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盛开的呢。眼泪,溢出了她秀美的眼眶,顺着她光洁秀丽的脸庞无声落下。
她在猜测,他手中的玫瑰花是送给谁的呢?一定是送给他心爱的姑娘的吧?她的心被生生刺痛了,她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感到懊恼不已,坐在座位上的她是那么的坐卧不宁,仿佛凳子上有刺似的,浑身难受极了,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渴望早些到站下车,早些离开这个座位,早些离开他的视线,早些离开他手中那娇艳的玫瑰飘洒过来的芬芳香气。
终于到站了,她逃也似地下车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的方向,果然,有个漂亮娇俏的女孩站在站台上向还在车里的他招手着。她猛然扭转了头,泪,再次滑落,这次是彻底的绝望了。她便擦着眼泪便在心里恨自己自作多情,想着自己这一年多来的好笑的想法和暗恋,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啊,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她自编自导自演的独角戏啊,在她梦里反复上演的感人的情节的那个男主角的梦里原来根本没有丝毫她的身影啊。她这才发现自己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搞笑的人,最最可怜可悲的人。
这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觉得自己的世界变得一片黑暗。由于走神,她把好些产品的配件给装错了位置,结果被主管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傍晚,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走路回宿舍,不知道怎么的,她不想再见到他,不想受刺激,她对自己说,就这样忘了他吧,从此要好好地活着,为自己活着。但她的脚步依旧是缓慢迟重的。
家里打电话来,说爹爹中风了,都不会说话了。她一听就急得哭了,在电话里安慰了母亲好久,电话那头,年迈的老母亲也哭,她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一通。最后,她决定跟厂里请假,回去照看父亲一阵子,毕竟父亲年岁大了,身体经常不好,他和母亲不容易,辛辛苦苦大半辈子还没享到一点福,她还没能来得及尽一点孝,他就要离开她和母亲而去了,她不想失去父亲,她爱他,她想无论如何要救父亲。
于是她连夜买了回老家的火车票,踏上了回乡的路途。
第二天,她一下火车就接到了姐妹们的电话,她们告诉她,昨天傍晚,有个帅小伙子到厂里打听你,他说是你朋友,我们告诉他说你因父亲病重回乡下去了,他就问我们要了你的家庭住址。
接着她又收到一条短信,你好,我叫磊,我们认识很久了。昨天来公家车站接我的是我妹妹,我是叫她陪我上我以前的女朋友的坟墓去拜祭的,因为昨天是我前女友的忌日,她一年前的昨天因为车祸去世了。昨天我手中的玫瑰花是为你而买的,可惜我当时没有勇气当场送给你,想着下午在你上车时再给你,没想到你没能像往常一样出现在公交车上,现在玫瑰花有点枯萎了,你还要吗?
她看着这些陌生而又那么熟悉的字眼,激动的泪水在眼里打转着,幸福的光圈似乎在她透顶萦绕着,她原本因为他和父亲的病而抑郁的心情此刻变得如此轻盈,她看到二月萧瑟的天空似乎都阴霾散尽、云淡风清了。
她激动地回复着信息,手指颤抖着,好几次都打错了字,不得不删除重打,她回复,我要,枯萎了我也要,凋谢了我也要。
幸福而喜悦的泪水在她脸颊上大肆飞扬,她又哭又笑着,在人流穿梭不息的火车站,人们都很惊诧的气望着这个眼泪滂沱却又喜笑颜开的姑娘,不明白她究竟怎么了。
她接到他回复的信息,你往后看。
她转身,那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带着抱歉歉疚而又阳光灿烂的脸在人海里闪耀着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手里是一束枯萎凋零的红玫瑰。
她再也顾不得周围的人流了,她急不可待地绕过重重人流朝他飞奔过去,扑向那个她等待已久的陌生而又熟悉的怀抱,泪水和欢欣沾染着那行将凋零的玫瑰花,人们看到那枯萎的玫瑰花瓣居然渐渐变得新鲜而光丽了。
遗失的美好
遗失的美好
玄也是个美丽的姑娘,山野的清新给了她清新的气质。她站在那儿就能让你想起山谷的柔风,时而又像春天里一株碧绿柔嫩的小草,或者她原本就是山间一棵娇小纤细的小树儿。
爹妈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这个名字不知怎的取得这么有韵味深意,要知道周围的姑娘们清一色的什么燕、英、花、霞、丽、秀等等之类的。玄也很是为自己的名字高兴了一番。但时常她是沉静的,如同墙角里寂寞而开的丁香花,可是她的美是不容忽略的,从小就是。
村里人很少读书,但大家都知道林黛玉,于是有嬉皮笑脸的后生便涎了脸子跟在害羞而沉静的玄也身后,笑她像林黛玉。他们说的没错,玄也的幽怨的眼神,娇柔的身段,柔弱无骨一般的纤细,真是让人禁不住地怜爱。不用说,这般娇俏可人、淡淡哀愁的少女是无比动人的,村里和十里八乡的后生凡见过她、知道她的没有不爱慕的,也有好些后生央了人去她家提亲,但是玄也都不答应。
不知哪年哪月,大概是玄也十五岁吧,读初三的她正好放学往回走,有个男人在楼上看见了她,像是蜜蜂见了蜜一般,眼睛从此被玄也清新美好的气质和娇柔秀丽的身姿给深深吸引住了,他静静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想,我找到我要的姑娘了,这一辈子我认定你了。
其实这男人是学校里一个老师的亲戚,是个城里人,此番前来是受家人所托来看望这老师的。他跟那老师说好久没在学校待过了,想体验一下学校生活,于是也跟着来学校逛逛,这一逛不打紧,原本他觉得蚊子苍蝇飞舞黄土灰尘飞扬的农村很不适合他,想着到学校看看就回城的他,却在此邂逅了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孩。所以他跟那老师说觉得农村生活很自在,空气也好,想多在此地待上几天,那老师不知他是恋上这里的人儿了,当他话是真,就也热情地留他多住些日子,多呼吸呼吸农村里的清新空气。
这男人叫郑萌,这年二十四岁,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好在家里都还有些关系背景,别看他长了一副斯文相,还架着副金边眼镜,但时而会在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凶煞。他留着一头类似于现在的F4一般的长发,但是是卷的,不知道是自然卷还是烫卷的,像个金毛狮王,在这些农村孩子眼里可算是个城里来的另类人物。他的面孔是白皙的,但老天没能赐给他英俊的面孔,所以怎么看起来都有些怪异,好在他天生优越的城里人感觉给他加了一些分,他的背影看起来还破像韩国男星那般忧郁而动人,有些瘦削颀长,似乎还透着些许气质。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随同这老师来了学校,老师要上课,他就趴在二楼的走廊看着校门的方向,眼镜在努力地寻找目标,抬腕看看表,已经二十多分钟了,佳人还没出现,他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是紧紧盯着来来往往的孩子们鱼贯而入。五十多分钟后,他的眼神闪亮着星辉一般灿烂的光芒,玄夜低着头缓慢地映现在他的眼帘。他只差喊住她跟她打招呼了。话到喉头才觉得有些冒失,人家还不认识自己呢,于是他咽了咽唾沫,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个如同粉嫩的荷花又如同淡雅的茉莉花一样的女孩。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淡雅的有荷叶边大翻领的上衣,下穿了一条白色百褶裙,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小巧的凉鞋,长长的黑发披散着,如同天使一般可爱美丽,他看呆了,口水直咽,他想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动心了。忽而,他感觉到自己的脸红了。
玄也进了教室,她不知道有双眼睛始终在窗户外面紧紧盯着自己,她要中考了,没时间顾及任何学习以外的事情,虽然男生写给她的纸条数不胜数。
第三天,郑萌照样出现在学校,照样隔着玻璃盯着玄也看,仿佛她是他的整个世界一般,让他忘乎所以,渐渐地,有些眼尖的女孩子发现了窗户外这个看起来斯文的城里男人,也顺着他的炽热眼神知道了他内心的秘密和渴望。
下课后,有好事的女生就笑玄也,说有个城里人看你看了好久呢,口水都流出来了。玄也羞涩地顺着女孩们指引的方向看过去,正好与郑萌的火热眼神相触,突然间,玄也感觉到心跳不正常,她有种头昏目眩的感觉,心下一软,忐忑如潮,汹涌澎湃,却又极度空乏一般,慌乱不堪,忙收回了眼神,转过身子,再不敢与那双勾魂摄魄的火热眼神接触了。柔亮乌黑的秀发遮挡了她秀美白皙的面庞,郑萌只能看得到她的侧脸,他发现她的睫毛好长好翘好卷,忽闪忽闪的,像一个诗里走来的人儿。
上课了,好久过后,玄也禁不住转过脸来偷偷望向窗外,看到是令她心潮涌动的背影,那个背影如此秀颀,带着淡淡的忧伤,带着斯文人特有的忧郁,是的,那是令她无比心动的,是她梦里的白马王子该有的背影,虽然他长得并不那么帅气,可是他的忧郁的背影和他勾魂的眼神打动了她少女怀春的心扉,深深地触动了她萌动的少女情怀。
自与他相望那一眼时,她再也不能认真而平静地听课了,看书时几个小时过去了书页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脑海里全是他的眼神和背影,她知道她陷进去了,她再也无心学业了。周遭的同学们都在忙着混天黑地的备考,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紧张,她只感觉到想起他时的那股心酸,连脚都站不住,腿脚和背脊全身发软,酥麻酥麻的。
放学后,她特意从他身边经过,幽怨而缓慢地飘过他身边时,他叫住了她,她红了脸,心如鹿撞一般打鼓,差一点站立不住,她立马抓住了走廊边缘。他又何尝不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呢,红着脸的他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告诉了他,两人很尴尬地站在走廊上,好久没有说话,此刻,内心里都好像堵着什么东西,喉头都像塞着什么,脑子里一片混乱,理不清头绪。良久,他说,过两天就要回城里了。她不知道说什么,本想说点什么,话出口却变成轻轻一声迟疑的“哦”。
又过了良久,他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她仿佛觉得自己和一个陌生男子站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周遭还有些稀稀拉拉的同学的影子,天色也不太早了,回家要走四五里路呢。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平了平不畅的呼吸,悠悠说道,我要回家了,回晚了爹妈会骂人的。不等他再说什么,她低头慢慢地走了。他看着她缓缓消失的背影,心里有点淡淡的酸楚和惆怅,竟然有丝泪滴萦绕眼眶,真是莫名其妙,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仿佛生离死别似的。
第四天,他又来到了学校,那个亲戚老师觉察出他的变化,便问他在学校干嘛,他王顾左右而言他,说散散心,说乡村里的空气和小孩都很纯净,比城里好多了,城里太喧嚣太吵闹,工作压力也大,生活节奏也快,还是乡里好。那老师也是听到几个嘀嘀咕咕的女孩子的谈话才知道他的这个亲戚天天待在学校看心上人。老师笑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了,你是看上我们这里的姑娘了吧。他脸红了,像小偷偷了东西被人识穿揭发一般心虚得很,呵呵笑着,不做声。老师道,那个姑娘性格很安静,现在要中考了,不要过多地打扰她啊,做老师的和做家长的都希望孩子能考个好学校,她这年纪不适合谈恋爱呀,你真对她有意思的话,来日方长嘛。他听着老师的这番话,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还是沉默着,那老师知道他没听进去自己的话,于是也不理会他,自顾自上课去了。
这天他没能看到玄也的身影。他很是焦急,不知道她是不是病了还是怎么的。于是他也不顾不了这么多,一路上打听着玄也的家,好在十里八乡的人家都知道玄也,于是他很顺利地就到了玄也的屋门口。
屋里有些漆黑,他人高,只得猫着腰进了屋子,突然间从门后闪出来一条黑狗朝他汪汪汪地大叫着,吓得他出了一声冷汗,随即出来一个中年妇女,他猜这是玄也的妈妈。果真,那中年妇女把他上下打量个遍,看着他这身时髦的打扮,有些诧异这个城里人为何会来到她家里。她问他有什么事,找谁?拎了把椅子给他,还给他泡了杯茶,和他一起坐在堂屋里聊了起来。他说他是玄也的朋友,不知道玄也今天咋没去上课,是不是病了?他猜得没错,玄也确实有些晕乎乎的,她想她是得了相思病了,爹妈跟她说的那套要好好读书的话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学习成绩顶多只算中等的她现在压根就没心思学习。
她在里间听到了他的声音,一阵莫名的激动和兴奋,好像头也不晕了,即使晕也是幸福的眩晕。她躲在门后面偷听他和妈妈的谈话,觉得他的声音真是很有磁性,是她喜欢的声音。后来,妈妈留他吃饭,他毫不客气地就留下来了,妈妈还叫她起来招呼客人朋友,她红着脸出去见他,眉目传情着,细心的妈妈从这个年轻人进屋起就感觉到他和玄也之间定是有着什么,但村里人都好客,人家大老远地从城里来,能不喊人家吃个中饭什么的吗。
当着妈妈的面,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眉眼之间传递的信息是丰富的,是他们只以为只有他们俩才懂的深情。傍晚时分,郑萌才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回亲戚家的路途,玄也送他,一直送到村口好远。他们一前一后地走着,都低着头,都默不作声,但都仿佛有前言万语似的,却又欲说还休,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路上时,这路两边都长了高高密密的杉树林,他激动地抓过她的手,她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坏了,要知道她这可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啊。但过了不久,幸福的眩晕就振昏了她的头,她任由他抓着,那指尖传来的力量和柔情几乎让她瘫倒在地,于是他只得扶着她,他顺势揽住了她的肩头,她心跳如麻,也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心跳,如同战鼓一般轰隆隆地作响。他说,跟我走好吗,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跟我走。她有些猝不及防,还陷在幸福的漩涡里难以自拔,她知道自己不愿意离开他的怀抱,她多么希望她永远都能被这样一个胸膛环绕啊,当她听到他激动的表白时,她非常非常想点头,没人知道她此刻是多么想永远跟他走,想永远跟他在一起,可是话出口却又变