。攸宁吃痛的同时想也没想就伸手托住她的脚。
“咦?你反应太挺快的。”韶华自己也被小小吓了一跳,回头真好对上攸宁惊恐的脸色,讪笑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脚,我不是故意的。”
攸宁自然不会跟她计较踹到的事,只是自己那一颗心被她这么恐吓,感觉得非得折寿十年不可。他没再敢放心往下爬,慢慢托着韶华,嘴里还不住抱怨。“你小心点,都跟你说别上去,你不信,你以为还是以前那身手。”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什么债,才会这么被她恐吓,威胁,蹂躏,欺负。
有了攸宁的帮忙,韶华下来的速度也稳健多了,听他的抱怨,也跟着反驳回去。“你真多话,好好扶着!要是我家饺子有差池,我可饶不了你!”
真是好心没好报,眼看已经要到地里,攸宁气得嚷了一句,“喂喂喂!饺子在你肚子里,关我什么事了,我、严……”可话说到一半,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回头,差点没被吓死。
严恺之一脸铁青如同地狱恶魔,眼睛却一动不动地望着韶华缓缓向下的身影,攸宁几乎可以感受他屏住呼吸的凝重气氛。他看都没看攸宁一眼,伸手挥了挥,示意他走开。攸宁哪敢说不,连忙伸手做出“请”的姿势,点头哈腰地往后退了几步。
忽然身后的手消失了,韶华有些拿不准是否到达地面,心里一惊,喊了一句:“你什么你,别走啊,你不扶着我,我不敢下去了。”
刚刚那一脚还是挺让她心有余悸的,特别是夜里这么黑,他们为了躲开下人巡逻,又特意挑了西北角的书阁,不但楼高,而且没灯。她说完,立刻感觉到身后有人重新托住她,厚实的手掌似乎比刚刚更有力。韶华没细想,顺势爬了下来,正要松一口气,背后顿时传来一个冷如腊月冰霜的声音,让她陡地一颤。
“原来还有你不敢的事啊。”严恺之听得到自己声音里的颤抖,握住韶华的手恨不得狠狠有力,掐她一把。
“恺之?”韶华忽一回头,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这手还一直扶着她的腰,还以为攸宁怎么这么放肆了。原本因看到严恺之而欣喜庆幸自己愿望成真的她,忽然意识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好似灯火多了不少,围观的人也多了不少。
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早已觉察到变化的攸宁,看着他们夫妻正以一种诡异又奇怪的姿势“深情”凝望着,而身边这些人又似乎和自家无关。他干笑地给他们打来声招呼,准备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这个,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睡觉,你们聊。”
可惜,攸宁的算盘打错了。
严恺之三更半夜能进到定西侯府,还带着这么多人,就不可能没惊动辛茂山夫妇。
果然,就在攸宁转身的时候,正好对上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吓得他顿时脚软,还以为见到鬼了。
其中一个弯着眼睛,冲攸宁甜甜一笑:“少爷,您走错了,夫人在大堂里等您。”严恺之闻言,这才转过身,看到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女走上来,对他们福了福身:“姑爷,夫人说了,这半夜三更回去怕是要惊动邻里。不如就在家里歇下,屋子都给您备下了,我差人回去捎个信就好。”
这一声姑爷意味着辛茂山夫妇并不会把他们今夜的行踪泄露出去,也暗暗提点了严恺之,公主府就在兴勇侯府隔壁。要是他们这么大动干戈地跑回去,被人知道兴勇侯纳妾当夜却跑到夜不归宿,只怕明日天一亮,定然会有人寻上门。
严恺之自然也知道他们的用意,招来英罗吩咐了几句,见一群打着火把的人把火烛摁灭,对他们行礼后转身离开。
这才对少女说道:“那就有劳了。”
少女侧身让一条路,示意他们往这边走,可是韶华忍不住怯了怯。这一退缩激怒了严恺之,一把将她抗在肩上,吓得她连忙四肢半空挣扎,“等等,放我下来,我的孩子。攸宁、攸宁救我。”她可怜兮兮地朝攸宁伸出求助之手。
奈何,攸宁此刻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少爷,这边请。”
他张口看着韶华就这么被严恺之带走,来不及出声,身后的少女已经在提醒他,等待他的是另一场惊险刺激的冒险。
韶华就这么被严恺之从扛变成抱,一路走回辛茂山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看着严恺之一路抱着韶华走向内屋,少女细心叮嘱了一句,然后体贴地给他们带上门。
随着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韶华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摸了摸跌倒被子上的屁股,对那个将她丢上床后就转身走开的背影狠狠骂道:“你混蛋!哎哟,疼死我了。”这一声骂果然引来一对怒视。
严恺之将她放下后,眼睛快速地在屋里扫了一眼,忽然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转身走过去。结果就听到韶华的咒骂,他回头冲她冷笑了一下,大步朝她走来。韶华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见他越来越高大的身影,不自觉地往床内退后。
“我不要看到你,我要……”她才挪动了几下,严恺之忽然扑上来,握住她的脚踝,将她从床里拖了出来。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捆麻绳,动作麻利迅速地将韶华两只脚合并困在一起,吓得她失声尖叫。“啊!你要干什么,混蛋,你绑我做什么!快给我解开。”
“闭嘴!”严恺之扫来一记凶恶的眼神,看得韶华差点忘记呼吸。
片刻呆滞之后,严恺之已经将她的脚捆好,韶华颤着声音哭出来。“你、你凶我,呜呜呜,你凶我!”
但是这一次严恺之却没有再因她的眼泪而心软,他俯下身,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趁她不注意,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勾引她的小舌。哭声猛地被人捂住,女孩不甘示弱地挣扎着,奈何双脚被捆,她只能像条蛇一般扭动。男人被她挣扎得不耐烦,狠狠吸住她的舌头,大手跟着探入,一把将亵裤扯下。
韶华感觉到他的大手的挑逗,身体一阵颤动,竟濡湿了洞口,让她又急又羞,猛地合齿一咬。
没预料地被韶华咬了一口,疼得他立刻退开,眯眼如同瞄准猎物的豹子。“嘶!你是在惹我生气!”心里却被她裙底的湿润撩拨得神魂荡漾。
“没有!”韶华被他吻得意乱情迷,小脸泛着迷人的红晕。
看着她恼羞的模样,双腿不自然地夹紧,严恺之感觉身下已经开始叫嚣。他伏在她耳边,用牙齿细磨出充满情欲的警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